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现实（一）
燕缈阁走进厨房，先去把饭焖上，然后打开冰箱。
他昨天买的菜都还有剩，燕缈阁就用它们随便炒了几个小菜。
他从高中父母离世之后便一个人生活，基本的生活技能比如做饭之类的当然是会的。
燕缈阁把炒好的菜端上桌，刚好饭也焖差不多了。
“白魇，过来吃饭。”他招呼沙发上快要不成人形的白魇，“你应该需要吃饭的吧？”
白魇慢慢收回荆棘，满屋子乱爬的荆棘被慢慢收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燕缈阁觉得它们还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
白魇走到餐桌旁，拉出椅子坐下。燕缈阁把一碗饭摆在他面前，顺手递给他一双筷子。
白魇安安静静的吃饭，面无表情。
燕缈阁看不出他的感觉，怕有什么问题，赶紧也开始吃。唔，味道没有问题，蛮不错的。
燕缈阁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白魇。最开始的复杂过去了，现在他对白魇就剩下好奇。
似乎感觉到燕缈阁在看他，白魇疑惑的抬起头。
“没什么，你吃你的。”燕缈阁没有半点偷看的羞愧，还对他笑了笑。
白魇却开口了：“你做的饭很好吃。”
燕缈阁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呃·····谢谢夸奖？”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默。
燕缈阁尴尬得埋头扒饭，不敢抬头看白魇。
“·······不用紧张。”燕缈阁一惊，抬头看着白魇，“我们是同类，不用这么紧张。”
白魇从空气中凭空扯出一张纸，“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的具体工作。”
但他没有给燕缈阁，而是把纸放到一边。“但不是现在。”白魇道，“先把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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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燕缈阁收拾掉餐具和桌子，在白魇的旁边坐下。
白魇见他过来，把那张纸展示给燕缈阁看。
这是一份契约。
燕缈阁简单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说要他保守秘密。没有过多犹豫就签了名字。
“说吧。”
白魇接过契约，说：“因为你情况的特殊，我需要贴身监视你，避免你泄露机密和破坏规则。这你是知道的。”
“但关于如何预防你做出破坏规则的行为，还有很多小项。”
“这些手段可以是关注你的身心健康，让你从心理上断绝这种想法。”
“它也可以是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控制你的思维。”
“当然，目前我不打算采取后者。至于以后会不会，那就得看你的情况了。”白魇说完，疑惑的看向沉默的燕缈阁。
他感觉到这个小异端不开心，甚至还感受到了敌意，但是他为什么会不开心？这不应该。
他不知道。所以他就问了：“你为什么不开心？”
燕缈阁听到他这个问题，回答道：“······怎么可能开心啊。”这人怎么回事。
。他听到白魇又问：“为什么？你还在紧张，我们不是敌人，刚刚我也告诉你我目前不会伤害你，但你对我还有敌意。”
“而且，按人类的说法来，我们已经算朋友了，为什么你还是不开心？。”
玫瑰精这是······燕缈阁被他这么一说，竟然真的慢慢放松下来。
他算是明白了玫瑰精的脑回路，他跟自己说这些本来是想表明他没有敌意，让他不要紧张。
但他这表达的方式······燕缈阁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不过······
他们已经能算朋友了？燕缈阁有些神经质的咧开一个笑容，他又有朋友了。
突然，他感觉到一只手落在他的头上，揉了揉。白魇的手。
“？”他疑惑的抬头看白魇，他发现白魇皱着眉，“怎么了？”
“你不要这样笑，看着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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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燕缈阁决定趁着天色还早带着白魇出去买点生活用品。
他和往常出门一样，走到镜子前仔细带好口罩，虽然遮不完，但总比不遮好。又检查了一遍整体衣装，确定手腕、脚踝、颈侧没有露出来。
他这几个地方虽然白天不长鳞片，却有鳞片状的白色纹路，不是很明显，但如果要近距离交流的话很容易被发现，所以还是要遮。
在燕缈阁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把刚踏出门的白魇拉回来，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看，颜色不怎么明显，思考了一会决定不管了。戴墨镜更显眼，再说了，这年头带美瞳的也不少。
燕缈阁拉着白魇下了楼，在小区附近有一家规模较大的超市，东西也全。
燕缈阁推了个购物车，给白魇买牙刷、毛巾之类的日用品。之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也没什么人会来过夜，家里没有备这些东西。
逛着逛着，燕缈阁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事情。
“白魇，你的衣服需不需要买的？”燕缈阁问。
“不用，我看过就能变。”白魇挑着毛巾，拿着两块暗红色不同款的方巾，让燕缈阁看看哪块好。
燕缈阁往购物车里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祖宗，换个色买得不。”整个购物车里全是红的。
白魇听了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拿了一块墨绿的。
燕缈阁：“······”不愧是红色玫瑰成的精啊，对这两个色执念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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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缈阁和白魇拎着两个大袋子走出超市门。
“缈哥？”突然，燕缈阁听到有人叫他。而且这个叫法······
他转过身去，叫他的是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手上还拉着个小孩。见他转过头来，青年激动的喊道：“真的是你啊！好久没见着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燕缈阁问他，这是他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叫卓阳。高中在一个班，后来又进了一个大学。
但因为无尽祭坛的事，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燕缈阁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了挪，但很快发现躲无可躲，只好面对。
“我带我侄子出来买东西。”卓阳扯扯旁边站着的小孩，“他们家住这附近。”
“叔叔们好！”小孩喊得脆生生的，招人喜欢。
“你最近是怎么了，我发消息你也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其他人也联系不上你。”他皱眉看着燕缈阁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他看到了燕缈阁脸上狰狞的符文，越看越心惊：“把口罩拿下来我看看？你不会是去纹身遇上黑心纹身店了吧这么丑。”
燕缈阁笑着摇摇头，面不改色的扯谎：“之前去国外玩了阵子才回来，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卓阳见他实在不愿，只好作罢：“不管有什么事，都别藏着掖着，跟我们这些兄弟们讲。”
“对了，今天晚上有个聚会你来不来啊？人你都认得，就峰子他们几个。”
燕缈阁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向白魇：“今天就不了，家里来了个朋友，下次吧。
”
“好吧。”卓阳满脸遗憾，不过很快就兴致勃勃的打量起白魇“这小哥你是怎么认得的？长得挺俊啊。”
“他叫白魇，搞花卉种植的。”燕缈阁过去揽着他的肩，“要说怎么认识的·····这说来就长了，干脆下次聚会给你还有其他几个一起介绍得了。”
“好啊！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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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卓阳，燕缈阁收起脸上的笑容，拉着白魇往家走。
“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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