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后面容清禹和他又说了好多话，比如，人鱼分化到了c级是可以自己变成人腿的，他可以光明正大用他的腿走路了。他之前分化还没到c级就只能靠和别人亲密接触变出双腿。

        “眼睛还分化成黑色了，”他凑过去看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像葡萄。”

        “黑色眼睛是不是很好看呀？”容清禹声音很轻快，那双眼睛浸出水意，他并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特征了看起来非常纯良温驯。

        “很好看的对吧，分化c级的黑眼睛，我以后连美瞳都不用戴了。”他天真地笑着，歪歪扭扭地往旁边人身上倒。

        “容小鱼你分化得好慢啊，现在才c级。”许回风戳了戳他的脑袋把他扶正，这不就是战五渣吗？

        “我会努力分化的！”容清禹想了想伸出手来做出一个握拳的动作然后又摊开，里面是一团圆滚滚的水。

        “哥你看，这是我的c级技能，水滚滚。”他神情雀跃着，很为自己能够生产水而高兴，然后又马上低下头泄气了。“可是伤害力很弱，也没什么大用。”

        “噗！”许回风很不客气地笑了起来，他把头发抹成了大背头还是觉得好搞笑。

        “这个技能名字怎么这么幼稚啊。”他戳了戳那团跟水晶球一样大小的水团，还可以伸进水里面，冰冰凉凉的。

        “能喝吗？”

        “能喝，就是自然水。”容清禹收回手，那团水就消失在他掌心了。

        “哥你给我看看你的能力呗。”容清禹好奇地看着他，他就见过许回风用过几次自己的b级技能，其他技能就没怎么见过了，为此他感到非常失望。

        许回风不说话，他坐在容清禹旁边也学着他的样子握拳然后摊开，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居然往他掌心汇聚成一个浑源剔透的珠子。

        容清禹睁大了他好奇的大眼睛，连呼吸都放慢了，不敢打扰这一场美景。

        皎洁的月光就像鎏金一样，从窗外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房间没开灯却因为有月光，也透露出几分朦胧的景色，就好像灿烂的银河汇聚在了这一小小房间里一样，美丽浩瀚。

        “好美呀。”容清禹在确保自己小小声说话应该不会破坏这份祥和宁静之后，他凑过来认真地看着那枚小小的珠子。

        “这是月凝珠，我的c级能力，没什么大用，”他随意地把玩着，“吸食月光凝聚成的小珠子，具体能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给你咯。”他对着容清禹摊开手掌，这种小玩意他多的是，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批发出一大堆这个。只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个能干嘛，一个c级能力，很难说有什么大用处。

        “谢，谢谢哥哥。”容清禹惊喜地看着那个珠子，又马上克制住自己的手，确认再三后才小心地从许回风手心拿起它。

        “我会好好珍藏它的。”容清禹看着面前人，小心翼翼又坚定地许诺着。

        “行行行，”许回风也不是很在意，他掰着手指头给容清禹科普，“我的d级技能就是很常见的体能强化，b级技能你见过的就是眼睛变红的那个，附体。a级比较厉害一点，能最大化加强我的咬合搜寻能力，可以做到最快速度猎杀目标。”

        “哥，你的能力都好厉害呀，”容清禹认真地羡慕着，“小时候我看见过你用能力打架，他们都打不过你。”

        “那确实。”许回风思索了一下就马上承认了，他用的最顺手的就是bc一起。小时候打架就这么打组合拳，那群b级渣渣简直就是农民伯伯进菜园子，好菜呀好菜呀。

        “嗯，不过后面我去了我爸单位肯定危险很多啦，而且s级的人也很多，还有些分化能力特别变态的那种。”这样一说他就感觉自己以后好惨，要和这么多高手打。

        容清禹安静听他讲完，又抱住了他，“哥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受伤的，哥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他抚摸着他胸膛处的小鱼，“我等哥哥，海神会庇护哥哥的。”

