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好好干
午后的海城市公安局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午饭刚过，当警员们一个个吃完饭从食堂里回来的时候，现局里有酒香，很淡，但却是十分的诱人。
“好香。”警员老李先是抽了抽鼻子，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老李是警局的老人，虽然职位不高，但人望很高，平日里尽职尽责，从这一方面来说，可以说是优秀警察的典范，要不是他有个毛病，估计他就算做不到局长的位置，也会是二把手之类的。
“老李，酒瘾犯了吧？”老王拍了拍老李的肩膀，“不过就算你的酒瘾再大，也不能把酒带来局里啊！”
没错，老李的毛病就是酗酒，而且还是一喝就烂醉的那种，有好几次因为喝酒差点误事，所以就算他能力很强，但一直升不上去。
“等等，你在说什么？”老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怒色，“不是我，你又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开始戒酒了。”
“得了吧，老李。”打水路过的小钱也露出了挪揄的笑容，“您老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但最后还不是往你的茶缸里偷偷装酒？”
因为喝酒误事，老李已经戒酒戒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信誓旦旦的，但没过几天，就败在了酒瘾之下，所以，他的同事们可没少用这些事情来打趣他。
“哎，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老李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虽说他“劣迹斑斑”，但这次，他还真没有犯错，怎么周围的人，都不相信自己呢？“没错，我平日里是喜欢喝两杯，我戒酒反反复复好几次了我也承认，但你们也知道，按照我的年龄，退休也就一两年的事情了，局长可是说了，要是在现我喝酒误事，可是饶不了我的，所以，就算我酒瘾再大，为了退休金，我也得好好想想吧！”
这话说得有理。
辛辛苦苦几十年，为的不就是光荣退休，然后安安心心养老么？老李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几千块的退休金对于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弄丢了，没准他的老婆，就得让他回家跪搓衣板了。
警察嘛，办案除了证据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讲逻辑，所以，老李这么一说，也到让大家相信了几分，不过这问题又来了，如果说这酒香和老李无关的话，那么有和谁有关？
“不行，得把这个小子抓起来。”老李恨得牙痒痒的，凭什么“犯罪者”逍遥法外他却要当替罪羊，他忍不下这口气。
“老李说的没错，局里喝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严肃的事情。”
“但是局里除了老李，还有谁会这么干呢？”
众人陷入了苦恼，这不，局里喝酒的人很多，毕竟生在这个社会，有几个男的不会喝酒？大老爷们没事喝两口，只要不过量，不在上班时间，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不是？不过喝归喝，他们大部分还是很有节制的，所以，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除了老李之外，到底还有谁，胆子会这么大。
“论好酒的话，局里除了老李，还有谁？”
警察们开始了排除法，先不管其它的，把嫌疑人列出来才是正劲，而这嫌疑人，自认是嗜酒如命的家伙。
“除了老李？那当然是局长啊！”小张想也不想的回答。
别看汪楠平日里认真工作的样子，但喝起酒来也不含糊，局里公认的好酒，私下里和老李并称为海城公安局两大酒神，喝白酒都是论瓶来算的，也正是因为惺惺相惜的关系，所以才会对“屡教不改”的老李网开一面，否则，后者的养老金早就没了。
“局长？”小张的话一说出口，众人就齐齐反对，“局长是不可能的。”
身为局长，汪楠可是很有威望的，这得益于平日里的以身作则，诚然，汪楠好酒，但却不会像老李一样喝酒误事，每次喝酒，都是挑放假的日子，工作时间，那可是滴酒不碰，所以，介于汪楠往日良好的表现，众警察想都没想就把他从怀疑对象里划掉了。
“凭什么啊！”老李又不满意了。
虽说他同样不认为“犯人”会是自己的局长，但凭什么都是好酒的人，他第一时间就成了怀疑的对象，而汪楠，却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局长说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能被事情的表面所迷惑，要透过想象看本质……”
这一大堆话扯下来，老李无疑就是图个痛快，这不，他这里滔滔不绝，而汪楠，恰巧拿着他的茶杯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
“吃完饭不赶紧趁着没人休息休息，你们下午还要不要工作了。”汪楠先是喷了自己下属们一句，随即又对他们聚集起来的事情感到好奇，所以，他一边往饮水机那边走，一边询问道：“说说，刚刚嘀咕什么呢？”
“局长，难道你没闻到酒味？我们正在查到底是谁把酒带过来了，这不，正列举嫌疑人呢，老李是铁了心了想要把您也算上。”局长话，小王立马报告，当然了，老李之前的表现，也被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你这臭小子，什么叫做铁了心了把局长算上，我这是大胆……”虽然大家都是在开完笑，但“算计”局长的名头，老李还是不愿意背的，所以他刚想找些说辞，却现汪楠已经来到了饮水机前，打开了茶杯。
瞬间，原本已经快要消失的酒味再次浓郁了起来，所有的警察包括老李都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了汪楠手里的杯子上，种种迹象表明，酒香是从局长的杯子传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所寻找的“犯人”，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噢，你们说这个啊。”看到众人愣，汪楠举起了杯子，先是美美的喝上一口，才接着解释道：“这是我朋友送我的茶叶，怎么样，挺香的吧？”
