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出大事儿啦！”
承德。武烈河清坝。
金小乐瞪着魏雨缪，那晚在青苹果客栈餐厅吃晚饭时金小欢她们激烈反对他聘用魏雨缪当师爷的情景唰地闪现在眼前，一句句话语就像一枚枚炸弹在他的心里炸开，在他的耳边轰轰炸响……
“金大老爷，您甭跟欠我二百吊似的，俺跟你开玩笑哩……你炒俺，俺高兴！俺都不知该咋感谢你咧！”赛飞燕开心地哈哈大笑，但笑声一收，随即正色道：“但俺这个被炒了的师爷坚决反对这个姓魏的接俺的班！这小子是脑瓜顶儿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得透透了的大坏蛋！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坏蛋！”
金小欢撇着小嘴儿挖苦道：“哼！用他当师爷？那大哥就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瓜！大笨蛋！大蠢呆！”
金小喜制止道：“小欢！”
金小欢涨红着小脸儿喊道：“不嘛！我偏要说！哥，你吃他的亏还没够哇？咋这么不长记性？魏雨缪这奸诈小人，本姑娘不一刀杀了他，已够便宜他了……还要让他当师爷？真是岂有此理！傻大哥，你敢用他当师爷？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人家数钱耶……哼！不行！绝对不行！大哥，绝不能让魏雨缪当师爷——他是个坏人！小人！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黄土高坡毫不客气：“俺看这小子就是条中山狼！大哥，你可不能做东郭先生！”
一直没表态的金小喜也投出反对票：“大哥，狼终归是要吃人的！”
……
金小乐气愤地指着魏雨缪痛斥道：“你这卑鄙小人！想不到你这厮竟是如此奸诈歹毒！你果然是条中山狼！现在你这恶狼妒心作祟，终于露出狰狞面目，呲出你的狼牙要吃人了……”
“小乐，造成现在这种局面，都是你逼的！如今我俩，都没有回头路了！得罪莫怪！”魏雨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脸上一副大义灭亲的凛然与沉痛，突然提高声音说道：“我并不是妒心作祟！我是为了大清王朝的尊严！为了还历史一个清白！索老爵爷，史大人，刘中堂——三位大人在上，小的若有一句虚言谎话，愿受大清律法处罚！三位大人应该都知道，若干天前轰动热河的那件杀人案，这位金大人正是男主角，他因杀死秦淮楼**徐袅袅而被前任知府汤清廉判处死刑押赴刑场执行砍头，被铃铃公主刀下救出，后又在铃铃公主主持的开庭重审中被判无罪释放……后来的事儿大家都清楚，我也就不在这里浪费各位大人的时间了。我要说的是，科举考试期间，你们眼前的这位金大人正被关在死囚牢里等待砍头——列位大人不妨问问这位金大老爷，既然考试时他在大牢里，那么他又是怎样蟾宫折桂——当上状元郎的呢？然后再问问他，他现今坐的承德府的宝座又是怎么得来的呀？啊？各位大人，问问他！我倒要听听，这个冒名顶替胆大包天的假状元假知府他还有何话对三位大人、对大清百姓和皇上说？！”
金小乐气得浑身颤抖，手指魏雨缪骂道：“你！你！你这卑鄙的小人！你这条恶狼！”
魏雨缪嘿嘿冷笑，不屑一顾。
索伦怂恿道：“魏雨缪，你不用害怕，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刘墉小声对一手下说了几句，那手下不动声色，转身离去……
刘墉哈哈一笑：“谁都知道，金知府可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是皇上让他坐的承德府！”
索伦不屑地一撇嘴：“皇上也许被玩了——不知道这个金小乐已是个被人调了包的货色！”
史登科附和道：“是呀！皇上他要是受蒙蔽了呢？”
刘墉甚嚣尘上地打了一个响鼻，翻了索伦与史登科一眼，对避暑山庄方向拱了拱手：“皇上圣明！无所不知！二位大人一位说皇上‘被玩了’，一位说皇上‘受蒙蔽’——岂不是说当今皇上耳聋眼花昏庸无能？本中堂参你二人一本，罪名是污蔑诽谤造谣中伤现任皇上——不过分吧？！”
史登科哆嗦了一下：“刘大人，这——这可使不得哟！”
