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心之所向（1）
彼时炎山脚下的另一人，心情也十分不佳。
“主上，这是传回的最新消息。”
墨一敲门而入，将手中拿着的一个小册子送到千墨夜手里，便侯在了一旁。
只见千墨夜翻动着册子，脸色愈来愈难看，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耐心看完之后，将册子扔在一旁。
墨一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千墨夜又是为何事而生气，虽说，也算不上生气，只是心情不佳。
“去将墨六找来。”
“是。”
墨一走出房门，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为墨六默哀。
“你说，主上找我是为何事啊？”
自从木婉竹离开这小院之后，他们这一群人住在这院子里，再也没有生气，也没有了欢歌笑语。
整日里不过是各自待在各自的屋里，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再无旁的事情可做。
啊，不，他墨六还要负责看病人，煎药之类的。
不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活动了，两位主子也是死气沉沉的，君月又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女子。
可以说，待在这里，实在是无趣的很。
但，就算是这样，墨六也不愿去千墨夜身边，无数的过往告诉他，去千墨夜身边准没好事。
一路上，墨一什么都没对墨六说。
直到要进入主屋见千墨夜时，墨一停了下来，看着墨六，说了一句：“主上似乎心情不佳，你且自求多福吧。”
已经往房门迈了一步的墨六，狠狠看了墨一一眼，这就是所谓的好兄弟？
无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墨六参见主上。”
“起来吧，阿月的病是否痊愈了？”
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冽低沉，但除此之外也没听出来心情好不好。
“差不多了。”
“那明日可上路？”
“可以。”
“嗯，吩咐下去，明日启程，全力赶往炎都，一刻不停。”
“是，主上。”
“退下吧。”
等墨六顺利走出门外时，还有些神情恍惚，因为，相比往常，今日的千墨夜，难得没有嘲讽他。
虽说这才是主子与暗卫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但到了墨六这儿，好像一天不被千墨夜暗讽就不舒服一样。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久虐成性？
墨六想到这儿，浑身起鸡皮疙瘩。
侯在门外的墨一，也同样有些惊讶，今日，墨六出来的格外快啊。
“主上说什么？”
墨六瞟了一眼自己那所谓生死患难的兄弟，无声释放着自己的不满。
但最后仍是回答了他。
“主上说，明日启程，一刻不停得前往炎都。”
“没了？”
“不然呢？你是巴不得主上折磨我不是？”
墨六眼睛一眯，一斜，身子一转，双手环臂，不再看墨一。
浑身上下散发着，老娘有些不爽，快来哄老娘的气息。
奈何，墨一一个大男人看不懂。
“当然不是啊，我就问问主上吩咐了什么，好交待下去，不然，出了叉子，怎么办。”
墨一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墨六又能怎样呢？虽然不爽墨一的态度，但是，为了自己想要继续八卦的那颗心，勉强先接受这个理由。
“行吧，主上确实没再说什么，但是，主上怎么好端端地想走了？”
墨六说着又扭了回来，看向了墨一。
墨一很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边想边走，坐在了石凳上。
墨六跟在他身后，坐在了他对面。
最后，墨一一脸严肃地说：“主上是看了墨四派人送来的密报才变成这样的。”
“密报？什么密报？”
墨四潜伏在东炎国的事情，对于十二暗卫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当然，其他国也会在北霜安插眼线。
不过都是各国为了第一时间获得一些情报，而采取的特殊手段。
“主上也没给我看，我怎么知道。”
“真的？难道你没有不小心看到几眼？”
墨六有些不信，不动声色得引诱墨一。
“我确实瞟到了几眼，但你也清楚，主上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嚼舌根的。”
“......”我还真信了你的鬼，你私下里和我们暗自谈论主上的事情，还少？
事实上，和其他所有的主仆一样，墨一常年跟在千墨夜身边，知道许多其他暗卫不清楚的事情。
为了及时了解自己主子的习惯变化，也清楚他的一些经历，可以更好的去接任务做事。
他们会时不时聚在一起，分享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主子的一些...怪癖。
只不过这些事情，也仅限于在他们之中。
“呵，你不想告诉我就直说啊，这个借口真的是太差劲了。”
墨六装作十分不在意的样子，没有催促，即使他的内心已经在被无数只蚂蚁撕咬，无比强烈的想要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
果然，墨一就是这么容易上当。
“好像是说，竹姑娘今日去了风尘阁，我也不知那是什么地方，不过听名字像是青楼之地，况且之前竹姑娘就在烟雨楼里做舞女的。”
“然后呢，墨四查到，三年前，竹姑娘就是这风尘阁中的琴女了，名气还不小，好像被一个叫北堂什么的富家公子追求。”
“后来呢，竹姑娘与这位公子共进晚餐，你侬我侬什么的，我就看到这么几句。”
“......”所以，你究竟是看到了几句，你所说的这些有多少是你脑补出来的。
“所以，主上是因为竹姑娘的事情才要提早动身？”
“想来，也没有别的什么要紧事了吧，不过，我也没觉得这是什么要紧事啊。”
在墨一看来，即使千墨夜对木婉竹是有一些不同，但到底是不太可能将她娶入府中。
而且，那竹姑娘好像也没有这个心思。
这一次，墨一的感觉确实准了一些。
既然如此，竹姑娘去接受别的公子的追求，也并无不可啊。
说得俗套一些，总不能自己主子占着茅坑不拉屎，也不让别人来吧。
虽然，这话实在是糙得很。
“墨一啊，不是我说，你呢，什么都好，就是对这感情之事，宛如菜鸟。”
“嗯？为何？”
墨一皱眉，不甚明白。
“算了，指不定连主上也没搞清楚自己心之所向在何处呢，更何况你这个呆子。”
说完，墨六便转身回房，留下了不知所谓的墨一。
旁观者清的墨六，从这只言片语加上千墨夜的举动，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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