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决战（5）
一颗飞蝗石再次击中了金小喜后脑勺的旧伤口上……
黄土高坡悲恸万分，跪在地上，抱起金小喜的头，轻轻呼唤着她：“小喜！小喜！小喜你这小傻瓜呀……”
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金小喜的头里渗出来，从黄土高坡抱着她的头的指缝儿里一滴滴淌到地上……
黄土高坡撕心裂肺地嘶吼道：“小喜！小喜！你不能死啊——”
金小喜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瞧了瞧黄土高坡，惨白的脸上突然飞上一缕红晕，羞涩地小声道：“哎呀瞧你！二哥你快放下我……多羞人哪……我……我们还没结婚哪……”
黄土高坡惊喜道：“小喜，你这小傻瓜……你！你好啦？你，你都想起来啦？！”
金小喜莫名其妙：“想起什么？你快放开我！这么多人……哎哟羞死人啦！”
黄土高坡大声道：“你！你脑子病好啦？快说，我是谁？”
金小喜娇羞无限：：“你个死乡巴佬儿！还不快放开我！”
黄土高坡欣喜无限：“对！对对！小喜，俺是死乡巴佬儿，臭土老冒儿……你是俺的肉肉，俺是你的狗狗哇……”
金小喜不好意思地回过头，一扭头看见了金小欢，惊喜万分：“小欢！你……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金小欢又哭又笑：“姐，你想起我来啦？你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啦？”
金小喜嗔怪道：“说啥哪？你不是我的亲妹妹还能是谁啊？哎哟，这里是什么地方？大美人儿师姐也在啊？大师姐……你的和郎呢？小吉，你怎么也在这儿呀？”
吉祥眼里含着泪花：“小喜姐姐你可好了……这些天，黄大哥为你都急坏了……呵呵，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赛飞燕的眼前都被泪水模糊了：“小喜，你可好啦！你一定要好起来噢，你还得给我们生一大堆小外甥小外甥女儿哪……”
金小喜深情无限的目光又转回到黄土高坡的脸上，柔情万种地看着他：“我……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叫金小喜……你……你叫黄土高坡……我是你的肉肉……你是我的狗狗……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呀……哎呀我好冷……你……你抱紧我……抱紧……君问归期……未有……期……”
金小喜头一歪，扎在黄土高坡的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小喜——”黄土高坡泪流满面，一声长啸，山河齐悲！
金小欢一声悲啼，与赛飞燕一起跑了过来……
赛飞燕：“小喜！妹子！你不能死！你一朵花儿还没开哪……”
金小欢哽咽着，轻轻地抓起金小喜的一只手：“姐！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姐你不能死……姐，我不能没有你呀，你不能扔下我不管我了呀……”
黄土高坡把金小喜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声声地呼唤着她，温柔而又动情：“小喜，小傻瓜，俺的小傻瓜呀……”
易天石突然抢出殿门……
吉祥大叫道：“黄大哥！快！易天石跑啦！”
“哼！想跑？做——梦！”黄土高坡从地上拾起那块还染着金小喜鲜血的飞蝗石，冲赛飞燕喊道：“看住老贼！”
说完，一步跨到殿门口，拿着飞蝗石的一只手轻轻扬起……
易天石飞身而起，正欲跃墙逃跑……
黄土高坡手中的飞蝗石梦幻般飞出，似乎拖出一道弦月弯刀般的弧线……“噗”的一声，一簇鲜红的血菊花怒放……阳光下，只见易天石的脑袋砰地炸开似一蓬彩色的雨……红的、白的……犹如万点桃花开……
易天石似一条死鱼，砰地摔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黄土高坡渊渟岳峙，站在门口，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与痛失恋人的复杂情感之中……
身后突然传来赛飞燕的惊叫声：“不好啦！师弟你快来——”
黄土高坡倏地转过身来，眼前的情景不由令他虎躯一震，只见索伦手里一柄冰冷的短刀正紧贴在金小欢的玉颈上……
索伦疯子般歇斯底里狂叫着：“都别动！我知道我完啦！可我也知道这美妞儿是皇上的心上人——要想让她活，须得依我三件事儿！”
索府。几个清兵将唐小萱押到刘墉面前。
