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海的未来不是梦（上）

大凡成功的人都可以有资格来说说自己多么坚定、艰辛，似乎目标、毅力、决心在决定着我们的人生道路。真的如此吗？

        比尔?盖茨的成功真的只是因为他不懈的努力？马云的成功真的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眼光？

        其实，我们能够成功，真的不能完全归功于我们有多么优秀和多么努力，关键处在于，我们被选中，我们是最适合来成就这份事业的人。

        我们不能否认成功者都非常优秀，但是我们可以思考，在几千年儒家思想作为主流思想的岁月中，成功者一靠命二靠运三靠风水四靠贵人五靠学习。我们真的可以否认命运和贵人这些非主观的东西？同样优秀的人为什么有的成功有的失败，同样努力的人我们有的成功有的失败？

        一个人最终会达到什么境界，成就什么伟业，往往看当你被选中成为候选人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当年不是只有李嘉诚才懂得抓住香港经济腾飞的时机，当年也不只有马云才看到了未来的电商展，具有王健林先生的眼光和思维方式的人也不会只有他一人。应该是“时势造英雄，英雄善用时势”。

        很多人一辈子能得到很多机会，但是有人懂得利用机会，懂得抓住机会，有人却不断浪费机会，不断挥霍机会，到最后还大叹机会难得，英雄无用武之力，什么怀才不遇，生不逢时之类的都是懦弱者的借口。

        当然，如果我们看到王健林先生、李嘉诚先生和马云先生的勤奋，我们这些可能尚未成功的人是不是有点汗颜，在一串中国胡润富豪排行榜的富豪名字当中，马云先生算得上比较轻松的人，因为他几乎早上7点左右才起床。而王健林、马化腾、许家印等都是早晨4、5点钟就起床打理他们的商业帝国。

        怀才不遇、生不逢时、牢骚满腹的人们我们几点起床？能坚持几天？

        李昌海是个奇妙的人，不但他的身世充满着传奇，他的童年也充满疑问，他前后近六年的流浪生活也让人充满好奇，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将成为中国足球崛起的第一代领军人物。他不是世界足坛最优秀的球员，也不是中国足坛未来几十年中最优秀的球员，但是他的故事充满着偶然，正是这些偶然让人着迷。必然是容易让人觉得枯燥乏味，偶然却常常给人惊心动魄的味道，让人唏嘘和感叹。

        李昌海成人仪式的18岁生日在大海上渡过，恰恰应了他的绰号“大海”，当时他正前往日本。在船上，他总是一个人在甲板上看着大海呆，同行的两个朋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身材魁梧又身手敏捷的家伙简直具有让人不可捉摸的思想和武力。他全身黑得亮的肌肉包裹在黑色短衬黑色裤子黑色皮鞋黑色袜子黑色帽子中，一对充满食肉动物那种死气的大眼睛藏在黑色太阳镜后面，他几乎不说话，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而清晰。

        同行的两个到日本跑路的家伙亲自看到当两个身材魁梧的水手准备教训这个让人看不顺眼的大海的时候反而被大海无情的修理了一番。当他以取巧的方式击败了两个找事儿的水手之后，他又无情的展示了自己在力量和勇气上比两个水手见过的绝大多数人更强大！于是，水手们不但没有再想方设法的来找他麻烦趁机修理他，反而见到他的时候变得异常恭敬。

        至于他为什么要去日本，存在着多种版本，其实恐怕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这个想法突然就产生，产生以后就必须去实现，所以他就去了日本。有人一辈子都在计划，有的实现了，有的实现不了；有人一辈子都很难计划，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都说没有计划的人生是失败的人生，那么请问，福布斯杂志和胡润富豪排行榜上的那些社会精英他们真的是从小就计划，计划着什么时候成为富豪？富们都在从小立志的时候就思考过自己以后成为富应该怎样生活？

        稍微具有一点可信度的说法是，当时他在江湖上认识了一个来自日本山口组的朋友，他机缘巧合下救过这个跑到中国香港来完成某种任务的日本朋友的命，然后这个朋友觉得他应该去日本展，也许能挥自己的价值。可是，李昌海东渡日本之后却从来没有试过要去和那个朋友联系，也没有和山口组生过什么，所以这个版本也被人质疑。要说李昌海的朋友满地都是，这是事实，因为他喜欢交朋友，也可能正是因为他确实有隶属于山口组的日本朋友，于是才会出现这个版本，但除了当事人，谁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

        有些历史，是一个人在特殊情况下生的故事，而这些历史，不管我们怎样去遗忘，它也确实生了。不过，值得骄傲的事情总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当事人渴望遗忘的事情总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的情况，在演艺圈、商界和政界一直都生着。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个原因恐怕除了李昌海自己以外，真没有人确实知道李昌海为什么要去日本。他是在逃避，还是在躲藏，还是在寻找？

