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是因为我想见她
让翦墨倍感不适的程欣生日party，按照原定的计划，要持续到第二天早晨。
翦墨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
“顾希城，你要回去吗？你们宿舍门禁时间是不是快到了。”翦墨很怕因为自己给顾希城添麻烦。
“我们门禁时间是十点半，已经过了。”顾希城笑了笑，云淡风轻，“没事的。”
“那不然一会儿我请你住酒店好了。”翦墨提议。
“我在这附近有住的地方，我哥的房子。”顾希城看翦墨面前的酒杯空了，想帮她续上，“你要再喝点吗？”
“不了，这儿的酒太难喝了。”翦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喝酒，刚才游戏结束了之后，她又喝了几杯，却发现在这个令人心梗的场合，她连酒都没心情喝了。
抬眼看到生日会的两个主角，翦墨一脸生无可恋：哦，两坨有害垃圾。
全场这么多人，也就只有顾希城可以给她一点小小的安慰了。
“嗯？怎么啦。”顾希城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好像一直在看我。”
“因为这里只有你能净化我的视野。”带着微微的酒气，翦墨的笑容有一丝迷离，耳边突然响起程欣和秦越的情歌对唱，“我想出去静静。咱们换个地方喝吧，太吵了这里。”
“好。”顾希城起身走到程欣面前打断他们的歌声，“生日快乐，我们有事，先走了。”
“礼物我放这里了，毕竟买都买了，和秦越一起留着做个念想吧。”
一语双关。
翦墨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收好之前盖在腿上的价值不菲的外套，走到顾希城身边，“那我们走了。祝你度过一个难忘的生日，程欣。”
难忘不难忘翦墨不知道，反正只要顾希城和她一起出现，程欣一定很扎心。
刚走出门，翦墨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我们谈谈吧，明天下午4点，xx咖啡。”
那串熟悉的号码，翦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秦越。
他把她当什么了？他想见就能见？
删除拉黑各种联系方式、劈腿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见面谈呢？
把骂人的话憋在心里，翦墨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十分钟后，秦越收到了翦墨的回复。
“好。”
逃离了修罗场，翦墨本来想找个酒吧，却没成想她平时最爱去的那家正在装修升级。
最后，两个人在便利店里买了几瓶酒，在江边找了一个长椅坐下续摊。
皎月如玉，深夜的风让江面泛起一阵阵带着碎光的涟漪。
翦墨自顾自地喝着酒，顾希城坐在她身边，安静地看向她。
他不是内向的人，也不是不会安慰，虽然隐隐猜出了原因，但是翦墨不告诉他，他贸然戳破，对翦墨而言反而会变成二次伤害。
“我这个人，很无趣，对吧。”沉默了许久，翦墨终于开口了。
“怎么会？我看你的朋友圈，你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啊，而且很有意思。”
“谢谢你的安慰。”翦墨又打开一罐新的啤酒，“你困了吗？困了的话你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和你偶遇真的是我今天最开心的事，但是我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也不太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你。”
“我还不困。”顾希城顿了一下，“如果分享负面情绪能让你好受一点，我很愿意做个听众。”
“其实好像说起来也没什么。刚才程欣旁边的男生你看到了吧，昨天他还是我的男朋友呢，今天就自动过户给程欣了。对了，你是不是认识他，他和程欣是一个班的。”
顾希城和程欣同校同专业但是不同班，一个年级的同学肯定会经常一起上课，认识也正常。
“他叫秦越对吧。我参加学校活动的时候见过几次，不过我和他不熟。”
那个秦越，化成灰顾希城都能认出来。
当时从向芷凝那里知道翦墨和秦越交往的消息，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情场失意，别的场子咱们可得支棱起来。
那段时间，向芷凝觉得她的表哥好像由于单相思过度得了失心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那种。
“希城，最近学院组织辩论赛，我们班缺个优秀的四辩，我觉得你可以过来试试。”班长刘可为了本班在这次院级活动收获集体荣誉四处游说。
