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俩人都不说话了，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态度专心吃饭。
没过多久，毛翰祺他们来了，隔老远的池殊就听见毛翰祺喊人的声音。
“老姜，池殊！你们吃的啥？”毛翰祺一边拿着餐盘往窗口走，一边问。
“菠萝饭菠萝饭。”王钦推着毛翰祺后背说，他往人那边一看，因为视力不错看了一眼池殊他们的餐盘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毛翰祺他们过来坐下，一桌子人全吃菠萝饭。
一群人吃着饭，池殊看他们都打了菠萝饭，还添了别的小菜，只是那份小菜池殊没见过，多看了一眼。
王钦见池殊看他盘子里的菜，便把盘子往前推，说：“这个开学限定的棠梨花，确定不来点？”
糖梨花？
池殊第一次听说这个菜名，有些好奇棠梨花的味道，但不好意思从别人碗里夹，只能摇摇头。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花可以吃吗？”池殊问王钦，“都是今天才有？”
“棠梨花春天开，这都不是最嫩的了。你没吃过？”毛翰祺问池殊。
池殊点点头说：“很少吃过花做的菜。”
“这几天食堂应该还有别的菜，你可以都尝尝。”
“食堂偶尔还会煮点盐花生，不过不多，只有下午吃饭的时候有。”
“救命！我想吃辣子鸡拌面！”
“会有的会有的，梦里都会有的。”
话题越跑越偏，池殊都认真地听着，再吃一口饭的时候，发现姜敬一一直安静吃饭。
他坐姿端正，肩背宽阔，每一口饭看起来都吃得很香。
池殊多看了两眼，吃下一大口菠萝饭。
开学检测如期而至
周四早上考语文。
天气不太好，从凌晨夜里就开始下起大雨，整个世界雾蒙蒙的一片。
池殊把伞收了甩甩水，看着自己被溅湿的鞋面和裤腿，皱了皱眉。
开始不开心了。
教室里人还没到齐，池殊进去的时候很安静，座位上的同学有注意到他的就向他挥挥手。
池殊打过招呼后，坐到位子上抽纸巾擦擦湿了的鞋面和裤腿。
雨太大了，光是从校门口走到教学楼，人要是稍微不注意衣服都得打湿。
毛翰祺从进教室开始就一直抱怨。
毛翰祺：“破天气，我这刚洗的裤子又得洗一遍。”
隔壁组的王钦一边借纸擦鞋也是说：“就他妈无语，宿舍楼前的路还没铺好，我跟走山路似的，你看我鞋上的泥巴。”
池殊看大家都差不多，但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最狼狈的那个。
然后就看到门口走进来的姜敬一，浑身清清爽爽的，除了脚上的鞋子有些沾了水。
看起来跟他们这些“落汤鸡”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
池殊抬头看窗外，原来是外面的雨小了。
池殊想着，下次他也要等雨停了或者雨小了再来学校。
不可以再出现今天这种乱糟糟的模样。
池殊挑挑眉毛，把自己的笔放在桌上，等着考试。
因为只是一次开学测验，桌子也不用拉，打铃了就发卷子考试。
语文卷子也不难，至少放假就没看过书的池殊觉得也不是很难嘛，除了诗词鉴赏和阅读理解，他都觉得一般难度。
应该可以考个及格分了。
这种自信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数学考试。
数学考试时间过半，做完选择题和填空题，再把后面的大题随便写写，池殊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铃声响起，池殊坐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
毛翰祺疑惑：“池殊，你昨晚干嘛去了，这么困。”
池殊笑笑。
毛翰祺也不需要得到答案，他接着就说：“这次的数学也不是很难，我看你老早就做完睡觉，我也想睡了。”
吴念也转过来说：“确实不难，两道大题都是套路题。”
池殊抿抿唇，没有加入对话。
这要怎么加入啊，说他其实只看懂了第一道大题的第一小问集合题吗？
他也不是做完了睡觉，是单纯的看不懂，所以困了。
池殊收拾收拾东西，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快走吧，远离这里。
那些“题目好简单”的话，没听见就当做不存在。
下午是最后一科英语考试。
说实在的，池殊坐在考场上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单词，他就开始不自觉发起呆来。
一碧如洗的天空，鸟雀飞跃而过，偶尔飘来几缕云。
时间晃啊晃，等到他回过神来，开始写作文的时候，考试时间仅剩短短的半个小时了。
胡乱涂了答题卡，时间刚刚好，铃声恰时响起。
“啊……终于结束了！”
“做得我好累。”
“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芜湖！”
