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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耍赖


傅云黛心底正编者理由,绿竹已经帮她想到了。

        “殿下,姑娘又想吃蜜饯,她正让敛秋去拿呢。”

        傅云黛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绿竹,绿竹心道这也是一个好方法,不然自家姑娘下午定也是要偷吃蜜饯的。

        绿竹决定立马开溜,“殿下,您好好劝劝姑娘,奴婢去把敛秋抓回来。”说完立马夺门而出,顺道给两人关上了门。

        傅云黛跟沈宴珩大眼瞪小眼,想到自己悄咪咪在做的事,决定顺势而说,她服了个软,“我就想吃一个。”

        沈宴珩倒也没怀疑,坐到她旁边,“下午喝了药再吃。”

        敛秋回来之后,找着机会要和傅云黛说话,只是沈宴珩一直在,好不容易等到傅云黛要午睡,沈宴珩出了屋子,轻轻看来敛秋一眼,“王妃吃不得太多蜜饯零食,往后你看着些,莫要给她拿过来。”

        敛秋糊里糊涂地点着头,等到沈宴珩走远,立马敲了敲门。

        “进来。”傅云黛已经从床上坐起,掀开床幔跟敛秋说话,“怎么样?”

        “回王妃,信送到了,彭姑娘也看到我了。”

        “没有别人看到吧?”傅云黛问道。

        “没有,只有彭姑娘,且她好像认出我来了。”

        这就对了,傅云黛心中暗喜,“下去吧,我有事再喊你。”

        傅云黛躺会床上,细细思量着。

        她在信上以沈宴珩名义告诉彭明棠,自己愿和她合作,不过她必须跟自己说明那能让二人和离的事是什么,交信时间地点傅云黛亦在信上写明。

        翌日未时,敛秋带了面纱,到了弘法寺,在弘法寺门口一块石头下,果真摸到一封信。

        傅云黛拿到那信,立马拆开,仔仔细细地看了,彭明棠果然当真,在信上写了“蒙殿下相信,欲知当年之事,六日后弘法寺见。”

        傅云黛眼眸骤缩,彭明棠竟然知晓当年之事吗?怪不得,她不似旁人一样,觉得沈宴珩“不祥”可怕,反而是对他上了心思。

        只是,现下要沈宴珩亲自去见她,这该怎么办才好。

        傅云黛把信纸塞在床的最里边,而后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想不出办法,前两日自己跟沈宴珩提议,便让他反驳了,可现下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窥探当年事之一二,说什么也要让沈宴珩答应。

        傅云黛两眼盯着床幔,皱眉思索,却隐隐觉得身下有些不对劲,且肚子莫名疼了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是月事来了。

        傅云黛两眼一抹黑,虽说每年冬天都是如此,可每年冬天她都无法习惯。

        她把被子拉上来,死死捂住肚子,但肚子像是偏与她作对一般,越来越疼,傅云黛喊着绿竹,可实在发不出声音,她艰难地挪动身子来到床边,伸出手使力将床边的凳子推倒。

        “砰”的一声,惊动外边服侍的人。

        绿竹敲着门,“姑娘,姑娘?”

        傅云黛疼得已经发不出声,绿竹察觉不对,连忙推门进去,就见傅云黛一半身子都趴在床外面,她赶忙过去把她扶到床上躺好,只见傅云黛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敛秋转头就去请郎中,绿竹已经熟练地去让人拿了热水和毛巾。

        等到沈宴珩回来时,傅云黛已经沉沉睡去。

        他看着屋里屋外乱糟糟的模样,立马问了人,得知是傅云黛生病,心一惊,抬腿往床边走去。

        绿竹怕姑娘又疼起来,还在床边站着,见沈宴珩过来,躬身行礼。

        沈宴珩拨开床幔看着傅云黛,只见她一脸小脸煞白,就连那唇色亦是白得同纸一般,脸上身上汗涔涔的。

        “郎中怎么说?”

        “回殿下,这个姑娘自小时就留下的病根,因着在雪地里头受过难,每至冬日便要发烧,若是遇到女儿家小日子来的时候,更是要痛上加痛的,姑娘在这几日总是要腹痛难忍,有些时候更是痛到说不出话来。”

        沈宴珩眉目紧紧皱起了,“没有根治的办法?”

        绿竹摇摇头,“二公子每年都在寻着法子,可从未找着,我家夫人跟奴婢说过,当年给姑娘看病的郎中说,是在雪地里冻得很了,这辈子,怕是无法根治。”

        沈宴珩看着就算睡着,一张小脸还是皱得跟苦瓜似的的傅云黛,伸手把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拂到身后,又将手伸进被子,给她揉着肚子。

        许是这个动作能缓轻疼痛,傅云黛那皱着的脸也逐渐放松下来。

        “汤婆子呢?”

        经沈宴珩这么一说,绿竹才惊醒,自己到现在还没给傅云黛拿汤婆子放在屋里,连忙欠身出去拿了。

        晚间,傅云黛被沈宴珩叫醒时,肚子上的疼痛已经消散了不少。

        沈宴珩舀着粥,吹凉一些,才喂着傅云黛喝下去。

        睡觉时,沈宴珩把傅云黛紧抱在怀里,一只手给她揉着肚子。

        隔了两日,傅云黛的症状才好了一些,她一想到还没跟沈宴珩说彭明棠的事,就烦心得很。

        这时,沈宴珩推门进来,拨开床幔,就见傅云黛正看着床顶发呆。

        “今日可还疼?”

