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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提前结束


“太子妃还没起吗?”阿史那思云一大早就跑到了安景行帐篷前张望着,    想要和言蹊继续昨日的比试,    看到了站在帐前的暗月,挑了挑眉,    难道陆言蹊还没醒?昨天自己差人来问的时候,    不是说并无大碍吗?

        “太子妃今日恐怕无法作陪,    还请长公主见谅。”刚刚安景行已经交代过了暗月,几日太子妃需要好好休息,而昨天帐篷内的动静,暗月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半夜还是他送的水,若是太子妃今日能起来,    暗月才要怀疑他家主子的“能力”。

        “哦……那本宫方便进去看看太子妃吗?”阿史那思云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望,    明明已经没有大碍了,为什么今日就不出来了?

        “这……”暗月听到这个问题,有些为难,    刚刚太子那样说,分明是不希望外人去打扰的,但是现在若是不通传就直接拒绝的话,    又会显得不懂规矩。

        “抱歉,    言蹊因为昨日的事,    昨晚一直没睡好,    才刚睡下不久,    恐怕不能接待长公主殿下,    还望长公主见谅。”不用说,    能这样直接拒绝的,只能是听到动静从帐篷内出来的安景行。

        安景行在阿史那思云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动静,知道暗月恐怕不能将这个刁蛮公主打发走,就连忙走了出来,生怕阿史那思云大声嚷嚷,吵醒言蹊。

        “这样,那言蹊没事吧?”阿史那思云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从阿史那此时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是真心担心陆言蹊。

        “有劳公主牵挂,并无大碍。”安景行说着点了点头,昨日言蹊和他闹腾了一番后,和他说了不少,安景行比以前更加了解言蹊了,而从言蹊后来的表现看,应当是没有说谎的。

        而刚刚,安景行已经请清和来给言蹊摸过脉了,从脉象上显示,现在言蹊的心里的确放松了不少,清和对现在的情况也非常满意。

        “这样本宫便放心了,那本宫今日就自己去玩儿了!”阿史那思云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既然安景行都这样说了,阿史那思云自然不会闹着要去见陆言蹊了,挥了挥手上的马鞭后,便转身离开了。

        安景行见阿史那思云走了后,转身对暗月交代了几句,又回到了帐篷中,昨日和言蹊闹到最后,情绪都失了控,明知道这里不是“办事”的好地方,但是情到浓时谁又能顾及到这么多?最后安景行将路言蹊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天微微亮,所以说言蹊刚刚睡下,也不是骗阿史那思云的推托之词。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陆言蹊,安景行笑了笑,想到昨晚言蹊从张牙舞爪的样子变成哭着说不要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柔软,将陆言蹊轻轻抱在怀里,安景行也躺在了陆言蹊的身边,睡了下来。

        安景行醒的时候,是被帐外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的,张开眼睛后,还没来得及问暗月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言蹊轻声呻吟的声音。

        陆言蹊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手抬起来挥了挥,似乎想将那些声音给挥走,脸也不由自主地在被子上蹭了蹭,想要接着睡,但是蹭着蹭着,陆言蹊就发现了不对,这个被子怎么温温热热还有弹性?陆言蹊想着伸手捏了捏脸下的“被子”,越捏越觉得不对,怎么感觉怪怪的?

        想到这里,陆言蹊也稍微清醒了过来,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自己脸下的“被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儿是什么“被子”啊?分明就是安景行的胸!

        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可是让陆言蹊觊觎了很长时间的,但是眼前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对!正在陆言蹊准备将手收回来装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脸下胸膛的震动,而耳边也传来了安景行富有磁性的嗓音“摸得还舒服吗?”

        听到这样调侃意味浓厚的嗓音,陆言蹊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抬头等着安景行“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摸摸又怎么了?我这是在摸属于我的东西!”

        说着,陆言蹊又伸手摸了摸安景行的腹肌,颇有一股挑衅的意味。看着陆言蹊的动作,安景行摇头失笑自己怎么会认为言蹊会害羞?

        想到这里,安景行摇头失笑“对,都是你的,随便摸。”

        如同安景行所料,他这句话刚刚说完,陆言蹊的耳朵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而这样的潮红正顺着耳朵向脸上延展,陆言蹊瞪了安景行一眼,这人,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安景行被陆言蹊瞪了一眼,也不恼,这样含羞带嗔的目光,着实没有什么威慑力,捏了捏陆言蹊的细腰,低头轻声问道“还能起来吗?”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的话,;又瞪了一眼安景行,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自己现在不能起来,是谁害的?

