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敌人的目的
“我是不可能战胜你的，是它告诉我的。”苏南星重复了一句。
舒瑶脸上满是戏谑，嘲弄：“真是小白脸，中看不中用，我讨厌你这种没有骨气的男人。”
“你的勇气和自尊，连同气血都被掌心的邪王真瞳吸光了吗？”
苏南星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没想到舒瑶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苍白的脸庞当即涨得通红，不可思议地看着舒瑶：“你，你在说什么！”
她怎么知道的？她怎么知道的？
“一股子阴气，邪气，我不想闻，却非要往我鼻子里钻，这种东西，我见得太多。”舒瑶脸上再次扯出一丝笑意。
苏南星深深地看着舒瑶，愈发觉得她神秘不凡，这种东西哪是能寻常见到的，她的第二人格实在是太多诡异之处。
“呵呵，只要能够活下去，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自从修炼出邪王真瞳以来，它也给我带来了一些奇妙的直觉，能让我在紧要关头做出最正确的抉择，比如刚才。”他现在已经没想逃走或反抗的事情，反而对着舒瑶有了更多的倾诉欲望，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道出自身隐秘的人。
在他的预想中，舒瑶会先把他全身大穴封住再慢慢审问他，不料舒瑶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等着他自动道出个中原委，她的眼珠大而明亮，一点也不呆板和僵硬，望着苏南星的眸光带着难以言喻的俯视感。
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虫子。
苏南星心中升起有种无力的挫败感，但是他明白接下来的选择对自己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小命难保，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做一名邪修？谁愿意整体担惊受怕，过着被你们官方通缉的日子？”
“我十岁的时候就被诊断出来有血癌，医生断定我活不过二十岁，但是父母依旧愿意倾家荡产为我延续寿命，让我每隔不久就能到医院去输一次血，可是父母却为我日渐憔悴，命运就是如此的不公平，他们却因为一件小事，被青莲门的弟子害死，那个时候你们官方特事局的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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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就不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连做普通人的资格都没有？”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既像在扪心自问，又像在询问舒瑶。
舒瑶依旧眸光蕴藏着万古不化的寒冰，没被他的故事有一点动摇，翘首微抬示意他继续。
“我没办法，我想活下去，我想报仇，但是我又没钱，没了经济来源，所以我就开始偷偷地把人打晕，开始尝试吸食人血，你不知道第一次尝到人血的那种美妙，那种甘霖，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对它的如饥似渴，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曾想邪目一族的人早就盯上了我。”
“呵呵，但是谁又能想到我这个被命运践踏的人，居然有着常人没有的修行天赋，真是讽刺，真是绝处逢生啊，从那以后他们就开始培养我，让我做他们的狗，他们的刀，可是那有怎么样呢，我想要地只是活着而已，那样才有机会报仇！”他的神情因回想起过往的那些许美好，而变得有些陶醉，双目微闭，脑袋向上，沐浴穿透轻纱薄雾的阳光碎片。
“邪目一族找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存在的种种不可思议都有可能是真的。”
“如今好不容易有除掉青莲门的机会，我当然会好好把握了，哈哈哈哈哈。”
啪！
苏南星的苍白脸颊骤然多了一道血红印记，脑袋更是被无名巨力抽的向后歪向一边，连颈椎都发出咔咔破碎之声。
还好他是体魄强大的修行者，不然这一下他已经殒命当场。
“难怪你总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你一定作了不少孽吧，这一下只是小小的惩戒，我留着你的性命还有他用。”舒瑶额头青筋隐隐突出，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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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星双手撑着头部，用力一点一点将歪掉的脖子扳正，脸上也应疼痛沁出细小的汗珠，但他脸上的笑容俞发灿烂，最后他抹了下嘴角的鲜血才缓缓说道：“我只希望您能够耐心地听我把故事讲完，到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你想故意拖延时间？”