刘墉哈哈一笑：“使得。使得。史大人不必客气！”
索伦不满地白了史登科一眼，左都御史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索伦冷冷问道：“刘大人参我二人污蔑诽谤造谣中伤现任皇上——有何证据？又有谁敢为你作证呢？”
金小乐毫不犹豫地跨前一步：“学生敢为刘大人作证！”
刘墉微笑着点了点头：“金贤弟还真是个角色！”
索伦冷笑一声：“角色倒是个角色——但什么角色可就难说了。金小乐，你自己的事儿还抖搂不清呢——先想想谁能为你作证吧！”
刘墉呵呵一笑：“我能为他作证！”
索伦又一声冷笑：“你凭什么为他作证？”
刘墉微微一笑：“我凭得是我身为本届大考的主考官！难道不能为我的考生金小乐作证吗？金小乐，本科考号为第17号，考室为第17室，乃皇上钦点的状元郎！索大人，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金小乐望着刘墉，感动得热泪盈眶……
“好记性！”索伦勃然大怒，“仗着皇上宠着你——刘墉，难道老夫还怕了你不成？来人！”
手下轰雷般应了一声！
索伦喝道：“将金小乐与我拿下！送都察院交由史大人审问！”
刘墉厉声制止：“慢着！朝廷命官，不得乱来！”
索伦再次下令：“拿下！”
史登科犹豫不决：“拿……不拿……拿……还是不拿呢？”
索伦哼了一声！
史登科不再犹豫：“那就还是……拿……拿吧！”
索伦与史登科手下如狼似虎，冲上来拿人……
刘墉大喝一声：“住手！”
众手下一愣，望望刘墉，又望望索、史二位大人。
索伦怒道：“拿下！”
史登科附和道：“拿……拿……”
众手下又往前冲……
刘墉护在金小乐身前：“想拿金小乐——先拿刘墉！”
刑部衙役与承德府衙役肩并肩一起保护着刘墉与金小乐……
索伦气得须眉戟张：“刘墉！你是成心跟老夫过不去！”
史登科左右为难：“刘……刘大人，我们怎能拿……拿大人您，但这个金小乐……有人告……告他吔！本……本官也是执行公……公务！刘大人，请您不要妨碍公务……”
刘墉：“本官也在执行公务！”
索伦气得喘着粗气，虎目圆睁：“将刘大人抬开——拿人！”
众手下又吼了一声，冲到刘墉与金小乐跟前，却不敢碰刘墉，双方僵持不下……
“皇上驾到——”
刘墉刚才派出的手下在前引路，乾隆与和珅、吉祥、福禄等人骑马出现在大坝上，连纪晓岚也来了。
九门提督黄土高坡紧随乾隆之后，坐下呼雷虎神骏飘逸，被金小欢薅光了神毛的地方似乎又长出了茸茸新毛。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墉、金小乐、索伦、史登科、索天爵、魏雨缪及两位包工头、众石匠民工、所有围观百姓均黑压压跪地一片……
乾隆道：“平身——”
“谢皇上——”众人起立。
两个包工头、垒坝的石匠、民工及围观百姓纷纷抬起头来，用看神灵般敬仰的目光看着乾隆。
乾隆翻身下马，站在大坝上：“众卿所为何事？在此争持不下？”
索伦斜了史登科一眼，递个眼色。
史登科会意，跪地奏曰：“皇上，有人揭承德知府金小乐是个冒牌货……呃……还有，他科举考试的成绩也是雇人捉刀……”
乾隆故作惊愕状：“啊？！有这等事儿？揭者可在？”
魏雨缪上前一步，跪地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启禀皇上，学生魏雨缪，与金小乐乃是同窗同乡同届举子，此次同来承德赴考，但金小乐他生活不检点，大考之前逛青楼狎妓……”
金小乐望着魏雨缪，又气又恨又伤心又后悔……
金小乐心道，小欢，我真瞎眼！我真后悔！我后悔不听你们的话，让这条丧心病狂的疯狗又疯咬人！唉，说啥也晚了，此时我只能给他来个死不认账——我不能害了小妹你呀……
金小乐指着魏雨缪痛斥道：“你胡说！我没有！”
魏雨缪冷笑一声：“皇上，他不但青楼狎妓，犯了大清大考之时不许狎妓的清规，而且还惹出命案！被当时承德府缉拿关押在牢。皇上您想，难道他金小乐有分身之术？岂能一个身子关在牢里，另一个身子前去赴考呢？”
乾隆点了点头：“嗯，言之有理。魏雨缪，既然你们同来赶考，你考了第几名？”
魏雨缪尴尬道：“学生惭愧……名落孙山，榜上无名。”
刘墉冷冷说道：“他违犯考场纪律——被逐出考场！”
魏雨缪冒出冷汗，狡辩道：“学生……冤枉……”
刘墉冷哼一声！
