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子公孙

一个占地广阔，环境清幽，花草繁茂的园子。一个身形修长，白衣似雪的中年男子正端坐着。面前一张镂刻精细，光泽柔亮的古琴横在桌上。在他手指那细腻的调拨下的琴弦，出一阵阵铿锵而又舒缓的乐音。&1t;/p>

        那男子体态适中，相貌清俊，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男子抚琴时，那端庄的姿态，安谧的神色，看上去有一种成熟的吸引力。&1t;/p>

        一曲抚完，白衣男子起身离开石桌，身旁站着的一个书僮，收拾好石桌上的物品跟在男子身后。&1t;/p>

        经过一段游廊时，忽听到一段节奏怪异，声音嘹亮的笛音响起，抬眼一看，院中的一座假山顶的石头上，坐着一个斜吹笛子的少年。&1t;/p>

        在这雾雨朦胧时分，绿茵铺地，青莲翠竹的意境之中，这个身影稚嫩的少年在这一刻宛如圣子仙童。&1t;/p>

        “真是少见。”公孙篌摸了摸胡须，自语道：&1t;/p>

        “这小子居然开窍了，不枉我花大价钱买来紫玉琼笛来勉励他。”&1t;/p>

        这时，只听“啊呜！”一声突兀的兽吼传来，一只膘肥体胖，龇牙咧嘴，一身黑白相间的皮毛的狼，从假山间的小路撒开双腿跳了出来。&1t;/p>

        “好畜生，你可让我久等了。”那少年哈哈一笑，便一屁股从假山上蹦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然后便朝着那大狼开着瞪着双眼，龇牙咧嘴，弄成一副凶狠至极的模样，连口水都流了出来。&1t;/p>

        “吼！”那匹狼扑了上来，“啊呜！”那少年学着狼的吼叫声，也不甘示弱的扑向了那头狼。&1t;/p>

        于是这一人一兽便滚在地方扭打了起来，把园丁们辛勤布局载种小花小草压倒了一片又一片。那匹狼出手也知轻重，四条爪子对着少年又抓又挠，从不触及要害。一嘴的獠牙也是从来不用，只是一条沾满口水的一条舌头对着少年的头和脸狂舔，好像是在故意恶心对方。&1t;/p>

        那少年一边把头扭来扭去的躲闪，你边用那根琼玉紫笛当做打狗棍，时不时的往那狼的鼻孔上，肚皮上，戳一下捣一棍。一会时间，一人一狼好像都不满意对方的攻击手段，最后一致决定用自己的天顶盖作为武器，把脑袋像抡铁球一样抡圆了撞向对手的脑袋，决心用自己的“铁头”来战胜对方。&1t;/p>

        白衣男子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最后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1t;/p>

        这白衣男子名叫公岁篌，是班谷城中的公孙世家的一代继承者，一位声名显赫的音乐大师。公孙家是世袭罔替的乐府令，几乎每一代儿孙们生下来就天赋异禀，继承父辈衣钵的同时，自身又能扬新的音乐造诣。&1t;/p>

        公岁篌很好的继承了这个公孙家所遗留的与生具备的天赋，再加上他自己的兴趣和勤奋，不出意外的成为了当今京城最负名望的琴师。他对于各种乐理乐器的熟练精通，以及家族乐团整体的技艺能力，使公孙家常常出入于上流社会。虽然乐府令的职位不高，却能够享有普遍的尊敬和礼遇。&1t;/p>

        但最近让公岁篌头疼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公岁家的子孙生下来血液里就流淌着音符，这一传统到自己儿子公岁磬这一代居然失效了，这个儿子不但没有天赋，对于音乐也是丝毫没有兴趣。公孙篌也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能培养起儿子的兴趣。难以想象在这个三步一琴五步一筝的公岁府上，再加上自幼就有的多年的音乐浸染，没能提高公孙磬半点的悟性，至今仍然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1t;/p>

        而这公岁磬虽然是个孩子，却天生着杀鸡宰牛，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像现在与他搏斗的这条狼，虽说这种狼的攻击性并不强，但是体型几乎是公孙磬的二倍之大，并且看上去还甚是凶狠，若是放在同龄人身上，光是摸一下怕都不敢，更别说在一起扭打搏斗了。&1t;/p>

        而这种事情在父亲公岁篌的眼中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早在两年前，公孙磬十岁的时候。有一次一个侯门大臣在府中新建了一座兽园，里面圈养着一批从野外抓捕的凶猛的野兽，邀请公岁篌去参观。公岁篌便带着儿子一起去到了兽园之中。&1t;/p>

        路过一个铁色铁笼子时，只见那里面锁着一只鬃毛硬如钢刺，背宽的如同一座小山的巨熊。那时的巨熊正在熟睡着，鼾声如雷，即便是紧闭着双眼，肥肿的毛脸都看得人心惊肉颤。而公岁磬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是对这只熊极感兴趣，硬说这只熊和自己家里的一头幼熊长得很像，说不定两头熊之间是近亲。便不顾众人的劝阻，围着那个铁笼爬高上低的看了半天。他越是好奇，那只熊仿佛睡的越起劲，鼾声越来越大，口水都流了出来。公岁磬对着它吼了几句，它依然是没有丝毫的反应。&1t;/p>

