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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午间小憩醒来已是未时,贺净植估摸着现在出门,足够带着连青远逛完两条热闹街市,所以他没再听贺老爷的劝阻,拉上连青远,带上平安、喜乐、如意和安好一起出府了。

        “青远,今日我先带你在街市上逛逛,这里白天繁华,晚间也很热闹,正好让你领略下我们方棠县的风土人情。明天呢,我带你去周边转转,我们这里有些园子、庄子景致非常不错,你看了一定喜欢。”

        “好,全凭贺公子安排。”

        贺净植停下脚步,不太高兴地望着连青远。

        “青远,你就算不叫我‘夫君’、‘夫人’,起码也不要叫我‘贺公子’吧,听着怪生疏的。你叫我净植或者亭宝儿吧。”

        “好,净植。”

        贺净植脸上展露了一丝笑意,他拉住连青远的胳膊,说:“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亭宝儿,可不可以?”

        连青远回视着贺净植的注视,过了几秒后才回答说:“亭宝儿。”

        这回贺净植十分开心了,转着圈圈往前走,边走还边向连青远述说着他们方棠县的几个有名的地方。

        “公子,你注意看路啊,小心待会儿摔着。”如意担心地叮嘱道。

        “安啦安啦,小如意,你这还没嫁人为娘呢,怎么这么啰嗦。”

        如意说:“那我还不是关心公子你么。”

        安好倒是十分淡然,她拍拍如意的胳膊,宽慰说:“这平坦大路的,摔也摔不坏。”

        等入了街市,贺净植就不再走路没个正形了,因为这里人来人往的,如果还像刚才那样很容易会撞到别人。

        “这条叫荣隆街,是主街。昨日我们相遇的那条街叫昌盛街,是次街。我们先在荣隆街上逛吧,这里的货品丰富,青远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感兴趣的。”

        “好。”

        出门前,贺净植可是拿了充足的银两与银票的,今天出门的主要目的就是带着连青远买买买,他想把整条街上的好东西都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这个是米铺,那个是茶铺,再往前一点的是药铺。”贺净植十分热情地一一介绍说。

        每个铺子,他都带连青远进去转了一圈。

        连青远本也是没见过这些的,所以饶有兴致地跟在贺净植身边进进出出。

        路过一个糖葫芦摊子时,贺净植停下了脚步。

        “刘老伯,挑最好的给我来六串。”

        “欸、欸,好嘞,贺少爷。”

        贺净植将一块碎银子放到他摊子上的小木箱里,然后一一接过刘老伯挑选出来的糖葫芦串分发给身后众人。

        “贺少爷,你身后这位公子就是昨天你在昌盛街街角抢回家的那个啊?”刘老伯十分八卦地打听道。

        “嗯,没错!您老都知道了,这消息传播速度够快啊!”

        “呵呵。”刘老伯笑笑,说:“贺少爷您是我们方棠县乃至咏棠府的名人啊,您的一举一动那肯定是备受关注的。”

        贺净植并不排斥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反正他行事只图自己开心,别人是褒是贬,他才不在乎。

        “街上卖糖葫芦的有很多,但属刘老伯家的最为好吃,青远你快尝尝。”

        “嗯。”

        入口香甜,咬碎外面的一层糖浆壳后,内里的山楂皮肉酸糯,与甜蜜的糖浆混合后就是酸甜适中,十分可口。

        “怎么样,不错吧?”贺净植目光闪闪地望着连青远,一脸讨夸的模样。

        “嗯,很好吃。”

        贺净植的圆圆杏眼都要笑成月牙了,他十分得意地说:“论发现美味,我排咏棠府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这话他说的不假,他喜欢吃美食,也善于发现美食。就算病魔缠身,这也从来不影响他的胃口,什么“茶饭不思”,他可从来没体会过。

        连青远看着他得意的小模样,也跟着笑了笑。

        他觉得贺净植是个很有趣的人,总是十分开心、自得自乐,这份心性他很喜欢。

        不过说到吃,他瞧了瞧贺净植圆润的下颌,还有手感软糯的肉乎乎的脸蛋,觉得他对吃确是十分钟爱。

        一路上的小吃有许多,贺净植精心挑选那些自己内心打分高的,不过每样都只来一小份,以免他们很快把肚子给撑着了。

        他不是一个清瘦的人,但身上脸上的肉也不足以把他称为一个小胖子,就是因为他爱吃却不贪吃,遇见十分喜欢的也不会猛吃,奉行少量多食。

        贺净植带着五人来到了一间布庄,这里店面很大,两侧的货架上搭着许多条布匹样品,里侧挂有成衣,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随意挑选。

