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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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桓一路行来，目光始终落在顾小满身上，不曾移动。
直到顾小满就在眼前，他才将视线挪动，落在了白色的蔷薇上，幽香扑面，纯洁的花朵买白的透明。
景桓一路行来，并未见到花朵，也无从得知少女手中的花来自何处，他什么都不问，只是看着眼前的花，平静的结果花朵。
男人收下了花，笑意温柔，“小满。”
“嗯？”
顾小满仰头，盯着对方盯着对方几乎深邃的眼睛，等他说话。
“谢谢花，我很喜欢。”
景桓说道。
顾小满愣了一下，露出狐疑的神色，“一朵花而已，你客气什么？”
景桓笑意更深，他脸上犹带血迹，顾小满看了直皱眉头，她伸手想去碰他的脸，对方也配合的弯下腰，但顾小满怕自己手重，便示意对方在第一点，两手搭载对方肩膀上，凑过去吹吹伤口。
始终纵容她的行为，两人靠的很近，这里也没有旁人，景桓低声说，“你没受伤。我很高兴。”
那当时是不可能受伤的，顾小满在心里得意，并想着早晚要和景桓说出真相。
啊啊，已经开始期待他震惊的表情了。
就在顾小满默默得意中，突然听到景桓说，“小满，我送你去上学吧。”
荆棘小路上陷入寂静。
顾小满拽住景桓的衣服，紧张道，“糟糕，嬛嬛，我好像产生幻觉了！”
安抚性的拍拍少女，景桓温柔道，“别担心，小满，有关上学的事情，不是幻觉。”
惨遭被刺，顾小满表情空白，眼神空洞。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病弱少女虚弱的问，“上学为什么？”
文盲很多年，有关读书这件事，故顾小满心里打怵，听了就要摇头。
主要在兔国，顾小满虽然没有接触9年制义务教育，却听过很多卷王的传说，作为一条有理想的咸鱼。顾小满觉得，自己肯定不可以。
“小满，兔国是个安全的地方，但这里不是。”
顾小满表情崩溃，“你不要乱说，我这个世界可安全了！”在在心里纠结了一圈。故故顾小满终究还是没有坦白。于于是他说。“嬛嬛，我们之前说好的，自由自在，想躺就躺呢。”
理直气壮地说完，她便用控诉的眼光盯着景桓，试图让这个渣男回心转意。
景桓脸上的微笑坚如磐石。
“抱歉。”他他坦诚道。“我本来以为我可以，但你坠入这里了，不是吗？”
说来说去是，还是眷属坑我。
顾小满又升起了坦白的心思。
但这个事情很复杂，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况且向另外一个人坦露自己，哪怕这个人与自己亲密无间，顾小满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话在脑子里憋了半天，最后顾小满还是放弃了，要坦白局，大概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外加一点点勇气。
所以今天不行，不是现在。
但景桓这个人,一旦下了决心，就很难被说服了。
为了自己日后的幸福咸鱼生活，顾小满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最后的机会。
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都说福祸相依，原来病病弱的好处在这里。
“嬛嬛啊，”少女尽可能的让自己严肃，她对景桓说，“我觉得读书这个事情很严肃，绝对不能一拍脑门就上头，需要从长计议。”
尽管此时身形狼狈，他的姿态始终风度翩翩。
“好的，我们从长计议。”他这样回答。
顾小满觉得，自己有被敷衍到，奈何敌强我弱，只好据理力争。
“而且你看，我身体不好，还需要时间恢复。”
“别怕，”景桓微笑，“你的身体我有数。”
谢谢，你不用这么有数也可以的。
少女瞪他一眼，仍不死心，她对学校的了解有限，而且大都都来自小说和影视作品，不过这些也够了。
“唉，”少女唉声叹气道，“嬛嬛，你不懂，你是优等生，我就不一样了，我肯定是差生的。”
