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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翻脸


陈诚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被江知白那双眼望着,便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比起江知白,他还是要幸运许多的,他忍了许久,终究还是落下泪来,压抑着哭道:

        “她明明答应我,只要我上门提亲,她就劝说父亲答应我的!她亲口答应我的!但是他哥哥却跟我说,他们姜家是要再出一个皇后的,让我不要觊觎我得不到的人,让我不要纠缠她,损害她的清誉——可是,明明,她答应过我的。”

        “我原本没想怪罪她的兄长的,我只想等她过来告诉我,她还愿意嫁给我,甚至,只要她说她愿意继续劝说她父亲——可是我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她,她却说她要嫁入宫中了,看在曾经的情分上,让我原谅她的兄长们。”

        “我以为她是最懂我的人了!我以为她知道我失去的是什么!什么君心正与我心似,只待云梢拂碧空?都是骗人的!”

        江知白眼神温柔的望着他,就像看见当初那个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之后的自己,伸出手,本想替陈诚擦一擦眼泪,想了想却没有碰上去,只是从衣袖中掏出了手帕,递给陈诚,又替他把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道:“天冷了,注意身体,我和陛下去看看你父亲。不管怎么样,你这样颓废下去,只会仇者快,亲者恨。”

        陈诚自顾自的落泪,没有理他,江知白叹了口气,便与云落走了出去。

        二人站在走廊上,秋日的阳光不如夏日那般燥热,洒在人身上很舒服,而云落心中却冰凉一片,额头都沁出了汗水。

        江知白到底是谁?

        他真的经历过这些事情吗?

        对他来讲,来到皇家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吗?

        云落站在原地,任江知白喊了好久才醒过神来,却仍然显得心不在焉。

        见到陈相的时候,他头发都白的差不多了,整个人憔悴又老迈,完全没有朝堂上的精明和圆滑,剥去这一切,他只是个平凡的心疼儿子的父亲罢了。

        陈颂海比陈诚要恭敬的多,在仆人的扶持下硬是从床上翻身下来给二人请安,江知白连忙扶他起来,感叹道:“陈相您真的是……”

        云落本该说些什么,可是他现在想的全是江知白之前说的话,就算陈颂海这样了他也只是吃了一惊便继续神游,江知白看了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便与陈颂海攀谈了起来。

        二人聊了好一会,等到要走的时候,陈颂海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披着外套就要送他们出去,走了一会,居然在廊下见到了陈诚。

        陈诚望着他们道:“父亲,您回去休息吧,陛下与摄政王我去送。”

        陈颂海连声应下,眼角都有些湿了,才道:“好!好!好!子安,你,你去吧。”

        陈颂海转身往屋内走,他佝偻着,再也不见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人看着也有些难受。

        江知白从陈家下人手里接过陈诚,推着他往门口走,见他虽然还有些消沉,眼眶也还红着,但是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便温声道:“子安,你放心,这件事,陛下会查清楚的。”

        陈诚点了点头,一直送到门口,才轻声道:“谢谢。”

        江知白笑了笑,本想说些什么,云落已经走出了门,他冲陈诚点了点头,便追了上去。

        去过陈颂海家里后,本该再去姜家问问,云落却阴着一张脸直接回了宫。

        高公公也不敢劝,只得央求江知白跟过去看看,江知白犹豫了一会,便跟上去,见宫道上也没别人,便试探道:“陛下怎么了?还在为这件事烦忧吗?姜家不去了吗?”

        走在前面的云落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过来,眼里全是血丝,盯着江知白道:“你究竟是谁?谁送你来的?你想干什么?”

        江知白嘴角的笑意淡去,别开目光道:“陛下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

        云落朝他走过去,把他逼退到宫墙上,二人隔得很近,能察觉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江知白没见过这样的云落,迫不得己出声道:“陛下?”

        他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便觉着腹中遭受了重击,整个人的呼吸一窒,低头看去,只见着云落握着拳头抵在他的腰腹间,力度之大,让江知白那张好不容易养出一些气色的脸又变回了白纸般。

        江知白调整了一会呼吸,才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云落手里的力道不仅没轻,反而更重了些,他从小练武,这个力道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受着都吃力,更何况江知白的肠胃原本就不太好,额头上立刻就沁了一头冷汗,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微发着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落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冷声道:“你说,朕再用点力,你是不是真的会死?”