一清兵报：“大人，在一个密室里现这女子。”
刘墉上下打量了一眼唐小萱：“你是什么人？”
唐小萱看了看刘墉，欲言又止。
刘墉道：“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先把她捆起来严加看管，一会儿再审问！”
普宁寺。大乘阁。
索伦用短刀恶狠狠地逼着金小欢娇嫩的脖颈，狰狞的面目犹如困兽。
赛飞燕与吉祥都紧张不已……
黄土高坡喝道：“你不要乱来！你是本朝老臣，你知道大清律法，你已经犯下滔天大罪！你还要罪上加罪吗？”
索伦冷笑一声：“你说对啦！我已经犯下滔天大罪，还怕罪上加罪吗？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犯得是灭九族的大罪！可我也知道，这个叫金小欢的美人儿，她在皇上心中的份量！皇上为找她，不惜把承德城闹得天翻地覆！又为她，九五之尊的皇上写了自谴书向百姓道歉——你说这妞儿在皇上心中占什么位置？哈哈……我死了，找这么一个垫背的——值！很值！太值了！哈哈……我一死，她就得死！我要让乾隆那个多情的小贼尝尝唐明皇的滋味儿——此恨绵绵无绝期——哈哈哈哈……黄土高坡，你这个死乡巴佬！皇上那么得意你，器重你，一步就让你登了天——让你当了九门提督！可他的心上人儿要是死了——看你这个小奴才怎么向你的小主子交待！哈哈哈哈……”
“少废话！说你那三个条件吧！”
“第一，我要你给我备好一辆马车，我要带着她走！”
“带她走？！”
“等到了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我会放了她！”
“你要是不放呢？”
“我现在手一动她就得死——你有资格与我讲条件吗？”
“那就说你第二个条件！”
“立刻给我备足1o万两银票！”
“第三？”
“不许派人跟踪我——我一现有人跟踪，立刻杀了金小欢！”
“这个……”
“提督大人，快点儿！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我现在开始数3个数——数到第3个数时你还不答应——金小欢这颗美丽的小脑袋瓜儿可就与她这可爱的玉颈儿一刀两断啦！我现在开始数数：1——”
沉默……
“2——”
“甭数啦！全都答应你！”
“哈哈哈哈……”索伦狂笑一阵，戛然而止，“提督大人，你以为以这么一个小女子兑现我这三个条件——她值吗？”
黄土高坡毫不犹豫：“值！”
“怎见得？”
“正如你所说——她，是皇上的心上人，而皇上的心上人——无价！这是一；第二，爵爷你或许富可敌城，可她倾国倾城！以一国换一城，值！还有一条最重要的，她是我最爱的人的亲妹妹，我要她活！她不能死！金山银山也不值她一根豪毛！”
金小欢的眼里滚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儿……
赛飞燕与吉祥站在一边又感动又担心且无奈……
“好！不愧是皇上的把子——痛快！那就快给老夫备车！准备银票！”
“你记好，老索，你敢伤她一根毫毛儿——你姥姥的！海角天涯，老子也要宰了你！”
“老夫明白买卖规矩——少啰嗦！快给我备车取银票！”
黄土高坡吩咐手下：“快去给爵爷备车！拿我的令牌去南营子银号借1o万两银票！快去！快！”
索府。
刘墉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清兵们搜家的搜家，抓人的抓人……
一个清兵托着一个茶盘走到刘墉面前：“大人，天太热，请喝杯茶解解暑气……”
刘墉满意地打量了一眼这个清兵：“你哪个旗的？”
清兵恭谨地将茶盘放到桌上：“回大人，我是镶黄旗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送茶清兵突然从茶盘底下“嗖”地亮出一把匕，直向刘墉咽喉刺去……
刘墉一惊，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送茶清兵矫若灵猫，手中匕一分为二，一手一把，猛扑过去……
“不好！有人刺杀刘大人——”
听到惊呼，众侍卫纷纷跑过来，但已晚了……那清兵猛地一挥，左手匕直刺进刘墉后背！右手匕正要再刺……
“砰”的一声，枪响了，送茶清兵惨叫一声，右手中弹，匕扔在地上，被众清兵擒住……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刹那凝固了……
所有的目光都瞧着愣愣地提着手枪的唐小萱……
左轮手枪的枪口还在袅袅地冒着一缕硝烟……
“她有枪！”
“好枪法啊——”
“刘大人你怎么样？”
“刘大人你不能死啊——”
“刘大人！老百姓不能没有你啊……”
“刘大人你醒醒……你醒醒啊……”
“刘大人你回来吧——”
……
不少侍卫都大哭起来……
哭声惊天动地……
刘墉背上插着一把匕，一动不动……