        这个假期有十几天，是因为初二的学生们月考用他们学校当考场，笔试在教学楼，面试项目在体育馆，测试分化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所以用了十几天。等他们考完了就放了几天假，其他年级部照常上学。

        “容小鱼好好上课知道没有，上课别看水煮鱼这种厨艺书，”他把水壶给容清禹，想了想补充一句，“可以看该怎么做小布丁。”

        “知道啦，哥你的水瓶在左边兜兜里面。”容清禹站在上面一点的台阶上，双腿笔直，背着他的书包抱着水壶歪着头露出了一个天真温驯的笑，“中午见啦哥哥。”许回风点了点头，又觉得有点心痒痒，上去揽着他的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容清禹用他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嘴边勾出一个清浅的笑来，“许回风我好喜欢你呀。”

        许回风上课的时候都忘不了容清禹那个笑，他那句喜欢就好像在自己耳边单曲循环播放一样，勾得他魂都要没了。

        “老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徐艺洋看他半节课了心不在焉的，感觉就像书里面写得了抑郁症那种，他很担心。“我想容清禹。”许回风不知道怎么描述，就是特别想弄他。“就因为这啊？”徐艺洋纳老大闷了，“对啊，就这，找他有事儿。”“我寻思你俩一个学校的，你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正好等下他们班也是体育课。”

        许回风被他说动了，他拿出手机给容清禹发消息叫他下课了去体育器材保管室。他们学校的体育器材保管室是每个人都有个小隔间的，等容清禹来的时候许回风已经抽完了三根烟了。

        他不喜欢抽烟的，但是因为真的想容清禹想得特别烦，他从他们班长那里顺了几根来，他抽不来但是也勉强算个消遣，越抽越烦，越烦越抽。

        “哥……”容清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按着头进了许回风的小隔间，扒了裤子往墙上按。

        容清禹皱着眉发出一声闷哼，还没怎么适应许回风就把着他的腰开始动了，他们第一次尝试这种姿势就是在学校，容清禹脸马上就红了。

        等后面容清禹跟着许回风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打颤，不得不用鱼尾滑行。体育课已经上完了，他把容清禹送回去，“痛不痛？”他给他发信息。

        “已经不痛啦”后面跟了个眨眼笑的小表情。

        许回风知道他痛，刚弄完那会儿容清禹腿都合不拢，走两步就不行了，得扶着走不然走路都难。

        “你在和谁聊天呢？”徐艺洋凑过来准备看，“没什么，”许回风摁熄屏幕。

        “一个撒谎精而已。”晚上到家了许回风扔给他一袋子东西，“你自己涂还是我帮你？”

        “什么呀？这是……”容清禹打开一看马上就脸红了，抱着鱼尾小心翼翼地掀开那片小鱼鳞给自己上药。“哥，叔叔他说明天晚上他们要回来。”容清禹上完药了往许回风那边爬，被许回风侧身躲开了，“容小鱼我可告诉你啊我爸妈回来了不准又亲又抱的，”他推搡着人鱼，皱着眉冷言冷语道，“不准听见没有？”

        “哦。”容清禹低低地回应了一句，却又特别想碰他，于是他抱住许回风拦在他胸前的小臂，小心翼翼地看许回风的反应。

        “烦死了粘人精，”许回风有点无语，就着手臂把他带进怀里，“容小鱼以前怎么不见你胆子这么大的？”

        “嗯……”容清禹急忙抱住他，仰头天真地看着他，“因为以前哥从来没有提过童养媳这件事，我以为哥只拿我当弟弟。”容清禹总是这样，总是用这种爱慕的眼神偷看他，老实说他之前一直觉得容清禹像个小变态，这个小变态也不知道收敛他的眼神，自己总是能看见他偷看自己，然后一般这种时候容清禹马上就会把目光移开，掩耳盗铃的小变态。

