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衣服原因
赖文博看出了祝芷的意思，脸色有点挂不住，略微生硬地说：“祝小姐这回穿的倒是很休闲。”
她微微颔首，“赖先生倒是一如既往地隆重。”她算是明白了，她这么穿丢他脸了。
“那走吧。”祝芷率先打破沉默。
祝芷提议先逛街，要是吃饭的话难免会遇到谁付钱这问题，她懒得浪费时间。
他们去的这条街是新开的，到处都是璀璨夺目的灯光。
祝芷想起来许久没买衣服了，看见一个还不错的店打算进去试一试，里面的款式走的是复古风，倒生出一股典雅来。
赖文博其实不太喜欢看女人买衣服，太麻烦，问这问那的，但碍于面子，还是坐下来了。
祝芷看中了一件黑色羊绒连衣裙，长到膝盖，她摸了摸，面料舒服柔软，版式也很好。
导购眼尖地看见了祝芷，走过去由衷说：“您真有眼光，这件针织连衣裙是我们老板娘最喜欢的款式，又是羊毛做的，质感非常好，您皮肤白，身材又好，不妨试一试。”
她也很喜欢这件衣服，“好，我进去试试，试衣间在哪里？”
导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跟我来。”
换好后祝芷出来照镜子，身边的导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打扮精致的女人。
看见她出来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女人围着她走了一圈，连连点头：“这条裙子很多人喜欢，但从没人穿出过你这种感觉，有一种古典美人的感觉。”
镜子里，微卷的长发瀑布般地披着，浅黄色的灯光头落在她身上，为白皙的肌肤添上暖色，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烟火气，氛围感十足，胸脯微微起伏着。
针织连衣裙有点紧身，又有收腰的设计，能把女人的曲线美放大到极致又不显夸张，她身体的线条就像一条波浪，一凸一凹，偏偏白得紧，黑色更能衬她。
“不过…”女人掐着下巴思索，最后盯着她的脚说：“还少了点什么，鞋子没搭配好”，回头喊：“小陈，你把我刚从意大利买回来的那双短靴拿来。”
“老板，这是你的靴子。”管芃接过，放在地上摆好，拍着她的肩说：“靴子我刚拿到手的，没穿过，你看看搭不搭。”
短靴也是黑色的，刚好超出脚踝一点，材质是羊皮的，手感很好
祝芷换上鞋子
“嗯。”管芃站在她前面看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穿就有那味了，我之前一直没想好怎么搭。”
祝芷侧着身子看了看，心里喜欢得很，象征性地回头问了问坐在不远处的赖文博，“怎么样？”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好是好看，但我觉得太显身材了，不太适合穿出来。”这件衣服把祝芷的曲线全部衬托出来了，太性感了。
听着赖文博的话祝芷眼里冷了几分，笑容慢慢褪去，差点没忍住给了一个白眼。
什么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在心里骂。
“哟，这位先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管芃笑里藏刀地走过来说，“又没露胳膊露腿的，哪里张扬了，你是没看过旗袍，开叉开得有多高，还露手了呢，你怕不是比民国的人还保守？”
赖文博脸色愈发难看。
管芃见多了他这种人，大男子主义的，女人多露一点就受不了，搞得女人是他的私人物品一样。
她红唇一张一合，敛着狭长的丹凤眼说：“还是说你只希望她穿这身衣服给你看，别人都看不得是不是？”
赖文博突然坐直来，声音硬了几分，心里虚得不行：“我…我没这么说。”
管芃冷笑，拉着祝芷走远了，边走边加大声音说：“你是没这么说，可你就是这么想的！”
她把祝芷拉到镜子前，眼里全是欣赏，笑着说：“我和你说，你别管那种男的，你穿这衣服特别漂亮，我一女的都挪不开眼，你要是打算买啊，鞋子我送给你，怎么样？”
管芃是卖衣服的，挑剔极了，遇见合眼的少之又少。
祝芷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嘴角都不自觉翘了起来。
自己喜欢最重要。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余额，突然一滞——卡里没钱。
她平时的花销喜欢额外开一张卡，好巧不巧忘记转账了，情急之下她给陶灿烂、祝源还有丁晗都发了信息，但没一个人回，她又给程和清发了一条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果然，一说借钱没一个在线。
祝芷收回手机，抱歉地和管芃说：“老板娘，这衣服我很喜欢，也打算买，但现实情况有点不允许，我能下次再来买吗？”
“当然可以啊。”管芃说是这么说，但还是狠狠地白了赖文博一眼，又语重心长地和她说：“但下次你来我不保证这衣服还在，也希望你能理解。”她毕竟是做生意的。