        傅云黛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明明是不疼的,可她手却拽上沈宴珩衣袖,“疼。”

        沈宴珩脱了鞋,坐在床头要给她揉肚子,傅云黛却蹭啊蹭,一举跨坐在他身上。

        沈宴珩就拉过被子,盖住她,“疼还这样动。”

        傅云黛头埋在他颈边,哼哼唧唧应了一声,心道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傅云黛抬头,亲了他一下。

        沈宴珩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还在她肚子揉着,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一般来说,傅云黛是绝不会说这样的话的,沈宴珩很清楚傅云黛的心思性子,她这么说,绝对是做了些自己绝不允许她做的事。

        “你今日又出门吹风去了?”

        “不是。”傅云黛摇着头,手往床最里面伸去,掀开床垫拿出了东西,又借着沈宴珩的力重新挂到他身上。

        傅云黛反手把那封信塞到沈宴珩扶着自己腰的手里,而后自己两手勾着沈宴珩脖子,头埋在他胸前,大有一副我就要做个缩头乌龟的样子。

        沈宴珩就着这姿势打开那封信,上下看了一遍,便明白了意思。

        “你给彭明棠写了信?”沈宴珩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颇有些危险的意味在里头。

        “嗯,”傅云黛瓮声瓮气地应着,又补上一句,“仿你的笔迹写的,所以也算是你的写的。”

        沈宴珩被气笑,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放手傅云黛。”

        傅云黛听到这话,勾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了一些,“不放。”

        “怎么不放?你不是都要把我推给彭明棠了么?嗯?”三个反问让傅云黛哑口无言。

        傅云黛手松了一点,再抬头看沈宴珩时,眼睛已经覆上一层水雾,“那你不要我了吗?”

        如果是傅家的人在这,一定能看出傅云黛的这个小伎俩,可是沈宴珩还不曾知晓这是傅云黛惯用的,毕竟自她嫁进王府,就不曾受过什么委屈或是有需要她撒娇来得到的东西,哪里在沈宴珩面前使过这套招数,可就算是许久未曾撒娇装可怜,傅云黛对这一套还是信手拈来。

        沈宴珩以为她是真的难过,又顾着她还生着病,忙给她拭去眼泪,“怎么会,不要哭了,你还病着呢,不放手了好不好,乖。”

        傅云黛就着台阶而下,还抽泣了两声,一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

        沈宴珩哪里舍得她哭,瞬间就心软了。

        “那你会去吧?”傅云黛重伏到他肩上,“彭明棠知道当年的事情,无论她会不会骗我们,但只要你去了,就能知晓一二了。”

        沈宴珩怕她喘不过气,给她轻拍着背,“好,我去。”

        傅云黛眼睛瞬间亮了,哪里还有半分难过的模样,“真的?那我告诉你怎么说?”

        沈宴珩莫名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被她的话带着,问道:“什么怎么说?”

        “彭明棠明显是要你娶她呀,那我不得告诉你怎么敷衍她?”

        “你还知道敷衍啊,我以为你要让我纳她进门呢。”

        傅云黛就锤了他胸口一下,“你敢。”

        “我怎么不敢?”沈宴珩突然一个用力,把她翻身压在身下,把被子给她捂好,“行了,你先睡一觉,待会要吃药时再喊你。”

        傅云黛动弹不得,“我还没告诉你要怎么说呢。”

        身下的姑娘因着这两日调养,面色稍稍红润了一些,又经过刚刚一番使小心机,整个人看起来都活泼了不少,沈宴珩不禁俯身一亲芳泽。

        “好好睡着,这事你不用担心。”说着就退出床幔去。

        傅云黛还在喊着,“你可答应了我要去的。”

        ——

        御书房里,卫雨和沈宴珩禀报着。

        “殿下,周兆辉和彭越父母辈是同乡人,属下查到,周家当年来京坐观时,彭家尚未发迹,后来周兆辉随父母回乡祭祖,遇到彭越,给他指了路,彭越才有如今地位。”

        “这样说来,彭越这个三司使的位置是周兆辉替他谋来的。”

        这样就通了,怪不得那方丈会去彭府。

        六日后,沈宴珩如约准备去弘法寺,刚准备回屋和傅云黛说一声,就见从横云院里头走出来一个身量娇小的……男子,正是傅云黛。

        “你做什么?”沈宴珩问道。

        傅云黛不习惯地摸了摸那扎成男子样式的马尾辫子,“我同你一起去呀。”

        沈宴珩当然不同意,要让她回屋去,傅云黛立马挽着他的胳膊,“走吧夫君,快一些,去弘法寺要半个多时辰呢。”

        说着就拉着沈宴珩往后走,沈宴珩无奈,只得随着她,又转头问道:“可带着外袍。”

        绿竹应道:“回殿下,姑娘刚刚让青鱼去放在马车上了。”

        沈宴珩就点了下傅云黛额头,“算你还会顾着自己。”

        两人到了弘法寺,怕被彭明棠瞧见,傅云黛留在马车上,只沈宴珩一个人进去。

        约定的厢房里头,彭明棠见着沈宴珩到来,不禁欢喜起来,“殿下。”

        “说吧,当年的事是指什么?”沈宴珩问道。

        彭明棠也不急着说,“殿下就这般让我说了明棠岂不吃亏,要不,殿下给我个东西,让我也好有点把柄,如何?”

        她以为沈宴珩是实心实意来同她合作,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沈宴珩微微皱着眉,心道,怎会觉得如此之烦,明明傅云黛跟他撒娇耍赖时,自己都很是欢喜的,换了个人,实在觉得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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