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五子棋
时间过得飞快，在同学们的一片哀嚎中，第四次月考开始了。
“考试时间到，开始作答。”教室里的悬挂式音箱里传来公式化的女声，翦墨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翻开试卷。
如果她这次的物理成绩仍然原地踏步，那么她和一班基本上也就无缘了。
快速地做完前面的几道生物和化学选择题，很快，翦墨就陷入到了物理多选题的纠结之中。
“全选，全选！你这不是都算出来了，你要相信自己。”
翦墨的脑海里不知何时安装了一个智能ai版的顾希城，只要她稍微有些犹豫，就会冒出来提醒她。
“受力分析，受力分析！这种题光看是看不出来的。”
“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漏掉相关的力。受力平衡怎么可能出现匀加速直线运动呢？”
考完理综，翦墨感觉自己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提前支出了本学期和顾希城对话的全部额度。
谁能告诉她怎么才能卸载这个ai程序！！！
被顾希城折磨了一上午的翦墨在理综考试完毕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的英语对她而言完全是做完物理题之后的调剂心情的缓释剂。
“翦墨，你考得怎么样？”
翦墨一出考场就碰见了顾希城。
“就那样吧。”被顾希城的音色折磨了一上午的翦墨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边走边和她对话的顾希城也是植入在她脑海中智能ai程序的一部分。
“你去哪吃？”
“便利店吧。食堂人多。”翦墨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两个人来到学校的便利店，店里的人的确比食堂少了很多，但卖即食晚餐的收银台前还是排了长长的队。
“你打算吃什么？”漫长的等待时间，顾希城打算找点话题，不至于让气氛过于尴尬。
“鸡肉卷。”翦墨盯着便利店中装鸡肉卷的泡沫箱，随着排在前面的同学数量不断的减少，鸡肉卷的个数也在迅速下降，她很怕轮到她的时候就剩下一个空箱子了。
“好巧，我也是。”顾希城没话找话，“今天下午的英语最后一篇阅读好难。”
“嗯嗯，我也觉得，里面好多生词，细节题都是同义词替换。”翦墨表示赞同。
无聊的对话持续了了十分钟，终于轮到了翦墨。
“老板，要两个鸡肉卷。”
排在翦墨后面的顾希城有点小激动。
翦墨这是要请我吃晚餐吗？这怎么好意思，应该我请她才对啊。
“你不用请”
顾希城还没说完，就看见翦墨回过头来，很真诚地对他说：“你别误会，我只买了我自己的。我吃两个。”
顾希城：
月考完当天的晚自习是值班老师最头疼的了，不仅要在讲台上用电脑看卷子，还得费心维持班级秩序，毕竟学生为了准备月考已经压抑了许久，过两天分数出来，又得迎接新的压力。此时不浪更待何时？
翦墨打开一本英语阅读练习册，用英语阅读材料当做趣味故事进行放松。
班里乱哄哄的，大部分同学都在小声聊天。
翦墨的后桌韩珊珊和陈锋找了一篇英语完形填空，一人一空，轮番蒙答案，蒙错的人要诚实地回答对方的一个问题否则明天就要请对方喝可乐。
说白了就是在玩集底层学生智慧于一体的英语练习版“真心话大冒险”。
势均力敌的韩珊珊和陈锋的真心话已经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了，音量大到翦墨已经无心再和一篇看了五遍都看不进去的阅读理解死磕。
“陈锋，我们班有没有你喜欢的女生？”抛开“班花”的身份，韩珊珊堪称班里的“八卦前线”。
翦墨合上英语练习册翘首以待，你们聊这么劲爆的话题，我可就不想学习了。
“嗯有。”陈锋太诚实了。
这时，翦墨注意到听见回答的顾希城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难掩悲伤之色。
顾希城扭头对陈锋说：“你以后打王者别叫我了，我们师徒缘分已尽。孽徒，我们不约。”
陈锋：？？？？
翦墨：？？？奇怪的cp增加了。
倒数第二的蒙题实力到底还是要比倒数第一强的，以致于翦墨后面旁听到的几乎都是陈锋的自我介绍。
对于陈锋这样一个母胎solo的娃来说，韩珊珊的八卦本领毫无用武之地，除了打听出来陈锋在班上有喜欢的女生之外，几乎一无所获。
顾希城当然也注意到了后桌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真心话&请可乐”的智力游戏，本想向翦墨提议一下，但想到翦墨和他的英语实力半斤八两，万一运气好，两个人连战3节自习课难分胜负，那可就失去了这个游戏本身的意义。
他也不是没想到自己可以故意输，但那多影响他在翦墨心里的学神形象啊，反而得不偿失。
如果换成物理题目的话，他这不是明摆着欺负翦墨嘛？
想来想去，顾希城突然开始羡慕韩珊珊和陈锋了。
“翦墨，翦墨，你玩不玩五子棋？”
顾希城拿出他珍藏多年的“反侦察版五子棋盘”，这是他和陈锋做同桌的时候，精心制作的上物理课顶风作案的娱乐工具。
一向上自习课安分守己、从不扰乱课堂秩序的翦墨破天荒地回应了他：“不玩。”
顾希城瘪着嘴，悻悻地收起他的宝贝棋盘，活像v信里的“难过”表情包。
看出顾希城的不开心，翦墨打算在公布成绩之前为自己好好攒攒人品。
“你说吧，怎么玩。”顾希城的耳边传来翦墨淡淡的声音。
“这样吧，我们两个人谁输了就诚实地回答对方一个问题。”顾希城又兴冲冲地从抽屉里拿出棋盘放在桌上。
“你确定？行吧。”
于是，翦墨这个“乖学生”开启了人生中的“违法乱纪”初体验。
两个人把棋盘放在中间，用翦墨高高的一摞书挡住，并时刻留意窗边的情况，防止小平头或者李大国来查岗，不过今天是老师们的判卷日，根据以往的经验，两者出现的概率极小。
不得不说，顾希城做的这张棋盘十分精致，背景是密密麻麻的草稿，但只有认真看才能发现白色的棋盘线。
顾希城和陈锋同桌时，他们经常上课无聊就来几局，凭借着对老庄等一众老师高度的敏锐和警惕，从未被当众抓获，即便抓获了他们也不太担心，他们的反侦察棋盘如果不仔细看就是一张普通的草稿纸。
连续和陈锋做了两个月同桌的顾希城棋艺大增，从刚开始懵懵懂懂的小菜ji，在连续连续两天被陈锋嘲笑加欺压后，成功翻身，一个星期后，陈锋已经被顾希城虐得心服口服，跪求顾希城收他为徒。
凭借着对自己棋艺的自信，顾希城确信自己可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让翦墨为他的“棋神”魅力所折服，顺便套路一波真心话，增进他对翦墨的了解。
3分钟后，输得稀烂的顾希城回答了来自翦墨的第一个问题。
“顾希城，你一共有多少个暧昧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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