        就在陆言蹊想要责怪安景行几句的时候,帐外的声音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打断了陆言蹊的话头,安景行皱了皱眉,从一旁将衣服拿过来替陆言蹊穿上,确定陆言蹊穿戴整齐后,才将自己的衣服穿上,而后高声叫道,“暗月!”

        “殿下,太子妃。”暗月听到安景行的声音后,立马就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穿戴整齐的陆言蹊,脸上的表情不变,似乎那个一觉睡到下午的人并不是陆言蹊似的。

        “外面出什么事了?”安景行皱了皱眉,御前禁止大声喧哗,自己虽然不受宠,但也是西元的储君,帐篷是离安睿最近的那一个,他能听到如此嘈杂的声音,就说明父皇也一定能听到,为何无人阻止?

        “是匈奴的二皇子,似乎受伤了。”暗月听到安景行的问题后,拱了拱手,刚刚他一直守在帐前,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从旁人的话语中,听出大概。

        “木阿朵?”安景行挑了挑眉,昨日在言蹊的梦中,木阿朵在这次春猎就出了意外,现在这是?想到这里,安景行的心中跳了跳,转头看向陆言蹊,却见陆言蹊神色如常。

        “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陆言蹊倒是淡定得很,对暗月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下床走走,却在坐起来后,动作顿了顿,低声抽了口气,手也悄悄伸到安景行的腰后掐了一把

        这个人,平时一副假正经的样子,自己勾引急了还拿着清和“需要节制”的鸡毛当令箭,昨日夜里怎么也不知道节制了?

        安景行看懂陆言蹊的眼神后,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讨好地凑到了言蹊身边,替他捏着腰,缓解着言蹊的痛苦。

        暗月见两人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多看,立刻转身就从帐篷内走了出去,暗月走了之后,就在安景行想着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却听到陆言蹊先一步开口了“其实我做的梦就是这样,真真假假,有些事发生了,有些事却没发生,不过就像你所说,至少陆府,没有走上那条不归路。”

        陆言蹊的确是放开了,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就喜欢胡思乱想,但是说出来之后,便能豁然开朗,所以现在陆言蹊反而看得必安景行开,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见陆言蹊的神色,又的确是想开了,便摸了摸陆言蹊的脑袋,不再说话。

        果然,没一会儿暗月就回来禀报,林中不知为何出现了毒蛇,木阿朵察觉的时候已经惊扰到了毒蛇,为了救木可查,才被咬了一口,现在生死未卜,因为这个意外,皇上决定这次的春猎就此取消,现在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宫了。

        安景行闻言挑了挑眉,这话与言蹊的话能对上一半,能对上的,是木阿朵为救木可查生命垂危,而不能对上的部分,则是父皇提前结束春猎,在言蹊的梦中,可没有这一遭啊。

        陆言蹊闻言也皱了皱眉,上辈子安睿的确没有为了木阿朵提前结束春猎,怎么这辈子,反而多了这一茬出来?

        陆言蹊与安景行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安睿一方面是因为木阿朵,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季幼怡与安景瑞。

        安睿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虽然昨晚对季幼怡恶语相向,甚至心中多有失望,但在陆书依那里睡了一晚后,看着活泼天真的陆书依,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季幼怡年轻时候的好来,再加上早上回去,又遇到了季幼怡的软语赔罪,心中的愧疚更甚。

        安睿本就被季幼怡的软语相求弄得有些动摇,准备答应季幼怡早日回去的请求,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结果木阿朵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了,还生死未卜,安睿自然也就顺水推舟,让下人准备回宫的事宜。

        既然皇上准备回宫了,大臣们自然不敢多待,这次的春猎,竟然就这样匆匆收尾了。

        春猎结束了,但是有些事情,却才刚刚开始。

        “先生。”安承继刚回到府中,没有休息,直奔柳源的住处,脸上的神情却比去春猎前,坚定了许多,“您说得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说到后面这句话时,安承继的语气已经变得阴森起来,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哪还有走之前对安景瑞那副兄弟深情的样子?

        此话还要从昨日说起,昨日安景瑞受伤归来,太子诊治的时候,安承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走到了帐篷后,想要听听母妃的真实想法。

        谁知道却听到了母妃对太医说四弟是她最宠爱的儿子,对母妃至关重要,若是四弟出了事,母妃也没了指望,这样的言语,听到安承继耳中,字字戳心,如同一把无形的兵刃,将安承继的心伤得遍体鳞伤。

        四弟是母妃最重要的儿子,那自己呢?自己不聪明,但母妃所交代的事,自己哪一件不是尽力完成?母妃要的,只要是自己有的,自己又何尝说了一个不字?自己隔日便进宫看望母妃,竟然还比不上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的四弟吗?

