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手

　　且说向北飞奔的白辰，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回到了渝州城，这是已是夜晚时分，白辰灵巧的避开守城的士兵，渝州城规矩森严，宵禁就是宵禁，任何人不可入城出城，白辰也不能例外。可他仗着身形灵活，硬生生的避开了所有的守卫，回到了城中。

　　城中依然是除了烟柳之地外暗黑一片。

　　“我在这渝州城生活十二年，却从未像今天一般快活自在，不若去那宵禁之外的地方转转，也好看看这渝州城夜间光景。”宵禁之外的地方，自然是那烟柳之地。白辰这些年，并没有少去这些地方，却只是找个姑娘，陪自己喝喝酒，这里不会有人讥笑他是废物，只要出的起这银子，那他就是那些姑娘的入幕之宾。

　　风月轩是这渝州城最大的烟柳之地，略施粉黛的姑娘穿梭其间，一时间莺莺燕燕，是不是传来的几声娇笑更是让人心神荡漾。这里是人人平等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有钱自然便可以在这里作威作福。

　　这风月轩楼高五层，层层递进，一楼无非是一些唱着小曲的歌姬舞者，二楼才是那皮肉生意，却说三楼以上却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地方，在这里的消费，任你日进百两也是消受不起，当然这里的姑娘们也更加美艳动人。至于那四楼及五楼，更是非达官贵人不可进此楼层。

　　改头换面的白辰背着长戟，给侍者丢了一块自己的腰牌和十两银子就向五楼走去，他不想做些什么，依然只是找个姑娘，陪着自己像先前一样喝喝酒，看看这夜色中的渝州城，可这心情却完全不同。

　　这四楼五楼的客人，自是不凡，非富即贵，这里的姑娘也都是年年选举出来的花魁艺伎，她们眼光甚高，看人的能力更是毒辣，即使不知道客人的身份，也能从他们的言行举止，穿着打扮看出一二。

　　这白辰一上五楼，就是一群姑娘娇笑着围了上来，这五楼虽然也有青年才俊来于此地快活，可哪里有这般清秀的少年。姑娘们吃吃的笑着，火辣的眼神让白辰感觉她们好似要吃了自己一般，想着自己那十二年的待遇，白辰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想他作甚，那无非是已经过去的事情。

　　数月的徒行和一朝入品，彻底改变这白辰的心性，一种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让原本弱小，甚至自卑的白辰信心大增，感受着群星时刻在体内流转所带来的力量，白辰几乎想要仰天大啸。

　　随意拉起以为女子，白辰就找了一处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要侍者拿来一壶好酒和吃食，就与那女子对饮起来。这渝州城的夜晚与白天那是两个模样，白天的车水马龙，繁华景象，到了夜间当然就不复存在，可这城中，却有无数光华升起，那自然不会是灯光，那是这渝州城中的武修在修炼自己，他们所发出的能量，原先白辰捕抓不到，可现在进入白辰的眼中。

　　看着自己家中并未有光柱升起，白辰一心知肚明，封疆侯定是不再家中，不然也不会全无光亮，年关将至，他军中还有要事，四方贼寇入侵大夏贼心不死，这军中就永远不得安宁。

　　一旁陪酒的姑娘看着望着城外的白辰入神，喝了许久的美酒，她也发现这面前的人好似眼熟，像极了一位熟人，可她不敢作声，这人看似文雅，却随身带着一长戟，那长戟被白辰立在窗前，松散的布条早已遮不住那长戟的锐气。天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错说一句话而招来杀身之祸，这姑娘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索性只是陪酒，这客人话也不多，自己也乐得清闲。

　　“桃姐儿，你说这光这便是渝州城武修无数，若是那皇城之中，又还是怎么样一番景象？”白辰喝了一口酒，看着身边的佳人开口问道。

　　那换做桃姐儿的女子听见白辰对自己说话，也是一愣“公子如何认识小女子？”没有回答白辰的问题，这白辰的声音，她越听越耳熟，一个面色土黄的人影映入脑海，可桃姐儿还是不敢确定下来，这面前的公子面如冠玉，怎么想都不会是她记忆中的人，一时失神就问出了心中所想。

　　“桃姐儿，你认不出我了？我是白辰。”白辰看着吃惊的桃姐儿，又是仰头喝下一杯美酒，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桃姐儿是这风月阁少数不做皮肉生意的女子，自身又生的漂亮，故而每次白辰来这烟柳之地都会拉着她喝酒，两人也算旧识。

　　桃姐儿听见这白辰的名字，面部表情更加精彩起来“世子？真的是你，这半年未见，你这，你这变化着实太大了，莫说是我，就是这渝州城所有人怕是都认不出你来了。”女子用衣袖掩着嘴说道。

