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海军的重建
晚上，天启渡出电报：东方启还活着，正在往洛阳赶路！
早上，东方启站在了我面前。
虽然东方启出现在我面前，但显然他不是为了出现在我面前，他是为了出现在别人面前。
周袭人和东方启抱在一起。
东方明月也很高兴，她想去抱东方启。但东方启已经抱着袭人了，因此她双手摊着，脚步一前一后，显得相当尴尬。
东方启终于说了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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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鸿思三年十一月三十日下午三点，东方启的旗舰被一枚鱼雷击中。
“沉没的骷髅号”悄悄下潜，潜入大唐海军的正下方。它在水里射了一枚鱼雷，在几百艘船中精确命中总司令的旗舰。
这句话看起来很简单。你一定觉得如果你是河海教的话，你也能这样干——你在水里射了一枚鱼雷，在几百艘船中精确命中总司令的旗舰。但“总司令的旗舰”和其余几百艘舰船一模一样，没人知道哪一艘是“总司令的旗舰”。你可以嘴上说着“总司令的旗舰”，心里想着“总司令的旗舰”，但你望着几百艘一模一样的船，一定一脸懵逼。
但显然“沉没的骷髅号”有它自己的方法——这恐怕也是为什么河海教可以牺牲“永不沉没的骷髅号”，让“沉没的骷髅号”得到天启渡的信任。妈的！真邪恶！
鱼雷是当年大明鼎盛时期制造的，一枚鱼雷就让海军总旗舰瞬间沉没。
东方启和船一起沉下。他是武举人出身，也是武人，甚至算得上是少数天生高手之一。他这十几年一直训练着，武艺更加精进。他从船体下沉的巨大漩涡中爬出来，上了一艘普通船。
十几分钟内，其余五艘旗舰依次被击沉。东方启完全无法指挥庞大的舰队，眼睁睁地看着几百艘船被大汉和邪教联手一艘艘击沉！
最后，东方启弃船，跳入海中，准备逃命。
在冬天的寒冷海水中，他保持水下十米，每隔十分钟浮上水面呼吸一次。他亲眼看到河海教在海上屠杀着一个个唐军士兵。尽管想报仇，但他知道，他无能为力。
东方启就这样游了一百里，天明的时候，游到山东齐城港。
此时齐城港正在被大汉攻击。在大汉巨舰的炮击下，河海教攻占了齐城港；但等大汉巨舰一撤离，山东军随即反击，击溃河海教，夺回齐城港。
东方启从齐城港找了一辆车，晚上的时候，回到天启渡。
他把天启渡的事交代好后，连夜赶往洛阳。
天明的时候，他到了洛阳。
东方启一掌把桌子拍碎：“我誓，我会把骷髅号的每一个船员，都凌迟在我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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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启在洛阳睡了一天一夜，然后赶往长安。
毕竟一切事都要在帝京长安解决。
他是去受罚的。他不太认为自己可能被处决，但觉得自己肯定要被骂，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二十多万大唐海军覆灭后，朝廷对他是满口称赞。
尽管大唐皇家海军全军覆没，一千五百艘船都完蛋了，四年的辛苦都白费，但这不算失败。
不过是四年而已，大唐有的是时间，而大汉可没有。
这次战役后，金陵就剩下八艘船，河海教就剩一艘所谓的“沉没的骷髅号”。几天后，间谍继续汇报，金陵就剩下七艘船，河海教除了“沉没的骷髅号”，还多了一艘“永不沉没的骷髅号”。
就这么九艘船，估计连炮弹都没了，他们还能翻天？！
所以东方启来到朝堂上，人们都挺惊喜的。没想到大唐海军司令还活着！
东方启：“我恳请朝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建皇军海军！只要两年时间，我就把刘兴朝炸成灰儿！”
他这话一说，本来已经吵累了的人们继续吵开了。
朝廷也想重建海军——事实上，它什么不想，何止海军，它还想建宇宙飞船军呢——但它做不到啊！如果人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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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启在长安待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他见识了中央朝廷的混乱。
在长安，人们的派系极其混乱，每个人是每个人的朋友，每个人是每个人的敌人。
每个人都想咬别人一口，每个人都不想被别人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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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并没有因为攻击天启渡的事受到太多的指责。
第一，它不承认。在皇帝面前的几万份奏折中，每个总督都叛乱了，每个总督都很忠诚，因此孔之伦的事儿真不算什么。
第二，聪明人都知道，一切靠实力。没人拿什么“忠诚”“道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指责人。
