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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泪眼看花


话说寒江雪和俏梅、桃花三人酒后沉沉睡去,这一睡竟至天黑。那寒江雪扑在俏梅温暖的怀里睡得昏沉,口水却不禁流了出来,淌了俏梅胸口一片。

        此时屋内只有炉火点点跳跃,把屋子照出些许光亮,窗外却已经是一片漆黑。

        俏梅感觉胸口凉嗖嗖的,便悠悠醒来,见寒江雪孩子般扑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却捂着自己的胸脯,那哈喇子却把自己胸前的衣裳打湿了一大片,便不禁好笑起来。

        俏梅看着扑在自己胸怀里的寒江雪,见他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睡得如同一头小猪一般,便双手轻轻搂着寒江雪的头,眼里泛起无限母性的温柔与蜜意。

        俏梅抚摸着寒江雪的头,眼里泛着光,嘴角含笑,便轻声哼唱起儿时的歌谣来。只听得她轻声唱道: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俏梅反复轻声吟唱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寒江雪突然悠悠道:“你放心,这辈子和下辈子我都不会弃你不顾”。

        俏梅微笑道:“你却几时醒了”。

        寒江雪道:“刚才朦朦胧胧听得你唱那《古艳歌》,真好听。我却不是那贪慕权贵,抛妻弃子的窦玄”。

        俏梅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却只是太过多情了些”。

        寒江雪此时感觉俏梅的胸脯湿漉漉凉嗖嗖的,便抬起头来,见是自己的口水流出来打湿了俏梅的胸脯,便不由得红了脸,忍不住笑起来。

        寒江雪连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便去擦俏梅胸脯和潮湿了的衣衫。寒江雪见俏梅里面大红的抹胸,高耸白嫩的胸脯,便忍不住嘴。

        俏梅搂着寒江雪的头笑道:“你够了没有,你还真是头猪呢,就是爱唝爱挠”。

        寒江雪不理会,那俏梅痒不住,便揪起寒江雪的耳朵。寒江雪便只得住了嘴。笑道:“我才不是猪,是你的红心大萝卜呢”。

        俏梅道:“你先前扑在我怀里,睡得跟如同吃饱了的小猪仔一样呢,你这会子又来唝我,还说不是猪”。

        寒江雪便笑道:“那是因为小猪仔饿了呢”。

        俏梅便轻轻给了寒江雪一巴掌,笑嗔道:“你真当我是专门喂你的老母猪呢”。

        寒江雪便忍不住笑起来,那胸口的伤便又一阵剧烈的疼痛。

        桃花此时抱着寒江雪的腿睡得正香,便蠕动着哼了一声。俏梅便轻声道:“咱两小声些,好好说话,别吵醒她”。

        寒江雪笑着点点头道:“这桃花也是个可怜人儿,以后你别动不动就欺负她,她还小呢”。

        俏梅便拧住寒江雪的耳朵道:“我欺负她还不是因为你,你若是对我比她好,便罢,若是偏了心,我不仅欺负她,还跟你没完”。

        寒江雪便握着俏梅的手道:“老婆大人,别拧了,我耳根子都被你撕裂了。少了只耳朵的小猪会被人笑话”。

        俏梅便住了手道:“你呀,就是这张嘴了得。刚才你说你不是什么豆来着”。

        寒江雪便道:“窦玄,就是你唱的《古艳歌》里面,那个女主人翁的男人”。

        俏梅道:“这歌谣记得是我四五岁时,妈妈哄我睡觉经常唱的,我却不知道这歌谣名叫《古艳歌》,还有什么甜豆咸豆”。

        寒江雪便笑道:“这是一汉代时期的歌谣,说是汉朝时,一位名叫窦玄的男人,先娶了一位女子为妻,生了一个女儿。后来这窦玄因为人长得俊美,又有些才干,便被当时的公主看上了。那公主便央求皇上赐婚,把自己许配给了窦玄作妻子。那窦玄贪恋权贵和公主美色,便把前妻休了,抛弃前妻和女儿来娶公主”。