        江知白扶着身旁的宫墙,整个人已经站不太稳,却还是慢慢地笑了出来,道:“陛下现在就要试试吗?”

        云落松了拳头,转而去捏他的下巴,压抑着怒气问:

        “你跟陈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父王母后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们云家是亏待你了吗?你之前能是个什么人?你现在又是个什么人?懂不懂?你这就叫因祸得福!若不是你那识相的父母把你送到这里来,你以为你能当上这个亲王吗?”

        他一股脑的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甚至颇为恶毒的道:“你怎么得来今天的你心里不明白吗?还不是巴结朕巴结的好,别装的一本正经的,还去安慰陈诚?他就算瘸了腿,他父亲也是当朝宰辅,你以为你要不是来到这里,你能比他过得更好?”

        他们隔得这么近,江知白眼里闪过的不可置信和痛苦,云落看的清清楚楚的,松开了他的下巴转身就要离开。

        没了他的力道,江知白整个人便倚靠着宫墙滑坐在地,发丝在刚刚的纠缠中落了几缕,越发显得落寞与孤寂,他的声音如同刚刚吹过的秋风般,带着些清冷和哀愁,“前几日,陛下说把我当兄弟,我信了,如今才知道,在陛下心里,我就是个这样的人罢了。”

        想起自己曾经以为江知白是他的异母兄弟,云落便觉着羞恼,停了要走的步伐,又走到了江知白跟前。

        太阳还没落下,云落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江知白在一片阴影中抬起头来,好不容易看清云落逆光的脸,就见云落抬起脚踹在他的胸口,一点力道都没收着。

        口腔里已经有了鲜血的味道,江知白却只能咽下去。

        云落看着他的表情就像看着一团脏东西,全是懊恼和愤怒,甚至都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高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朕称兄道弟?朕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不,朕只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你还当真了?呵,朕今天就堂堂正正的告诉你,朕与你,是云泥之别!从今天开始,朕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完,他还不解气,特地往他的肠胃处踹了几脚,见江知白嘴角溢出血来才转身离开。

        过了很久,江知白才想起要呼吸,刚刚一动,便被一股尖锐的疼痛攀咬上,温热的液体争前恐后的往外冒,他费力的咽了几口,呛的直咳。

        就连咳嗽,他的身体的起伏也是微弱的,好像下一秒就再也不会动了一般。

        有血滴到他胸前的衣衫上,他才恍惚想起,自己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忍着。

        小的时候,他受了伤疼的厉害,忍着是不想被别人嘲笑。

        等云落继位了,他精疲力尽,身体不适的时候,忍着是不想云落担心。

        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会嘲笑他,也没有人会关心他,他还忍着干什么呢?

        他低低的笑起来,带着几分苍凉和疯癫的意味,扶着墙侧过身,吐了几口血。

        嘴里的血腥气总是散不去。

        他想起早上云落还殷勤备至的喂他喝御膳房特制的养胃粥,便觉着胃中翻滚不休,像是有无数头野兽在里面东奔西走。

        他最开始回到明庭的时候,也觉着一切是梦,小心翼翼的,是云落不停地让他放心,保证再也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是云落说从那以后他有什么说什么,再也不玩什么手段了。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相信云落。

        不是不知道有蹊跷。

        他只是太贪恋云落给他带来的温暖了。

        想着,再一次,最后一次相信云落。

        江知白撑着地,呕出了早上吃的东西,他呕的很是辛苦,像是舍不得这碗云落亲手喂他喝下的粥,却又反胃的厉害。

        他以为自己忘掉了当初他母亲给他做的那盘菜的味道,也忘掉了云落给他下的那种毒的味道,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记得清清楚楚,这些糕点膳食的色香味,他从来没有都不敢忘记。

        那种奇妙的甜腻的香气,一直在他的鼻端,让他畏惧,让他忧怖,让他无处可逃。

        胃中不断翻搅,疼的他想昏过去,他想吐却也吐不出来。

        浑身气力都被人抽走,只有冷汗不受控制的出了一身又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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