        于是公岁磬在没有旁人注意的时候，突然把手伸进了铁栅栏中的缝隙，用手揪了揪那只巨熊的耳朵，想让那巨熊站起身来，自己好仔细的瞧瞧。那巨熊在受到了打扰后猛地就窜了起来，由于被锁在笼子里的它本来就脾气暴躁，现今看到一个体型不及他五分之一的小人，居然也敢在他面前放肆。于是便张牙舞爪的嘶吼着，用那庞大的身躯去撞击铁栅栏。巨大的撞击声及悚人嘶吼声丝毫没有吓到公岁磬，他只是面不改色的喃喃道：“不像，不像，只是几根黑毛的胡须有点像而已。”&1t;/p>

        虽然那个铁栅栏坚固无比，巨熊没有冲出去的可能，但是当时在场的许多人还是对公岁磬的胆量感到无比吃惊。而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在经过一个巨蟒盘踞的围栏中，公岁磬学着着那条巨蟒吐舌头，成功的激怒了巨蟒。巨蟒冲不出围栏，便朝着公岁磬喷射毒液，而公岁磬左闪右闪，还是被绿色的毒液溅脏了衣服。于是生气的便朝着巨蟒的蛇头的脸上吐起了口水，最后被旁边的侍卫给拦到了一边。于是那天在场的所有的人，便将此事作为奇闻来看待，“小公岁怒喷大蛇”成了一个在当时最新鲜的典故。&1t;/p>

        公孙磬不仅仅是胆大，且从小就力气奇大，而又身手敏捷。公岁府院内有一座假山，公岁磬经常都在假山山顶上翻转腾挪，度极快，却又从没有失误受伤。&1t;/p>

        有趣得是，公岁磬虽然看上去比同龄人多了一身的本领，有时也有失手的时候。&1t;/p>

        一回，在书院的学堂上，新来了一位器乐老师。这位年轻在得知了公孙磬是公孙家的后人，便要求公岁磬上台来表演击磬。满怀期待的乐器老师却现公岁磬击磬的手法完全不和规矩，而且完全没有按照乐理而来，惹得满堂的学生都哄堂大笑。&1t;/p>

        事后，一个与公岁磬同一学堂的纨绔子弟，嘲笑公岁磬：“你爹给你取名公岁磬，结果你不会击磬，怕是白生了你？”&1t;/p>

        于是一场学堂上的打架事件就理所应当的生了，公岁磬展现出了他非凡的动手能力，最终一个人成功的将那前来挑衅的纨绔子弟，连同和他沆瀣一气七八个同学，打的鼻青脸肿，两眼抹泪，哭着喊起了娘。&1t;/p>

        第二天那纨绔子弟突然灰溜溜的跑过来，说是希望公岁磬做他们这帮人的大哥，但是前提公岁磬做到一件事。接着，他对着公孙磬的耳朵，十分小心的把要做的事情说了。&1t;/p>

        公岁磬虽然对于成为这帮人的老大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为了让这帮人心服口服，于是当下便夸下海口说，办到此事十分的轻松。&1t;/p>

        而那名纨绔子弟在看到公岁磬离开后立马转身和身边的小弟们露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心领神会的阴笑。&1t;/p>

        原来他们要求公岁磬做的事情，是要去亲吻这个学堂上的一个女学生，这个女学生名叫“柳妙玉”，是班固城一位地位显赫的军务大臣的女儿，他们知道即使公岁磬即便做得到这件事，也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1t;/p>

        此时的柳妙玉年过九岁，粉雕玉琢的脸上眉眼清秀，挺秀的小鼻子也甚是可爱，那张小巧的嘴巴总是喜欢哼着欢乐的歌谣。&1t;/p>

        柳妙玉平时是学堂上屈一指的优秀学生，平时很受老师先生们的重视，与公孙磬这种顽性学生自然是接触甚少。于是公岁磬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能够想出一个妙招来。&1t;/p>

        “亲吻，那还不简单么？小时候谁没有和娘亲过嘴啊。”公岁磬最后决定采用简单粗暴的方法。&1t;/p>

        于是他悄悄地坐到柳妙玉的同桌，眼睛偷偷的的盯着柳妙玉小小的红唇，趁着她低头读书的时机，然后突然间就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1t;/p>

        就在公岁磬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前一刻，那两片红唇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沾满了黑色墨水的毛笔，直挺挺的插入了他的嘴巴当中，甚至插到了他的喉咙里，一种令他想要呕吐的感觉迅席卷了他的大脑，公孙磬剧烈的咳嗽了起来。&1t;/p>

        “哈哈哈！”旁边瞬时响起了那几个期待已久的纨绔子弟的嘲笑的笑声。公岁磬无暇去管这些人，他小心的瞟了一眼，只看见柳妙玉那漂亮的双眸正生气的瞪着他，公岁急忙回去座位上拿自己的茶杯饮水漱口。事后，公岁磬回忆起那一幕，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柳妙玉为什么会有如此敏捷的反应跟随之而来的动作。&1t;/p>

        “哈哈！人家可是学过修士们修炼的法门，你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罢了。”一个纨绔子弟看着一脸无知的公岁磬嘲笑道。&1t;/p>

        “修士？修炼？那是什么？”公岁磬满脑子疑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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