　　白辰怔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己有所变化，可不想竟变化如此

　　之大，他与这桃姐儿饮酒不下百次的熟人都认不得自己了。

　　“世子，这武道的世界，哪是我一个艺伎能够明白的，不过想来这渝州城是除了皇城最繁华的城池，其他地方也不过如此吧，只那皇城鱼龙混杂，天才辈出，武修也应该胜过这渝州城才对。”桃姐儿其实心中有数，干她们这行的，消息传的最为灵通，这大夏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们听些有身份的客人说起，自然也就知道。可她不会将话说满，这也是她们这行最精明的地方。

　　“嗯”白辰听到了桃姐儿的话，自然也知这话不错，这皇城确实人才辈出，一品中期在这渝州城以已是受人敬仰的少年天才，可那皇城中，今年的及冠礼，那临安郡主是以二品中期的实力才力压众皇室宗亲、侯府世子拔得头筹的，想来这皇城的天才应该更多才对。

　　突然想起了临安郡主，白辰也是一时失笑，这郡主怕不是还在那晋乐郡等着自己吧。自己对那临安郡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她说的废物，自己已经吓了她一下，那一巴掌，就算作自己孟浪的代价，两人已无相欠，想来两人也是各不相欠。

　　这桃姐儿与白辰相熟已久，自然知道白辰的脾气，虽然他是这城中最纨绔的世子，可那是对那些欺辱他的人，那时，白辰只能伪装自己，每日花天酒地，上街找些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的麻烦，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这些苦命人也没有什么过分之举。如今，这白辰明显有了变化，外貌暂且不说，那饮酒之后也依然悠长的呼吸，让桃姐儿意识到，这白辰已是不凡，武者，桃姐儿自然接触过，每日拉她饮酒的武者不再少数，无不是气息悠长，举止投足间就是一股巨力。此时的白辰也是真正的武者，皮肤中的光华在这昏暗的坏境中发出淡淡的荧光，桃姐儿悄悄向白辰靠了靠，借着倒酒的时候偷偷捏了捏白辰的手腕，引得白辰奇怪的看着她，桃姐儿为掩饰尴尬，向着白辰笑了笑，反复几次后，实在摸不出什么才不甘心的收起小手。

　　享受着一切的白辰慢慢有了昏睡的想法，这风月阁自然有提供睡觉的地方，又赏了侍者和桃姐儿一些银两后，拿起那长戟就向房间走去，刚到转弯，前面不远处的一扇房门就应声开启，几名红着脸的少年从房间中走出，明显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水。

　　其中一名少年盯着走来的白辰道“呦，这不是这渝州城有名的纨绔世子，白辰，白少爷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风月阁了。”说话的正是慕容炎，这风月阁也确实是慕容家的产业，慕容在大夏同样是名门望族，当代族长，慕容长生，继承祖上青阳侯侯位与白辰外公的一般，为贵族侯，数十年年就为三品中期，这些年过去，只怕早已是高阶修为。

　　半年前，白辰当街杀了三名小厮，正是这慕容家的下人，这慕容炎仗着身份显贵在这渝州城中作威作福，城中百姓对他也颇有微词，奈何他身份尊贵，虽惹下不少祸事，却最终都不了了之。

　　今夜，他就与几名同为世子的好友在这风月阁喝酒寻乐，不想出门就碰见了白辰，白辰虽变化巨大，可这慕容炎酒醉异常，哪里看的清白辰的容貌，反而是第一个认出白辰。

　　白辰见是慕容炎也不想理他，冷哼就一声就要离去，不想这慕容炎非但没又放他离去的意思，反而欺身向前拦住了白辰的去路。“你这废物，半年前杀我家仆，随后消失了半年，小爷我找了你许久，今日正好，你自投罗网，我看这次谁能帮你！”说完，就是一拳向白辰袭来。这慕容炎为青阳侯的世子，天材地宝也是吃了不少，十三四岁的年纪，竟有一品中期的修为，拳风中带着丝丝火焰，若是半年前的白辰，只怕就交代在了这里，可如今的白辰哪里会怕他，对袭来的拳头视而不见，竟直接无视这一拳。

　　“混账，你这是找死！”醉酒的慕容炎本就像教训一下白辰，不想这白辰根本不愿搭理他，一股无名之火烧上心头，手中的力量不由加大了一分，拳头带着破空之声就向白辰面门砸去。

　　白辰见避无可避，索性迎拳而上，同样有力的拳头带着璀璨的星光向慕容炎打去。

　　围观的世子不屑的撇着嘴，这白辰敢还手？这渝州城谁不知道这白辰就是个不入武道的废物，他哪里来的勇气还手？

　　不想，在两人第一次碰撞的时候，飞出去的却是众人看好的慕容炎，反观那白辰纹丝未动不说，全身也没有一丝力量泄出，刚才的那一拳白辰只是用了肉体的力量，《衍星决》他是自然不会随意动用，这是他崛起的秘密，也是他自身最大保障。

　　“到底谁才是废物？”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白辰就转身离开风月阁，刚才是事情已经让他没有了睡意，随意走在街上感受着天空中的群星源源不断的为自己提供着力量，白辰几个起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并未惊动任何人。

　　风月阁中，留下一群吃惊的世子，还有重伤在地慕容炎痛苦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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