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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能说的约定


自从破了行尸运毒案,赢悔道人的逃脱留下了后患。钟师傅再三思量后,决定先传授道术给天龙,日后天赐也多一个帮手。

        “天龙,跪下,拜三清祖师。”钟师傅严肃地说道。

        天龙看了看旁边的天赐暗想:“你小子还是门外汉,我可是道家入门弟子了,哈哈,终于比你强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接过钟师傅递过来的三支燃着的香,三跪九叩之后将香插入香鼎。

        看着这样的入门方式,天赐心中感到十分奇怪:“怎么这小子的拜师方式和我不一样啊?叔叔不是说我们是天道派吗?祖师乃是紫阳真人,可是……”

        钟师傅指点着天龙把马扎好,在他的手臂和腿上合放一个陶罐,并将里面装满了水,然后在他面前点了一支香,便坐在石凳上看起书来。

        天龙没想到这就是第一课,只是感觉全身疼痛,浑身骨骼咂咂着响,一会儿便汗流满面几乎快要虚脱。

        他气喘吁吁咬紧牙关道:“喂,天赐,这要蹲到什么时候?”

        天赐笑道:“一柱香吧!”

        “我晕,这么久?”

        钟师傅放下书厉声道:“哪来这么多话!天赐一边练习吐纳之法去!”

        天赐吐吐舌头苦笑道:“倒霉!”刚刚把姿势做好,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钟师傅,钟师傅在吗?”

        钟师傅听到声音如同遇鬼一般,急忙把书扔在石桌上道:“说我不在,不在啊!”

        天赐见叔叔如此狼狈觉得十分怪异:“怪了,叔叔今天是怎么了?”一股浓浓的腌香猪肉的味道传来,他不禁馋得吞了几口唾沫。

        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廖秀雯提着一壶酒和一个腌制的猪蹄,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看样子天赐也明白一二,可能是廖秀雯来感谢救命之恩的。

        天赐收起吐纳的姿势,眼睛却紧盯着猪蹄,问道:“秀雯姐,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廖秀雯却急着问道:“天赐,你叔叔呢?”

        天赐摇摇头把手一摊道:“不知道啊,不过有什么事我到是可以带个话。”

        这一问,廖秀雯脸上一阵红晕,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石桌上道:“这个事不能代劳,还是我亲自给他说好。”

        “哦,对了,你和周王八的婚事怎么样了?”天赐知道廖周两家订婚的事,也就随口问问。

        “周王八?”廖秀雯一脸懵懂。

        “哦,哦,我是说周耀祖那龟孙。”

        上次因为见到若冰貌美,周耀祖就色性难改想要霸占,要不是天赐极力阻拦,后果不堪设想,加上平日的所作所为令人作呕,所以天赐对他十分厌恶。

        “婚事黄了。”廖秀雯说话时脸上露出一丝窃喜。

        天赐看着廖秀雯脸上的表情,嘟囔着嘴道:“怪,婚事黄了还这样高兴。”

        其实周廖两家结姻,基本都是双方父母一厢情愿,两个年轻人各自都不喜欢对方。

        廖秀雯被春桃俯身的事还是传到周四海的耳里,一下子心生顾忌,也反对起这门婚事。就这样婚事黄了,双方倒是乐得自在,只有那视钱如命的廖老板,认为少了座金山而哀声叹气。

        “啪嗒!”天龙这时精疲力尽跌倒在地,陶罐破碎水撒了一身。“哎哟!实在顶不住了,师父这是要我命啊!”他坐在地上有点抱怨道。

        廖秀雯看着天龙,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瞧你这样笨,师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赐急忙道:“是这小子太笨,哪里能怪我叔叔。”

        一听钟宽是天龙的师父,廖秀雯赶紧忍住笑声道:“对对,钟师傅那么能干,是这臭小子太笨了。”

        天龙起身指着他们道:“你们一唱一和,是不是欺负我?”

        “切,欺负你怎么了?”天赐和他开玩笑都习惯了,自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里。

        “师父!师父!他们欺负你徒弟了,你管不管啊?”天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天赐一听急了,心想:“笨蛋啊,明明叔叔不想见秀雯姐,你把他牵扯出来干嘛?”

        廖秀雯也听出来钟师傅在屋里,瞪了瞪天赐道:“亏我平时对你那么好,居然骗我?”天赐吐了吐舌头道:“这不能怪我啊!”

        “吱嘎!”屋门打开,钟师傅从里面走了出来,狠狠地瞪了瞪两人道:“两个混球,居然出卖我?”

