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国
临近放假且又到了考试周，学校里变得忙碌起来。
自习室，只有阿音和手冢两个人。不知最近老师什么意思，总是变着法的让她和手冢单独相处，阿音有些死脑筋，不明白老师临走时暧昧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在阿音又在自己的思绪里神游天外的时候，坐在她对面手冢有些严肃的咳了一下，“月城，认真看书。”
月城音尴尬的笑笑，低下头开始看书。
静静坐在那里看书的手冢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活磁场，阿音总是不自觉的往他那里瞄一眼，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就像小时候没写完作业被老师留下补作业时一样感觉。
大概是阿音的眼神太过强烈，手冢有些不自然的抬头-清清冷冷的看着她，“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啊。”阿音猛地回神。
手冢皱眉，“那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阿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做什么……”
犀利的眸光暗了暗，扫视她一眼，“那你认真看书，快点复习，我待会儿还有事。”
言外之意就是，你特么的赶快看书，老子忙，别耽误老子时间。
阿音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似又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学长……那个你的肩膀怎么样了？”
话落，阿音又感觉自己问的话好像有些不合适。想收回，却已经晚了。
手冢脊背有些僵硬，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冰冷的眼神吓的阿音不自觉的身子往后挪了挪，“那个……学长你就当我刚刚在放屁……”
话一出，仿佛世界陷进了一片诡异的氛围中……
“你不必这样……”手冢话语顿顿，“我……应该不能再打球了。”嗓音有些喑哑，绵长的一声尾音似乎是带着来自亘古的眷恋，不舍，但又无奈。
周遭的空气似乎也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阿音很清楚他这种对一件事物眷恋却又不得不离开的心情，就像剜心剔骨之痛，想要剥除，却又无从下手。
“想不到，手冢学长也会这么悲观啊……”阿音有些感慨的出声。
手冢抿了抿唇，“手臂都抬不起，还要怎么打？悲观，只不过实事求是而已。”
阿音揉了揉太阳穴，抬眸笑了笑，眼中似有若无的笑意，“你的胳膊会没事，好好治疗的话说不定还会站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呢。”
阿音脸上的自信让手冢有些恍惚，有时候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如出一辙的自信，如出一辙的笑容，像是嘲讽，嘲讽他内心那个肆意生长的念想。
感觉可耻，却又有些蠢蠢欲动。
见手冢这样专注的盯着自己，阿音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两人心思完全的南辕北辙，不知觉间，似有股暗流开始慢慢涌动。
下午上课前，阿音同手冢道别后就回教室。
大概是手冢太惹眼的缘故，和他分别后阿音一路上都处在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当中，就算阿音再傻，她也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像国文老师看他们的眼神一样，后知后觉的阿音才反应过来一件重要的事——
妈蛋！她在和手冢传绯闻！！
果然，回到教室，班里那些爱瞎起哄的男同学就无聊的吹起了口哨，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他们当然开心了！手冢不光学习好，运动好，又是学生会长，而且工作能力强……这些都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还特么的长的帅！全身散发着的禁～欲气场是时下最受小姑娘欢迎的，全校几乎一半的女生暗恋他！不仅如此，就连学校漂亮的女老师都特么有喜欢他的！然而青学有这样一个近乎bug的存在，学校那些妹子还有他们的份吗？但是如今就不同了，这位向来生人勿近神人冰山学长被本班的……额，算是班花吧，给收服了，他们突然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感………
然而另一边的女同学们就不乐意了，诶诶诶，就那月城音嘛！性格不好，人缘不好，顶着年级第一的名号高调考入青学，结果最近几次小考文科稳占倒数第一的位子，这学习也不怎么样嘛！家境什么的不知道，长相……唔，还算可以，但是学校比她优秀的人那么多，这手冢国光怎么就看上她了，还每日都抽时间给她补习，更重要是！！这女人还貌似和本班的越前同学暧昧着，给三年级的不二学长写过情书……这么不知检点的女生，手冢怎么会看上她？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