        在日本，李昌海比起在中国稍微更“上进”一点点。他至少不再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而是什么都去尝试，过着一种“修行”的日子，有点类似于古代武侠中到深山修炼的意思。只是别人修炼至少知道自己在修炼什么，李昌海自己明白自己在修炼什么吗？

        大海在日本做过很多事，和一群混迹日本的中国非法移民“黑户口”人群混在一起。他的诚信和仗义让不少周围的日本人或者来自东南亚的“黑户口”都对他另眼相看。

        一次，一个黑户口朋友的中国家里出了事，急需一笔钱。所以他就让他认识的每一位来自中国的移民都借给他一部分钱，钱多些的就多借点，没什么钱的就少借点。他不是去要，而是去借，声明自己会想办法把钱都还上。有些人不给面子，他就用强迫的手段借，遇到反抗他就用暴力解决，把人打倒了拿了钱还要把借条塞在那人的衣兜里。遇到在黑户口中放高利贷的一个小团伙的老大，他先是把对方十几个人干翻，然后不打了，表示我急等用钱，需要向老大借些，不算高利贷，但是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把你们一伙都灭了，现在我要借钱救急，之后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能做就一定去做。

        那是一种江湖人的活法，他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为了朋友可以不顾一切。所以他的朋友越来越多，甚至到了如果他站出来登高一呼就可以将几乎整个地区的几百黑户口集合到一起的地步。另外的越南人、马来西亚人、印尼人、菲律宾人等也多多少少认识他或者很看重他。

        除了偷盗抢劫这些丢中国人脸面的事情以外，他在中餐馆里做过刷碗工做过厨师，在车行洗过车，在拉面店里拉过面，在汽车旅馆里当过保镖，在大宾馆里做过迎宾，还在工厂做过包装工，也做过西餐馆送外卖的职员，还做过橱窗清洁工，污水系统排阻员等。人间百苦，他基本上都试过。

        在长时间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时候，他可以几乎一个星期都不吃饭，也不去接受别人的帮助甚至他都不让朋友知道。如果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时候，恰好他又急着要还钱，他有可能会被迫去干些自己原则不允许的工作，因为他恩怨分明从不愿意欠人。

        一次，他答应了朋友要在一周之后还1万日元给他，结果他干的工作因为警察来查而被迫放弃了，工钱没拿到手不说，后面几天甚至都没有工作干。于是，一个朋友给他带来一个专门拍摄成人影片的小剧组的勤务，帮他联系去拍摄电影中的群众男工作。他挣扎了很久，到底是尊严还是诺言更重要？他本该给他答应的朋友说说情，等多些天自己有钱了再还，但他毕竟是李昌海，言必信行必果的李昌海啊。

        一个人要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并不完全由自己决定，也不完全由别人掌控。不仅犹太人知道这句谚语，恐怕全世界都知道的犹太谚语中算这句最有影响力。“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

        对别人来说，李昌海不做老大，不干大事，放弃一切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只能算毫无目的的流浪，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经受过重大的打击，甚至是潜逃的国际杀人犯。

        其实，山口组的朋友确实给他提供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机会。如果他去完成一单任务就能有机会运作成合法的移民，成为日本公民。这是多少黑户口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他却让给了一伙越南人，而且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他不愿意让人觉得是在欺骗和嫁祸。他甚至还特别把事情的严重后果都做了详细的分析，让对方自己选择。

        李昌海在日本的几年中，每天仍然在坚持着早晚的训练，一种自我训练，没有人知道他训练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的意志使他能够不论风雪、不论严寒酷暑地坚持。

        每当他走投无路，也许自己的意志力渐渐衰弱的时候，他总想起那一句话，妈妈的话。“你爸爸毁掉了我的上半生，你是你爸爸留下的祸根，来毁掉我的下半生。”于是他皤然醒悟，继续坚持下去，保持原则，不真正的走上犯罪、危害社会和他人的道路。苦难的情况总是在你咬牙坚持的时候渐渐地孕育出新的柳暗花明。

        他没有谈过恋爱，不是没有人喜欢他，而是他恨他的父亲，一个男人最起码的标准应该是责任感，不仅仅是对国家民族的责任感，还有对家庭和自己的责任感。他在期待，他在渴望，他在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舞台。没有能力对别人保证什么，就不要乱说，没有能力对别人负责，就不要选择。

        在黎明前总有一段黑暗，这就是世界的不可抗拒、不可逃避的规律。当然对于人生来说，这段黑暗有长有短，有人还没有深刻领会就过去了，有人却必须深刻地承受，也有人还没能等到黑暗过去自己就熬不过去了。