东方启甚至说他不清楚这事。他很聪明，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说了还会引起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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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海教肆虐长江、东海。
但他们无非是海盗而已。上岸也就是抢个县城就跑。你去抢吧，我大唐有一万个县，你一天抢一个县，抢完需要三十年！我就问你怕不怕！
但是，他们闹腾得慌啊！
朝廷管不管河海教？你说管吧，但根本管不了。沿海不下一千个县，不可能都防守；但你不防守，邪教就随时进攻，朝廷面子过不去。
河海教再嚣张，再厉害，它只是无根的海盗而已。
可怕的是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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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死亡的侍死教重新出现了，已经被围困承德郡的自由教也四处涌现。
其实，他们都是自称“侍死教”“自由教”的，大概是某个村里的二愣子或精神病人觉得大唐要完，他要做皇帝了，于是他就自称什么“教主”“神子”“先知”“皇帝”，老闹事。
再说，所有人都知道大唐海军全军覆没。
虽然朝廷知道“两年时间，大汉、邪教必然灭亡”，但大唐五十亿人不知道啊！他们都以为是“两年时间，大唐必然灭亡”呢！
如果四大情报机关的情报是对的话，目前天下一共有几千个绿中黑，几千个李大头，几千个圣女，几千个神子，几千个皇帝，几千个宰相……
每个人都真心相信：大唐完蛋了，命运注定我当皇帝，建立我自己的朝代。
真是奇怪的自信。他们为什么不去买彩票？
“自我实现”是非常可怕的信仰。
万一理想真实现了呢？
因此，我在这里再强调一下，虽然我知道这个真相：大汉完蛋了——但大唐五十亿人的绝大部分人都一致认为他们才知道真相：大唐完蛋了。
朝廷这就他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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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谣言越传越多、越传越大，随着事态越来越不受朝廷控制，朝廷愤怒了！
朝廷有了一致意见：不能等十年后的禁军海军！皇家海军必须立即建立！
朝廷还有不一致的意见：皇家海军的钱从哪儿来？
上一支海军是辽东的钱，但辽东已经拿不出钱了。
自从辽东的大清皇帝安宁之死后，十年来，辽东处于一种高展又高度抑制的奇怪状态。他们的劳动效率和税收都成倍地增加，满意和不满也成倍地增加，效忠与谋反也成倍地增加。
大汉时期的攻占长安，共治帝国时期的对抗钱照定，钱照定死后第二次攻占长安，为了天启渡海军，朴晴虹已经榨光了辽东。现在就算她再想榨辽东，辽东都没东西让她榨了。再榨就要造反了！
辽东现在大概有六亿人，税收是一亿多，保持辽东官僚和辽东军都很为难（何况还跟高丽全面开战），不可能再造一支大唐海军——再说，为什么大唐的海军要辽东造？！
事情推来推去，只有一个答案：继续跟商业教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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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继财是商业教的代表——也是朝廷的代表。
作为朝廷的代表，崔继财去找商业教。
商业教说：“朝廷有没有信誉？你说金陵攻下来，给我们几十处地皮，可是你们全军覆没！上次的几千万什么时候还？你们一共欠我们一亿多了！你们现在每年那么多赤字，哪有偿还能力？！”
崔继财跟商业教好说歹说，总算说好了——朝廷、商业教要正式谈判。
作为商业教的代表，崔继财又去了朝廷。
崔继财说：“差不多了，我和商业教说好了。朝廷派出管事的，和他们正式谈判。”
杨明阳：“你不是代表商业教？”
崔继财：“我凭什么代表？我只是中介！你真以为我是商业教教主？告诉你们，没有所谓的商业教。商业教就是无数个商业教，我管不了他们。”
张强生：“商业教不可信！他们跟伪汉勾勾搭搭。”
商业教一向卖给所有人军火，无论是大唐、大汉、邪教。他们甚至私下说，朝廷信誉不好，一定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崔继财：“这叫投资分散。有人投资大唐，就有人投资大汉，甚至有人双向投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大部分人都投资大唐。你看，民间都说大唐不行了，但我们商人是最聪明的。”
朝廷继续大吵了一番，最后总算同意了：商业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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