祝芷点头表示理解。
＊
店外，来看管芃的谷星纬突然停住脚步，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
【白纸：我身上没带钱，能先借我点吗？】
见他没跟上来，程和清不耐烦地说：“停下来干什么？地上有钱啊？”
地上没钱捡，可手机里借钱是真的。
“软妹说要和你借钱。”谷星纬把手机屏幕给程和清看。
程和清就扫了一眼说：“不借。”
有借就有还，要还就得联系,麻烦。
“那怎么回啊？直接说不借？”谷星纬琢磨了半天问。
“不然呢？”程和清白他一眼，“还长篇大论地解释说为什么不借？”
谷星纬懒得理他，就他这样活该单身一辈子，回复完之后二人往管芃的店里走，没走两步谷星纬又停下来了，眼睛跟上了502似的黏在不远处管芃的店里，不太确定地说：“我说，你仔细看管芃店里，那是不是软妹？”
程和清懒洋洋掀起眼皮，无精打采地盯着店里那一身黑的女人看，长头发，白皮肤，是她没错了。
就是穿得没上回那么贵气，但也大大方方的，看着舒服。
谷星纬：“她怎么在管芃店里？”
程和清真想一脚把他踹进去，女人在服装店里除了买衣服还能干什么？唠嗑吗
谷星纬：“软妹身边还站了个男的，那男的谁啊？”
“不过软妹身上的衣服蛮好看的，挺衬她气质的，曲线也很美，我都不知道软妹身材这么好，可以媲美模特了。”他说这话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夸祝芷身材比例好，是个衣架子。
但在程和清听来就不是这样了，在一旁凉飕飕地说：“你嫌命太长了？”
谷星纬：“……”
他发誓真的没别的想法。
程和清视线锁在衣装革履的男人身上，慢慢吐出几个字：“她相亲对象也不怎么样啊。”
“啊？”谷星纬愕然，心有余悸地说：“那男的和你比也差太多了，你是得多差劲软妹才能放着你不要去和那男的相亲啊？”
程和清脸冷了下来，转过去对他说：“你不觉得你今天话有点多吗？”
收到程和清凛冽视线的谷星纬顿时安静如鸡，但还是随时播报店里的情况，“软妹和管芃说了几句后把衣服换了下来，管芃走到软妹相亲对象面前狠狠地……”
“狠狠地什么？”程和清盯着自己的鞋子，弯腰下去把一点污泥弹开。
谷星纬声情并茂地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扬长而去，剩下他一个人坐立难安。”
程和清抬头扫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不大：“这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管芃最喜欢给人白眼，程和清收到的最多。
“不过啊……”谷星纬仔细想了想，万分不理解地说：“软妹好像没买那件衣服，那衣服挺好看的，她为什么不买？难到她相亲对象不喜欢？”
程和清：“你还记得你把我来出来是干什么的吗？”
谷星纬：“找管芃啊。”
程和清：“那你直接问不就行了？”
谷星纬：“对哦，我直接问就可以了，自己瞎想什么劲。”
程和清看着谷星纬的背影陷入沉思，他要是谷星纬的爸，估计早就去西天了。
＊
一推门，程和清就不可避免地皱起眉头，脸上是狠狠地嫌弃，一股子香水味，他随手抽了个凳子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那冷风飕飕地窜进来，穿着薄衣的管芃忍无可忍地说：“我说程少爷，小女子体弱，你能不能体恤一下？”
程和清靠在玻璃门上，只留一个硬邦邦的后脑勺和一个宽阔的背影：“谁让你这里每次都是一股化学添加剂的味道。”
“行，我那几千块钱的香水在您眼里都是化学添加剂。”管芃懒得和他计较，小声吐槽：“你结婚了我就送你老婆一瓶化学添加剂，看你还要不要你老婆！”
程和清听见这话突然就想到了祝芷身上的味道，比那些个什么香水好闻多了，也难得回管芃一句：“你放心，我老婆喷什么我都喜欢。”
管芃无语，看向谷星纬：“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拿这个话题打趣他，他都不带正眼看他们的。
谷星纬示意她体谅一下，小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狗德行，大人不记小人过啦，原谅他一会回吧。”
管芃无声翻了个白眼。
程和清饶有趣味打量了一下店里的陈设，还算不错，挺有风情的，但他还是喜欢上次去的花店，有种悄无声息的平静。
他身子稍微坐直一些，但还是给人一种松散的感觉，“你刚刚不是送走了一个女顾客吗？那衣服她为什么不要？不喜欢？”
管芃见鬼似的看了程和清一眼，抽出张凳子坐在他对面，满脸打量：“你不对劲啊，人家买不买衣服和你有什么关系？咱们俩认识这么久都没见你稍微关心我一下。”
她重重敲了两下桌子：“什么情况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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