魏雨缪赶紧闭嘴，不敢出声。
乾隆嗯了一声，又问道：“魏雨缪，既然名落孙山，为何不回家苦读以待下届再考，却滞留承德迟迟不归？”
魏雨缪下意识地说：“金小乐聘我当师爷，他让我一边做事一边复习，以备再考……”
乾隆意味深长地看着魏雨缪……魏雨缪突然意识到什么，话头戛然而止！
乾隆微微点头，心里暗暗感慨：同窗啊同窗！这个同窗为那个同窗考虑得何其周到，而那个同窗回报给这个同窗的又是什么呢……唉，心与心的差别咋这么大呢？
蝉声一浪盖过一浪，没人敢惊动沉思中的皇上……
乾隆看着魏雨缪，语带双关：“很好！你的同窗对你那么好，你仍能不为所动，大义灭亲！魏雨缪，你的确是个人类中的另类！大自然的奇葩——难得啊！不过，你揭的事情是否属实，朕还得调查调查……刘墉！”
“臣在！”
“你是本届主考官之一，所有考生都经你与和大人验明正身，对号入座——所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的真假——你好好看看，这个金小乐，是不是那个经你手脱颖而出的状元郎考生？刘墉啊刘墉——你可得给朕看清楚了啊！”
刘墉毫不犹豫，跨前一步跪地奏曰：“皇上，臣看得清清楚楚！金小乐，苏州举子，本次考试考号为第17号，考室为第17号室——绝对没错！臣与和大人同为主考官，均可为金小乐作证！你说是不是呀？和大人？！”
和珅凑到刘墉面前，小声说道：“哎我说刘大人，跟皇上玩指鹿为马——你胆子不小啊！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此金小乐绝非彼金小乐！那个金小乐细皮嫩肉的，唇红齿白的；这个金小乐虽然明眸皓齿，也算玉树临风……可，可这货绝对是个被人掉了包的冒牌货……”
刘墉点了点头，也小声道：“嗯。我知道了，和大人你肯定是拿了人家的银子了，不然你和大人为什么不打自招承认你主考舞弊，包庇金小乐雇人捉刀请人代考呢……”
“得得得，刘大人你甭往下说啦，和某知道该怎么对皇上说了……”和珅脑门上唰地出了一层冷汗，跪在刘墉身边，言之凿凿：“皇上，这个金小乐确系本届考生，苏州举子，本届考号为17号，考室为17室——这一点儿错也没有哇！我与刘大人均可为他作证！”
索伦与史登科对望一眼，气得干嘎吧嘴，却无话可说。
和珅又瞪着魏雨缪假意怒道：“哎我说姓魏的你是脑袋让门掩啦还是遭驴踢啦？你跟金状元金知府有啥过节并不关我和刘大人的事儿，可你污陷他是个冒牌货，那岂不是诬陷本官与刘大人工作失职监考不力，允许别人徇私舞弊捉刀代考吗？这个罪名本官与刘大人可是绝对担当不起啊——这可是要杀头的罪你知道不？！姓魏的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别******在这儿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否则本官与刘大人定要追你一个无中生有无理取闹疯狗咬人之诽谤污陷罪——到时候肯定够你小子喝一壶的！”
魏雨缪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儿噼哩啪啦从脸上滚落……
刘墉在一旁观火窃笑。
索伦与史登科互相看看，颇感棘手，不由都皱起了眉头。
燕小山小声对金小乐说：“大人，皇上在此，谅他们不敢把您怎样。小的想起一件事儿，去去就来！”
说完，悄悄从人后走到坝上，跨上一匹马飞奔而去……
青苹果客栈。
金氏姐妹与赛飞燕正在苹果树下练剑，赛飞燕不时指点着金小欢，金小欢一边按着赛飞燕的指点练剑一边学着赛飞燕的口音跟她耍贫嘴儿：“大美人儿师姐，告诉你哦，俺可是俺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俺桃花剑派创派师祖桃花岛岛主——江湖上人称黄老邪的黄药师——的传人，名门之后耶！你竟敢在俺鲁班面前耍大斧！”
赛飞燕撇了撇嘴：“黄老邪有什么了不起？若论起来，俺家独孤九剑自现江湖，从没败过一次——那才叫独步武林，唯我独尊！知道不？俺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就是俺们独孤剑派的创派师祖——大名就叫做独孤求败！知道他老人家临死之前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不？”