        贺净植刚一迈进大门,掌柜的就热情地应了上来。

        “少爷您来啦!缺什么衣服、布料,您差人来说一声我立马就带着去府上了。这大热的天,您还亲自来一趟,可别热着了您。”

        他的语气热络而又亲昵,与之前那些店铺、小摊上的人不同。

        贺净植朝他摆摆手,“没事,福伯你别担心。有什么新式布料吗?都拿出来我看看。”

        福掌柜说:“少爷随我去后院吧,今早刚到了一些上好的丝绸织锦,已挑出几匹顶好的,正准备送进府里给少爷和老爷呢,您正好来了,就先看看合不合意。”

        来到后院一间屋子前,福掌柜从贴身的衣袋中拿出钥匙打开锁,然后请贺净植六人进屋。

        这里摆放的布匹与前头店里的不同,一看就是质地上乘的好布料。

        “少爷,这个箱子里的是为您和老爷特意留的,您先看看这个。”

        “好。”

        贺净植往木箱里看了看,里面有纺绸、锦缎、软缎、织锦等,颜色和花样都是他和贺老爷一贯的偏好。

        他满意地点点头,合上了箱盖。

        “青远,瞧瞧货架上有没有你喜欢的。”贺净植招呼连青远说。

        从进了布庄,看见那些写着“纺、绉、缎、绫、纱、罗、锦、绒、绡、呢、葛、绨、绢、绸”的红色纸片开始,连青远就觉得自己有些看花了眼。

        原来人间的布料竟有这许多种吗?

        在镜影湖中,大家对人间的了解途径有两个,一是口耳相传,二是从书中获取。

        在连铭奕等人带回来的书中,是从没有这么详细的关于人界衣料的描写的。所以他们幻化成人身的时候,衣料都是纯色的,款式也是最普通的那种,布料嘛自然是柔软舒适的,类似于人间的软缎。

        这次来到人间,他实是长了见识。

        连青远仔细看了看货架上的布匹,从中挑选了两匹花色淡雅的。

        “这两匹吧。”

        还有一些布料未来得及摆上货架,是放在木箱里的。

        在贺净植的授意下,福掌柜将这些木箱一一打开。

        “两匹哪够。青远,来看看这些,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从知道连青远是从外地来方棠县的时,贺净植就有个疑问。

        一个出门远行的人,为什么身上连个包袱都没带呢?是寄放在哪里了吗?

        他想出口询问,但又怕提及此会让连青远产生继续赶路的念头,所以就忍住了。

        “不必了,两匹足够。”

        贺净植没有勉强,他转向如意四人,说:“天气要大热了,你们也挑几匹布料吧,今年还没有给你们做新衣裳呢。”

        如意四人没有推辞,每人各选了一匹喜欢的。

        除了众人挑选的和福伯准备的这些,贺净植又从库房里挑选了几匹。

        “去成衣库房看看吧。”

        “好的,少爷。”

        成衣库房就在布料库房隔壁,贺净植六人转悠了一圈,却都没有挑选到心仪的。

        “福伯,今年就没出点什么新鲜款式吗?怎么来来回回还是些前年、去年的旧款啊?”

        福掌柜叹了口气,说:“云姑娘生了病一直不见好,也就送不来什么新鲜图样。别处送来的图样,老刘我们几个瞧着都不大行,只能用去年和前年最时兴的先顶上。”

        贺净植有些吃惊,“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吗?得的是什么病症啊?”

