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2）
“这夜色也深了，不若你们姐弟留下，明日再回去。”大舅母走在明姝身边，想要劝劝这两个孩子。
用过膳后，明姝姐弟在靖国公府逗留许久，大晚上的，一个女子，一个孩童，怎么让人放心的下。
“大舅母，没事的，您们就放心吧，这好歹是汴京城内，不会有什么歹人的，再说明瑾自幼也是学过武的，多少能对付。”明姝知晓舅母好意，拍了拍明瑾的小身板。
“就是，大舅母，您放心吧，我会保护好阿姐的。”明瑾拍拍胸口保证着。
“你啊，人小鬼大的，和你阿姐小时候一个模样。”大舅母看着明瑾，少年一脸认真，像是在印证自己的话。
看着姐弟二人这般，两个舅母也不由感叹，不枉费明姝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手带大明瑾。
次日，明二夫人前往盛家，同王大娘子说了此事，倒究是算拜师，也没忘记问过庄学究的意见。
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况且那宁远侯府的顾二郎前几日也刚到盛家读书，总不好把靖国公府和祁王府拒了。
“那便这么定下，明日先送瑾哥儿来一同读书，等过些时日，科考结束了，再送姝姐儿一起。”比不得明瑾清闲，祁王府先前是没有主子在，整个王府都交由管家打理，这如今姐弟二人回来了，府内大大小小的都得经过明姝的手。
“这是自然。”王大娘子将明二夫人送出门，不由感叹，她盛家也算是烧了高香，先是齐国公府，又是宁远侯府，如今祁王府也要来，日后说出去谁还敢低看盛家。
赵明瑾来盛家第一堂课就赶上了一道应景的题，“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庄学究让学生们以此策论。
“管他贤能嫡长，兄弟和睦，撑起家业便是，何必做那无谓之争。”明瑾听着众人的辩论不以为然。
“祁王府家风严谨，小公子没有庶出的兄弟，兄弟和睦，自然不会考虑这些。”顾廷烨听着明瑾的话，不由感叹果真还是个孩子。
“可日后我们做官是为的什么。”明瑾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笔“立嫡也好，立贤也罢，若是上位者贤乎，管他做那个位置的是谁，做臣子的忠君爱国，让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火的侵袭，没有朝廷的动荡便是。若是不贤，定会有人推翻。”比起旁人，明瑾更偏向于明兰做个纯臣的话。
明瑾与明兰的回答庄学究是较为满意的，不过明瑾的话也给他们提了个醒，比起兖王和邕王，似乎这不显眼的祁王府，作为官家同脉所出更有竞争力。
冬日里，赵明姝受了寒大病一场，终究是没能去盛家求学，这一拖便拖到了来年春日。
“那不若我陪盛六姑娘打一场。齐小公爷就劳烦带带我家这不争气的弟弟了。”
春日的风让人神清气爽，会试结束，明家的几个兄弟也算是松了口气，恰好永昌伯爵的吴大娘子办了一场马球赛，久病未出的明姝和明瑾也一同前来。
“阿姐…”在案桌前，明瑾就把自己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同兄姐说了个遍。
这余大姑娘也是个可怜人，作为嫡长女，被续弦所出的妹妹压着，连亡母的遗物都要被强抢，作为好友盛家的六姑娘替她上了场。
余家二郎见没有胜算，索性装了个腿伤，说要让顾廷烨替自己。顾廷烨是谁，玩闹上的一把好手，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他说只用左手击球。盛长枫笑顾廷烨，不想他一出手就正中靶心，盛长枫顿时怂了，不肯上场。
无人同上，欣赏盛明兰的吴大娘子解下披风要帮她，齐衡却让不为准备好，要同盛明兰一同夺回簪子。
“安阳郡主，小公子。”若说赵明姝开口时，明兰不知她是谁，可看着她身边的赵明瑾便明白过来。
“你若不嫌弃，我帮你。”有些人注定是要做朋友的，无论之前明瑾说过这个盛家六姑娘如何谨小慎微，如何有见地，不如明姝看见明兰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合眼缘。
“郡主肯帮我自当是千恩万谢，哪里会嫌弃。”明兰低下头，若有选择，和同作为外男的齐衡一起上场相比，明兰更愿意和明姝一起。
“六妹妹。”齐衡看着被自己说动的盛明兰又缩回了自己的壳里，不免对眼前的明姝有了几分怨怼。
“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她想想。”明姝挡在明兰身前，将衣服襻膊收起，轻声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同齐衡说着。
“安阳郡主也用左手？”顾廷烨看着赵明姝也用左手拿马球杆。
“既为比赛，那便讲究一个公平，没道理说因为我们是女子，便占了你的便宜。”明姝颠了颠手中的球杆，话里话外的都是在讥讽顾廷烨与余家兄妹的不厚道。
马球赛开始，虽同为使左手，赵明姝一点都不必顾廷烨逊色，场上，顾廷烨与余嫣红，赵明姝与盛明兰，齐衡与赵明瑾三组难分伯仲。