金小欢好奇地问：“什么呀？”
金小喜也忽闪着美眸等着赛飞燕的答案。
“什么呀？说出来吓死你们！”
赛飞燕突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把剑舞得风车一般……
金氏姐妹对望一眼，无可奈何。
金小欢笑道：“得，又犯病了。”
金小喜劝道：“师姐，别哭了——又想起什么啦让你这么伤心啊？”
赛飞燕越舞越疯，苹果树上累累的已经变白泛红的苹果噼哩啪啦掉了一地……
杏儿惊叫道：“哎哟我的苹果哟……”
金小欢追问道：“大师姐，你倒是说呀，你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就是那位创派师祖独孤求败他老人家临终之前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呀？”
金小喜：“对呀对呀，大师姐，你还没告诉我们哪！”
“唰”的一声，赛飞燕的剑舞嘎然而止——就像汽车急刹车一样出一声轮胎磨擦地面的尖啸……
杏儿又心疼地叫了一声：“哎哟我的苹果哟……”
“甭心疼了，记在俺的账上好啦！”
“说什么哪，咱姐儿们处得一家人似的，几个烂苹果算什么……”
“让你记你就记得啦！银子算个屁呀……”赛飞燕大咧咧说完，又接过金氏姐妹的话茬儿：“俺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独孤求败他老人家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他一生纵横江湖，从没尝过一次败仗的滋味——包括与桃花岛主黄药师的一次华山论剑——那是他最抱希望的一次论剑，可他老人家却尝到了平生最大的一次失望！他老人家为此还大病一场，三个月没起床……”
金小欢奇道：“为什么呢？”
赛飞燕怒道：“哼！你说为什么？俺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总之就是我创派祖师独孤求败他老人家不就想求一败之乐么？！可你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总之就是你创派师祖黄老邪却不敢赴约落荒而逃……让俺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总之就是俺创派师祖独孤求败他老人家尝到了一次有生以来最大的遗憾！”
金小喜质疑道：“那又是为什么呀？难道我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我桃花剑派创派祖师桃花岛主黄药师他老人家的落英神剑——真的不如你先师祖之先师祖之先师祖……你独孤剑派创派祖师独孤求败他老人家的独孤九剑吗？！”
赛飞燕理直气壮道：“那当然！正是因为我师祖以为你师祖比别的师祖有能耐，所以对他寄以厚望，像得相思病一样盼着在他剑下痛快淋漓地大败一场……唉，可惜你师祖黄老邪是个胆小鬼，没敢照面便逃之夭夭，让我师祖终没败成——那不就像失恋一样痛苦嘛！唉，我师祖真是命苦哇！干嘛对那个黄老邪抱那么大的期望呀，以至于想求一败终未得，此恨绵绵无绝期……唉，师祖啊师祖，你咋那傻呢，黄老邪给你个棒槌你就认针呀……”
金小欢勃然大怒：“啊呸！你胡说！我创派师祖黄药师纵横天下，从未遇过对手，他老人家也想求一败之乐呢……哼！丑丫头，看剑！”
说着，“哧”的一剑，虎虎生风！
赛飞燕不屑道：“哼，这一剑刺得还算得了点儿俺的真传，可你竟敢骂俺丑丫头——气死我也！好！大师姐这回好好教训教训你——就算俺师祖教训你师祖——谁让他只会落荒而逃！”
赛飞燕哈哈大笑，与金小欢斗在一处……
武烈河大坝。
乾隆说道：“那这场官司基本上也就明了——一边一个证人，一边两个证人，所以……”
索天爵一听急了，噗嗵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那我也是证人！我证明这个金小乐他……他那天确实去秦淮楼泡妞儿来着，而且那个名妓徐袅袅之死也是因他而起！皇上，现在证人是2对2！还是证明金小乐他是个冒牌货假状元！这个知府大老爷他也是个冒牌货！承德府应该让魏公子来坐，我们哥儿俩都商量好啦……”