        “是肺病。”福掌柜答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怪福掌柜在这唉声叹气,云家是裁缝世家,也是贺家一直合作的伙伴。每个季节中,云家都会提前设计出下一季节的衣服款式,经由贺氏布行大掌柜确认后生产相应成衣在各个布庄里售卖。

        云家现在的大当家是云姑娘的父亲,但成衣样图却都是出自云姑娘之手。可以说,云姑娘就是整个咏棠府服装潮流的引领者。

        现在云姑娘生着重病,贺氏布庄没有了新图纸,又还没找到新的合作对象,也就只能先按照近年的旧款式来缝制成衣了。

        贺净植见过云姑娘几面,但并无私交,所以听闻福掌柜这么说,就只让他多送些人参灵芝之类的名贵药材去。

        贺氏布庄旁边是贺氏的一家首饰店,簪子、发带、发冠、钗子、手镯等等应有尽有。

        贺净植一迈步进去,掌柜的自然又是热络非常地迎了上来。

        “哎呦,少爷来啦,快请进、请进——”

        “有什么新到的好货吗?”贺净植问。

        “有的有的,少爷您先请坐,我去将东西拿来。”

        对于自家少爷和他的四名仆从,掌柜的自然是深知他们喜好的。

        贺净植惯于全束发,喜用银质嵌玉的发冠,若是雅致些的木簪他也是喜欢的。

        喜乐、平安都是半束半披发,和贺净植一样惯用发冠,当然,都是些价钱不高的寻常品质发冠。

        安好性子温婉,喜用一些雕花的素雅发簪、发钗、步摇;如意和贺净植一样是个活泼调皮的性子,步摇她是戴不住的,除了发簪、发钗,她头上还有一个特殊饰品就是额前的五彩编绳。这些绳子可不是随随便便编织的,如意的每一条编绳额饰都有不一样的编织手法,这有的出自贺府饰品店铺,但大部分都是出自贺净植之手。

        能当上贺氏首饰铺的掌柜,那自然是有过人的眼力见的。只那么客气地一打量自家少爷身后跟着的公子,掌柜的立即就明了了连青远的喜好。

        连青远这两日的装束都是一样的风格,他的头发是半束半披的,用的是一根简素的月白色发带。

        掌柜的按照贺净植等人的喜好从最新到货里选取了一些样式新潮别致的,他带着两个伙计,伙计的手上各端有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摆放有多个首饰。

        俩伙计将托盘在六仙桌上放置好后就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掌柜的在一旁说:“少爷,您先挑挑看,如果没有中意的,我再去取些来。”

        贺净植点点头,然后挥挥手让掌柜的自行忙去了。

        他拿起托盘上的一个发冠,这发冠是银质的,形状是镂空的螺旋树叶纹,还带有一根顶端镶玉的银簪。

        他想象了一下连青远换上一身锦衣华服,并用这雅致的发冠束发,那一定是玉树临风、风采照人的。

        见贺净植盯着自己痴痴地笑,连青远问:“怎么了?做什么盯着我笑?”

        贺净植笑着坦白:“没什么,犯会儿花痴。青远,你看这个发冠你喜欢吗?我觉得很适合你。”

        连青远却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装扮只求整洁素净,并不喜欢用些华丽、繁琐的配饰。

        “抱歉,我惯用发带了,戴不来发冠。”

        贺净植也没勉强,他将木盘里的几根发带拿起来递给连青远。

        “这些发带都挺素雅的,你看看。”然后他又招呼起身边的安好两人,“安好、平安,来看看这些首饰里有没有你们喜欢的。”

        除了平安和安好还守在贺净植身边,另外两人已经自行在店内转悠起来了。

        最终,连青远拿了两条发带,贺净植也跟着拿了两条同款的,如意拿了一支发钗和一对耳环,安好选了一根新式手链和一支步摇,平安和喜乐一人拿了一个发冠。

        选好的这些东西依旧不用拿在手中,一会儿就会被掌柜的安排送到贺府里去。

        “买到”喜欢的东西,心情自然也就更好,所以看着不远处那几家“死对头”的店铺,贺净植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故意上门去找茬了。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有连青远在身旁。

        贺家是咏棠府的第一富商,但咏棠府的大型店铺却不全然都是贺氏的。近几年,县太爷的小舅子也开起了布店、粮店、首饰店、茶楼和饭庄等等。虽说销量和口碑远比不上贺氏,对贺家的生意没有大的冲击,但经不住人心不古,为了赚得更多的钱财,他们总会使些不光明的小手段。

        恰好有一次,正正被贺净植给撞上了,于是贺净植就开始以治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青远,前面这几家店铺你可千万不要进,瞧都不要瞧,这都是些黑心店铺!”贺净植用手指点着不远处的那几家沿街店铺,“同等的品质,价格却比我家的高上好几成,要不是冲着开店的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有些人想去套近乎,我敢肯定,这些店早就关门大吉了!”