顶着压力，阿音硬着头皮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身为她的前桌，铃木瑛不可置否的冷嗤一声，不屑的看她一眼。
阿音坐在那里无趣的干笑两声，然后就翻开书本开始发呆。她对这些无聊的事并不在意，难不成还要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小事置气不成？
正发呆着，“啪——”的一声，越前把一本书拍到阿音的桌子上。
阿音猛地打了个颤，看到来人是越前龙马，不由的瞪他一眼，“你吓死我了……”
“哦，手冢学长让我把这个给你。”然后微微扫视她一眼，低声骂了一句，“白痴。”
阿音不可置否的抽抽嘴角，她今天貌似没有惹他吧？
“额……那个你今天怎么了？我貌似没……惹到你吧？”阿音无语的看着她。
龙马眸光暗了暗，也不看她，淡淡的应了声，“没有。”
“那你发什么神经啊。”阿音双手枕在脑后，懒懒散散的伸展了一下，抬头看着他。
清俊的脸上带着阿音看不懂的神情，只是几秒的停留，又恢复了以往张扬的表情，不屑的看她一眼，“你还差的远呢。”丢下这句话，龙马少年蹭的转身回自己座位去了。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阿音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还真是……”
室外的阳光倾斜着从玻璃窗洒到龙马的身上，像是荧光一样，在他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辉，跳跃着，描绘着少年美好的轮廓线，从阿音这个角度看去，刚巧能看见他的四分之一侧脸，温暖的，阳光的，像是要把她陶醉了似的。
心中有根绷紧的弦再一次被拨弄成音调，不欢快，不清灵，而是像穿越了几千年似的绵长。
那是什么？
阿音有点不理解。
冰帝的神教练在向龙崎教练推荐手冢去德国治疗后没几天，这个消息就在青学传炸了。
阿音听说后，也没什么感到惊讶的，德国骨科医院确实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就算冰帝那位神教练不来，她也打算找个时间跟手冢说一下这个事情的。
樱乃大概是听了学校里那些流言蜚语，并且深信不疑，看月城音仍旧是平日里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在一个说巧不巧的空档，拦住了她，竟管起闲事来了。
阿音好笑的看着对面不知是受谁指使，来问她给临走的手冢国光要送什么饯别礼物的樱乃，不由的摇摇头，“他去德国疗伤，我为什么要送他饯别礼物？”
一句话把樱乃噎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为什么……为什么啊？”
看着她局促不安的心虚模样，阿音不由的轻笑出声，忍不住捏了捏她脸颊边的软肉，“我先去图书馆，你在这里好好想想为什么……拜拜。”话落，阿音错过身就走了。
果真，在她走后，菊丸扯着大石从旁边的大树后面出来，挠着头发看了一眼阿音远去的方向，转身瞪着大大的猫眼，不解的问大石，“诶？你说这小音音到底是不是在和手冢交往呐？为什么手冢都要走了，她还没一点反应？连个礼物也没准备。”
大石无奈的看着菊丸，“或许两人真的没有在交往吧……”
樱乃听到两人对话后不由的小声嘀咕，“应该不会吧……听朋香说最近月城和手冢学长同进同出，看起来挺亲密的样子……”
手冢要去德国，身为学生会长和男子网球部部长，自然要准备交代的事情很多，阿音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交代的的事情中还有她，看着手中手冢给她列的书单，阿音欲哭无泪，回来的路上好一顿抱怨。
阿音想了一下午，也感觉自己挺不人道的，人家义务帮自己补习这么久，现在人家明天都要走了，自己不想领情不说，甚至连个饯别礼物也没准备，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说送礼物做什么？
听到放学铃响，阿音抓起书包走的干净利索，还没跨出教室的老师额头青筋暴跳，淡定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心里又默默给阿音记下了一笔。
再说起挑礼物这件事，又让阿音头疼了好大一会儿。她也不是选择困难症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该送手冢什么东西，既有意义又比较实用。想到手冢那一本正经的脸，阿音有那么一瞬间真想送他一箱炫迈。
最后，还是在一家网球用品店门前停下了，他们这群人，最喜欢的莫过于网球了。
这时，越前龙马和桃城交谈着从店内走了出来，迎面碰见了正在店门口徘徊不定的阿音。
桃城爽朗的和她打了声招呼，“嗨，真巧啊，月城。”
阿音闻声抬头，笑了笑，“是挺巧的……对了，你们今天不训练吗？”
“我和越前是出来采购的。”桃城笑容可掬，“也就你整天这么闲……说起来，你真的不打算参加什么社团吗？”
听到这话，阿音挑眉笑了笑，“我哪有那么闲，我也整天很忙的好不好……”
“阿桃学长，我们该走了。”越前龙马不耐烦的皱皱眉，看都没看阿音一眼，直接越过她往学校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桃城还在和阿音说些什么，然后才催促的叫了一声。
