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能添愁

后来我还是去了医院。霍家人并不知道这其中因果，丁省和我分手的同时，也放过了我。他没有将事实告诉霍家人。而席少歌，他也没说。

        但是只要霍子心醒过来，这一切，就怎么也瞒不住了。

        我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上学也漫不经心。丁省早已调了位置，连和我坐在同一个地方都不肯。听说他一直去医院看霍子心，可没有哪次成功过。

        霍子心还没醒，医生说她可能永远都醒不了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是难受还是有的。我与霍子心相处了那么久，自然会有些感情。

        但如今我最后悔的，便是当初和霍子心一起来这个学校。若是只有我一个人来这个学校，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和丁省说不定也能美美满满。

        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我一直尝试修复我与丁省的关系，但他是铁了心不理我。这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七月十六，我真正的十八岁生日。

        那天我去找丁省，等了他半天他终于出来见我。他的脸色很不耐烦，我觉得他对我简直像变了个人，冷漠的样子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丁省。

        他什么没说，眼睛也没看我。

        我说：“我今天十八岁了。你能不能陪我过完这个生日这个生日后，我就不再烦你。而且，我想办法，让你和表姐见上一面。”

        他脸上表情松动，但他看中的重点却令我难受，他说：“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想办法让我与子心见一面。”

        我仰起头，感觉泪水倒流回去后，才扯起一抹笑说：“当然。”

        其实他陪我过生日就像我一个人过生日一样。他坐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最后大约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我终于放过他：“你走吧。不用你陪我了。”

        他马上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毫不犹豫的走了。

        在他走了之后，我才跌坐下来。生日蛋糕还是极完整的样子。我一个人吃了许久，吃着吃着就哭了出来。我将泪水抹干后，就叫来服务员上了酒。

        是伏特加。听说这种酒很烈。我从未喝过，但求一醉。

        后来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余一片空白。我靠在椅上许久没有动静。某个时辰，有人把我拉起来，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语气很不高兴的样子。我迷迷糊糊睁眼看了过去，一下子看到席少歌，一下子又看到丁省。

        我摇了摇头，想再看清楚点。这时候那人把我抱起来，他身上是温热的，是我现在极其渴求的温度。我闭了眼，不再去看，感觉有些累，就在他臂弯里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在拍打我的脸颊。我不耐烦的扭过头去。这时候那人就轻言轻语的说一声：“去洗澡。先去洗个澡。”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那人一直推着我让我去洗澡，我胃里一阵翻涌。不知怎么就吐了出来。这时候我恍惚间看见身上也是有些脏。

        脑子里反应极其慢。我顿了一会儿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摸到了浴室里。

        我闭着眼打开水，结果一下来就是冷水。我清醒了几分，将身上洗干净后才又摇摇晃晃的出了浴室。

        迷迷糊糊似乎看见了席少歌正在床边，好像在铺床单。我眨了眨眼，再看去却是丁省在朝我笑。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再次看过去，看到了丁省。

        原来丁省没走啊，他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要和我和好了

        我一阵欢喜，慢悠悠走到他身后，扯了扯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里很干涩。我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他站起来看我，好像挺疑惑的样子。我凑上去找到他的唇就吻了上去。他好似愣了愣，低声唤我：“小昭。”

        小昭，小昭。丁省，我是你的小昭，你别走好不好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这样一句话。我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几乎是全身都靠在了他身上，然后使了劲，我和他就双双倒在他身后的床上。

        他推了推我：“小昭。”

        我浑身热起来，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知道，现在丁省在我面前，他还没走，我要想尽办法留住他。无论怎样，我要留住他。

        我坐起来，停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去扯他的衣服。他顿了顿，一把捉住我的手，声音有些喑哑：“小昭，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动作有些慢的要抽出我的手。很顺利，我马上抽出了我的手。他一直看着我，我不知道丁省何时有了那种目光，但是此刻我顾不得许多。将他上身的衣服都扒光后，我将手移到了他的裤带上，他的呼吸陡然加重，我好像听见他低低说了句：“不管了。是你招惹我的。”

        然后身子一转，场景陡换。我头顶变成了天花板。而他在我的上方。

        他的唇落下来。我的反应还是慢半拍。但不知怎的，我觉得他的吻有些熟悉。不像是丁省的。我得空又看了看他，一会儿浮现出席少歌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丁省的样子。我努力想看清楚点，最后看见的还是丁省。

        我顿了顿，然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好像被我的动作鼓舞。唇落到我的脖子处，双手也开始扯我的衣服。

        那是一种我从未经历过的奇妙的感觉。我描述不出来，但是我很兴奋，也很忐忑。

        他将我的衣服扯下，我的身子有些凉，但他的身子很热。他贴着我，我本能的寻找热源，于是我也朝他凑了过去。

        这时候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我迷迷糊糊看他一眼，光晕中，他好似正在解裤子。我的头侧了侧，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然后我闭了眼，手脚都不想动。这时候只想尽快睡去。