“以你的神通，你那两名同伴目前的状态想必也能感受到，那个明王寺的小子真是强大到离谱，今天这个局本来是针对他的，嘿嘿，可惜他把那几个家伙都宰掉了，身为佛门弟子，居然杀性这么重。”苏南星的语气里，包含着恶意，饱含着期待，似乎已经看到了李曜将来，没把握好心性的堕落之路。
“哦，你们为什么要针对他？李耀的身上还隐藏着其他秘密？”苏南星的言外之意顿时引起了这个状态下舒瑶的好奇心。
苏南星撇撇嘴道：“我只是一颗任人操控命运的棋子罢了，我接到的任务命令忘记辅助杨真，分开你们，至于这背后那位的用意，我也不是很理解，为了一个明王寺的传人，得罪了官方这明显不划算。”
苏南星的话让舒瑶隐隐觉得把握到了什么。
李曜加入特事局的时间不足一月，而在这之前他几乎没有离开过五龙山，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节点下山了？
李曜前脚刚离开明王寺，明王寺就遭遇来袭击，老和尚下落不明，以老和尚的实力，居然只有逃走的份，说明敌人异常可怕，老和尚提前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让李曜下山避祸，加入官方。
舒瑶心思连转间，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而且李曜下山后，特事局的案件也骤然增多，许多谜团都围绕着他展开，就像命运之轮启动了一样。
虽然还没有掌握到实质性的证据，下一步只要找到李曜的师傅，一切的疑团就能迎刃而解了。
舒瑶表面上不动声色：“你不要装的自己很无辜，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对方承诺了你什么好处，给你布置任务的又是谁？”
苏南星苍白的脸上凸显出来病态的笑容，就像垂死之人，拼尽全力抓住了救命稻草，咽了口唾沫才说道：“他承诺事成之后，彻底帮我根治血癌并且助我突破道到神明领域，这样我就不用每天忍受，彻骨的疼痛了。”
“你就这么信任他们或是他，你的脑子也生病了吗。”舒瑶含不屑，一副智商受到了侮辱的样子，这种涉及基因层面的疾病如果真这么好治疗，那不知道多少绝症病人会为整个超凡世界而疯狂。更有掌握了这个国家绝大部分资源的上位者，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参与其中。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神明的存在吗？”苏南星也不气馁，也不愤怒，而是微笑着问了一个不明不白的问题。
“呵呵，修行者能做到的一些事情，在普通人眼中也称得上神明伟力，至于达到半神层次的，更是毁天灭地。”舒瑶有些暴躁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眼中的情绪越积越多，随时都要爆发。
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她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啦，苏南星心中暗道。
苏南星对于舒瑶现在的情绪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是精神病吧，还有逻辑还能交流。
难道刚才我那句话当中有个词语是她的禁忌、让她这个人格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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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只有这个词比较敏感。
想到这，苏南星换了一种说法：“这个世界有修行体系就是超凡，而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而我就是接受过指引，见识过真正奇迹的伟大的存在的眷者。”
“废话真多，你们既然知道我们一行的行踪，那就是特事局有内奸了，那个人是谁？”舒瑶忽的眼神变得凌厉。
苏南星为她气势所摄，连往后退几步，眼看就到悬崖边了，摆摆手道；“别生气啊，在此之前你要保证我说之后不杀我，不然我岂不是死的很冤。”
舒瑶秀眉微蹙：“我答应你，会让你得到公正的审讯，不会对你滥用私刑。”
呼！
得到舒瑶的承诺后，苏南星终于松了口气。
……
青莲门地宫。
广袤的森林连绵无尽，这片看不到尽头的原始森林四季常青，永远不会调零，永远蓬勃着旺盛的生机。
但仔细看，会发现细节中蕴藏着恐怖。
每一株树上都有丑陋的人脸，密集下垂的藤蔓时而会卷佳路过的兽类，不顾其反抗，塞进嘴里咀嚼。
灌木散发着致幻麻痹的白烟，迷惑路过的的动物，茂盛的灌木底下，埋着密集的动物尸骨。
森林里的蛇虫鼠蚁、禽类走兽在森林里沦为植物，却怎么都吃不完，繁殖速度惊人，吃了一批又诞生一批。
而寄生植物又是树类的天敌，尽情的吸收着它们的精华。
这里是远古时期一位神仙级大能的洞天福地，受到大能气息的沾染，所以这片森林能长青不衰，所以青莲门初代祖师开山立门户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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