        “殿下别急,一次不行,咱们还有机会。”见到安承继这样的表现,柳源心中那股计划失败的遗憾消散了不少,最怕的是安承继心软,现在既然安承继能够硬下心肠来,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呢?

        虽然这次事情败露后,以后要对逍遥王下手会难很多,但是只要殿下不拖后腿,有些事情,自然会顺利许多!

        “以后,一切仰望先生!”安承继点了点头,他发现自己以前的行为愚蠢地可笑,自己将四弟当兄弟,四弟却要抢走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母妃是他的,四弟抢走了,皇位是他的,说什么也不能让给四弟!先生说得对,只有四弟死了,有些东西,才会安稳!

        “殿下放心,柳源自当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柳源拱了拱手,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个结果。

        “当时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说到这里,安承继终于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安景瑞出了事,母妃定要彻查,若是到时候查到了自己头上,恐怕不好交代。

        柳源自然知道安承继担心的是什么,安抚地对安承继笑了笑“殿下放心,那些人都是死士,就算事情败露不慎被抓,也会自杀,自杀不成,他们也什么都不会说,况且平时柳源与他们接触,都戴了面具,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殿下的人。”

        “还是先生想的周到!”果然,听到柳源的这话,安承继就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到最后他们会把自己牵扯进去。

        见安承继不再将心思放在春猎的事上了,柳源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听闻二皇子受伤了?”

        “对,今日遇到了蛇毒,不过现在毒已经清楚干净了,就是伤了元气,需要静养。”安承继点了点头,当时他也在现场,只不过因为安景瑞的事心不在焉的,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柳源闻言,点了点头“二皇子远道而来,补药定是缺少的,柳源记得,上次有人曾献给殿下一支百年老参?”

        安承继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这支人参安承继本想着有机会送给安景瑞,现在看来,安景瑞也用不着了,倒不如拿去套套近乎,想到这里,安承继点了点头“等等本王便将东西给二皇子送去。”

        “还有万俟将军那边,鲜卑新王继位,相必元气大伤,若是能够给予极大的好处……”柳源说着,手指在桌上划了划,写了两个字。

        而安承继看到那两个字后,眼睛缩了缩,看向柳源的眼神有些不确定,却得到了柳源肯定的答复“先生,这……?”

        “这是最快的方法,殿下,现在您已经没有退路了。”以前有贵妃娘娘的支持,但是现在,贵妃娘娘明显已经改变了主意,柳源现在也有些急于求成。

        “本王再考虑考虑。”安承继皱了皱眉,其他事情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是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太荒唐了!

        “若是殿下暂时下不定决心,也无妨,咱们可以先试试另外的法子。”说着,柳源从自己的袖口抽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柳源昨日柳源写下的计划,将这张纸给安承继后,柳源还不忘加把火“使臣们原计划是春猎后离开,而现在春猎提前结束……”

        不得不说,柳源这话说到了安承继的心坎上,春猎提前结束,说不定使臣们也会提前离京,那么到时候,想到这里,安承继脸上的表情凛了凛“本王知道了!”

        说着,将手中的纸张收了起来,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那么用先生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

        安承继与柳源在府中谋划,安景瑞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绣着金丝凤凰的蚊帐,安景瑞立刻就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了,转头向床边看去,果然看见了靠在床边闭眼假寐的季幼怡

        “母妃?”安景瑞轻声叫道,季幼怡听到这个声音后,立马睁开了眼睛,见到安景瑞醒来后,连忙对身后叫了叫,“鸢尾,快,去请太医!”

        “瑞儿,你感觉怎么样?”说完后,季幼怡连忙坐到了安景瑞身边,问着安景瑞的感受。

        “儿臣没事,让母妃担心了。”安景瑞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春猎?”

        “提前结束了,皇上也很担心你,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季幼怡说这话的时候,在隔壁候命的太医也匆匆赶了过来。

        “让父皇母妃担心了。”安景瑞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春猎提前结束,英俊的眉毛皱了皱,春猎一年一次,也算是大事了,因为自的缘故草率结束。

        知子莫若母,季幼怡见到安景瑞的脸色,就知道安景瑞在想什么了,将木阿朵的事也说了出来,让安景瑞安心,果然,听到这话,安景瑞的神色放松了下来。

        此时太医已经替安景瑞诊治完毕,确认没有大碍后,便退了下去。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幼怡说着挑了挑眉,没有说非尘的说法,也没有提陆言修,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有没有联合起来诓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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