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带个兜儿进实验楼的办公室去偷东西的鸟，有没有太嚣张了点？
当然，太特么嚣张了不是！
所以，很快就被发现了！
这段时间江博士在野外小基地，办公室里是没有人去的，他的助理博士们正忙于前期遗留的后续工作，当然不会知道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江寅的办公室，做清洁的是小机器人，小机器人没有假期每天都很快乐而尽职地工作。除尘浇花开窗换气擦玻璃，有条不紊，非常认真，还很智能。主人不在，面对桌上第三次挪动过位置的物品，小机器人立刻开启了全屋扫描检查，重启了被阻断的监控系统，并且发现了不属于办公室的东西：一只还在抽屉边上开密码锁的……鸟？
警告！发现类似生物体的非生物体入侵办公室！
小机器人立刻向网安部发去报告。
警报拉响，网安部可热闹了。
扛把子有些暴躁：“woc！你扫地就扫地，报告个屁啊！”
大黑鸟盘亘在小机器人面前呱呱大骂：“你个智障玩意儿敢坏我好事，信不信我把你拆了！”
小机器人不理它，果断移过去准备关窗。
尹江：“……艹!”
监控已经重新启动，网安部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再不走就要被这小铁壳关起来瓮中捉鳖了，扛把子骂骂咧咧地扒窗飞走了，走得不够快，偷东西兜儿被小机器人卡在窗户里，兜儿扯坏了，东西散了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网安四部部长闵学先气得要骂粗口了：“你们干什么吃的，那东西在营区上蹿下跳了这么久，就没一个人看出点异常来？”
不得不说江博士研究这变型无人机的确高端到没有破绽了，哪怕是办公室里那么高清的摄像，不定格放大仔细看，也看不出那鸟不是真鸟！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训练了神奇动物！
“原先有一只黑鸟也就罢了，忽然又多了一只难道不该警觉吗？”
“分辨不出来是问题吗？不能把它们都抓了吗！”
“一级保护动物又怎么样！又没叫你们打死它！”
“抓到一只是一只，先关起来在说！”
营区里展开了一场黑鸟抓捕行动，监控密布的地方，要发现大黑鸟实在太容易了，但是要不能伤害的抓到，却不是那么……呃……
蹭饭先锋毫无间谍自觉，自己个儿飞进装了鱼的笼子里吃得欢欢喜喜！
抓一只大黑鸟也不难嘛！好像还挺容易的！
但是抓另一只就麻烦了！
“好了！全力搜捕另一只！实战演习，不计伤亡。”闵学先命令道。
另一只大黑鸟蹲在楼顶的卫星讯号接收器下面骂人：“打坏了你赔得起吗！混蛋！”
“变型无人机是有回收系统的。”江博士小声提醒道：“打散了算你失败啊。”
这不是太苛刻了点儿吧，又尼玛要对抗整个保卫团？
但是生化人队长并不虚：“我可以反击吗？”
江博士说：“当然可以呀。”
一个周的沉浸式训练，尹江已经熟悉了无人机的全部操作，它是个恐怖的东西，它的恐怖在于，它是变型无人机，变型当然不可能只变一种形态。
空中已经被严密布控，傻子才还会满天溜达。
大黑鸟在卫星讯号接收器下面变成了一只大蜘蛛，顺着墙体落下去，一溜烟地爬进了网安四部总部大楼，遇到人，就在角落里秒变监控器，很快就溜进了指挥室，电晕了一个在岗员工，然后就躲在人家怀里，又变成了一只手，堂而皇之地查看本次演习任务的保护目标。
整个过程就像科幻片儿里的外星异种入侵，完全超出了楼里人们的认知，连设计变型无人机的江博士也目瞪口呆。
实力悬殊好像有点大，江寅眨巴着眼忽然问：“你什么时候抓拍的蜘蛛？”
“就前几天在南边那个水潭边上。我突然想起来，任务是摄取……”扛把子一时不察秃噜了嘴，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顿时尬住。
“那个水潭离我们这里二十公里远了呢~”江寅一脸‘说好的不会离开我超过十米的呢’的笑脸。
尹江咽了咽唾沫，还想抵赖，不由得手里一紧，却不小心就摁到了开麦扩音钮：“是小飞机过去的。”
是小飞机过去的！
扛把子的声音在网安四部总部指挥室里响起不算，还通过员工面前的扩音广播穿透了整个营区，指挥室里的人都震傻了。
这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闵学先脸都气红了：“关上门窗，封闭所有管道出口！把他给我找出来！”
那只手从员工身上跳了出来，一边发出‘桀桀桀桀’的狂野笑声，一边变成带螯大蜘蛛，除了电视里，在场谁见过比脑袋还大的蜘蛛？
在面对忽然而来的认知以外的活动生物时，惧怕是人类的本能，哪怕是最坚强的战士也有那么十秒的震惊到无法动弹的时刻，何况普通人，扛把子用这珍贵的十秒掰开门儿溜了出去。
指挥室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这毕竟只是个会变型的无人机，并不是未知生物，大家过了这十秒怔愣就全都反应过来立刻就追了出来。
