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做海王还真是个技术活
“翦同学，你的物理作业借我抄抄。”一大早，顾希城就向她借作业。
得此殊荣的翦墨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小朋友问号。
理综常年蝉联年级第一的顾希城同学竟然向物理成绩倒数的她借物理作业抄？？？
顾希城疯了？
再不济，他还可以抄陈锋的啊，陈锋可是物理课代表，可以说他的总成绩排名中等得益于他的物理成绩，他的物理成绩要是和翦墨一样，基本离倒数第一不远了。
“你确定？”翦墨无奈地扬了扬眉。
“确定。”顾希城点点头，“老庄昨天说了这节课当堂检查作业。”
“我的物理，你一抄，老庄就发现了。你还不如抄陈锋的。”翦墨力荐物理成绩优异的小陈同学。
顾希城扭头看了一眼，小陈同学正在和韩珊珊在斗嘴中增进感情，想了想向芷凝，又想了想昨天陈锋扯他后腿害他掉下去的段位，心想他现在就算是骂陈锋几句，这个沉浸在甜蜜陷阱里的小伙也不会有所反应，“陈锋？我和他最近绝交了。”
顺着顾希城的目光，翦墨也瞧见了后面二位的暧昧氛围，联想到前几天顾希城的深陷爱而不得之郁的“我有一个朋友”，很能理解顾同学此时的心态。
看样子顾希城终于想通了。
但愿顾希城以后做个好人，不要再假装海王祸害别人了。
翦墨拿出物理卷子，递给大概因为情所伤以至于无法完成物理作业的顾希城。
顾希城接过卷子，一面飞速地往卷子上抄写，一面与自己昨日所算的答案认真比对。
选择只错了两个多选，填空全对，大题依旧是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两问没有做出来。
顾希城在自己的卷子上做好标记，默默记下翦墨掌握不好的题型和知识点。
被自己的敬业精神感动到的顾希城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装作认真翻看生物知识点的翦墨脑海里正在脑补出一部以他为男主的苦情狗血剧。
晚饭时间，拒绝了主动提出带饭的热心小顾，翦墨一个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美女。”
陌生的女声。
翦墨看向来人，努力从大脑中搜索与之匹配的人名。
“你不记得我啦。”向她打招呼的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发圈上大大的红色蝴蝶结如同她灿烂的笑容一样张扬，“顾希城还让你帮他给我送过东西呢。”
“向芷凝？”昨天做物理作业熬到凌晨3点的翦墨感觉自己的脑袋如同一团浆糊，一说到顾希城托她送礼物，她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印象。
“你想起来啦。”向芷凝轻轻笑着，脸颊上露出浅浅的梨涡，“美女，一个人去吃饭吗？”
“嗯。”
“好巧啊，我也没吃，一起啊。”说罢，向芷凝对旁边的两个女生道，“你们先去吃吧，我跟这个美女一起。”
高中的女孩子正是做什么都要扎堆一起干的年纪，连去厕所都要手拉手，更别说吃饭了。翦墨一个人独处惯了，在一对对作伴吃饭的女生中显得格格不入。
翦墨感觉这个叫向芷凝的同学好像有点自来熟，但是她又感觉这个时候拒绝向芷凝的邀请不太好，毕竟人家可能是出于好心。
“美女你是不是叫翦墨？”向芷凝端着餐盘坐到翦墨对面。
翦墨清楚地记得上次好像在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向芷凝自己的名字，还没等她问，向芷凝便开口解释：“顾希城告诉我的。”
翦墨本以为始作俑者是程欣，却没想到是顾希城。
“顾希城总向我提起你，说你是他同桌，学习很好，语文年级第一，他羡慕得不得了。”
向芷凝不是顾希城的女朋友吗？顾希城在女朋友面前老夸她几个意思？搞雌竞？
“顾希城是你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翦墨问出了这个八卦的问题。
“他是我哥，表哥，亲表哥。”向芷凝生怕翦墨误会，急急地解释。
“这样啊”
看来程欣的情报不太准确啊。
“上次我过生日，你帮他送礼物过来，真是太感谢啦。”向芷凝是真心想和美女做朋友，不断地套近乎，“你是不是认识我们班程欣？我有时候看到你和她一起走诶。”
“是的，程欣和我初中是一个班的同学。”
“怪不得你们关系那么好。之前我见到你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认识你啦，就是我脸皮薄，没好意思过去认识一下。”平时自诩社交小能手的向芷凝，今天将自己的社交技能发挥到了极致，谁不想和帅气的美女做朋友呢？就算没有顾希城，她也早就想认识翦墨这个活在年级传说里的“神人”了。
