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沈来曦看着秦弯月发来的短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把手机给了一旁的阿看了一眼。
“十二加十二等于多少？”阿怡直接念出来，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服从性测试]啊，阿曦，你快回答她，快啊。”
“服从性测试？”沈来曦一边问阿怡，一边狐疑地打字回复秦弯月。
阿怡在一旁着急得冒冷汗，“就是你快点回答她，她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质疑，不要反问。”
三分钟后。
阿怡看着聊天记录感叹，“阿曦，那还得是你，要我被这么问，直接吓出一身冷汗，两位数加两位数都得加半天，以前我总说你脑子好，也不如好好保养自己的美貌，现在我承认，智商也是很有用的。”
突然手机屏幕又闪过一条信息，“这个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阿怡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阿曦，快点回答。”
看着沈来曦镇定地把回答发过去，阿怡才松了一口气。
“我过去照看那边的客人，你就在这里守着信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回啊，吓死我了刚刚。”那边的客人招呼，阿怡走了过去。
五分钟后，“阿曦还有消息吗？”
“没有。”
八分钟后，“阿曦还有消息吗？”
“没有。”
十分钟后，“阿曦…”
“没…不对，有。”
阿怡赶紧跑过来看。
是秦弯月发的语音，声音很柔和，带着安抚的情绪，“来曦，刚刚没什么事情，我就是突然想问你些问题，你不要觉得紧张。”
阿怡在旁边拍手鼓掌，“阿曦，你通过测试了，通过了！”
“什么跟什么啊？那我怎么回答？要不我问她，我通过姐姐的测试了吗？”
阿怡跳起来，抢过手机，“阿曦你没事吧？我让你看了一早上的书，帮你招呼了一早上的客人都是没用的吧，书上明明都告诉你了，面对服从性测试，装傻不知道就行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沈来曦一脸懵逼。
“装傻啊，让她看不出你知道她在测试你。”
沈来曦想了一会，在表情包库里面勉强挑出一只可爱的小奶猫，附上回答，“好的～姐姐”
“这样？”沈来曦发了过去，然后把手机拿给阿怡看。
“勉强可以…就这样吧…”
“你们谈恋爱的人都这么累吗？”沈来曦实在忍不住了，这简直是会影响正常生活的程度。
“谈恋爱怎么会累呢，多甜蜜啊，累了有人安慰你，心事有人分享，下班可以一起甜甜蜜蜜吃夜宵兜风，不吵架还是很好的。”
“阿怡，我记得你跟你前男友是两个月前分的？”
“是啊，那个渣男，不过还好他只是个男beta，还好他要标记我得经过我的同意，不像alpha那么轻松，对我的激素影响也不大，要不我现在就惨了。”
“那你还觉得谈恋爱很甜蜜吗？”沈来曦忍不住反问。
“他不是我对的人好吗，遇到那个对的人，肯定不是这样。”
“……”
“啊怎么说到我自己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是个s级的alpha啊。对了，书上写着，如果alpha对你进行服从性测试，说明你有些事情做得让她失望了，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哪些地方做得不对。”
“啊…她没来由地测试我，难道还是我的错？不能是因为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吗？”
“阿曦，你看了一早上的书半点没看进去是吧？s级alpha就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啊，伴君如伴虎听过没有？”
“…那我该怎么做？”
“书上不是写了吗？不对…这个内容比较后面你应该还没看到，我翻给你看啊，来，我念给你听，[如果alpha问你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问题，那有极大的可能性是在对你进行服从性测试，这个时候最禁忌的就是反问，最好的做法就是如实回答，并且假装不知道对方在进行服从性测试，在对方面前展现出你乖巧听话的一面，让对方知道，你会服从他，忠诚于他。最后如果alpha对测试结果满意，会对你进到安慰，如果不满意的话，很可能会有很长时间的冷落甚至直接宣告感情破裂]下面是补充说明，[如果对方是s级的alpha，无论如何，答复都要没有时间间隔，最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线上交流要在十秒以内回复），如果回答速度过慢，或是反问，一定会触犯s级alpha的逆鳞，尤其是反问，即使这次蒙混过关了，这也会永久成为s级alpha心中的一个结，因为这意味着，他的omega不是百分之百忠诚顺从于他，对他有所迟疑和保留，这很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爆发…]”
阿怡越念脸色越惨白，“…阿曦，你刚刚是不是反问她了？第一次的时候…而且还迟了很久…”
沈来曦站着没有说话。
阿怡以为她被吓到了，连连安慰她，“阿曦没事，下面写了补救的办法的。我念给你听…”
“别念了，放这里吧，我待会自己看，让我自己想想。”
阿怡见沈来曦都有些蔫了，赶紧把书放下，拍拍沈来曦的肩膀安慰他，然后过去另外一边帮忙了。
沈来曦只是十分生气。
她与秦弯月才认识三天，秦弯月有必要对她进行服从性测试吗？凭什么身份呢？凭自以为是地给她买了那一堆衣服吗？如果自己像阿怡那样，反应迟钝一点，对数字不敏感，是不是就被她以为是不重视她的指令了？