被打断话的阿音有些无奈的看着走出不远越前，嘴角撇了撇，最近这小子又在莫名其妙的搞什么？她什么时候又招惹他了？
桃城看看越前，然后又看看阿音，眸中燃起八卦之光，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
“喂！走不走？”越前蹙着眉侧目看他一眼，“你不走我走了啊。”
“来了来了，你急什么？平时也不见你这么积极……”转过头，冲阿音歉意的笑笑，“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再见。”
阿音和他挥挥手，当是道别，然后有些郁闷的转身进了店里。
对于最近几天越前龙马的抽风行为，阿音表示很是不解，以前就算他再怎么冷漠，也没有说迎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的。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男的也有生理期吗？
哦凑，太可怕了……
在店里磨蹭了半天，还是在导购员的提议下，拿了两副护腕，一副天蓝色的，一副灰色的。
本来买一副灰色的就可以了，但不知怎么的着了魔，把那副天蓝色的也买了。
有那么一瞬间，阿音脑子里闪过越前戴上这副护腕的样子……应该会很好看呐。
第二日，手冢踏上了前往德国的飞机。
机场送别的时候，除了龙崎教练，阿音也逃课去了，手冢看见她的时候脸色明显黑了三分。
阿音也不敢看这个严肃守纪不言苟笑的部长大人的脸色，一个劲儿的和龙崎教练打哈哈，今天天气挺好的啊……机场的人真是多啊……
龙崎教练拍拍她的肩膀，暧昧的笑笑，寻个借口就离开了。
阿音被他冻死人的眼神吓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忽的，头顶传来手冢无奈的叹息声，周遭的低气压这才慢慢散去。
阿音立马顺杆子爬，赶紧把手里的手提袋递给手冢，“这是饯别礼物，算是学长这段时间对我照顾的谢礼吧。”
手冢接过来，点头道了声谢，“有心了。”
阿音尴尬的看他一眼，“还是别这样说了……”
“恩。”手冢眸光微敛，“其实，给你补习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阿音挑眉笑了笑，“青山老师告诉我了，让你帮我补习的是不二学长找老师说的……然而不二学长……也就是闲的无聊了……”
“不二也没有恶意。”手冢官方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不管怎样，你还是帮了我很大的忙，现在我国语历史也算有了起色。”阿音眯眼笑了笑，如果从倒数第一变为倒数第二也算起色的话。
手冢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女孩，顿时心情有些复杂，当初他是预先就知道不二藏着什么心思的，虽然青山老师国一时对他很照顾，但是帮人补习这件事他还是可以拒绝的，但是，那个时候，他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
自己，其实也想问一下当年的事。
虽说下套着有意，但是又有谁能奈何的了手冢国光呢？
其实不二也是猜测，从第一次见她开始，他就留意了，但是问手冢时却否认了，显然很不愿意提。他是第二次见手冢这样，第一次是关于五年前市图书馆爆炸那件事。
在不二心里，他感觉手冢这人虽然平日里总是板着个脸，但是待人却从来都是友好和善的，但是唯独除了月城音，恩……怎么说呢？从一开始，手冢对她都太过严厉，严厉的让人感觉到了不寻常，两人曾经肯定是认识的。
手冢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他还很小的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月城音还不叫月城音，她还是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屁孩，嚣张的很，给她个纸飞机她就敢上月球，在托管阿姨那里遇见了同样因为家长忙所以送给托管阿姨照看的手冢国光，然后她因为一块积木，硬是驴脾气上来和手冢国光干了一架。
手冢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懂的很，根本不屑与一个牙还没长齐的小娃娃闹。
但是这小娃娃可不像他那样想，她就只想，你手里的那个好玩的方块块我要玩，你不给我玩，我就抢来玩。
于是乎，一个打定主意闹的小娃娃硬是把一个没心思搭理她的小哥哥的脸给抓花了。
小哥哥也没哭，就是黝黑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在后来两人相处的那几天，张牙舞爪的小娃娃不知道被他用什么法子修理的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自那以后，小娃娃像是转性了似的，变的越来越乖，再也没有张牙舞爪过。
至于当年手冢到底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年代久远的事情，哪能记得那么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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