        “钟哥,我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吧?”没等钟师傅问她,廖秀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钟哥——”这两个字一出,天赐和天龙听得一头雾水。要知道廖秀雯才二十三四,而钟师傅却年近五十,再怎么论辈份也不能叫哥啊,而且那两个字还叫得那样温柔,二人都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赐暗想:“姐,你是不是鬼上身后脑袋坏了吧,叫叔叔钟哥,那不是让我叫你婶?”

        钟师傅眉头紧锁面带难色道:“秀雯姑娘,这只是一句戏言,你不要当真。”

        原来在廖秀雯八岁时得了一种怪病,请来了全镇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全部都表示让廖老板办生后事。

        几日后廖秀雯没了气,廖老板只得用棺材装着抬到义庄,想让钟师傅挑个日子下葬。

        钟师傅见秀雯虽然没有呼吸,但是面容红润脉息尚存,便告诉廖老板女儿仍有救活的可能。廖老板救女心切,也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便将廖秀雯交给了钟师傅。

        钟师傅用银针过穴之法为廖秀雯治疗,并用灵芝和野山参做药引给她服用,足足用了七日,廖秀雯便奇迹般活了。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回龙镇,而钟师傅也从那时名声大噪。

        当廖秀雯得知了整件事的始末,便认真地对钟师傅道:“我的命是你救的,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钟师傅笑道:“小丫头,玩笑不是这样开的,赶紧吃药把身体养好。”

        但倔强的廖秀雯一听满脸不悦,十分生气不肯服药。眼见刚刚救回来的人不吃药,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后来钟师傅百般无奈道:“这样,我们做个约定,如果日后我还能救你一命,你就嫁给我好吧。”廖秀雯一听信以为真,当时逼着钟师傅拉勾立誓。

        在钟师傅的精心照顾下,廖秀雯慢慢好了,廖老板千恩万谢接女儿回了家,但就是不提诊治费的事。

        这句戏言钟师傅当然没有当在心上,而廖秀雯却牢记在心。没想到冥冥中自有安排,虽然钟师傅基本都不去回龙镇,连打酒都让天赐代劳,可是春桃鬼魂的附身事件,还是让钟师傅又救了她一命。

        让她苦苦守候的话竟是句戏言,廖秀雯期待的双眼一下通红,泪水哗哗向下流,扑在石桌上一会儿便成了一个泪人儿。

        这下三个大男人一下慌了神,哪里想到廖秀雯这样较真。钟师傅连忙做手势让二人劝劝,天龙就装聋作哑,天赐俏皮地附在他小声道:“叔叔,这事我可帮不上忙,要不你娶了得了,这样我也多个婶婶。”

        钟师傅板着脸道:“胡闹!你再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赐一听不敢说话害怕叔叔又罚自己。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不听话,身体刚刚好点就跑义庄来了?”正当三人一筹莫展时,廖老板匆匆赶来,一见到廖秀雯泪流满面,一双小眼瞪得老大,指着天赐说道:“碎崽子,是不是你欺负我家秀雯?”

        “廖老板,你着就冤枉人了,秀雯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欺负她。”天赐平时老是给廖老板作对,难怪一进来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

        钟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办,担心这事让廖老板知道了,那不是自找麻烦。

        这时廖秀雯慢慢收起哭泣,起身道:“爹爹,只怪自己福薄命苦,不能怪别人。”

        “是啊,是啊,周家那小子不认抬举,我家秀雯端庄秀丽,哪里配不上他,不要哭了,以后找个比他好百倍的。”廖老板不知缘由张冠李戴,以为廖秀是为了周家退婚一事伤心。

        天赐笑道:“哈哈哈哈,此伤心非彼伤心,廖老头你又棒打鸳鸯。”

        廖老板一脸懵懂道:“什么此啊彼啊?我听不明白。”

        廖秀雯掏出手绢擦了擦泪水娇声道:“谁为那王八伤心,我是为他!”说完指了指钟师傅。

        场面一下尴尬万分,廖老头看了看秀雯,用手指了指钟师傅道:“啥?你说啥?他?”

