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牵手
咬牙无语半晌，叶言决定好o不跟狗a计较。
他语气暴躁十分不善地拉回了话题：“你刚刚说什么？觉得梁新成摔倒有蹊跷？怎么说？”
余航也不在意叶言暴躁的语气，眼里带着笑意将自己的疑惑和推测告诉给了叶言。
叶言听完表情也认真了起来：“你说会不会是汪远搞的鬼？”
余航点了点头：“嗯，有可能，但可能性大不大还不好说。”
叶言推测：“汪远当时是在场外看比赛对吧？我印象中他站得离跑道很近，你说会不会是他趁别人不注意偷偷丢了什么东西干扰梁新成？”
余航点头：“很有可能，但现在离比赛已经过了有好一会儿了，如果真的是他，他肯定已经把他丢的障碍物偷偷拿走了，我们找不到证据，去问他他也不会承认的。调监控找证据的话，刚刚人很多，旁边的监控根本拍不清他的动作。”
叶言低头想了会儿：“下午我和孟怀熠都还有比赛，如果真的是汪远的话，他肯定也会对我们出手。下午孟怀熠的比赛在前面，我们就提前找到汪远站在他旁边盯着他，他敢动手我们就直接控制住他然后跟裁判举报他。”
下午孟怀熠的1500米比赛在第一场，叶言本来打算跟余航一起去跑道边盯着汪远顺便给孟怀熠加油的，但之前梁新成还给他报了跳高。
跳高比赛场地不在操场，场地不冲突，所以两场比赛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开始的，叶言要去检录比赛，没办法去操场。
于是叶言很强硬的赶走了要来继续当他后勤跟他一起去跳高比赛场地的余航，凶巴巴威胁他，让他抓不到汪远的把柄就不许回来。
1500总共三组，叶言跳高的顺序是靠前的，他本来想赶紧跳完赶紧去操场的，但跳远这个项目比起来很麻烦，每个运动员可以试跳，试跳完正式比赛时每人可以跳两次取最高成绩。
跳高杆的高度也会不断往上升，晋级的运动员还可以继续试跳，继续进行下一轮比赛。
如果你是被拉来凑数连最低的杆都跳不过的话，整场比赛下来加试跳只用跳三次。但如果你是有实力一直在晋级，那么一整场比赛下来整整要跳□□上十次。
叶言就属于这类的选手，比到最后他都有些不耐烦了。跳高不算是叶言的强项，最后叶言拿了第三名，也算是优秀无比了，能为班级加不少分。
比完见操场上还有人在艰难奔跑着，旁边加油声不断，是1500米比赛还没比完。叶言大喜，转头快步朝操场走去。
他走的时候急匆匆的，以至于他完全没怎么在意脚下，没发现自己原本干净的跑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些黑灰色的不明液体。他也没注意到，这黑灰色的液体，和早上大本营里洒出来的的基本一致。
叶言走到操场的时候，跑道上的同学们一个个满头大汗脚步沉重地坚持着在往前，很明显是进行到了后几圈拼耐力的阶段了。
叶言眯着眼睛找了一圈儿，在离终点两百多米的地方找到了满头大汗，但表情跟其他人比起来好了很多的孟怀熠。
孟怀熠是离终点最近的那个，叶言心情更加愉悦了，心想我来得正是时候，一来就能看见孟怀熠拿第一。
孟怀熠离终点还有一段距离，跑还要跑一会儿，也不用一直盯着他。于是叶言将视线从孟怀熠身上移开，在跑道两旁寻找余航还有汪远。
扫了一圈儿，在靠近终点的位置，叶言跟余航的视线对上了。而汪远，就站在余航旁边。
视线相接后，余航朝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找出什么发现，汪远一切正常。
叶言疑惑，视线才刚刚移到旁边汪远的身上，就听又是一阵惊呼，似乎是有什么结实的东西实实摔在了地上。
“孟怀熠！”
叶言心中一跳，收回视线就见原本在跑道上保持匀速准备加速冲刺的孟怀熠，摔倒在了跑道上。
而且，他摔倒的地方跟早上梁新成摔倒的地方几乎是在同一个位置！
叶言惊愕住了，视线再次和余航相接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视线再转向汪远，只见他脸上是和早上如出一辙狰狞放肆的笑意。
叶言心中暗骂了声，大步朝摔倒的孟怀熠跑去。他知道比赛还没比完，非运动员不能入场他跑过去没办法扶起孟怀熠。但他想确认，跑道上有没有突然出现的障碍物。
在看到汪远脸上那狰狞得意的笑容时，直觉告诉叶言梁新成和孟怀熠接连着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不是巧合，就是汪远搞的鬼。
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个好兄弟被人搞鬼在自己面前狠狠摔在跑道上，叶言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心想等自己找到跑道上多的障碍物后，一定会拿着它狠狠抡在汪远头上。
但当他急急跑过去看向跑道时，跑道上干净整洁空无一物。
第一眼看的时候叶言不信，他觉得障碍物应该是绊倒了孟怀熠，又被孟怀熠压住了。
但当孟怀熠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火红的跑道上依旧空无一物。
叶言又惊又气，看向汪远的时候发现汪远也在看着他，脸上笑容狰狞眼睛里全是挑衅。
汪远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在余航下午看比赛离他很近的时候他已经察觉余航怀疑他了靠这么近是在观察他。他暗自冷哼了一声，不知不觉心底慢慢升起扭曲变态的兴奋感。
确实是我做的，他们也怀疑了，但是那又怎样？