乾隆眉毛一挑，问道：“噢，都商量好了——那你们是怎么商量的？”
索伦啪地一个耳光搧在儿子脸上：“畜牲！快闭住你那鸟嘴！”
索天爵捂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我不嘛！我也是证人嘛！我也不是鸟嘴，我是嘴大吃四方！”
索伦伸出大巴掌又要打……
乾隆制止道：“索老爵爷不必动怒，这位想必是索小贤弟喽？”
“正是正是。”索天爵揉了揉红肿的脸，“刚才你的兵部大臣打得正是你的索小贤弟……嘿嘿皇上你也不管管他……”
乾隆笑道：“索小贤弟果然有趣儿……你似乎还有话要对朕说？”
“没错。”索天爵很豪气很义气地看着乾隆，“皇上你左一个索小贤弟，右一个索小贤弟，我这要不和你拜了把子呢，好像是瞧不起你似的！哎，干脆，我也不挑拣你是不是出身名门，我也不挑拣你武功如何了……我呀，我就屈就我一回，跟你拜了这个把子吧！”
索伦“啪”的一马鞭将索天爵抽倒在地：“畜牲！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皇上拜把子！”
索天爵哇哇大哭起来：“皇上大哥，你也不管管你的手下，就让他这么无法无天欺压百姓啊？”
围观百姓忍不住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开心的笑声……
索伦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脚踢死索天爵，但在乾隆面前又不得不强压怒火……
“也是性情中人嘛……”乾隆微笑着看着索天爵，“索小贤弟不要哭，朕特准你算一个证人！”
“真的？皇上？”
“真的。现在证人二对二——一边是两位主考官，一边是魏雨缪与索天爵……嗯，这场官司可就有点儿意思啦啊……”
索伦突然冷冷说了一句：“皇上圣明，明察秋毫——状元郎是皇上在澹泊敬诚殿钦点的，让他坐承德府也是皇上钦封的——皇上何必问别人，他是真是假皇上还不是一目了然心知肚明么？！”
乾隆心道，用你说？这个书呆子不就是朕的准大舅子吗？朕当然一目了然心知肚明，但朕也不能偏袒他太明显哦，所以眼下还是要打打太极……嘿嘿，朕要打太极，你索老爷子敢不陪着吗？
乾隆皱了皱眉，态度颇为暧昧：“这个么……朕也有几天没看见他了，确实有些印象模糊了……你说他是假的吧？朕看他却像真的；你说他是真的吧？朕这心里也有点儿画魂儿……真的？假的？……假的？真的？……哦耶！这是个问题……公鸡头，母鸡头，不是这头是那头……哎，有了——”
众人都仰望着乾隆，静待下文。
“魏雨缪，你不是揭这位金状元是别人捉刀代考的吗？那就是说，你怀疑这位金状元胸无点墨没有真才实学对不对？那好，为了让你——也让天下人心服口服，朕就在这武烈河畔，重设临时考场，朕即兴出题，再考他一次！这真金假金，一试便知！哎，魏雨缪，你不是抱怨这次没考好吗？”
魏雨缪嘟哝道：“学生……”
“魏雨缪，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朕出个上联，由你二人对下联——谁对得好，这状元郎就是谁的！魏雨缪，你意下如何？”
魏雨缪欣喜若狂，跪地咚咚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小乐，你同意吗？”
金小乐跪地磕头道：“卑职同意！”
乾隆闪龙目四下一扫，缓缓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齐颂：“皇上圣明！”
青苹果客栈。
赛飞燕与金小欢斗剑正酣……
金小喜与杏儿在一边观战……
夏老板慌慌张张骑驴跑进青苹果客栈，离老远就喊开了：“各位大侠，别打了！快去看看吧！金知府……你们的大哥他……出大事儿啦！连皇上都去啦……”
三人几乎同时问：“啊？！在哪里？”
夏老板气喘吁吁从驴背上爬下来：“就在武烈河大坝工地！”
金小欢翻身上马：“快走！去看看！”
三人三马冲出青苹果客栈，转眼不见踪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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