沈来曦本来是抱着真诚的学习态度看的这本书，可以当成理论知识全盘接受，但是当书里面的内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种逻辑秩序。
其实沈来曦有仔细思考过，如果不是因为是秦弯月，沈来曦对寻求一个alpha庇护这件事的接受程度极低。如果是平时遇见的那些alpha，沈来曦觉得自己还不如把身份证折断了扔进下水道亡命天涯去，也比这个选择强。
想到这里，沈来曦突然就意识到，她对秦弯月是有所期待的，她在期待她与众不同。
那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虽然秦弯月确实实在亲和，又美貌得足以下蛊，但她毕竟就是个s级的alpha。
她与其他alpha一样，才是正常的。
既然已经选择这条路，那就先走下去。
不得不承认，这本书写的就是社会普遍适用的，大家都遵守的规则，尽管沈来曦心里并不认同，但她也必须明白，不能把自己与众人不同的想法强加在别的人身上。
调整好了情绪，沈来曦开始认真阅读刚刚阿怡还没念下去那一部分。既然自己犯了错误，那就应该去寻找补救的方法，而不是充满怨气。
沈来曦把那一段补救方法翻来覆去看了七八遍，合上书之后，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秦弯月今天回来的都比昨天晚得多，她回来的时候，沈来曦已经在门口迎接她。
她一按响门铃，沈来曦立刻就把门打开，跪在玄关给她递上拖鞋。
“姐姐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呢。”
沈来曦看见秦弯月脸上有一秒钟的表情停滞，立即后悔自己又说错了话，好好地为什么要加上后面一句。[不要向s级alpha表达对他的任何不满，这是最基本的。]明明刚刚还把书里这句用马克笔重点划出来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来曦搜寻了一下怎么回答，本着[s级alpha询问问题最好不要有否定回答]的原则，沈来曦脱口而出，“我们咖啡厅的阿怡，她很喜欢我身上这件裙子，可是这是姐姐买的，我可以送给她吗？”
沈来曦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说“没有什么事情”。
果然，她感到坐在沙发上的秦弯月似乎有些薄怒，不过说话时还是半笑着的，“我送你的东西，怎么能拿去给别人呢？”
沈来曦赶紧走上前去，半跪在秦弯月膝前，把手轻轻搭在秦弯月膝上，像书上说的那样[以下位的姿态可怜兮兮，眼睛从下慢慢往上移]，向她讨饶。
“姐姐我错了。”
沈来曦看秦弯月果然有所触动，直接勾起她的下巴吻她。
沈来曦这时候才第一次完全清醒地体会到秦弯月s级alpha的种族天赋，沈来曦被亲得头晕目眩，腿都软了，神志都有点不清，秦弯月放开她的时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只是蜻蜓点水。
“没事，你想送给她就送给她吧，我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东西。”
这是同意了？沈来曦也不敢再问了，秦弯月的行为简直就是书里面[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阴晴不定]的完美体现，据书里说这个时候最好就不要去揣摩她真正的意思。
…
晚上回到咖啡厅，沈来曦再也忍不住，“阿怡，我觉得这本书不行，虽然写的都很对，但本来我和她相处还是轻松愉快的，现在我都变得提心吊胆。”
“这样不好吗？你了解了她，才能更好地跟她相处呀。”
“不，我觉得我了解了她，我就不能好好跟她相处了。本来以为她就是个亲切温柔的美人姐姐，现在明白她本质就是标准的s级alpha，我开始害怕不小心得罪她，我没看书之前根本就没有这个顾虑。”
“…阿曦，你想一想，之前你不知道自己有一些想法是不对的，现在知道了，不应该改正吗？为什么还要怪指出你错误的书呢？”
道理好像很对的样子。
沈来曦想想，确实，知错就改也比错而不自知一错到底要好，她对秦弯月的认知存在错误，阿怡说得对，应该去改正。
其实沈来曦知道自己现在的惶恐也不是来自于那本书，而且来自于秦弯月白天对她的测试。
沈来曦回过味来，总能把白天那个测试跟偶尔翻开的史书中那些威不可测的君王联系在一起，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沈来曦倒也没有觉得害怕，但突然就觉得感觉很不好。
沈来曦继续看书，s级的alpha的控制欲极强，有条件的话，s级alpha会在看上一个omega的那一刻把他查个底朝天。
沈来曦回想起秦弯月的名片，以她的能力，调个档案看一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她已经调了吗？她对自己的档案满意吗？
沈来曦突然庆幸自己的档案是机密的，不可能被直接调取，她要调也只能调到一份假的。
“对了阿怡，她答应了可以把这个裙子送给你。”
“…阿曦，你怎么还去问她，都怪我，刚刚你回去做饭我就就忘了跟你说算了算了，她都对你进行服从性测试了怎么可能愿意你把她送的东西送人…都怪我…她没有很生气吧？”
“没有很生气。”
“那就还是生气了，”阿怡很懊恼，“都怪我…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吧？”
“没有…”如果不把被亲到站不起来算进去的话。
“你还是去跟她说，你不会把她的东西送给别人…了，好…吧？”
“我明天送去干洗店干洗，洗完拿给你，你还是收着吧，反正书里写着，[alpha同意的事情再去改变他的主意是不好的]。反正我已经问了，反正现在左右我都不对，你既然那么喜欢这条裙子，就不要有负担。”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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