他们找不出证据，他们什么都没办对我做。
他们有什么能做的呢他们只能继续看他们的同伴在跑道上跌得浑身视是血；他们只能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暗自气恼；他们打碎了牙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面咽。
对上汪远挑衅的视线，叶言火气真的完全上来了，他撸了撸袖子，打算比赛一结束就冲到对面揍汪远一顿：
忍不了了，没有证据又怎么样？打到他承认不就好了？
1500米长跑跑到后面速度都是慢下来的，孟怀熠摔下去的时候惯性也小，摔伤的程度跟梁新成比低了很多。
但1500米本就是个需要把握节奏坚持到底的项目，孟怀熠这么一摔虽受伤不重但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跑步节奏。
跑了前面几圈而他体力上已经耗损很大了，此时他倒在地上费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站了起来。
跟他一组比赛的很多都是受过训练有经验的体育生，刚刚虽然都跑在孟怀熠后面但差距不大，在孟怀熠摔倒的时间里，他们已经超过了孟怀熠。
孟怀熠站起身后坚持着加速，到最后拉回了些差距，拿了第五名。
比赛一结束警戒线一拉开，叶言便已经三两步跨越了跑道来到了汪远和余航所在的那一边。
叶言高一大名鼎鼎，性格、做事风格这些，只要稍微关注他的都有了解。
汪远意识到叶言现在是生气了，打算动手了。汪远虽然贱，在某些事情上胆子很大。
但对于挨打这种事情还是很怂，见叶言一幅“老子现在就来取你狗命”的表情，他心底发虚脚底发软，连走快跑退了几步，站到了教师观众席旁边。
教师观众席上老师还不少，大概坐了有六七个。
汪远站在教师观众席旁边后，气势一下子就恢复了，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狗仗人势”。
“狗仗人势”他还很得意，心底扭曲的兴奋感又增强了些。再面对怒气冲冲的叶言时，他不仅不害怕不夺了，反而还开始主动挑衅：
“叶言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打人？怎么？你们班人摔倒跟我有关喽？虽然我们两个班打了赌在竞争，可是你不能一出事了就这么污蔑我呀!”
汪远的声音很大，站得离教师观众席又近，听到动静，不少原本注意力在赛场上的老师们，都把视线转向了汪远，也随之看到了满脸杀气的叶言。
汪远余光瞟见引起了老师们的注意力，他心中更加兴奋，又故意开口：“你还是觉得是我干的对吧？行，下场你跑400米的时候我自证清白我不来了好吧？万一到时候你再摔了，再赖到我身上就离谱了哈！”
汪远是背对着老师们面朝着叶言的，他的语气烦躁焦急无辜又无语，但实际上他脸上满脸都是猥琐又欠揍的笑意，视线向下不经意瞟了叶言脚下一眼，嘴里说着“万一摔倒”，但眼神却是志在必得十分笃定。
叶言气昏了头没有注意到汪远这微小的动作，但这动作却没能逃过余航的眼睛。
余航视线也跟着移到了叶言脚下，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洁白干净的跑鞋多了灰黑色的污渍，他也一眼就辨认出这黑灰色污渍就是早上碰到的玻璃瓶里装的黑灰色不明液体。
再想到早上只有梁新成和孟怀熠踩了灰黑色液体，下午他们就都摔了。又结合此时汪远瞟了叶言鞋底一眼后志在必得的反应，余航大脑一转，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
教师观众席上坐着教导主任王雄，王雄跟叶言是老熟人了，见叶言一幅要吃人的模样作为教导主任王雄不可能置之不理，他严厉出声：“叶言！你小子黑着脸要干什么？”
叶言虽然气但他的理智还没有丧失，他很想上去就给汪远一拳，但他知道旁边还有这么多老师，为了给他一拳自己又要写检讨又要被罚，不值，非常不值。
叶言实在是没想到汪远一个alpha居然能不要脸能贱到这种程度，真的是刷新了他的下限，想打却不能打，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憋屈。
在王雄的话落下后，他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但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握拳的手因为过于生气而发抖。
忽地，叶言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覆在了自己手上，随后又轻又柔地试着掰开了叶言握得指甲都快扎进肉里的拳。
叶言怔了怔，下意识松开了拳头。
之后，叶言感觉那温热的东西温柔穿过了自己指缝间，虚虚地和自己十指扣着。自己虎口上方那片皮肤还被那温热的东西轻轻安抚地摩挲了几下，温柔又安稳。
半晌，叶言才意识到那温热的东西是余航的手。
余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旁边，伸手牵住了自己的手。
他大拇指还一下又一下摸索着自己虎口的皮肤，不动声色安抚着自己暴怒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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