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要得寸进尺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这么凶啊。”
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好回答。
尤其是他这样冷漠习惯的人。
盛凌风沉默了下来。
这个奇怪又吸引人的女孩，问的问题总是让他不知如何回答，她好奇的关注的与别人也不一样，在他面前她时而俏皮灵动，时而大胆放肆，有时候也会像现在认认真真，安静乖巧。
任何一个时候的她，带给他的感觉都很新鲜。
他承认，他不排斥，最起码她在身边时，他多生气最后都会莫名的心底柔和了下来，这样真的很奇怪，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独一无二，从未有过的体验。
“你老是不说话，别憋得慌呀。”江尾牙眉眼弯弯，笑眯眯的调侃他。
“你想问什么。”盛凌风默许了她的坦率。
江尾牙托着腮，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笑道：“我啊，没有什么想问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怎么对你了？”他自认为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好吧。
“对我好啊。”
对她好？
“你不用老是冷着一张脸，我真不怕你。”江尾牙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别开脸，轻轻的扬起了花瓣般好看的唇角，“有点点了，你凶的时候我还真挺过意不去，但别以为我这是怕了你啊，我就是愧疚，知道吧，老惹你生气。”
“你也没打算不惹我，是吧？”
“嘻嘻，你真的好聪明，竟然察觉出来了。”江尾牙也不遮掩，被他这么一说，也就承认了，率真的笑容并不叫人讨厌，最起码盛凌风此刻没有想把她丢出去的冲动。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就让人觉得……有点可爱呢。
“嘘，我告诉你哦，我知道你身份一定不简单。”江尾牙小小声，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耳边，跟他说悄悄话那般轻声细语。
淡淡的清香佛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她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劲，态度也很坦然。
盛凌风心尖有如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撩了一下，痒到了骨头，消失得很快，奇怪的是还能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皱了皱眉，将身子侧开一些，避过了女孩身上自然舒适的香气，有些不悦的说：“是不是你对每个男人都如此。”
“不啊！”江尾牙重新坐好，特别认真，“不要以为我这么没脸没皮，色胆包天的人真如此放荡，我跟你说，我就算有色心也没有对象，直到，直到遇见你……”
意外！对对对，遇见他之后发生的纯属偶然啊，她不是故意的。
盛凌风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端坐身子，生人勿进。
“你什么时候招惹了她。”
“她？”江尾牙被他问得一愣。
“不知道身上的伤口怎么来了？”
说到这个，江尾牙也觉得自己很委屈啊，她就是做了个噩梦，醒来就浑身哪儿都疼，她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做个梦，至于嘛？
盛凌风低头，看到女孩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疑惑，不是装的。
江尾牙试着问他，“我做个梦而已吧？”
盛凌风眯眼，看着女孩天真的表情，嘴角勾了勾，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浅笑。
他站了起来，没有应道她的问题，只是给了答案，“就当是做了个梦吧。”
“你要去哪儿。”江尾牙赶紧跟着站起来，不在乎噩梦，她只是介意他的离开。
女孩站在他身后，只到他胸口，抬起来的小脸带着紧张与不安。
盛凌风应该转身走掉，不管她有什么，那都跟他不应该有所牵连。
他却站在原地，低着头看她。
“你，要上去休息了吗？”江尾牙小脸一热，不好意思与他四目相对，低着下巴小声问她，声音带了一点忐忑。
“嗯。”盛凌风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上楼。
身后的脚步很轻，因为腿脚不便，更显得有些跟不上的踉跄，她没有放弃，一直悄悄跟着他，一直走到三楼。
他加快了脚步，女孩不安的脚步声变得更急促不安，很害怕似的。
一直走到他从不许任何人踏入的领域，身后的女孩也没有停下来。
盛凌风沉眉，转身看向对面扶着墙喘气的女孩。
“不要放肆，我允许你自由走动，不要得寸进尺，下去！现在，马上。”这不是她一个陌生人能踏进来的。
她的出现已经打破了他很多规矩与禁忌，但这不代表她能继续。
“我……”江尾牙呼出一口气，脸色有些白。
她咬了咬牙，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劲，也知道她跟上来很无耻。
“我害怕。”
不想说出口，这样懦弱的事。
害怕？
盛凌风凌厉的眼神大量着晕暗里的女孩。
她扶着墙壁的小手，指尖已经绷直，小腿在发抖，长白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看起来很无助。
江尾牙深呼吸，小声解释，“我不会打扰你，我只是，只是想看到有人的地方。”这样就好，她并不想得寸进尺，她还有自知之明。
盛凌风冷冷沥沥站在那里，隐藏在黑暗中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沉默。
“下去！”没有怜香惜玉，他毫不留情驱赶她。
“我……”实在说不出口，任何话听起来都是借口。
江尾牙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她站了三秒，在男人薄凉冷漠的视线下慢慢转身，一瘸一拐，安静的离开。
盛凌风冷眼微沉。
他没有去叫她，走入房间，关上门。
与他无关，对吧？
江尾牙手脚很僵硬。
刚才上来时因为看得到男人高大的背影，她专心追赶他，现在一个人走下来，才发现散出冷冽反光的楼梯青幽幽，空荡荡的，特别孤寂。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被遗弃了。
手脚凉凉的，冷汗从额头滴下来。
江尾牙望着简约大气的几何楼梯，有些头晕目眩，肚子也反胃了起来，随时都会摔下去。
她抓住扶手，用尽了力气那般抓得手背发白。
身子慢慢滑下来，她蹲在角落里捂着肚子，不知所措。
使不上力气，伤口裂开了，那样疼痛难忍。
她抱着自己，小脸埋入膝盖，意识有些恍惚。
暗影笼罩在角落里蜷缩的女孩。
男人弯下高贵的身躯，将女孩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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