        不多时，身上突然压上一具温热的躯体。我动了动，还是闭着眼。然后有人吻住了我，手在我身上摸着，每过一处，都像是点了一团火，烧的我的身子也热了起来。

        我无意识的凑过去，双手被谁压着。双腿也动不了了。这种姿势让我很难受。我又挣了挣，这时候我的双腿被分开，有什么东西靠近了我的大腿内侧。

        我浑身一个激灵，感觉从脚底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之后的事我都是浑浑噩噩的，感觉不到这是自己的身体了。微妙的痛楚和奇异的快感搅得我身子特别软。脑海里也一片空白，隐约只听见有人一遍一遍的叫我：“小昭，小昭”

        酒真是个好东西，消愁的同时也能添愁。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在我还有些迷糊的时候，我就醒了过来。脑海里只记得昨晚丁省好像陪我过了生日，然后我喝了许多酒。后面的事大致都不记得了。

        这时候应该很晚了，阳光透过窗帘落进来，照的我身上一阵暖意。

        我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但在我动了动身子后我彻底的僵住了。身体有种奇妙的感觉，首先是疲惫。然后是下身。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绝对不是正常的感觉。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身上什么衣物也没有，被子盖到胸前，我侧着身。

        身后传来呼吸声，我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大约几分钟后，我缓慢的转动脑袋，席少歌沉睡的脸庞跳进我的眼睛里，他也没穿衣服，被子盖到胸前，依稀还可见几道指甲印。

        我鼻尖一酸，伸出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哭出来。

        上回什么都没有，这回，想必是什么都有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席少歌还没有醒。我想了想，觉得我应该快些离开案发现场。小心翼翼的下床，然后迅速套上衣服后，我朝门口跑去。手刚触上门把的时候，席少歌的声音传过来：“小昭。”

        我浑身一僵。

        他又问：“你去哪儿”

        我的声音有些微的哽咽，但被我极好的掩饰了下去。我没看他，用没有语气的声音说：“回老宅。”

        他沉默一阵，然后轻声问：“你不怪我么”

        我默了默，仰头答道：“既然是自己喝醉了酒，那就怪不得别人。席少歌，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但是我希望你能忘了这件事。”

        他突然冷笑一声：“忘了这件事，你觉得可能吗我劝你现在不要回老宅。否则出事了可别怪我。”

        “你什么意思”我觉得不对劲来，又想起了他说的“一切”。

        他慢悠悠的晃过来，捏了捏我的脸，见我厌恶的闪开也不在意：“没什么意思。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呆着。晚上等我回来了再找你。”说完他又凑过来在我耳边补充一句，“说实在话，你的确怪不得我。昨晚是你先脱我的衣服的。我只是顺应了你的意愿而已。”

        我握在门把上的手倏然紧绷。他看我一眼，然后就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空中就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我顿了顿，然后进浴室将自己整理了番。

        席少歌的那番话让我及其不安。我思来想去，还是打车去了老宅。

        在外面的时候，就听见老宅听安静，走近了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

        我心里一急，马上跑了进去。

        大厅里人很多。席老爷子，席少歌，宋蓁，顾云君，佣人保镖，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宋蓁跪着，她身旁是一个摔碎了的瓷器。老爷子坐在椅上脸涨得通红，看来是被气的。

        我一进去，大家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老爷子见者我不再笑，反而声色俱厉道：“席少格，你给我过来。”

        我惊了一惊，但还是走过去强笑道：“爷爷”

        “你别叫我爷爷。”他马上打断我，“我才不是你爷爷。”

        我一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怒极反笑：“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事了那我就告诉你，你不是席家人，你是宋蓁在外面生的野种。枉我那么疼你，你居然这样骗我。”

        我看了一眼宋蓁，她没有什么表情。再看席少歌，他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顾云君，看起来有些着急。

        我说：“谁说我不是席家的人的”

        老爷子“啪”的一声甩下叠东西来。我凑过去看了看。有照片，是宋蓁和一个男子很亲密的照片。有书信，从里面可以看出席少格不是席渊亲生的。

        我冷笑了声：“这可以弄虚作假。爷爷你连这都信”

        席少歌看我一眼，开口道：“这个男人目前就在意大利。上回宋姨去意大利的时候就是去与他私会的。”

        宋蓁什么都没说。我有些着急。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老爷子指着我说：“滚，你们都给我滚。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是席家人。席家不欢迎你们。”

        我愣了愣，还想说些什么，宋蓁已经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老爷子多保重。”然后硬是拉着我走了。

        我被她拉着，回头看了看，席少歌幽深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看得我一阵心惊胆战。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时，宋蓁松开我的手，淡淡说：“你走吧。”

        “什么”我有些愣。

        宋蓁嘲讽的笑起来：“既然你是假的，就不必跟着我了。”

        我一惊，脱口而出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回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格格，想必早就死了。席少歌一向恨我们。”

        “那你”

        她转身离开：“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我呆住。是啊，我该怎么办回家吗席少歌搅得我两个家都不能回。我还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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