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人问路

问路是一件很常见的事，可是，如果问路的是一个死人呢？

        你有没有被死人问过路？

        陈远有过这样的经历，他是初阳镇的一个更夫，事情才过去了两天，所以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生的一切。

        那一晚，他一慢三快地敲着锣，告诉大家时间已经到了丑时，不同于往常的是，这晚他的步伐有些快，不是因为天冷，而是因为初阳镇刚刚死了一个人。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有人过世确实是一件很常见的事。

        可这个人死的实在太过离奇，陈远一想起来便觉得毛骨悚然。

        死的是一位新娘，是镇东老李家的准儿媳，名字叫苏晓，五月初三是成亲的大喜日子，老李家早早摆好了酒席，厨师正热火朝天地做着香喷喷的饭菜，整个初阳镇是热闹非凡，可是左等右等，迎亲的队伍迟迟没有回来，老李家就派人去催，可那边说人已经上路。

        新娘家到老李家总共就那么几条道，两边派人找了个遍，愣是没有寻见，这新娘和迎亲的队伍究竟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是谁都回答不上来，忙活了一天，也没有寻到一点人影，累了一天的人们躺床就着，因为歇息过后，明天还得接着找，可是就在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之中，突然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被吵醒的人往外一看，居然是那支迎亲队伍，可当时没有一个人敢出去。

        因为这支迎亲队伍好像是一群死人，他们表情麻木，腮帮子上都有着醒目的硕大红点，提着散着瘆人的青色光芒的灯笼，一步步朝老李家走去。

        锣鼓声停止时，想来是到了老李家，直到这时，才有人三五成群出来，朝镇东老李家赶去，可是到了那里，只现一顶花轿停在老李门前，迎亲队伍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家的人也急忙出来，这时候哪里还管它吉不吉利，早有人掀开了花轿，里面坐着苏晓，她的脸色苍白至极，不，不仅是她的脸色，凡是她露在喜服外面的肌肤，都呈现出可怕的苍白，她就要嫁给的丈夫李信喊了她几声，苏晓却一声不吭，于是李信伸手一拉，结果，只拉出一只手！

        这只手，竟然已是从苏晓身体上断裂下来！

        而苏晓身体的其它部位，由于李信一拉的小小晃动，顷刻间四分五裂，胳膊、手、腿、脚等等七零八落地散落下来，这苏晓显然早已被别人分尸！

        这么残忍的事情是谁做的？对方做这些是为了报复李家或苏家，亦或是为了其它的什么？

        陈远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一个更夫，把打更这件事做好就可以了，可他总是忍不住想这件事，那天苏晓的尸体垮下来的时候，她的脑袋从花轿里滚了出来，就滚到了陈远脚下，他只模糊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由于害怕，所以这晚打更的他走得格外地快，可就在一个拐角的位置，一位姑娘拦住了他，问李信家怎么走，陈远给对方指明了方向，苏晓虽然还未过门，但毕竟是李家的准儿媳，李家准备为她办一场体面的丧事，这几天来吊唁的人不少，有人赶夜路也很正常，这已经不是陈远第一次遇见。

        可是，可是这位姑娘走路怎么没声呢？

        陈远想起这件怪事，紧接着，刚刚问路的姑娘面容出现在他脑海，那张脸，分明和死去的苏晓一模一样！天哪，自己刚刚遇到的是一个死人！陈远被吓得尿了裤子。

        当陈远向连诀讲诉完这一段经历后，连诀觉得对方不像是在撒谎，因为他眼神中的恐惧是那么真实，当然，若陈远擅长表演，那此事就另当别论。

        今天凌晨，当他把昨晚似梦非梦中，见到的那位新娘描述给师父听后，师父解尘便派他来这初阳镇，配合他调查生在这里的一件奇案。

        就在陈远所说的死人问路生的第二天，老李家上上下下四十八条人命全上了西天，他们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被割掉了脑袋，这一惨案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景德县县令下令彻查此事，从早上开始，景德县所有捕快都忙得不可开交。

        到了晚上，还是一无所获。流言倒是听了不少，有说苏晓是因李家而死，心有不甘回来索命，有的说是那支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迎亲队伍前来索命，更离谱的是，竟然还有人说，是李信他爹当年盖这宅子时，杀掉的蛇神前来索命。

        蛇神？狗屁的蛇神，不就是一条占着地不走的大蛇嘛，连诀心想，但没有说出来。

        但宣扬蛇神索命论的那位老爷子却已经看出他心中所想，老爷子也不恼，抽了一口旱烟袋接着说：“年轻人，你还真别不信，这蛇是很灵性的，最好不要招惹，尤其是白蛇，记得我年轻时，镇里有一家盖房子，可庄子上盘踞了一条白蛇，这白蛇不走，就无法开工，于是那人就和几个雇工，用棍子把那白蛇乱棍赶走。”

        “这一下可不得了，蛇是走了，可这房子还是不能开工，因为给他盖房子的所有雇工，还有他自己一家子，一下子全都了高烧，一个个都迷迷糊糊的，嘴里直说有一条白蛇卷着根棍子在追他们打，怎么治都治不好，那家人的长辈见状，赶紧到庙里磕头烧香，一连进行了数天，那些人的状况才逐渐好转，捡回了性命。

        “后来有人说，自己在白蛇被赶走的那天中午，也就是大家正吃午饭的时候，见那白蛇去而复返，在打它的那些人门口一一都张望了片刻，你说邪不邪乎，李信他爹当年建那老宅子时，也遇到了一天白蛇，而且，那天生的事更邪乎！”

        连诀的好奇心被勾起，忙问：“有多邪乎？”

        老爷子又抽了一口旱烟袋，说：“李信他爹叫李沐天，那家伙一看就是一个莽夫，他遇到那条白蛇后，二话不说，上去几刀给砍死，结果那几天夜里，每晚都能听到他庄子里，传出呜咽的哭泣声，有大胆的人去看，却是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我估摸着是那蛇在哭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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