第072章 给你起誓的机会
秦晚带着人一路从秦相府的大门进来，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相府的下人对上金吾卫，只有腿软的份，哪里还敢拦。
知道李氏在祠堂，秦晚直接就闯了进去。
顾弗颜的牌位已经被李氏扫落在地，地上散落的是狼藉一片。
秦晚将顾弗颜的牌位拾起，擦去了上面沾染的灰尘，在听完如翡姑姑说的那些过往之后，她也为顾弗颜觉得不值得。
“你想干什么？”李氏忽然又看到秦晚这张脸，恍惚间还以为是看到了顾府宴，心中一时之间惊怒不定。
“我想干什么？”
秦晚捧着手中的牌位端端正正的放在原本的位置，看着李氏的眼睛道：“我自然是要拿回你们欠我和我母亲的东西。”
两条人命，顾氏和秦三小姐，李氏和秦仲庭不论哪个都不无辜。
秦仲庭来的时候，李氏躲在府中的下人中，虽然恨极了秦晚，却没有办法动她分毫。
“孽障，你带着人闯入府中便是为了逞威风吗？”
站在秦晚身侧的两派禁军气势迫人，让不知情的看到了，还以为秦府这是要被抄家灭族了呢。
“看来父亲是忘记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
“也是，父亲和夫人都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你们两个人，不论是谁，都不愿意因为当年的事情给我一个交代，不过没关系，这个交代，我自己来给。”
秦晚从身侧的禁军手中抽出长刀，几乎是话音刚落的时候，那寒光凛冽的刀锋就对准了李氏的面门。
“你敢杀我！”李氏虽然没有被伤到分毫，但还是因为秦晚的这个举动而倍受刺激。
“相爷，你看到没有，这个野种竟然敢当着你的面想要杀了我，早知道今日她如此丧心病狂，当年相爷就不应该接她回府！”
秦仲庭也没有想到秦晚的举动会这般的激进。
“你放下刀！难不成你今日真的想要弑母！”
“生我之母已经魂归九泉，又何来弑母之说，父亲这么些日子，连一个赴敷衍我的理由都没有想好吗？还是以为我会像是上次那样好说话，轻易放过你们？”
秦府上下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大喘气，因为三小姐，不，皇后娘娘此时的神情实在是太吓人了。
“当年，是不是你们两个，害了我母亲？我只要一个回答，怎么，敢做却不敢认吗？”
“我要你们跪在我母亲的灵前起誓，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敢吗？”
李氏疯了才会答应秦晚这样的条件。
“你凭什么要我起誓，顾氏也配！”
“我娘当然配得上，来人，给我把夫人请过来。”
秦晚想着那个死在二十出头的芳华年纪的女子，虽然并未见过，但是想必一定对得起京城明珠的头衔，死在这样的人手中，简直就是对明珠二字的一种污蔑。
穿着冷冰冰的铠甲的禁军轻而易举地就把李氏从仆从的保护之中拎出来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放开我！相爷救我！”
李氏疯狂挣扎，但是怎么也逃脱不了死死地钳制住她的禁军的手腕。
秦仲庭对于李氏的求救反应并不是很大，他只是看着秦晚，好像是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个女儿一样。
“顾氏是难产而死。”
他重复着这个理由，在试图让秦晚信服的时候也在试图让自己信服。
秦晚站在灵堂前，看着这个对自己的原配如此冷血的男人，掐灭了对他的最后一丝期盼。
“人在做，天在看，父亲当着我母亲牌位的面，竟然也能够说出这句话，真是令人敬佩。”
“相爷和夫人真不愧是夫妻，一个下毒谋害只为抢夺别人的夫君，一个冷血无情，眼睁睁看着妻子死去却依旧无动于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秦晚通过自己查到的那些信息，东拼西凑也凑出了当年的真相经过。
眼前这对男女，一个阴毒且工于心计，一个冷血又自卑，虽然并未事先商量，但是他们做得事情，却都要了顾弗颜的命。
“你个小贱种在这里说什么？”李氏被人撕去了遮羞布，当即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你不过就是顾氏背着相爷偷生的贱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府中的下人惊闻这样的丑闻，都纷纷瞪大了眼睛，三小姐不是相爷生的！
“我母亲也是你可以张口就污蔑的？”
秦晚走上前去，抬手给了李氏一个耳光。
“我污蔑，如果你不是孽种，相爷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连正眼看你一眼都不肯，他早就知道，你只是一个孽种而已！”
谎话说一千遍，就连自己都可以骗过。
李氏的心魔便是因为顾弗颜而起，不顾一切的往顾弗颜的身上泼脏水，已经是她的习惯，更何况，她知道，秦仲庭的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说来，这么多年，你们让我活着长大，反而是你们给的恩德？相爷？”
秦晚对上秦仲庭的视线，她娇弱的面容上有一双不同于顾弗颜的倔强的眸。
“对于夫人来说，害人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否则柳姨娘也不会因为你，差点就没了命，对吧？还是说，大姐秦夕月同我一样，并非是相爷的血脉？”
李氏才被秦仲庭在这件事上打了脸，她哪里有资格反驳秦晚。
这么多年一直被刻意模糊掉的，被忽略的东西，在此刻，因为秦晚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般，令秦仲庭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总想着，秦晚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只要她活着，他对顾弗颜做得事情就不算亏钱，但是，如果，秦晚真的是自己的骨血呢？
这么多年，他又对自己和顾弗颜的孩子做了什么？
不闻不问，放任自流，甚至，在人人都对入宫避之不及的时候，他同意了李氏的话，送秦晚入了宫。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柳氏和顾氏一样，都是贱人！你，你也是！”
李氏一直在偷偷看秦仲庭的反应，等到她看到秦仲庭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终于慌张起来。
房间里一时之间只能听到李氏的尖锐嗓音，秦仲庭似乎是忍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冲着李氏吼道：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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