“同盛六姑娘一起的是哪家小姐？”明兰的表现让吴大娘子连连夸赞，同样，明姝英姿飒爽的模样引起了不少夫人的想看。
“方才听顾二公子和盛六姑娘提起，似是祁王府的安阳郡主。”吴大娘子身边的丫鬟方才靠的近些，听得到是真切。
“难怪。”
这余嫣红先前便是胜着，虽说明兰力挽狂澜，可这快结束的时候明兰和明姝与顾廷烨，余嫣红才将将平筹。
“盛六姑娘，接着。”线香即将燃尽，余嫣红不讲武德坏了文球的规矩，明姝从后越过顾廷烨，打了一个假球。
“砰～”锣鼓敲响，线香燃尽，胜局已定。
赢回来金簪，明兰高兴，余嫣然也高兴，看着两个女孩子欢喜的模样，明姝也不免为她们欢喜。
“多谢安阳郡主，我…”
“本就是为你赢的，你处置便是。”明姝知晓明兰接下来的话，同她说罢便转过头带着明瑾去寻明家兄弟。
“好家伙，我竟不知你马球打的这般好，早知道方才我就同你打一场了。”明渊打量着小表妹，长的柔柔弱弱的，打起马球来到是挺凶。
“我才不同你打你，我还记得冬日里是你非要带我蹴鞠，你自己到好，什么事都没有，可怜把我栽在雪地里大病了一场，这要是打马球，你还不得把我掀下马。”明姝吐槽着明渊的不靠谱，回过头看到齐衡同明兰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回应转过头来又同明渊攀扯着。
“这盛六姑娘怎么就入了你的眼，竟引得你为她上场”明晏坐在喝了口茶水。
“阿瑾在盛家读书，这盛六姑娘对他也算是照顾，我总不能看着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被欺负吧。”明姝话到是不假“不过这姑娘到是合我眼缘，过些日子我到想再见见她。”
“你开心便是。”明渊粗枝大叶，可明晏却没错过明姝那一眼，只不过看表妹未提，也不曾说什么。
会考结束后，庄学究在盛家的私塾便散了，不过为了明瑾，明姝巴巴的把这位先生请回了府内。
读书是门要紧的事，明姝陪着明瑾日日听课读书，外面发生了不少事，一件是宁远侯被那顾二郎害死，另一件便是盛家与海家的喜宴。
若说平常的五品小官，儿女成亲，万般是请不来祁王府和齐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人家。
不过，齐衡，赵明瑾同盛长柏同门一场，这面子也是能给的，更何况两家各有各的目的。
“那不若盛六姑娘同我也成个干亲，那日马球场上，我与盛六姑娘一见可真真是喜欢。”赵明姝本是想见见盛明兰，没成想看了一出棒打鸳鸯的戏。
平宁郡主先是夸赞盛家的几位姑娘，随后让齐衡前来，硬生生的当着盛家一大家子和赵明姝的面，让齐衡与盛家的几位姑娘当做嫡亲妹妹。
齐衡对明兰有意，那日在马球场上明姝就看出来了，至于明兰，方才的表现也不难看出她对齐衡并非无意，只是平宁郡主这一出，算是断了齐衡和明兰的后路。
看着盛明兰强装笑意，明姝开了口，平宁郡主也看向了明姝。
“我没带什么好礼来，若是六姑娘不嫌弃，这玉佩就算是我给的见面礼，日后有什么事，你便拿着玉佩去祁王府，定是没人敢拦你。”明姝将随身玉佩给了明兰，也不管旁人怎么想。
夜里回府，明瑾发现自家姐姐的玉佩不见了，便问了起来。
“我帮你寻了个姐姐，玉佩送予她了。”明姝满不在意，仔细端详着自己新做的蔻丹。
“我阿姐只有你一个，旁人才不是。”听到明姝的话，明瑾满是委屈。
“你呀。”明姝点了点明瑾的额头“再过几年你都能成家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若日后成了家，莫不是还要黏着我。”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阿姐在一起。”明瑾耍赖似的抱住明姝的胳膊。
“好好好，阿姐去哪，你跟着去哪。”明姝敷衍着明瑾，从小没了母亲，明瑾是明姝一手带大，二人年岁差的不大，明姝却是即扮演了长姐也扮演母亲的角色。
听闻明兰大病一场，要同盛老太太回宥阳老家一趟，明姝决定前来送送她，未曾想碰上了齐衡。
“安阳郡主。”明姝的出现，谁也不曾料到。
“小公爷。”明姝问候一声便同明兰说起话“知道你要同盛老太太回宥阳老家，我带了些人来，让他们一路护送你们。”
“郡主，这…”
“你也不用推辞。那日说同你认亲，不是框你，等你回来，去祁王府见见我，我们再好好谈谈。”明姝雷厉风行，将人给明兰留下便离开了。
明兰这一去宥阳便是数月，明瑾喜欢庄学究，明姝便没有将他送去别的书院，继续同庄学究读书。
只不过听闻齐小公爷同平宁郡主闹脾气，不吃不喝了好几个月，还将他房中的一位女使活活打死。
“平宁郡主这般着实过分了些，那好歹是一条人命。”明瑾抄着书本，和坐在一边的明姝说着。
“旁人的家事，我们哪里管的。今日是你听说了，可你没听说过的还有千千万万，哪里管的过来。”明姝将手中的线剪断，旁人不知这事，她却是知晓一二，平宁郡主过于强势，齐衡这个样子根本护不住他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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