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暗喜
尤小蕴以为陆拾一说的是之前和秦牧之打得那几局游戏，也没放在心上。
等陆拾一把那个名字是一串英文的女孩子邀进来秒开之后，她纳闷了：“我男神呢，他不是说他要来？”
“刚进来的不就是？”陆拾一完全摸不着头脑，在组队麦里叫秦牧之：“是吧好兄弟？”
秦牧之不知道进来之前他们聊了什么，刚刚那会也完全来不及阻止陆拾一曝出他的身份，却也不承认，关了听筒开始装死。
陆拾一没打算放过他，把他马甲曝得彻底。
“这就是你男神啊，你之前打游戏的时候还把他认成女的了，我以为他跟你解释了来着。”毕竟两个人后来打了那么多局游戏，好有怎么说也加上了。
更何况两个人现实生活中的关系缓和了不少，陆拾一自然就以为尤小蕴知道。
只是没想到秦牧之一直没说，尤小蕴也是直到这会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当成小姐姐的人居然就是秦牧之。
那自己之前和他发的牢骚，说的秦牧之的坏话都被听了去。
尤小蕴沉默着没说话，默默地把麦克风给关了，用沉默去表示自己现在混乱的心情。
有点魔幻，自己居然在无形中和秦牧之打了好久的游戏。
也很要命，她居然在秦牧之本人那里说他的坏话，还像个痴汉一样对他各种夸赞，完全一个没脸没皮的女流/氓形象。
难怪那天秦母生日时和秦牧之打游戏，他会那么自然地选辅助，原来是和她打游戏养成的习惯。
她有点开心，但那股子开心又被自己说坏话被本人知道的尴尬所淹没，这会到有些难以自处。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组队麦里格外安静，陆拾一疑惑：“怎么都不讲话，给点反应啊。”
秦牧之没搭理他。
尤小蕴迟疑了一会，也忽略了陆拾一的叫嚣。
有秦牧之在，辅助的位置就落不到陆拾一头上，他自觉地选了个战士去抗压，让尤小蕴和秦牧之野辅联动。
但尤小蕴今天显然不在状态，抓人的时候不是没蹲进草丛里就是入场时机不对，差点被对面前来支援的队友留下。
陆拾一看出她的失误，调侃她：“怎么了这是，美色当前昏了头啊？”
尤小蕴沉默着没说话。
游戏开始后秦牧之就把听筒开了，自然听见陆拾一的调侃，想起那天和尤小蕴打游戏的场景。
那天的情况和现在差不了多少，依旧是失误不断，原本打游戏时话都停不下来的小姑娘，那个时候绷着一张脸拧着眉，一脸的愁苦。
那时她为了不连累他，把他支去了射手那里，然后安稳发育才得以胜利。
就好像，他在的话会影响她的操作，甚至影响他的心态。
他抿紧了唇，打算转去发育路跟射手时，陆拾一提醒他：“别往河道走，会被蹲。”
但已经晚了，秦牧之刚走进草丛里就被对面的人打了一套技能。
危急之际，尤小蕴放弃了打到残血的大龙，冲过来放技能，乘着对面技能在冷却，一顿操作把对面带走。
但对面支援得快，没多久两个人再次被包围。
尤小蕴操控着英雄朝来支援的人脸上走，快速打了个撤退信号。
耳机里，少女着急的声音传来：“秦同学你快走。”
秦牧之操纵着英雄往陆拾一的方向跑，最后成功躲在草丛里回程。
也许是刚刚死里逃生，又或许是尤小蕴那波舍身就义的行为有些震撼，秦牧之的心跳格外重，一声一声格外清晰地响在耳畔。
他摘下耳机，耳边陆拾一和尤小蕴的声音远了，心跳声却丝毫不减。
他捂着心口，垂眸看着手机屏幕，好一会都没有动作，直到耳机里传来陆拾一催促的声音。
“牧之，过来参团了，把对面一波了就能赢了。”
因着秦牧之在，尤小蕴不敢熬夜，打完最后一把后回到房间跟陆拾一说：“我不打了，要睡觉了。”
陆拾一看了眼时间，嘀咕：“还没十二点呢怎么就睡了。”但也格外干脆地说了拜拜，“明天再打。”
说完，直接干脆地走人，留下尤小蕴和秦牧之两个人的头像挂在组队房里。
她刚想打个招呼直接遁走，秦牧之却第一次开了麦，磁性低沉的声音从手机喇叭里传出来。
“不继续了？”
“不了不了。”尤小蕴连迭声说。
以往陆拾一走了她大概率还会自己晚上几局，带着这个“小姐姐”上几颗星。但她今晚刚知道这个小姐姐就是秦牧之，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任她脸皮再厚，也不能一下子就坦然得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何况她之前可是说了秦牧之小心眼。
估计这会还计较着这回事，她要不走估计就走不掉了。
于是她再次说：“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秦同学晚安哦。”
可秦牧之不放过她，威胁到“你要走了明天就把位置还回去。”
尤小蕴点了取消离开房间的按钮，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心如死灰，直接开始认错：“对不起秦同学，我之前不该说你坏话，你明明帅气大方又体贴，善良温柔又有气度，之前是我气急败坏污蔑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我的气了可以吗？”
秦牧之本来想问她还要不要继续打两局，没想到她在纠结之前说了他坏话的事。
他本可以一句话就可以带过这件事，偏生起了坏心有意为难她。
“你之前说我小心眼……”
“我可以解释，”尤小蕴连忙接话，“我心胸狭隘胡编乱造。”