        迷茫中的日子总是很漫长，但是再漫长的日子都会过去，暴风雨再大，也会过去，地震毁灭能力再强，也一样要过去，经受过磨难之后，人的内心世界总会更加强大。

        2o18年的波斯菊石竹花鸡冠花正灿烂的一天，李昌海突然在一家高级餐馆的玻璃落地窗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曾经是他梦中的光明，他在四望无边的大海中迷航的生活突然出现了一座灯塔，可是这灯塔能给他指明方向吗？

        他看见的人居然是廖静纯，几年不见，女孩更加成熟美丽，光彩照人，李昌海看得起呆来，他心潮澎湃，不知道是该去见见她打个招呼，还是应该把这个能勾起加密往事的新片段删除掉。

        他不怕被侮辱，他不怕被人瞧不起，他不怕受伤害，对于一个从15岁开始，岁月就不断在他身上镌刻着羞耻、苦痛、折磨、侮辱的21岁男人来说，他无所畏惧。他要征服生活，而不是被生活征服。

        但是他是否应该接受这个上天的安排，去和她见面，至少问问他离家之后都生了一些什么。他矛盾起来，是应该打个招呼，还是忽视这个现象，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生过呢？

        本来还是一个人坐着的廖静纯，突然她的对面出现了一个长相英俊清秀，皮肤白皙，身材高瘦的绅士模样的年轻男人。从两人的表情来看，这个男人应该和廖静纯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刚刚似乎是去接听了电话或者上了洗手间回来。

        李昌海盯着他们言谈甚欢，亲密无间的样子，先是脸上浅浅的牵动出一个笑容，马上又回归冷峻。他看到了这个餐馆里的一个侍应生正望着他，因为他曾经帮过这个侍应生应付一个黑户口流氓的敲诈。侍应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在里面轻轻挥了挥手，然后又向大堂经理请了一个假就匆匆的追了餐厅。

        李昌海不是个施恩图报的人，做为黑户口，他也并不想惹麻烦，所以他现那个侍应生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就猜测到侍应生也许把他认了出来，而且误会他在盯着看他，可能找他有什么事情。他拐了一个小街口进入人群中，相信那个侍应生无法再现他的踪迹。

        一个诱惑也曾非常短暂的出现在他的头脑中，如果他让那个侍应生把一个口信或者纸条交给廖静纯，然后约个地点见一面，也许可以谈谈自己离开以后家里的事情吧。不过这个短暂的充满诱惑力的念头仅仅只维持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彻底消失了。不完全是自卑，更多的是骄傲和坚强。

        向小盆子投一颗小石子，再小的石子也会兴风作浪；向小池塘投入一颗小石子，一石惊起千层浪；向平静的大湖投入一颗大石子，波浪重重叠叠；向澎湃的大海投入一颗大石子，会有什么结果？人的承受能力跟自己的心境有关，良好的心境对成功的人生具有重要的作用。

        天鹅就是天鹅，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天鹅就应该在天鹅群之间，癞蛤蟆就只能躲起来继续扮演癞蛤蟆的角色。很多人都有过梦中情人，很多男人都有过幻想追逐梦中情人的故事。但是，谁说得明白，有多少梦中情人最终能从梦中走出来成为情人？

        回到自己的小屋，李昌海开始呕吐。像古龙先生小说中的神剑山庄的谢家三少爷一样呕吐，也像一门三探花的小李飞刀一样呕吐，还像神秘的阿飞飞剑客一样的呕吐。手指紧紧的拳起来，青筋突露，指关节噼啪作响。接下来，他像需要宣泄一样的冲出小屋毫无目的的狂奔起来。跑了不知道多久，看到路边有一颗大碗口粗的梧桐树，他冲上前不停的用拳头击打树干。也不知道击打了多少拳，最后那一股子劲儿都释放出来，才颓然的滑坐地上。旁边的一扇侧门打了开来，出来了两个日本人，叽里咕噜的看着李昌海说话，这个时候的李昌海已经听不明白别人说话的内容，只恍惚有人声杂语在距离自己四五米的地方。

        眼泪模糊了眼睛，这是对眼睛的保护，那痛苦的人用什么来保护自己的耳朵、鼻子和嘴呢？

        半跪坐在地上的李昌海恍惚间感觉自己身边围着几个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他慢慢的用半跪的姿势起身。左手握成拳头撑着地，左腿慢慢由屈膝伸直，整个身体缓慢的站了起来。接着似乎听到一声喊，三四个人拿着自己手中的工具开始向李昌海劈头盖脸的打砸过来。