        俏梅便怒道:“这咸豆真该死”。

        寒江雪见俏梅有怒色,便闭了口,只扑在俏梅怀里紧紧的搂着俏梅。

        俏梅见寒江雪住了口,便道:“你怎么不说了,那后来呢”。

        寒江雪笑道:“不说了,免得惹你生气”。

        俏梅便笑道:“你接着说,我不生气便是”。

        寒江雪便接着道:“后来那窦玄果真写了弃妇书,和那公主成了婚。那被休弃的前妻孤苦无依,便留下一封书信后,带着女儿四处漂泊,后来客死他乡。这《古艳歌》,便是窦玄前妻留给他的信中的一段话,后人感慨窦玄前妻的遭遇,便把这段感人肺腑的话语谱上曲子,传唱至今”。

        俏梅道:“那信里还说了些什么呢”。

        寒江雪便笑道:“我却已经只记得个大概了。那信里好像是这样写到:‘昔载杨柳,依依汉南。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卑贱鄙陋,不如贵人。妾日已远,彼日已亲。何所告诉,仰呼苍天。悲哉窦生,衣不厌新,人不厌故。悲不可忍,怨不自去。彼独何人,而居是处’”。

        俏梅听完,似懂非懂,便道:“你们这些男人,有了新欢,便把旧人抛一边了,更有甚者,恨不得弄死了,才眼不见为净呢”。

        寒江雪便忙举手誓道:“我可不是那样的人,若是那样对你,我便不得好死呢”。

        俏梅忙笑道:“谁叫你誓来着。你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呢”。

        寒江雪便道:“那你要我怎样,你才放心得下”。

        俏梅道:“我也不知道。这世间的女人,又有几个能知道”。

        寒江雪便道:“我还只怕你丢下我呢”。

        俏梅道:“你现在有了我,你便把你的蕊儿都抛脑后了,可见你也是个朝三暮四,薄情寡义的登徒子呢”。

        寒江雪便胀红了脸,捧着俏梅的脸道:“我不是心里没有她,只是躺在你的温柔乡里,一时便忘了。其实她此刻恨我,我知道;她要杀我,我不怪她。等过些时日,她气消了些,我也把伤养好了,却才见她。但却不知如何向她说咱两的事呢”。

        俏梅道:“你心里果真有她,那咱两的事便由我来说。大不了让她做大,我做小的罢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

        寒江雪便亲了一下俏梅道:“你真好”。

        俏梅道:“不管你心里还装着谁,只要你心里也有我便好”。

        寒江雪道:“你刚才歌儿唱得真好听,我却从来没见过我的亲生母亲,只记得小时候是一户庄家人家把我养大,后来他们都莫名的死了,他的兄弟又把我养到了七八岁,也死了。我便到处流浪,饿的时候就去要饭,或者到那别人家里偷些残羹冷炙来充饥;馋了便到小河里捞鱼摸虾。却因一次偶然在河里救起了落水的蕊儿,他的父亲便收留了我,蕊儿却时常偷些好吃的给我。后来她的父亲便收养我做义子,还叫我和蕊儿一起在梨香书院读书识字。她们一家人对我有恩,蕊儿和我更是从小青梅竹马。如今她一家人惨死,只剩下蕊儿,我却令她伤心,也没能替义父义母报得血仇。我心里不仅愧疚,而且一想到这些,便难受得紧。只是我怕说出我心里一直装着蕊儿,你心里便也难受”。

        俏梅道:“你心里装着她,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呢。我却不是那容不下人的”。

        寒江雪顿时泪眼迷离,便挣扎着坐起,捧着俏梅的脸仔细端详着。只见俏梅此时脸泛红晕,唇若初升的红日,眉毛弯弯,眼角浅笑;宽阔的额头更显出她尖尖的下巴来。那巧盘着的青丝如云,却从额头处垂下细细一缕来;头上斜插着凤头钗,鬟上戴着两朵大红的宫花;一袭大红抹胸系在胸口,一条深深的沟却微微露出。

        寒江雪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摸了摸,便要低下头去。俏梅急忙捧住寒江雪的下巴笑道:“你这猪头,见了这里便要兽性作”。

        寒江雪便拉起俏梅的手细看,只见她的手嫩白纤细,如同一排剥了外皮的葱管。手心却滚烫的,冒出些许汉来。

        俏梅被寒江雪瞧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便笑着,双手搂住寒江雪的脖子,笑道:“看够了没有”。