楼道里墙面雪白亮堂，无人机的黑色无法隐藏，但是室内不能用枪，万一打坏了什么也不值当，于是一场人机追逐大战上演在网安四部总部大楼。
尹江控着蜘蛛在楼道里翻滚弹跳，还要跟江寅磨叽：“我发现了，你就是不想我赢，特地来干扰我的吧！”
“你专心点儿看呀，前面没出口了，没窗户的！”江寅挨在边上哼唧着笑，“你自己不守约，跑那么远的去玩儿，还要怪我在干扰你？你是那么容易被干扰的吗？你明明就是心虚！”
确实心虚，大蜘蛛边跑边喊，“追什么追！我告诉你们，我已经赢了！资料我已全部摄取，抓到我你们也输了！”
闵学先喊着回应：“谁抓到他今年就提星！”
即便是没有星星，这也已经不是一趟普通的演习了，让人在自己总部跳脚叫嚣，谁也咽不下这口气的，现场已经是无形的硝烟滚滚，什么棍呀棒呀盆呀桶呀网呀布呀窗帘衣服等等一切能够用于捕捉的东西全都上了，楼道里又没有出路，大蜘蛛被逼得狼狈起来。
“告诉你们，劳资是带电的！逼急了电残可不怪我啊！”大蜘蛛大叫着威胁人。
然后马上被出卖了，江博士拿着通讯器说：“不用怕，他今天早上没有充电，电量已经不够发出电击了。”
尹江震惊的看着他：“你居然出卖你老攻！”
“现在是我的实验成果展示，当然要增加难度才能收集更完美的动作数据啊！”江寅激动得跺脚，“快快快，看屏幕！我老攻这么厉害是不会被抓住的！”
“跺什么跺！不准跺！这我的！”尹江一把将他的脚揽进怀里搁在腿上抱着，一边咬着牙哼唧，一边控着无人机蜘蛛从一个人脸上蹦到另一个人头上，飞蹿出去又变成了大黑鸟，挠了一个人一爪子，钻过一裤/裆，再贴墙擦过蹿进了安全通道楼梯间，一通风骚走位就从通风气窗蹦出楼去了。
一群人在楼里捶胸顿足！
闵学先在楼里大喊：“快把他给我打下来！”
外面的空间虽然大，可以更风/骚，但狙手已就位，扛把子还是不敢托大，见天就直奔云霄，早上没充电真是一个巨大的失误，电量不足速度提不上去，高度不够不足以支持下坠式俯冲的摩擦生电，勉强风能续航，却扭出s形摇摆机位，被狙手的弹射网一炮兜住，啪叽摔到二楼玻璃顶上。
终于把这货抓住了？！
但是大家丝毫不敢放松，没有把它五花大绑提在手里抓着，那就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
那货果然又变成了一只手，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中自己打开了网兜，钻出来，然后变成了大黑鸟。
但它没再飞走，而是以一个嚣张而骄傲的姿态停在玻璃顶边缘，扬起头颅聒噪地喊。
“好吧我输了！但是我输在忘了充电！绝对不是输给你们！哼！”
尹江放完话，关闭话筒放下遥控器，转头看着江寅：“现在你高兴了吧！”
江寅没有说话，轻轻抽回了脚，眼里有点震惊，还有点恍惚，眼眶泛红感觉要哭的样子吓了扛把子一激灵，赶紧把人抱过来检查：“怎么了？我弄疼你了？扭到脚了？”
不问还好，一问江寅就真哭了，抽泣着好伤心地问：“如果有一天，我的脚伤了，或者干脆，我的脚没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人在兴奋的时候无意识表现出来的占有和喜欢才是心底最真的喜好，刚才那么高度紧绷的时候，将将抱住的是他的脚，不是他的人，再一想，平时亲密sex的时候，也是……大猫忽然有种会被遗弃的感觉，一下就喘不过气来了。
这特么是什么送命题……
“……啊？”扛把子被问傻了，一时竟然有点恼羞成怒：“这是什么狗屁假设！”
江寅说：“天灾人祸，意外的几率谁也无法计算，万一我的脚没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就带着小三私奔了？”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哪儿来的小三？”扛把子纠起眉头，他还没从刚才的混战紧绷中解脱出来，根本跟不上这要命节奏。
大猫指着手环：“小三！你为了它，居然违背约定，背着我跑那么远去拍蜘蛛！”
一提到匕首，尹江忽然就冷静下来了：“你又在套路我！”
“你看，提到匕首你居然就凶我。”大猫趴在他肩上哭得可委屈了，“呜哇~我还有脚你就凶我，我要是脚没了，怎么办呜呜呜……”
就，头大啊！
你怎么会就没脚了呢！
我也不是只喜欢你的脚啊！
呸！都什么鬼！
“你想怎么滴，你说。”扛把子只能无限妥协了。
江寅哭着哼唧：“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抛弃我。”
怎么忽然就开启了这种话题？
尹江有点莫名其妙。
好在这个话题答案挺简单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可能抛弃你。就算是你要抛弃我，我也会死皮赖脸缠着你……这样行吗？”
“嗯。”大猫终于满意了，头一歪就秒见周公去了。
尹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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