        李昌海低着头，并没有反抗，任由别人的木棍、铁棍、铲子等东西往他身上砸。忽然听风声，一件东西向他的头带着风声砸过来。他本能的举起左拳头迎过去，“嘭——嘶”的一声，他的整个左手臂上突然贯穿了一只平底锅。那人赶紧松手，把平底锅放开往后退了好几步。顿时，其他动手的人也都停了手脚，然后互相看一眼又转而盯着李昌海。

        “你还敢还手？！”似乎身边的几个动手的人中有一个出日语的声音。

        “不能打头，这是规矩。我不管你们为什么打我！”李昌海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日语。

        “你打坏了我们的树，就要赔，你不赔就得挨打！”另一个小个子男人的声音。

        “我赔。”李昌海回头看了看被自己几乎打出一个洞的梧桐树再回头看着小个子。

        “刚刚让你赔，你不理睬，现在想赔也不行了。”似乎是最早出来的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标准日语的日本男人说。

        “那你们还要打？”李昌海望着这个矮个子的日本胖子。

        “那是我们公司的吉祥树，你打坏了它就是砸我们公司。看你的样子也赔不起，我们还得接着打，反正最近手脚都没怎么活动，你给我们练练吧。”

        “不能打头！”

        “打！”在矮胖子的招呼下，各种家伙又开始往李昌海的身上招呼。

        很快，动手的几个男人就气吹嘘嘘，甚至还有个高个子干脆叉着腰喘气。

        “砰！”像是子弹式的声音突然出现，李昌海愤怒的转身，原来是那个个子最矮的操着外国人说日语的腔调的家伙绕到李昌海背后用铁棍去敲打李昌海的头。结果棍子像敲在石头或者铁柱子上一样往后弹起很高，而且还弯曲了一小截。那个小个子的右手虎口疼痛的让他使劲甩手。李昌海的际开始有两条血线出现。

        李昌海转身之后看了一眼，明白了情况之后，走上前去把自己崩出去的棍子捡了起来，用力往自己的膝盖上一别，整根一尺多的铁棍被18o度弯曲了起来。

        “我赔树，你们打够了，该赔我的钱。”

        “那你赔我十万。我再送你去医院。”矮个子胖子往后退到安全距离躲在两个手下身后说。

        “这个不合规矩。我赔树，一万！你们赔我医药费，五万！所以现在你们拿四万出来，我走。不然，你们都赔我一起去医院！”

        “上！”矮胖子往后继续退，两个打手一样的黑西装被推向李昌海。

        李昌海用肉眼难以觉察的左右晃身动作从两个打手中间挤了出去，没两步就一把抓住了后退的胖子的衬衣衣领，直接一用劲就推到了墙上并把胖子15o斤以上的身体沿着墙壁往上推。右手拳头在胖子眼前晃动着。

        “现在不能打了，打也可以，一拳1ooo，一脚2ooo，一棍5ooo！”

        一个勇敢的打手挥着手中的一根不知道从何处捡来的木棍往李昌海背上挥过来，李昌海侧身一踹，木棍被强大的蹬踏力量踢断。那个家伙还要用左右手各剩下半截的断口尖锐的木棍往李昌海身上捅。李昌海一个扫腿，那家伙就倒在地上抱着小腿叫喊。

        “住手！”一个高大结实的穿着风衣的日本人从侧门出来，看到了眼前的情况。

        李昌海回头看过去，那个家伙把墨镜摘下，望着李昌海。

        “海哥，是你！”

        “你是？”

        “我是小志啊。就是跟着四郎哥一起去——”

        李昌海放下胖子，一把抱住这个小志，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四郎还好吗？”

        “他总想让你和他一起干，那就不怕佑二那家伙了。你都不知道，四郎哥多么欣赏你，多么希望和你一起打拼天下。”

        “我知道，可是我不是那种人，我有我的生活。好了，我要走了。给四郎带个好。”

        “海哥，四郎哥去北海道了，等他过来，我们去喝酒。”

        “我不喝酒了。很久都不喝酒了。我还有事，我走了！”李昌海再次拥抱这个叫做小志的日本黑帮分子，在背上拍了两下，然后推开小志，准备离开小巷子。那个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又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叠日币。

        “没事儿了，我不要钱。”李昌海推开胖子伸过来的手臂。

        “海哥，四郎哥说，整个组织里没有人能和你相比，你是个真正的男人！”

        “我、我不算什么。我们有缘再见吧。”李昌海匆匆往外跑出巷子，一闪身钻入一家商场，然后就从跟出来的那个小个子的视线中消失了。

        小巷子里，那个叫做小志的男人从回忆和温情中回过神来。

        “你们都是些饭桶，也不看看是什么人！海哥是你们可以打的吗？当年，不是海哥，我、还有四郎哥就死在中国了！要不是他给我挡了一刀，我不死也少一条膀子！都是混蛋！滚！滚！”小志拿出烟，敲出一支，点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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