        寒江雪双手搂着俏梅的腰肢道:“永远都看不够呢”。

        俏梅见寒江雪的眼里泪水迷离,便突然噙着泪道:“你若是看不够我,便作我的贴心窝小棉袄可好,我天天让你看个够,吃个够呢”。

        寒江雪含泪道:“我愿意”。

        寒江雪搂着俏梅,只觉得她的腰肢柔嫩细滑,手便向下滑落,不老实起来。

        俏梅泪眼朦胧的看着寒江雪道:“我迟早是你的人呢,却不急在这一时”。

        寒江雪便住了手,捧起俏梅的脸蛋含着泪道:“我的好俏梅,好老婆,你这朵鲜花此时开得正艳呢,却不叫我采,直叫人难受得紧”。

        俏梅忍不住落下泪来,却含笑道:“我知道呢,可这不是时候呢。我如今还不是自由之身,还是晋王府的奴仆;同时,这次前来刺探军情,却意外身兼六品的录事参军,这已经是意外了。本想着这次立了些军功回去,便把我的奴籍削了。否则,我这辈子便无指望,只不过是任凭人摆布的奴隶罢了。说不定哪一天哪一个人看上了我,主子便把我送东西一样给了人呢。到时候你若还想见我,却也不能够了”。

        寒江雪含着泪道:“我一定会帮你实现心愿。你相信我,我能做到,为了你,我会暂时替贞玉公主效力,待立得军功,还你个自由之身,咱们还要永远在一起,去过那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呢”。

        俏梅便扑在寒江雪的怀里哭了起来。寒江雪便只得忍着胸口伤处传来的激烈疼痛。

        良久,俏梅抬起头道:“还要带上你的蕊儿呢,没了她,我担心你会牵肠挂肚,食不甘味呢”。

        寒江雪道:“你真好,我的梅儿”。

        俏梅含情脉脉的看着寒江雪道:“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却牵挂着她,你的心里也不会快乐。你若不快乐,我便也没意思”。

        寒江雪忍不住亲了俏梅一口。那俏梅道:“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呢”。

        寒江雪便道:“那我以后都叫你梅儿可好”。

        俏梅羞道:“咱两在一起时你这么叫却好,只是和那几位在一处时,可千万暂时别这么叫。我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毕竟咱们两现在还没正式拜堂,以我现在的身份,至少要得到贞玉公主允许和千牛备府的允婚函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再者,这话若是传到蕊儿的耳朵里,你和她的误会、恩怨便更难解了。她为了桃花,便竟然一匕差点要了你的命,若知道我和你,她还不杀了你”。

        寒江雪道:“其实她那一匕,是冲着桃花去的呢。我却替桃花挡了一匕,果真是差点要色不要命了”。

        俏梅戳了寒江雪脑门一指头,却道:“原来是这样。那蕊儿表面上温柔,骨子里却如此凶悍。其实在野狼坡时,我便看出来,那时她还没有现在的一身武功,却只身前往野狼坡,杀了那狼群中的头狼,把一群狼群都驱散了。从那时起,她骨子里便坚硬起来”。

        寒江雪道:“我也觉得蕊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很善良,很温柔”。

        俏梅道:“苦难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这一路走来,她受了不少的苦楚。她和以前的落花感情很好,一见如故,还拜了姐妹,结果落花也因为救她而亡。从那一刻起,她便誓要做真正的落花,替死去的落花活下去,并要有朝一日手刃仇人。从那时起,她便是羞光剑的新主人。贞玉公主便有意的磨炼她,训练她。她最终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其实,我知道,她是个苦命的人,和我一样”。

        寒江雪含泪看着俏梅道:“我的好梅儿,好蕊儿,都是苦命人。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便会拼了命来保护你们,不再让你两受一点伤害”。

        俏梅的眼泪便又掉落下来。此时寒江雪和俏梅两人都成了泪人,互相对望着,却都突然笑了起来。俏梅道:“我们这是怎么了,竟成了两只泪眼鸳鸯”。

        两人互相擦去眼角的泪痕。俏梅见那桃花此时趴在床尾睡得正香,夜却寒冷起来,便起身拿起那件貂裘大氅给桃花盖上,又在火炉里添加了些炭,便上床来扑在寒江雪的怀里。

        寒江雪道:“若是桃花执意跟着我,却怎么办好”。

        俏梅道:“你把我和蕊儿两个都要了,再多她一个也无妨”。

        寒江雪搂着俏梅,听得此言,心里一阵温暖,竟如同醉了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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