        连青远劝说他:“慎言,这是在大街上。”

        人间有句话叫“民不与官斗”他是知道的,若是贺净植的言语被有心之人听到传进县太爷的耳朵里去,也许会引来无妄之灾。

        可贺净植才不怕这些!

        他哼笑了声,说:“没关系,听见就听见,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再者,敢做就要敢被说,我可不是污蔑,我都是实话实说。咱们方棠县谁人不知这其中猫腻,无非大家忌惮官府势力三缄其口罢了。”

        眼看快走到了那几家店铺的门口,连青远岔开话题道:“还不知道方棠县的特色吃食有哪些?”

        说到吃食,那贺净植完全是如数家珍。

        “可多了!醋鱼、盐水鸭、白斩鸡、水晶虾仁、东坡肉、馄钝、酒酿桂花圆、罗宋汤、冷面等等这些你已经吃过啦,今儿晚上我们去荟萃楼,那里的生煎包子、蟹黄汤包、面筋包肉、元蹄、八宝茶、擂沙圆、响油鳝糊、腌笃鲜、红烧狮子头、田螺塞肉都很好吃。”

        贺净植边说边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着,冷不丁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他的额头撞在了一个硬邦邦又冷冰冰的物什上,一下子吃痛叫出声来。

        “啊——”

        贺净植恼怒道:“哪个混蛋没长眼睛啊!没学会走路就别出来瞎晃悠!”

        这并不是贺净植倒打一耙,虽然他的眼神是聚焦在自己的指头上,但眼角的余光可是扫到了身前这人是自己忽然横挪一步过来的!

        但这怒火只持续到贺净植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

        贺净植倏地一下拉着连青远一起向后连退数步,见那人也不继续迈步而是停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贺净植又倏地一下躲到了连青远的身后。

        平安和喜乐也快步上前一步分站于贺净植的左右两侧,这姿态一看就是施加保护。

        如意和安好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这不妨碍她们也立即站到平安和喜乐的身后,一起防备地看着位于前方的那名男子。

        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抵上来一颗脑袋,连青远不由好奇地端详起五步之遥的这名男子。

        他约莫二十岁左右,头戴玉冠,一袭白衣,双臂交叉,右手中执有一柄长剑,是个英气逼人的侠客模样。

        看贺净植的反应,两人应当是相识的,甚至有些过节的,不然一向嚣张傲气的小霸王不会一瞬间变成了现在的小鹌鹑模样。

        贺净植伸手扯扯连青远腰侧的衣服,小声说:“青远,我们靠右边走。”

        本也无意去探究两人的渊源,听贺净植如此说,连青远便向右挪步想要带着贺净植一起避开那人走。

        但那人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连青远六人挪步,那人也跟着同方向挪步。

        被阻挡住了去路,连青远不得不再次停步。

        “阁下有何事?”

        那人看了连青远一眼,出口却还是朝向他身后的贺净植。

        “贺少爷,见到我怎么躲起来呢?我们可是好久未见,今日巧遇,一起去太白楼喝酒吧。”

        贺净植从连青远身后冒出半颗脑袋,“谁要和你喝酒!你走开,不要妨碍我们游玩。”

        说完,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男子看着小乌龟一样的贺净植,兴致更甚。

        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堂,他魏家二公子从来都是别人不敢轻易招惹的人,却没想到途径这方棠县时却差点被人当街强抢了去。

        没错,此人正是贺净植强抢不成反被殴的那位“民男”——魏家二公子,魏逍。

        魏逍十五岁时剑法即已炉火纯青,所以这区区方棠县的“小恶霸”,他自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结果并无偏差,他功力还未用上两层,拦路的三个恶霸就被他打了个落花流水。出于恶趣味,他还将内力注入剑鞘将那恶霸头子的一身衣裳给划成了碎布条,看着他捂着亵裤哭声震天地一路跑远,他难得地记住了这么一个小县城的小人物。

        在覃府做客时,他偶然得知了那三个恶霸的名姓。

        后来有一次他在太白楼上喝酒,不经意一眼瞥见了正在街上闲逛的贺净植。

        他扔了一颗花生米下去,被砸到脑袋的贺净植气势汹汹地一抬头,看见竟然是他,那是掉头就跑。

        本来他还没想怎么着,就是正好无聊加手欠而已,现在一看贺净植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想要逃跑,他又一颗花生米飞射出去就点住了贺净植的穴道。