        “你本来就是弟弟，不要你当童养媳。”

        许回风故意使坏说这种话逗他，果然容清禹马上眼睛一垂就开始转眼泪花。他从小就喜欢这样逗他哭，容清禹刚开始来的那会儿是真的粘人，他一个不留神这个小人鱼就滑过来抱着自己的腿，小脸上全是依赖，他确信这是那种幼崽对母亲的依赖那种。但是他那会儿正是玩得最疯的时候，他妈每次让他带着弟弟去玩，他都老大不乐意，小人鱼期期艾艾地问他哥哥我们要去哪里玩呀？他当时怎么说来着？他当时直接恶声恶气地冲他说我不要你，小人鱼马上停住了动作，然后许回风就看见这个小娃娃嘴角向下一拉，嘴巴一嘟，马上开始哭了。

        那是许回风第一次看见别的小孩哭，哭得特别委屈招人疼，眼睛眉毛都红了，那双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就像泉眼一样不断地流出晶莹的液体，顺着他软乎乎的白净小脸掉在地上，变成了珍珠滚来滚去的。周姿把许回风骂了，许回风当时也没有很在意，他趴在窗户边偷看周姿哄那条小人鱼。

        他哭得可真好看啊，许回风想。就是很可爱就是很软，也不像电视里面那种令人烦躁的哭喊，他就是啜泣着看着就是很乖。

        现在的容清禹也在哭，和他小时候一样，一哭起来许回风就更想逗他了。

        “别哭了容小鱼，”许回风掐住他的脸捏了捏，“再哭就不和你玩了。”一滴滚烫的眼泪给他惊了一下，他开口想和他解释却被一个同样滚烫柔软的身体抱住了。“哥你别不要我……”容清禹没有哭声，满眼的眼泪就蓄着，蹭在他怀里给他衣服弄湿了一大片，“我会很乖的。”他抱着他的手收得那么紧，好像抱住的是自己的整个世界，要是这个世界狠下心永久驱逐他，那他要流浪到哪里去心灵才不会干涸呢？

        “容小鱼对不起哥错了，你别哭了，”许回风感受到他哀伤恐惧的情绪了，他像抓小鸡一样抓着他的脖子，甚至没用什么力气，但容清禹却仿佛被他抓住了命脉一样，抬头看他，献祭似的随着他的动作把自己的脆弱的脖颈完全信任地交付在他的掌心中，“我嘴巴欠，逗你的，没有不要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容清禹垂下眼，不答应他，安安静静的充满了哀伤像个碎掉腿的八音盒娃娃。

        容清禹全程就不说话很认真地难过着，许回风把人塞被窝里面把手放在那团鼓包上，“容小鱼睡觉。”

        许回风做了一个梦，梦里小人鱼抱着鱼尾坐着，他妈在外面打他掌心。

        “你一天不学好，尽是欺负你弟弟，你有事没事把人弄哭了干什么！”周姿拿着个戒尺打他掌心，打一下小人鱼抖一下，梦里面的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

        小人鱼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就那样呆呆地放空眼神，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他记得那天晚上小人鱼悄悄给他送药来了，他本来就没怎么痛，却还是被小人鱼坚持涂了厚厚一层药。

        后面容清禹再也没大声哭过了，他就是蓄着一包眼泪默默地哭，实在不行了就啜泣，他再也没让许回风因为自己挨过打。

        许回风醒过来好半天才缓过来，一把钻进被窝里面抱住容清禹，他人还没睡，配合着他的动作回抱住了他。

        “容小鱼不许生我气。”

        “嗯，”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不住地点头答应他，“我不生气不生气。”容清禹腿环着他，用脚勾住他的后腰把他往怀里面带，“哥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许回风埋在他脖颈里面好一会回答他说好。

        他骑在容清禹身上的时候在想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他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喜欢这种被人依赖仰慕的感觉，这种需要他占有控制的感觉。

        其实他们一样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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