监考老师刚走出教室，班上的同学都一下子放松下来。
三五成群，吆喝着收东西回家。
池殊把书和桌子收拾好，也准备回家了。
从校门口出来，沿着林荫路往左走，会走到一条安静的小街，那里有一家书店，店门口有一只胖嘟嘟的橘猫任人摆布。
这是池殊记得最清楚的一条路。
撸过猫后继续向右走，会有一个十字路口，走过后会有个小小的山坡公园，公园里正开着很多颜色鲜艳的小花，驻足欣赏过后往前走下山坡，那里会有一个公交站台，坐公交去最近的地铁站，乘坐2号线就可以到小区附近了。
池殊觉得很神奇，从来记不住路的他，在a市短短三四天的他竟然把路线记得清清楚楚。
池殊微微扬起下巴，哼，不愧是他。
等着考完试后最拥挤的人流过去，池殊背着书包往楼下走。
今天还是撸会猫咪再回家吧。
走到楼底下就听见篮球场上的欢呼声很热闹，池殊听着心里痒痒，犹豫又犹豫，还没确定要不要去看看的时候，后面有人拍他肩膀。
“你在干嘛？”姜敬一微微弯腰，歪头看着停在路中央不走的人，一脸疑惑。
池殊吓了一跳，看到对方明显的满脸问号，顿了顿，缓和语气：“没干什么。”
姜敬一站直身子，还是看着他，说：“毛翰祺他们跟四班打比赛，去看吗？”
池殊看见他外套里穿着红色的篮球背心，问他：“你也要上场吗？”
姜敬一点点头。
池殊自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终于决定：“那就去看看吧。”
说完往走上台阶，往篮球场去。
姜敬一挑挑眉，看了一眼对方迫不及待的步伐，跟在人后面也大跨步上了台阶。
篮球场果然很热闹，池殊都找不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看球赛，站在离人群稍远一点的地方，透过缝隙看了两眼。
姜敬一站在他旁边，离着这么远，前面全是人，是看球赛还是看人头。
“去那边。”姜敬一抓住人的胳膊往裁判席走。
池殊下意识挣了挣手臂，没挣脱。
池殊：“……哎哟。”
姜敬一放开手，带着他往前走。池殊清晰地看见他耸了几下肩膀。
池殊耳朵一热：“你笑什么？”
姜敬一一脸“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模样，“嗯？”
池殊解释：“刚才你突然拉我，我肯定会吓到啊。”
姜敬一：“嗯嗯嗯。”
池殊有点生气了，还要开口解释什么，两人已经走到队员休息区域。
没上场的毛翰祺隔着半个赛场就看见他们了，他们一走过来就抬手打招呼。
毛翰祺非常热情：“池殊来坐着看！”
池殊摆摆手说：“谢谢，我站着看就行。”
姜敬一把包丢在凳子边的地上，走到一旁和别人说话去了。池殊看一眼就收回视线，认真去看场上的情况。
“吁！”哨声尖锐明显，第一局时间结束了。
喘着气的球员们坐到凳子上休息。
旁边没上场的一些班里同学看起来有些愤怒。
“靠，四班那个17号是不是有病啊，一直歪着嘴笑啥呢？”
“cosplay歪嘴邪神吧……”
“就无语啊就无语，一直犯规撞人。”
“那班人天天就知道搞小动作，难怪次次比赛都被骂。”
池殊看了一眼比分，四班的分比一班的高了三个球的分。
很快，第二局比赛开始了。
一个男生被换下了，换成毛翰祺上场。毛翰祺控球能力强，基本没人能从他的手里截断球。
但是，就像班上同学说的那样，四班的人小动作不断，三班就一直犯规。
三班又一次打手犯规，池殊都听见了旁边人的嘘声。
第二局比赛结束时，比分已经拉得很大了。
第三局开始，毛翰祺换下来，姜敬一上场。
池殊看着他的红色背心，和自从他上场后四班人安排了两个人寸步不离防他的忌惮模样，让池殊想起前几天毛翰祺他们喊“姜哥”的场景。
以及那张特写照片。
周围的人都在喊加油，池殊不知道两个班的人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但这一刻他的心跳却开始加速。
注意力不自觉全放在了那个犹如球场王者的人身上，他奔跑起来时，头发往后露出额头，速度和力量直接碾压一切般地出现在赛场上，浑身力量集中犹如一头出击的雄狮。
“哇！！”
“芜湖！！”
“卧槽！！牛逼！！”
比分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追平，甚至开始反超。
整个球场都是欢呼声。
最后一个超远三分，篮球从姜敬一手里出去，空心进球！
随着长长的哨声想起，比赛结束。
“姜敬一，永远滴神！！”
“老子爱你！”
“啊啊啊啊啊！”
和队友击掌后，姜敬一叉着腰站在赛场中央，敛着眉眼平缓着呼吸。
池殊看着他，在对方察觉而看过来时，背着包转身走了。
他走得很快，好像有什么事一样。
为什么心脏跳得这么快，可能是因为最后的逆风翻盘太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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