香？
没错，是挺香的，整个办公室里都是酒味，能不香么，不过要说这茶叶话，是他们几天出现幻觉了，还是局长真当他们都是傻瓜。
古有指鹿为马，现有局长指酒为茶，原来他们一直尊敬的上司，是这么会玩的么？
“怎么，不信？”汪楠又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盖上，顿时，办公室里的酒味变淡了一些，“都说没事多读书，这不，丢人了吧？这茶叶叫做酒茶，泡出来的茶水，虽然有酒味，但确确实实是茶。”
汪楠卖力的解释，但其他人都是一副我读的书很多，你骗不了我的模样，最终，汪楠无奈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想自己的下属解释了。
“老大。”刑警队大队长李良有些看不过去汪楠的“狡辩”了，打算给他直接一击，“既然你说你喝的是茶，那么里面肯定是不含酒精的是么？”
“当然。”汪楠肯定的点了点头，他倒想看看，李良打算怎么做。
“既然这样，小张。”李良招呼了一下自己的小弟。
“怎么了，头儿？”
“去找交警支队的兄弟们借个酒精测试仪，让局长吹吹。”
“这？”小张有些为难，开口的是自己的老大，按理说不用犹豫，但要是他真跑过去把东西借来了，然后把自己局长给坑了，以后可不是穿小鞋穿到死？
“听你队长的话，去借。”和小张不同，汪楠可是一点都不慌张，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现在是不是喝醉了，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记得多接几个，否者你队长又该说测试仪坏了，来来回回跑挺麻烦的。”
现在不仅队长指使他，连局长都这么吩咐了，小张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一溜烟的跑去交通局借东西，没过几分钟，这东西不但借来了，还跟来了交警大队的队长卢姜。
“小张，只是叫你去借东西，你怎么把人家老大都借过来了？”力量一把扯过自己的小弟，不满的嘀咕。
别看现在气势汹汹的要证明所谓的酒茶是无稽之谈，但说到底，没人想把事情搞大，但卢姜的出现，搞不好，等下交警支队的兄弟们也都知道。
“听小张说你们要接酒精测试仪，我怕你们不会用，这不，特意跑过来给你们演示演示。”卢姜笑着问道，按他的经验，哪里看不出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再加上还没有完全散去的酒味，他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不会用？
得了吧，虽说酒精测试仪不是他们刑警的常规，但这傻瓜般的操作谁不会，这货就是来凑热闹的。
这人已经来了，又不能往外赶，一时间，他们还真没什么办法。
“局长，准备好了，给谁吹呢？”卢姜打开了测试仪，然后开始向汪楠询问。
“我。”汪楠放下了茶杯，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卢姜有些后悔了，要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刚才没事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汪楠可不想卢姜再想些什么，一把抢过酒精测试仪，对着吹管就是一通吹。
这……
屏幕上所显示数字，愣是没有变化，自己局长看起来很卖力啊，难道这是天生的戏精？
“怎么样，事实胜于雄辩，你们没事还得多读书。”
汪楠放下了吹管，拿起茶杯打开又是一口，那有人的酒香配合他的语气，无疑就像全图丢了个嘲讽，这下子，卢姜也受不了了。
“局长，这个可能坏了，我们换一个。”
“换一个？没问题。”汪楠无所谓，然后拿起了另外一台酒精测试仪，一通狠吹之后，这次数字倒是有了点变化，但零和一之间，差别真的很大么？
“不可能，再来！”
“好吧，老卢，没想到你也挺执着的。”汪楠又试了一次，数值还是处于正常的范围，“三台都这样了，你要是不死心，我只能让你验血了。”
原本汪楠只是开个玩笑，但卢姜这脾气一上来了，这血说验了也就验了。
没几分钟，交警大队的其它成员带着取血的装备跑来，卢姜亲自上阵给汪楠取血，然后马不停蹄的送去化验，不过报告还是让他们傻眼。
依旧正常。
“局长，是不是你喝的不够多？”他们现在，也只能想出这个可能了。
“这一个个不死心的，真得把你们局长钉在上班喝酒的耻辱柱上才行么？”汪楠无语的看了眼自己的下属，感情这帮家伙这么想他翻船，“这测试仪也吹了，血也验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测试你茶杯里东西的酒精度。”
“好吧，随你们高兴。”看这架势，今天要是不让他们测，这班是上不了了。
汪楠打开茶杯，然后往他们提供的杯子里倒了那么一点点，后者用鼻子确认东西没又被替换成清水之后，又往实验室跑，不过几分钟之后，测试的结果再次打他们的脸。
“这不科学。”
“就是，我刚刚上网查了，根本没有酒茶这种东西。”
“那测试报告怎么说，是测试的仪器集体坏掉了，还是测试员被局长收买了？”
“总之这不科学。”
一连窜的证据摆在了眼前，但面对一阵又一阵的酒香，他们当中还是有些人不肯面对现实。
“闹够了啊，全都按你们说的做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眼看时间就要到两点了，汪楠可没打算陪他们继续玩下去。
“局长，最后一次，要是这次还不行，我们就认了。”这次开口的是老李，只见他一脸的得意，似乎真是有好办法，“把你的酒茶泡上一壶，让我们尝尝，这机器有时候不靠谱，但我老李可不会分不清酒和茶。”
“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弟们激动了，似乎是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茶叶太贵了。”
“切……”
最终，汪楠还是泡了，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同意的时候，还加了个条件。
“怎么样？”当众人喝过了茶，汪楠开始收获胜果了，“这是茶，还是酒？”
“……”
“既然一个个不说话了，就代表你们局长，也就是我赢了。”汪楠拍了怕手，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么这个月好好干，把精力全都花在加班上，别没事怀疑你们局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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