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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眼线


暗云涌动的京中陷入了诡异的平和。

        沈难清有事上朝,无事就在家里做他的阿飘,跟着洲不宁飘来飘去。

        洲不宁是没事的,但跟着他的草鱼平日里在府上乖乖打杂,就没被主家这么盯过。沈难清给孩子吓得不轻,草鱼被盯了两天便精神崩溃,拉着洲不宁,去找了姜管家哭诉。

        “大人盯着我们!死盯着!!”草鱼声泪俱下,“他就站那儿盯着!一盯就小半天!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洲不宁想了想沈难清的眼神,这才发觉他那晦暗阴沉的神色似乎不是可怜。

        是很像要吃人的。

        “管家!沈大人他光明正大看也就算了,他还总猫在角落里!眼神还那么吓人!大人这是做什么啊,是我们犯了什么事儿吗!?”

        草鱼嗷嗷大哭。他是姜管家带着长大的,说姜管家是草鱼干爹大约都没什么问题,他一哭闹起来那真是毫无底线。

        姜管家被草鱼闹得头疼,揉着后脑,看了眼洲不宁,对草鱼说:“你跟他离远点……大约就不会这样了,公子八成是在看他呢。”

        “那怎么行!杨兄是我兄弟!!再说,大人都把他赶出屋来了,他都已经开始打杂了,还出来偷偷盯他做什么!”

        “就是,要赶出来就不要过来偷看,要偷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别跟个阿飘似的飘来飘去。”洲不宁没什么表情地附和。

        姜管家大怒:“住嘴!那可是公子!是主家!你要恭敬一点!!公子怎么会偷看你,他分明是在观察你在沈府的起居!他是在担忧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洲不宁:“……”

        下人护主的方式真是太那个了!

        “可他已经把孩子吓哭了,”洲不宁指指眼角带泪的草鱼,“再说一个权臣天天看自己家下人打杂算怎么回事,不行你让他养个花种个菜练个字陶冶陶冶情操,别闲着没事看我来了,我又没什么好看的,也跑不了。”

        姜管家表情为难。

        说到底他就是个管家,哪儿敢拦着沈难清别做什么。

        上次他敢说是因着沈难清光明正大地包庇洲不宁,一个下人他给供得跟祖宗似的,坏了规矩,姜管家说两句还合情合理。这把沈难清只不过盯着洲不宁看,面上是没坏任何规矩的,他怎么说?

        再说了,主家家主看两眼自家下人又如何,那是主家,他就算把你盯出洞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说不了,真说不了他。

        姜管家怎么想怎么觉得沈难清占着理,实在说不了什么。

        但草鱼还哽着。姜管家一瞧他,就见他两眼含泪,委屈巴巴得很:“管家……”

        姜管家狠不下心,只好叹了口气,说:“行,我说说去看看。”

        草鱼大喜,欢呼了一声,大叫谢谢管家,然后欢天喜地地拉着洲不宁跑走,接着去干活了。

        身影很快消失在姜管家的视线里。

        姜管家哭笑不得地乐了,笑骂了声:“臭小子。”

        笑骂过后,他大叹一声,动身去了沈难清的卧房。

        他去的时候,沈难清正巧迈门槛出来,要出门。

        姜管家拱手低头:“公子。”

        沈难清偏头,见是他,也道:“姜伯。有事?”

        “……”

        姜管家仍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呃着沉吟片刻后,选择先迂回一下,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看看公子。公子身体可好?需不需要再请郎中来看看?这眼见着要立冬了,公子可感觉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近段时间无碍。”沈难清道,“有什么了再说便是,药也喝着呢,死不了,且能活着呢。”

        “什么死死活活的……公子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沈难清明显顿了一下。

        他眼神飘移,看向别处:“去后院看看。”

        姜管家眉梢一挑。

        根据他把沈难清从小照顾到大的经验来瞧,沈难清这是撒了个谎,但没全撒。

        估计又要去看杨生。

        姜管家决定再迂回一下,又道:“不瞒公子,有件事老奴其实一早便想问了……恕老奴斗胆,公子怎么和那杨生好好的,突然就把他赶出屋了?”

        沈难清眼皮一跳,眯起眼来,神色不悦。

        “……他说他就是洲不宁,”沈难清啧了声,“在城门那头,对着洲家说的。”

        姜管家瞪大了眼:“他说什么!?”

        “他说他就是洲不宁,他说他是死而复生回来的。”沈难清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真是疯了。”

        姜管家瞳孔地震,瞠目结舌:“他……他在城门那边说的!?他也真不怕遭报应!?”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了。为了巴结我多讨点银子,真是连那点阴德都不要了。”沈难清道,“他又跟宁烬走得近……说不定是宁烬让他好好巴结我,在我府上做眼线呢。”

        姜管家震惊到无以复加,哪儿还管得上什么沈难清偷看下人的事,表情一凝,道:“那,要将他赶出府去吗?”

