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巫仙子装神弄鬼

“我知道，”李长歌说，“我能清楚感知到他们掷出的剑的飞行轨迹。”

        “不止如此，”巫朝云说，“如果没有我的本命剑魂，你不可能轻易拔出那把插在泥土中的剑，也不可能随手一扔就把他俩逼退，为你争取到逃命的时间。我本来还准备在你逃不掉的时候出手相助，没想到你溜得倒是挺快。”

        李长歌好奇地问：“你能控制我手上的剑？”

        巫朝云说：“那是当然，剑魂就是用来控制剑的，我的剑魂在你身上，我当然也能控制你手中的剑，只是不像控制我手上的剑那样灵光罢了。”

        李长歌又问：“是不是从今以后，我对你就再无秘密可言？”

        “不是的，”巫朝云说，“一里之内，我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你的所见所闻所思，十里之内，我能感知到你的情绪和心境，百里之内，我能感知到你的大概方位，过这个距离，我就无能为力了。”

        李长歌从床上猛地一跃而起，箭步冲到巫朝云跟前，双手拉住她的胳膊，恳求道：“好姐姐，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巫朝云瞥了他一眼，把手中的茶碗递到嘴边一饮而尽，然后樱唇轻启，丁香微吐，轻描淡写地说出两个字：“不好。”

        李长歌急了：“你还不知道我要求你做什么，怎么就拒绝了？”

        “我知道，我说过的。”巫朝云淡淡地说。

        李长歌这才想起，只要她的本命剑魂在自己身上，就不光能知道自己看见了些什么，还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李长歌又问。

        “你不就是想让我替你赢下论剑大赛，成为越剑盟盟主，获得‘越国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称号么？让你获得远胜你现在实力的荣誉，是在害你，我不能这么做。”巫朝云说。

        “不是替我，是帮我，主要还是我去打，你就是看准机会帮我一把，不要让我输掉就行。”李长歌说。

        “帮你一把？还不能让你输？我觉得你这张比城墙还要厚的脸直接砸过去，任何高手都要落败而逃。”巫朝云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李长歌老脸一红，连忙为自己辩解道：“你帮我的目的就是不让我输掉，如果我输了，你帮我还有什么意义。我是无名小辈，输不输没关系，但姐姐你名动天下，如果得了你的帮助最终还是输掉，没人会说我是付不起的阿斗，只会说姐姐你的本事不够。”

        “我不帮你，不就什么问题也没了。”巫朝云说。

        “呃……”李长歌没想到她来了个釜底抽薪，顿时被顶得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李长歌又说：“如果我在论剑时被人杀死或者打成重伤，你也不管吗？”

        “刀剑无眼，你如果和别人实力相差太大，有被一击毙命的可能，就应该果断弃权认输，自强不息不是逞强好胜，一味逞强只会自取灭亡。而且，与你体内的本命剑魂进行沟通是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我现在有些头晕，你最好别打扰我。”巫朝云说。

        “好吧，当我没说。”李长歌说完，直挺挺栽倒在竹床上，鼻子里呼着粗气，嘴上却一言不。巫朝云看出他在赌气闹情绪，却也不理他，一个人趴在竹桌上托腮闭目，陷入了沉思。

        又过了一会儿，李长歌终于打破沉默，再次说道：“巫姐姐，昨晚那个女鬼真是你扮的？我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鬼，但感觉应该是那个样子，到现在还觉得脊背凉。”

        巫朝云修长的睫毛微微挑了一下，继续闭目说道：“剑有五道，仙道、圣道、佛道、魔道、鬼道，我们巫山派修的是半仙半鬼之道，若论扮鬼，没几个人比我扮得更像。有一次，我去丰都鬼城做客，听说那里的人喜欢扮成鬼吓人，就在夜间穿了件大红嫁衣出来游荡，结果他们都以为遇见真鬼了，吓得四处逃窜，整个丰都城大街小巷全都空无一人，至今那里还流传着‘泪血新娘’的故事。”

        “他们后来知道是你么？”李长歌问。

        “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巫朝云说，“堂堂巫山派神女宫掌门弟子，如果被人得知扮成鬼出来吓人，师门的脸面就算是丢尽了，师傅也不会轻饶了我。”

        李长歌突然冲到门口，推开屋门，把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朝着外面大声喊道：“我知道昨晚的女鬼是谁了，她就是巫山……”

        巫朝云猛地睁开眼睛，恼羞成怒道：“你要是敢说，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李长歌转身面向她，无所畏惧地说：“你割了我的舌头，我还有手，今天你在我身边，我不说，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我身边，等哪天你离我远了，我再说出来，你感应不到，也不能证明就是我说的。我是小孩子，心胸很小，很记仇的，你今天不帮我，我记恨你一辈子。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圣人都说女人和小孩子不好惹，你就不怕得罪了我这个小人？”

        巫朝云嗤笑道：“你还真会曲解圣人之言，孔夫子说的小人可不是小孩子的意思，就算是这个意思，前面还有个女人呢，我是女人，你就不怕得罪了我这个女人？”

        李长歌傲然说道：“我贱命一条，名声更是一文不值，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姐姐你，皎皎者易污，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传你的流言？只怕用不了多久，酒楼里的说书人又要加一出‘浣纱诗会之双子记’的新曲目了。”

        巫朝云皱眉道：“什么双子记？”

        “这是简称，全称是‘巫仙子装神弄鬼，李才子吟诗作对’，讲的是新近生在浣纱诗会上的故事，所以叫‘浣纱诗会之双子记’。我猜想这个故事一定非常受欢迎。不过姐姐你也不用担心，只有越国人才关注浣纱诗会，异国人根本就不关心，这个故事多半不会流传到楚国，你们巴蜀一带的人更是不太可能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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