一个侍卫哭着哭着，突然愣头愣脑地“嗖”地从刘墉背上拔出匕……
众人“啊”的一声惊叫！然后又一齐“咦”了一声……
大家惊愕地看着那侍卫手中的匕——只见那匕上没有一滴血迹，却五彩缤纷地串着一串玲珑剔透的心形小星星，在阳光下突然哧哧地爆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礼花……然后，那些心形的小星星突然像彩色的小鸟一样一只只从匕上脱身飞起，在空中排着队飞了一圈，又一颗颗飞进刘墉背上的罗锅里——像小鸟归巢一样……只剩下那把光秃秃的匕举在那侍卫手中……
刘墉慢慢睁开了眼睛，缓缓坐了起来……
两个侍卫赶忙上前，扶起刘墉……
众侍卫一阵惊喜，一片欢呼……
“刘大人他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啊！”
“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界！”
“我今儿个可看见活神仙啦！”
“要不是亲眼看见，谁相信这事儿哪？”
“我相信！我早就相信！”
“他要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他怎么会那么向着老百姓呀……”
“他是神仙，他当然不拿那些臭钱当回事儿呀，所以谁也甭想拿钱贿赂他……”
“钱在他眼里就是臭****！”
“老天爷让他下界就是为老百姓办事儿的……”
“他就是来帮着老百姓的……”
……
刘墉伸了个懒腰：“哎哟娘希匹的！老子打了一辈子的雁，这一不小心却让个雏儿鹐了眼睛……娘希匹的，你这小王八羔子是谁？”
送茶清兵嘿嘿笑道：“我是镇国公索老爵爷的小侄子——这回你知道我们老索家不是那么好惹的了吧？”
刘墉道：“知道了。给我拉下去砍了！”
“是！”
众侍卫上去，拖起索伦侄子就走……
索伦侄子这才杀猪般叫了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刘墉笑道：“这回你也知道刘大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了吧——快给我拉下去砍了！”
众侍卫将索伦侄子拖到房后……一声惨叫，一切都结束了。
刘墉对唐小萱拱了拱手儿：“谢了美女……哎，你怎么还有手枪？而且，刚才不是绑着你的手脚来着吗？你怎么还能开枪救我？”
唐小萱嫣然一笑：“刘大人，我会缩骨法哟，绳子是捆不住我的……枪嘛，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恕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普宁寺。
一个清兵从外边进来报：“提督大人，车子与银票已备好在庙门口！”
黄土高坡对索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爵爷，请吧！”
索伦将刀紧紧逼在金小欢的玉颈上：“乖乖的！宝贝儿，不然咱们俩都得死——走！”
金小欢像只乖乖的小猫儿向庙门口走去，索伦一手紧抓着她一只胳膊一边侧着身子向外移动，短刀一直紧逼着金小欢的脖子慢慢走出庙门……
黄土高坡几个人无奈地跟在后面……
索伦劫持着金小欢走近马车……
索伦喝道：“快上车！”
金小欢一脚蹬上车沿，借着整个身子欲往上力的刹那，突然一跃而起……黄土高坡反应极快，几乎同时飞身接应……却不料索伦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已套上了龙爪钩，“咔”地一下，将金小欢的裙带钩住拖倒在地，短刀一挥，金小欢的胸前迸出点点桃花……
与此同时，黄土高坡已经跃到索伦背后，一脚踢飞了索伦手中的短刀……
短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索伦张开两只龙爪钩，扑向黄土高坡……
黄土高坡伸出两臂，咔咔两声，将索伦的两只手臂折断，带着龙爪钩的双手软绵绵地搭拉下来……
黄土高坡喝道：“将这老贼给我捆了起来！”
众武士上前，将索伦牢牢捆住……
黄土高坡赶忙去看金小欢，金小欢的胸前，已被鲜血染红了……
金小欢躺在那里，脸色惨白，瞧了瞧黄土高坡：“姐夫，我……我要死了……”
黄土高坡大叫道：“不！小欢！你不会死的！你不能死啊——”说着，出手如风，连点金小欢身上几处要穴，暂时将出血止住……
然而，金小欢还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老贼！我宰了你！”黄土高坡冲到索伦面前，唰一声抽出宝剑……
赛飞燕大叫道：“师弟不可！”冲上来拉他的胳膊……
“别管我！”黄土高坡一把推开赛飞燕，挥剑便向索伦的脑袋砍去……