        这次他倒没有痛扁贺家主仆三人,只是飞身下去拎着贺净植的衣领将他提到了太白楼上来。

        刚还一脸不忿模样的贺净植,此刻竟忘记了愤怒与惧怕,他扒着窗户不敢置信地往下望,确认自己真的被带着飞上了这么高的楼层后,他一脸纠结地望向魏逍。

        那表情是惧怕和讨厌中又带着羡慕,格外生动精彩。

        那天,贺净植被他逼着陪了一个多时辰的酒,最后是被两个随从给背回去的。

        他可没有逼迫贺净植喝酒,只是想就着他在一旁的多彩表情好下酒而已,但谁知道见自己不准备打他,这小霸王开始讨起酒喝来了。

        一人独酌,不如有人陪饮。魏二公子没小气,吩咐小二又上了几壶价格昂贵的美酒。

        结果这家伙酒量实在是差,才喝完一壶就在旁边醉昏了过去。

        经着这一次,贺净植本来已经不怎么忌惮魏逍了,结果好巧不巧在贺净植又一次当街拦下一名公子“意图不轨”时,被路过的魏逍给撞了个正着,结果就是贺净植又一次衣不蔽体地痛哭着跑回了家。

        时隔一年多,再次在这大街上相遇,正逢魏二公子已完成了任务百无聊赖的当口,贺净植可不就成了开胃点心般自己送了上来。

        “好歹也是一起喝过酒、一起打过架的交情,这点面子都不给么?”

        贺净植又一次探出两颗圆圆的眼睛来,他怒瞪着魏逍:“什么一起打过架?那是你单方面在打我好吗!你走开,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

        魏二公子摇摇头,比出一个“二”,他说:“第二次遇见我,咱们可是把酒言欢好不畅快,你不能只记得首尾两次。”

        他不知道的是,贺净植自小一直病魔缠身靠着药浴药汁缓解续命,本是不该过多饮酒的,贺净植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这忌讳,但谁让当时他看着魏二公子畅饮的模样,那叫一个潇洒恣意,是他一直想成为却成为不了的逍遥形象,所以他一时就没忍住,学起了魏二公子的模样开怀畅饮起来。原以为就一次“破戒”并不打紧,谁成想除了宿醉的痛苦,他的病症还被激发得提前了,酒醒后的一个月他就没下过床。

        当然,只前两次而言,贺净植对魏逍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的厌恶感源自于他们的第三次相遇。

        那天,他纯粹是想要助人为乐,却被倒打一耙说是动手动脚。魏逍呢,根本不听他解释,那男子只轻飘飘的几句污蔑,魏逍就相信了,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他,又出手羞辱了他一顿。

        “反正我不想和你打交道!好狗不挡道,快快滚开,别打扰了本少爷的兴致!”

        魏逍不依不饶的没个眼力见,着实让贺净植更加烦他。

        听罢,魏二公子眼中的笑意收了几分,他虽然存了逗趣的心思,但并没有再欺负贺净植的意思。现在贺净植却如此出言不逊,他决定再给这嚣张又怂包的小少爷一次教训。

        魏逍不答话,原本环抱的手臂也松开了,这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意思。

        贺净植却忽然化怂气为勇气窜到了连青远的身前,还抽出了腰间别着的折扇横于胸前。

        “想打架?我奉陪到底!别以为你功夫高就可以欺负人!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都说了不想理你,你还非要凑上来,无不无聊啊你!”

        自家少爷都摆出开战姿势了,平安四人自然也跟着一起摆出了起手式。

        “如意、安好,带着青远站一边去,我就不信每次都输给这个混蛋。”

        平安和喜乐也是跃跃欲试的,遭遇挫折后的这一年多两人可是日日加倍苦练,现在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刻。

        “好,有骨气!”魏二公子冷笑一声,将宝剑轻抛,落下时右手正正握住手柄,他用剑鞘点了点贺净植三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恶霸三人组这一年有什么长进。”

        如意和安好拉着连青远挪到了一旁,两人虽未交流但眼神一对便都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如果这位陌生公子敢有伤害她们家公子的行为,那两人会立刻释放自己的毒粉与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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