对此，景桓不置可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在学校里，差生会被霸凌的！”顾小满有理有据的胡编乱造，“我会被孤立，被歧视，被人关在洗手间，书桌里被人塞满垃圾，他们会在我的笔袋里放虫子，在凳子上涂胶水，我幼小的心灵一定会受伤的！”
在神国之中，少女精神不错，此刻正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的悲惨遭遇，不仅不担心，甚至有点兴奋。
养孩子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这个崽过于胡作非为，景桓是叹气，问她，“还有么？”
还有？这些还不够吗？顾小满震惊的看向他。
景桓叹气。然后提醒他。影子会跟着你。
哦，对了，影子。
挣扎了半天，影子救不了她这种话，顾小满说不出来。
问是就是良心限制了她。
于是盯着景桓看了几秒，顾小满决定暂时放弃。
反正身体不好是真的，大不了装病，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樊笼吗，休想困住她这只自由的鸟！
“哼，”于是少女傲娇的扬起下巴，“我现在不跟你计较了，走吧走吧，我们先回家。”
为了不让少女恼羞成怒，景桓控制自己的笑意，他更加靠近，然后将少女从轮椅上抱起。
“哎哎，我的轮椅！”腾空而起，顾小满叫道。
“不要了，”景桓说道，“你抱紧，我们走。”
顾小满依言搂住对方的脖颈，景桓带着她，越进了荆棘丛中。
和她熟悉的方式不同，顾小满与景桓挤进了时光与空间交汇的间隙，在荆棘小径之外，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不曾以这样的角度打量世界，少女落地之后，还有点怔忡。
又回到了疗养院，盛放的蔷薇花全部消失了。
只剩下青灰色的荆棘阴沉的环绕在周围，像是牢不可破的枷锁。禁锢了这一方天地。
大量的普通人消失了，只有零星几人还在空地上。
见到顾小满二人，影子立刻上前，单膝跪地，“主上。”
被景桓抱着，顾小满看向影子，觉得他好狡猾，但她不计较。
少女的目光巡视一圈，没找到侍女，这才问道，“宜春呢？”
“养伤。”影子说。
清凌凌的眼睛瞪向影子，他就是打伤侍女的主要嫌疑人！
撇撇嘴，小满懒得说他。
“我要轮椅。”
她要求道。
景桓点头，自然有人去了。
影子暗搓搓的上前，示意顾小满下来，赖在主上身上，成何体统！
别过脸，装作看不到影子的示意，顾小满的手始终环在景桓的脖颈上，就不放手。
周围穿着古典服饰的侍从将他们拱卫在中央，暗中自然有无数眼睛，观察景桓对待少女的态度，揣度顾小满的身份。
对这些全不在意，顾小满突然想起派恩的话，她又把头转向影子，问他，“人呢，医院里的人都去哪了？”
影子没说话，反而是景桓解释，“小满，你知道这些花为什么盛开吗？”
这题顾小满真的会，她摩拳擦掌，迅速编了个理由，就要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景桓便直接公布了答案。
“是欲望。”
顾小满震惊，明明是爱情，你个学渣！
但转念一想，欲望和爱情，中间的界限也没有很清晰。
要是纠正他的错误，会不会显得她知道的太多了？
好像会。
小满闭嘴了，哼，就让他错着好了。
“欲望”少女念叨这个词，然后狐疑的看向影子，
“你说实话，那么多人，不会都咔嚓了吧？”
影子面无表情。
“处理尸体很麻烦，”他解释，“大部分都被催眠了。”
如果处理尸体不麻烦，你就会把人杀光么？
因为身边的人都过于反派，顾小满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呢。
不过这样很合理。
大部分被催眠，剩下部分，为了逃避追捕，内心被不安和恐惧填满，自然无心爱情。
这样一来，蔷薇自然枯萎。
但终究无法彻底铲除，无论是爱还是欲望，都不能从人的心底。
其实从她再次苏醒，有些事情就无法避免了。
打了个哈欠，在神国被压制的疲惫感逐渐上涌，顾小满问，“我想找个姓刘的人，可能是个医生？”
他们只将人控制住，哪里会关心名字？
可没等他说话，顾小满趴在景桓身上，自顾自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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