        “不必,看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姜管家突然懂了——所以这就是他家公子这几日总是去看杨生的理由!

        公子果然深不可测,老谋深算!

        不愧是他沈家家主!

        沈难清道:“你别跟别人说此事,咱府上定有很多权臣的眼线,传出去就糟了。近日形势要严峻起来,也别多招下人进来了……也别跟我妹妹和我娘说。她们爱操心,以前出过事,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敏感得很。若是说了,怕是以后得惶惶度日。”

        “老奴明白。只是公子,若是监视杨生的话,老奴自当该帮公子。公子总去瞧,已经把咱家下人给吓着了,杨生自己也知道公子在瞧呢,这打草惊蛇的,实在不妥,还是老奴去帮公子盯着。”

        沈难清神色一僵,有几分不太高兴的意味。

        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后,道:“也……也行。那杨生……他最近,有没有同你说过什么?”

        姜管家答:“没有。”

        沈难清垂下眉眼,神色低沉。

        姜管家看出他神色烦忧,道:“公子,怎么了?还有什么烦忧之事么?”

        “……没什么,你去吧。”沈难清回身进屋,又脚步一顿,“对了,你去问草鱼个事儿,我看他和杨生走得近。”

        姜管家道:“公子吩咐便是。”

        洲不宁在后院浇花。

        事实证明,姜管家去说还是挺管事儿的,上午还在角落里死死盯着的沈难清下午就没了身影。

        背后没了目光,确实比较舒心。

        过了会儿,姜管家来了一趟。不知道他和沈难清说了什么,洲不宁感觉他对自己的目光带上了几分不可说的戒备和警惕。

        洲不宁微微一动脑,就了然了。

        姜管家走过来,状作笑容和蔼地拉走了草鱼:“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草鱼一脸茫然,放下浇花的水壶,转身跟他走了。

        再回来时,草鱼还是那个草鱼,姜管家却直截了当地径直离开了后院。

        洲不宁问他:“说了什么?”

        “没有,就问我你的事,问我你有没有对自己被降位下来打杂说过什么怨言。我说没有,就没事了。”草鱼道,“沈大人可是关心你呢,是不是想把你收回屋去?真好啊。”

        洲不宁哈哈一笑,一脸我就知道:“不,大约一半吧。”

        “什么一半?”

        “一半是关心我,”洲不宁道,“另一半是疑心我。”

        草鱼不解:“疑心你什么?”

        洲不宁耸耸肩:“不知道。”

        背后没了沈难清的目光,姜管家倒是时常会来。洲不宁倒无所谓,谁来都行,他知道是沈难清怀疑他和宁烬有关系。

        换了姜管家,草鱼压力小了许多,轻轻松松没什么事了。

        洲不宁一连几天没看到沈难清。对方不做阿飘了,他反倒有点不适应。

        一闲下来,他就忍不住想,沈难清干嘛呢?

        看都不来看他,个王八蛋。

        又在某日夜晚,洲不宁睡前出门洗脸后,在回房的路上和一个下人在廊上擦肩而过。

        刚要擦肩而过,那下人叫住了他:“洲公子。”

        洲不宁吓得浑身一抖,盆差点没掉。

        在沈家被人叫真名字的惊悚程度,不亚于青天白日活见鬼。

        他惊悚抬头,下人向他俯下身,道:“在下是宁侯爷的眼线。宁侯爷有言,已得知前月摄政王将沈大人单独留下是说了什么,请洲公子今夜至侯府一叙。”

        洲不宁眼睛一亮。

        月黑风高夜,他溜出沈家,脚底生风赶到侯府,穿的又是一身里衣配外袍。入了深秋,时节越来越冷,夜里的风也更大,站到门口时,洲不宁一头乌发被吹得更像鸟窝,风尘仆仆得衣服都从肩膀头上滑了下去。

        一回生二回熟,宁烬在自己屋子里抿酒喝,见此情景,见怪不怪:“好打扮啊,洲二少爷。”

        “生活所迫。”洲不宁捋着自己的头发,气喘吁吁地嗔怪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沈府有眼线!他叫我一声洲公子,差点没给我吓死!”

        “我前几天听你说过事情后,怕那姓沈的日后加紧警备,当天就安进去了一个。是我边境军的斥候,百分百靠谱,放死心吧,有事儿可以跟他说。”宁烬道,“说正事儿,我终于打听到那天是说了什么了。”

        宁烬放下酒杯,开门见山道:“是八年前的事。”

        洲不宁赶路赶得急,听见八年前,脑子一白,竟然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什么八年前。

        “摄政王说,刑部前尚书王灯壹,大约不是毒杀沈家的人。”宁烬道,“有可能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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