早些时候，她有幸在年级展出的各科第一名的试卷上，看到过翦墨的名字。谁能想到即便文科小班众神云集，他们年级每次语文成绩的第一名是一个出自普通班的理科生，翦墨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存在。
“我哥现在上语文课还总睡觉吗？”向芷凝决定牺牲她的好表哥顾希城来拉近和翦墨的距离。
“啊。他好像不怎么上课睡觉。”翦墨简单地回忆了一下，好像自她和顾希城同桌以来，除了上生物课那次，顾希城就没再上课睡觉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吗？那他还是真的走心了，这么注意自己的形象哈哈哈。”向芷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点什么，赶紧纠正，“我是说他现在比高一的时候更用心学习了，果然到了高二，即便是他学习那么好，也是有压力的吧。在家里，他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品学兼优的形象哈哈。”
顾希城在学的方面很优，翦墨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顾希城可是每次考试都用理综碾压她的人，就是“品”的方面翦墨目前持怀疑态度。
“这样啊。他成绩确实很优秀。”翦墨微微一笑，并不想多说什么。
“我和他高一是一个班的，他上语文课天天睡觉，次次都语文倒数后三名，我们语文老师可快被他气死了。”她这个表哥唯一的弱项就是语文了，常年被表哥的光芒遮挡住的她，每每想到还有顾希城做不好的事情，就稍稍有点心理安慰，原来顾希城和大家一样，都是无法做到样样都行的普通人。
“哈哈，他现在语文进步挺大的。”翦墨回忆了一下，上次月考语文成绩位列全班倒数第五的顾希城，出于同桌的情分，说出有些违心的话。
吃过了饭，翦墨和向芷凝一起并肩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
“小心。”
一辆车从她们两人的面前驶过，沉迷在结识美女的向芷凝还在下意识地往前走，差一点就被车撞到了，还好翦墨有注意到危险，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最近类似充满男友力的事情，翦墨好像做了很多，上次她拉住的是程欣。
“好险好险。”向芷凝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做抚慰状，“吓死我了，这人怎么开车的，在学校还开这么猛。”
“谢谢你呀，翦墨。”向芷凝一把挽住翦墨的手臂，“那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嗯。”对于面前这个还不太熟悉的女生向她发出的好友申请，翦墨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必须要拒绝的理由，挽手臂这样朋友之间比较亲密的动作，她虽然一直以来都不太习惯，下意识有些抗拒，但也不好拂开。
“和美女做朋友，好开心。”向芷凝微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纯真得如同初雪一样，又有谁能拒绝这样甜美的女生呢？
“翦墨，这么巧啊。”翦墨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来人还顺势将她一把搂了过去。
“哈哈，好巧啊，程欣。你刚吃完饭吗？”翦墨一回头，就对上了程欣笑意盈盈的目光。
被向芷凝挽住的手臂突然空虚，翦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向芷凝对她说：“翦墨，我还有事情先走啦，下次有机会再聊。”
明明是差不多的微笑，翦墨不知道为何察觉到向芷凝的神情中藏着一丝失落。
翦墨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没有办法处理好所有暧昧对象之间关系的海王。
从小到大，她真正的好朋友好像也就程欣一个，这个时候再来一个想要和她一起玩耍的向芷凝，她好像不太擅长如何平衡这样的三角朋友关系。
看来做海王还真是个技术活，有机会得向顾希城学习一下，取长补短。翦墨暗暗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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