一柄拂尘轻轻拂开玄铁重剑……
黄土高坡一惊，回头看到一头毛驴上端坐着一位老尼……
“阿弥陀佛——年轻人不要冲动，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不要功亏一篑……”
黄土高坡一愣：“你是谁？”
妙慧师太并不回答黄土高坡的提问，而是把悲悯的目光投向金小欢：“唉，吾来晚矣——”
黄土高坡瞧了瞧呼吸越来越微弱的金小欢，又瞧了瞧一动不动仍然面带微笑的金小喜，突然间禁不住双肩耸动，热泪夺眶而出……
黄土高坡跪在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头：“皇上啊皇上，想不到臣如此无能，辜负了你的重托，我爱的人已经死了，你的心上人我也没给你保住……大哥啊大哥，黄土高坡再无颜见你，就让俺以一死来报答你的兄弟情义如海深恩吧……”
黄土高坡“呛啷”一声，拔出玄铁重剑就向颈上挥去……
“师弟不可！”
“不要啊……提督大人！”
……
一片惊呼！可谁也帮不上忙……
就在剑锋将及脖颈的刹那，只听“叮”的一声响亮，玄铁重剑应声落地……
妙慧师太飘然下驴，站在黄土高坡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将军忠诚可嘉，寻死却不对——你固然一时壮烈，可你想想你的亲人，想想皇上……青春是多么让人羡慕啊……小将军，你年轻有为，武艺群，应该多为国家出力，好好为皇上做事……难道皇上器重你、重用你只是为了让你逞一时之气血染霜刃自寻短见吗？望小将军三思……”
黄土高坡痴痴地望着妙慧师太，品味着她的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妙慧师太缓步踱到金小喜跟前，用手摸了摸她的鼻息，再摸摸她的脉博，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阿弥陀佛——”
黄土高坡轻轻拾起地上的剑——剑旁，斜卧一枚亮闪闪的绣花针……
黄土高坡诧异地瞪大眼睛……然后，将那枚绣花针小心拾起，恭敬地呈给妙慧师太。
妙慧师太微微点了点头，将绣花针随手收入拂尘把儿里。
“师太，这位金小欢姑娘是皇上的心上人，前几天她失踪，皇上曾派在下与刑部、巡检司、承德府等多部门联合对全城大搜查找她……这些日子，皇上为她吃不好，睡不香，您一定要救活她呀……”
妙慧师太低眉垂目，显然心中有无限的沧桑，她轻轻抱起金小欢，低声说道：“知道了。小将军，这马车便借老尼一用吧！”
“好！好好好……”黄土高坡转身对吉祥说，“小吉，快去找些什么来垫一垫，帮忙铺得舒适些……”
吉祥转身跑进又跑出，从里边抱出两条被子：“这是庙里上客堂的，先将就着用吧。”
黄土高坡和吉祥上车，铺好被子……
妙慧师太轻轻托起已不省人事、脸色纸一样苍白的金小欢，小心地放在车里……然后，妙慧师太将所乘之驴的缰绳轻轻系在车后……
黄土高坡将1o万两银票交给妙慧师太：“师太，这个您拿着——或许用得着！”
妙慧师太轻轻拂开银票：“谢小将军——出家人用不着这个。”
妙慧师太轻轻转身，走到金小喜身前，俯下身子，在金小喜的脸上轻轻一吻，老泪在眼里转了一圈，又隐去了……
妙慧师太望着黄土高坡：“这孩子的后事儿，就拜托小将军了。”
黄土高坡：“师太放心，她是俺的未婚妻……”说着突然一声哽咽，“师太放心吧！”
“阿弥陀佛！”妙慧师太飘然上车，坐到前边车辕赶车位置上：“小将军，就此别过，请多保重！后会有期……”
车轮缓缓滚动……
黄土高坡突然想起什么，追上两步：“请问师太法号？仙山何处？我该怎样对皇上说？将来又去何处寻您呢？”
妙慧师太道：“老尼法号妙慧，庵在苏州桃花坞……”
黄土高坡望着妙慧师太，似还想问什么，却又难以开口……
妙慧师太叹了口气：“孩子，你的未婚妻没跟你说过她的外婆么……”
黄土高坡一震，噗嗵跪在地上，咚咚磕了四个头：“外婆！果然是您……小喜她……”
“阿弥陀佛——”
黄土高坡跪在地上，一直目送马车渐渐拐过山弯，不见了……
只有武烈河的流水，呜咽东流……
满山的风信子花，开得一片血红……
黄土高坡起身，斜了眼浑身血污的索伦：“砸上死铐！押上囚车！”
众将士将索伦砸上手铐脚镣，关进死囚车……
黄土高坡摘下皇帝的帽子，脱下皇帝的龙袍：“回吧！”
吉祥宣：“还朝——”
大队人马熙熙攘攘踏上返程路……
黄土高坡轻轻抱起金小喜的尸体，翻身上马：“小傻瓜，咱们也回家吧……”
黄土高坡禁不住又一次泪流满面……
冰冷的泪，一滴滴，落在金小喜永远不变的微笑的脸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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