“等我打完这局游戏。”顾希城一边迅速做出回应，一边熟练地操控电脑屏幕里的英雄精准释放出一套技能，拿下三杀，“再拒绝你的请求。”
顾希城上次打辩论赛还是在一年半之前。
大一那会儿，天赋异禀的顾希城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从场外智囊团一步一步走到了省赛的最佳辩手。但是后来由于校队换届，队里出现了各种站队和勾心斗角，顾希城作为一个平平无奇只想好好参加比赛的无欲无求的普通队员，在间歇性拉拢和排挤的消磨中，对辩论的兴趣好像也没有那么大了，于是选择退出这场猜不透结局的纷争。
“诶呀顾神，我们班辩论队的这帮老弱病残真的很需要你这个前校队职业选手啊，隔壁班的阵容太强了，你不出马，我们大概率要输啊我的顾哥哥，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刘可一点都不想放弃顾希城这个救命稻草。
“嗯”顾希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操作，伴随着电脑里“aced”的女声，顾希城用鼠标指引早峡谷里快乐畅游的小鱼人急匆匆奔赴到对面的高地防御塔，“隔壁班谁参赛？”
“陈志、王坤扬、秦越、还有谁来着？我想想哈。”
“秦越？”顾希城皱了皱眉，下一秒，就听见电脑里传出“youhaveslainanenemy”“shutdown!”的英文播报，“我去。”
刘可闻声喜极而泣：“希城同学，你说的这句话，可不是语气词吧。就算是也不行，我就当你答应了哈。”
“嗯嗯，报名的汇总表，你加上我名字吧。”
比赛那天，翦墨正好要上专业课，所以没有去旁观。而一向喜欢站在吃瓜最前线的向芷凝，翘了两节专业课，有幸目睹到了顾希城杀疯了的场景。
向芷凝的观后感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失恋的男人，真是潜力无限。
最终的胜利和最佳辩手都属于顾希城。
“哥，是不是因为翦墨没来，你才会这么狠毒。”观战结束的向芷凝啃着顾希城请的甜筒，露出八卦的眼神。
“她要是来了，我可能会更狠。”
“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我以为你会把他们班留到决赛，然后再狠狠虐一波。”
“没必要。”顾希城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多输一局，翦墨可能就得多费心安慰他一次。我不想。”
向芷凝os：！！！狠毒！绝！
让向芷凝没有想到的是，顾希城更绝的还在后面。
平时对学校举办的各类活动毫无关心的顾希城，突然变成了踊跃参加的积极分子。
“刘哥，前几天群里发的演讲比赛，咱们专业报名的人多吗？”
“没啥人报，就我，二班的王杨、秦越，还有五班的班长报了。”刘可叹着气，“我和五班班长这也是倒霉，院里说咱们专业必须出四个人参加，这不报名快截止了，就二班俩人报了，还剩两个名额，导员把我们几个班长叫到办公室抽签，选出来俩倒霉孩子充数，十五分之二的概率，我和五班班长中枪了。下周六我又要去社死了。我的综测分一分一分全都是我用社死挣来的，我可太难了。”
按照学校的惯例，学生的综测分和奖学金直接挂钩。如果不是学习特别好，没有综测分的加持，在综合成绩排名的时候很难超过和自己分数相差不多的同学。有时候在奖学金名单上的“金榜题名”和“名落孙山”，就差在这么零点零几分的综测。
顾希城在大学仍旧保持着高中的优良习惯——专业第一，但是和第二拉的差距足够大，大到第二名就算是一年考n个证书、参加数不清的活动，把综测分加满，也和综合成绩第一名无缘的程度。
没有了拿奖学金的利益驱使，顾希城自然对各种他不太感冒的校内活动漠不关心。
“班长，我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顾希城诚心发问。
“哟，顾希城，你最近怎么这么积极？”刘可都惊呆了，眼前站着的这个人还是那个除了学习就知道打游戏的顾神吗？
“这学期专业课太难了，我这不是想拿奖学金嘛。”顾希城随便扯了一个看上去不那么离谱的理由。
“这样啊。那我回头把你名字加上。”刘可半信半疑，他怎么记得上周的专业课期中考试的分数，顾希城好像还是专业第一来着
学神考了第一还觉得专业课难
果然学神的世界让人无法理解。
刘可感叹着世界的参差，在手机上打开报名汇总表，输入顾希城的名字和班级。
他有预感，顾希城又要第一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
就这样，在顾希城努力了一个学期之后，秦越连最有优势的年级会换届选举都输给了顾希城。
吃瓜群众向芷凝：“哥，你不是不想翦墨安慰秦越吗？那你还搞输秦越这么多次。”
“嗯。那是因为我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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