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八个死者
第十一章八个死者
1
天已大亮，那夺天丹，依然未见任何功效。
日上三竿，叶楠腹内忽然一阵绞痛，他身子猛然一震，平静的面孔，立即扭曲起来。
叶楠心中大为惶恐：这真的是夺天丹吗？玉瓶上并无字迹，师父不会拿错药吧？
瞬时间，叶楠只感觉肝肠寸断、骨断筋折、皮开肉绽……
“四爷，四爷！”叶楠焦急大喊。但是，他的声音，连自己也听不见。
“我的嗓子怎么了？这药，莫非被人动过手脚？”叶楠干张着嘴，却不能出声。
叶楠两眼发黑，倒在地上。
在地上，他身体蜷缩着，浑身痉挛，颤抖不已，直到满地打滚。
天旋地转。
天昏地暗。
最终，叶楠紧闭双眼，在地上的身体一动不动了。
2
“那些族人都处理了吗？”石震天坐在城主府符衙大堂的宝座上，声音显得有些苍老。
“都已按族规严办。”石家五虎之首——大虎石威站在一旁回复道。
石族族规，向来严厉。
只不过，石震天坐镇石城城主府多年，那族规，几乎形同虚设。石族人即便伤人，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从来都是石族欺负人。
而这次，石家五虎之一的石龙，居然被叶族的一个黑小子杀了，族长还忍气吞声。
石族里有些人年轻气盛，免不得要去找叶族人的麻烦。可如今，叶楠拜师之后，叶族人也不好惹，在几次冲突里，双方都有人重伤。
石城发生的事，自然由城主做主。而石震天的裁决，与往时截然不同，不仅对叶族人大事化小，反而对石族人无不严办。
非常时期，石震天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石虎在家里还安分吗？”石震天早已忍痛割爱把石家五虎里的三虎换成了别人，并把石虎送回了族地，命人看管起来。
“石虎还可以，他待在家里整天喝闷酒，就是酒后有时候胡说些什么要报仇之类的话。”石威曾与石龙石虎同为石家五虎，交情匪浅，此时说话极为克制。
“不出家门就没事，叫他们都看紧着点。”石震天点点头道。
就在此时，堂外忽然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谁在聒噪？”石威面向大门外喝道。
3
噔噔噔噔
一个灰衣中年人神色慌张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族长，族地出事了！”此人正是城东石族族地古柳村的村保石安。
“石安，怎么了？”石震天面色一凛：“出什么事了？”
“负责看管石虎的那八个人，全都死了。”
“这石虎，好大的胆子！”石震天站起身，奋力一拍桌案，须发皆颤。他首先想到的，是石虎杀了那八个人，之后逃出族地去找叶楠寻仇。
“不是石虎杀的。”石安喘着气，急忙解释：“石虎老老实实，在家里啥也没干。”
“不是他跑出去了？那是怎么回事？”大虎石威来到石安近前，关切问道。
“那八个人头天还好好的，睡得也挺好，可是，今天早上却一个也没醒。而且，他们身上毫无异样。”石安诚惶诚恐道。
“有这种事？！”石震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可有陌生人进出族地？”
“族地最近防范甚严，严格控制出入，若有人进来，不可能不被发现。”石安道。
“莫非，是叶楠的师父？”石威瞳孔一缩：“整个石城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族地的，应该只有他了。”
“应该不会。”石震天沉默良久，方道：“我想起来了，李族三年前死了四个人，也是这种死法。”
“对对对，是啊，那次我们查了很久，什么也没查出来，最后只好放弃。”石威一经提醒，马上也想起了这件公案，疑惑道：“这凶手，是人是鬼？这次又莫名其妙地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查是不查？”
“查，当然要查。”石震天深感疲倦，无奈道：“不过，这件事未必查的出来，还是先安葬吧。”石震天暗自心道：这件事，既然跟叶楠的师父不相关，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让下边的人慢慢查吧。
4
叶楠并没有死。
此时，他躺在地上，睁开了眼。
他的身子早已伸展开，并且不再有任何不适。之前的那些肝肠寸断、皮开肉绽之类的感觉，只是幻觉。
只是，叶楠此时感觉极为饥渴。
叶楠站起来，来到桌边，喝起水来：“嗯？桌子怎么矮了？”
他的声音已恢复如初。
不过，叶楠却又发现自己的袖子自端着茶碗的手臂滑落之后，露出来的胳膊上，皮肤变得一道黑一道白。
黑白相间。
黑，已经没有从前那么黑。
白，就像婴儿一样的白。
“我长高了？这就是夺天丹的效果？”叶楠无比兴奋：“师父原来是嫌我矮了！是的，我变高了，跟东院的四爷相比，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原来这就是夺天丹的功效。”
至于皮肤的变化，叶楠却也知道，这叫老虎纹。以前村里有个大孩子也是一直很矮，结果在前年，他在两个月内一下子长高了一头，他身上也有这种黑白相间的老虎纹。
叶楠拽起裤腿，亮出胸膛，皮肤上无不生有老虎纹。
难怪刚才会有被撕裂般的感觉。皮肤被抻开了，能不疼吗？骨头迅速生长，当然是那种疼法。
毕竟，叶楠长高这么多的时间，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
“夺天丹，名副其实啊！”叶楠兴奋道：“我要是早就这么高，村里那群人也许未必会欺负我。”
咕噜噜，咕噜噜
叶楠喝干了茶壶里的水，又跑到缸边端起水瓢。
咕噜噜，咕噜噜
喝了一阵子水，叶楠的肚子偏偏又鸣起冤来。叶楠笑道：“一下子长这么多，能不饿么！”他立即跑进厢房。
食盒里，是昨晚的剩菜剩饭，午时才会有人收走，这下毫不糟践，全派上用场了。叶楠甩开腮帮子，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四爷，四爷！”似乎是一转眼间，叶楠就吃光了所有的东西，之后，他已经站在东墙根下焦急地喊了起来。
“叶楠，出什么事儿了？”东院的四爷，听见叶楠焦急的喊声，立即放下烟袋，从屋里跑了出来。
就在这时，噌的一声，墙那边忽然蹦进一个人来。此人比叶楠要高上很多，脸上生的颇为怪异，一道黑一道白。
“谁？！你把叶楠怎么样了？”四爷吓了一跳，毫不犹豫，立即抽出了佩剑。
“四爷，我饿！”
对方已经站在四爷对面，那声音让四爷觉得是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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