        钟师傅急忙道:“不是,不是,廖老板不要误会。”

        廖秀雯白皙的脸上一下通红,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天赐和天龙见这气氛有些凝固,知道事情不太妙,很可能会一言不合就开撕了。两人异口同声道:“你们聊,我们有事出去下。”说完,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两个臭小子,一有事跑得比免子都快,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钟师傅望了望两人的背影心里暗暗想。

        廖老板从小就把秀雯视为掌上明珠,什么事都依着她,可是这事他万万不会答应,此时脸色已经铁青,那双小眼睛里早已怒火熊熊,他指着钟师傅破口大骂:“姓钟的,没想到你满口仁义道德,背地竟干些龌蹉的事情,说,你给我儿女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怎么配得上我女儿?”

        钟师傅急忙道:“廖老板,误会,真是误会。”

        廖秀雯急忙挡在钟师傅前面,大声道:“不许你骂钟哥,我的命是他救的,人也是他的。”

        “秀雯,你是不是着了姓钟的道了?你才二十多岁啊,这糟老头五十多了!你是不是疯了?这要传了出去,让全镇人怎么看你?”廖老板气急败坏言语刁钻刻薄,这周家有财有势还算是门当户对,而钟师傅岁数太大不说,还是个穷光蛋,这样的人怎么能入他的眼。

        “哎!廖老头,我家叔叔怎么差了?没有叔叔救了秀雯姐的命,你哪里还有什么吹嘘的本钱?”原来天赐二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通往前堂的门后看热闹,听到廖老板这样说叔叔,心中愤愤不平立马跑来找他理论。

        廖老板争辩道:“救命也不能拐骗我女儿!”

        天赐笑道:“拐骗?是秀雯姐心甘情愿好不好?不信你自己问。”

        廖秀雯默默地点了点头也不言语,廖老板知道争辩不过,嘴唇微抖脸色铁青,场面气氛一下凝固。

        钟师傅见大家为了这事闹得都不愉快,立马插话道:“钟某不才,但从心里感谢秀雯姑娘的垂爱,不过在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完成,实在不能答应你的一片好意。”

        廖秀雯道:“好,我等你,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如果反悔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说完便朝义庄外面走去。

        廖老板狠狠瞪了瞪钟师傅,急忙去追女儿:“秀雯,等等……”

        天赐见二人离开不禁“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叔叔走桃花运了。”刚说完看了看叔叔板着的脸,赶紧收起笑容不再作声。

        钟师傅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想:“秀雯姑娘,谢谢你的垂爱,可惜今生我们都怕无缘了。”

        从那日后,廖秀雯也没有来义庄找钟师傅,她相信钟师傅说的每句话,也为那句话等候。第二日,钟师傅带着二人去葬龙岗将周老爷的尸骨重新下葬后,便每日叫天赐守义庄,自己带着天龙去上山采药,顺便传授道术。天赐鬼怪精灵每天尾随其后,当叔叔教天龙时,自己便在不远处观望。

        时间一天天过去,虽然钟师傅将生平一大半的所学都教授天龙,但却因他资质平平道术并无太大突破。而天赐每天跟随偷学,却将道术熟记心中,只是练习起来胸口闷痛道术威力全无,一时也怀疑自己不是学道术的材料。

        秋风**金黄的树叶带着一丝凉爽,又是一个阳光温暖的一天,而这天也是中秋佳节八月十五。

        “每逢佳节倍思亲”,八月十五是中国传统的家人团圆佳节,钟师傅考虑到天龙还有一个奶奶,也就让他回了家去,而义庄只剩下天赐和他两个人。

        中秋的夜晚,皎月撒下洁白的光芒,给大地镀上一层银色,蛐蛐在草丛中低鸣,夜是那样寂静。

        寞砚山顶凉风习习,月光下赢悔道人凝视着夜空,插在地上的招魂幡随风飘舞,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夜风的气味。

        “钟宽!天赐!你们坏我大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赢悔道人举手望天一声怒吼,以此泄心中的不快。

        他闭上眼睛稍过平息后,从怀里掏出一页书纸,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终于到手了!为了这张禁术,贫道差点被没命。”

        皎月的光辉投在纸上,右上角两个毛笔字刚劲有力[血咒]。

        [血咒]是茅山禁术,是以施术者的生命为代价,[血咒]本身为契约,和方圆百里内最强灵异体达成复仇协议,但报仇后施术者也会死亡,而且无**回生。

        有时仇恨会让人失去理智,为了报仇不惜性命,赢悔道人也是太过执着。

        “哈哈哈哈!每年中秋太阴最旺,[血咒]在这天会挥最大的威力。钟宽,天赐,就算是死,我也要你们全部陪葬!”

        赢悔道人话语间尽显疯狂之态,锐利的双眼透出一丝绝望,月光下他的身影那么渺小那样孤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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