秦牧之继续，“你说我爱生气。”
尤小蕴硬着头皮继续圆：“错都在我，我要是没做错你怎么会生气呢，都是我的问题。”
“你话里话外还透露出我是个小气鬼。”
尤小蕴解释不了，没接话。
秦牧之却停不下来了，“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喜欢的人？”
“那我也有夸你啊，”尤小蕴委屈巴巴，“你不能总挑我吐槽的那些点吧，我都夸你长得帅学习好了嘛。”
秦牧之咄咄逼人：“你不是说我长得帅，有缺点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下子尤小蕴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
“帅…那不也是优点嘛。”她理直气壮，“长得帅的呢就算有缺点那也是真性情，算不上什么的。就像我，”她拿自己举例，“我长得也很好看，虽然我有缺点但并不妨碍有人喜欢我啊。”
秦牧之被她一顿歪理邪说整得无言以对。
尤小蕴就乘着这个时间反将他一军：“而且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我喜欢你这件事吗，为什么这会要拿出来说事。”
她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相反，她对于秦牧之对待她的态度很是关注。
秦牧之确实不喜欢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喜欢过。
因为她一直在他身后追赶着他，给他造成了一些小烦恼，所以他会对她不耐烦，甚至想摆脱她的纠缠。
早在尤小蕴第一次告白的时候，秦牧之就说了，她这种喜欢和骚扰差不多，他很讨厌。
所以在班上有些人调侃秦牧之是不是被尤小蕴倒追时，他都会冷着张脸否认。
那是不愿承认有尤小蕴这么个追求者。
她也不是不会难过，只是觉得事在人为，她有用不完的热情劲，也不怕在秦牧之身上遇到挫折，才会一次又一次追上去。
没尝试过的事，又怎知道结果不尽人意呢？
但偶尔还是会埋怨两句，秦牧之真难搞定，不愧是高岭之花，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在第一次跟秦牧之吐槽之前，尤小蕴已经有一阵没向林菀说起秦牧之的坏话了，正好来了个不认识的人，她倾诉欲大发，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
现在想想，如果那天没跟人吐槽秦牧之的话，是不是今天就没办法问出这个问题？
她思维发散，想了许多许多，组队麦里一直安安静静，听不到秦牧之的回答。
秦牧之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早之前他是觉得尤小蕴太烦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她有了些改观。
虽然嘴上说她话多烦人，实际上纵容着她在身边叽叽喳喳。说着讨厌她靠近，但最近这些日子只要她离远了些就会主动去找她的身影。想着要和她保持距离，讨厌见到她跟在身后的样子，可现在已然慢慢习惯了她的靠近，就连做同桌这件事都只是象征性地抗拒了两下，之后乐在其中。
口不对心，倒有些不像他了。
没等秦牧之纠结出个答案来，尤小蕴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不早啦，真的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晚安。”
没再给秦牧之开口的机会，尤小蕴直接退出了房间。
这一晚，秦牧之破天荒地失眠了，知道凌晨四点才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迷糊间他梦到尤小蕴跟他表白。
她五官稚嫩，依旧是小小一只，站在他面前时脸红得不像话，却强撑淡定，用气壮山河的气质像他告白。
“秦牧之，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那是尤小蕴第一次跟他告白。
他当时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是冷着一张脸满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错开她离开走廊。
之后，他确实很讨厌尤小蕴凑上来的举动，觉得她动不动就把喜欢挂在嘴上太过于轻浮。
甚至还把尤小蕴写给他的情书连同其他女生写的一起上交给老师，最后教导处开始严抓早恋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当时情书里写了署名的女生被叫去谈话，后来再没敢出现在秦牧之面前，而尤小蕴因为没署名逃过了一劫。
但是很奇怪，梦里的一切并不像现实那般发展。
他就那么站在尤小蕴面前，看着她满是欢喜的眸子，冲她笑，眉眼舒展开来。
他说：“尤小蕴，早恋不好，所以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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