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戏弄电蛇 第四章 离开

爷爷走后，杜小天就将自己关在房子里，不管村民如何交涉，只要不是动用武力，抬杜小天出屋，杜小天就不离开房子，不过，因为杜小天在家是正常生活，吃喝睡都按时按量，而且还勤奋练功，所以，村民才没有过于干涉杜小天的生活。

        只是杜小天所练的武功套路，即使是村中公认打架最强的七段手茂一，都不认识，并且不认同，而茂一之所以不认同杜小天的武功套路，是因为杜小天所练的武功套路，让外人去看，都觉得在唱戏，只要配上锣鼓，村中的孩童就能看上半天，而且杜小天的‘戏路’还天天不同，所以，村中的孩童都喜欢来杜小天的家里，看免费的表演。

        而村民见此，因为不用担心孩童的去向和安全，就放任杜小天，让杜小天自暴自弃，只希望杜小天没了大褂男子的照顾后，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即使村民都觉得杜小天这样，会丢了大褂男子的期望。

        然而，杜小天并非如外人所说那样，自暴自弃了，反而，杜小天实际上，是比以往发奋了好几倍，而杜小天之所以每天给孩童表演‘戏路’，其实是因为杜小天入迷了。

        当天，看见大褂男子飞升后，杜小天确实因伤心欲绝，一度认为大褂男子，是不认他这个孙儿了，而这对于一个才将五岁的小男孩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心态，不过，在伤心了一天后，杜小天就想起了自己立下了五个‘不轻言’，于是，杜小天就释怀了，或者说，杜小天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而由此可知，杜小天已经立志，要学大褂男子那样，破天飞升。

        接下来，杜小天就开始没日没夜地，在房子里练武，可每次开练，杜小天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大褂男子飞升的场景，然后，杜小天就难以静下心来，去做任何事情。

        见此，杜小天就停下练武，学着大褂男子，去打坐静心，练心，可是，因为杜小天这么做，在村民看来，显得太安静了，不符合杜小天的岁数，所以，几个热心的村民就前来，扛起杜小天，走出了村子，让杜小天去跑，让杜小天去玩，让杜小天去放飞‘天性’。

        对此，杜小天很生气，也给村民解释了两遍，但之后，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带着嬉皮笑脸的村民前来，将杜小天扛出房子，放飞杜小天的‘孩童心性’。

        于是，杜小天就只能妥协，放弃打坐，改念去看书，可是，大褂男子对地球的文明，除了武功之外，其它是完全不感兴趣，所以杜小天的房子你，只有寥寥十几本，文字晦涩的儒经，道经，佛经。

        因此，杜小天看了几天，已经‘熟透’的经书后，就又变得无所事事了，期间，杜小天还想到村中，老道士，老和尚家中的书籍，只是，因为老道士和老和尚都没有出言阻止其他村民‘绑架’杜小天，所以杜小天也生老道士和老和尚的气，因此，杜小天就没去老道士和老和尚家，求书。

        接下来的日子，杜小天就感到了百无聊赖，于是就想到打扫房子，可杜小天的房子，就这么大，在一天内，杜小天能打扫四遍，这样一来，即使杜小天不厌其烦，但房子也会被杜小天打扫得生疼。

        不过，在打扫的过程中，杜小天还是有了收获，找回了大褂男子在飞升前，留给杜小天的小木盒，接着，杜小天就开始捣鼓小木盒，只是，不管杜小天是用砸的，撬的，摔的，压的，钻的，小木盒就是不让杜小天打开。

        于是，就此多了一样，让杜小天生气的东西。

        奈何不了小木盒，杜小天就开始触物生情，想起了大褂男子教他识字读书，教他武功套路，教他遇事冷静，教他去偷学七段手茂一的武功，教他去弹老道士和老和尚的额头，直到最后，大褂男子让杜小天去看，破天，戏弄电蛇，飞升。

        回忆一遍后，杜小天才发现自己落泪了，于是，杜小天就想伸手去擦掉脸上的眼泪，而杜小天因为思念大褂男子，所以就情不自禁去模仿大褂男子，然后，本是擦眼泪的简单动作，杜小天却学着大褂男子‘戏弄电蛇’的动作，让眼泪水滴在自己的手背翻滚到手心，再由手心翻滚到手背，接着，眼泪水滴就被杜小天甩到墙上，并在墙上留下一个痕迹。

        而就是因为这个契机，杜小天开始没日没夜去模仿大褂男子，戏弄电蛇的动作，但是，因为杜小天没有大褂男子的深厚内力，也没大褂男子的大乘功底，所以，杜小天模仿大褂男子，就得延伸大褂男子的动作，然后，这就成了村民眼中的表演，戏路。

        不过，杜小天对村民的歧义眼神，并没理睬，也没向村民多加解释，只要村民不再干涉杜小天的生活，而杜小天又不会因为模仿‘戏弄电蛇’，心生烦躁，于是，杜小天就愉快地，持之以恒地，给孩童表演。

        之后，随着杜小天模仿大褂男子，戏弄电蛇的动作，越来越多，越多越熟练，杜小天就此，生出了某种预感，猜测，而这种预感和猜测，就是杜小天如果能将‘戏弄电蛇’这动作，收窄一圈，杜小天就能打开大褂男子，留给他的小木盒。

        大褂男子飞升后，不只是对杜小天产生了影响，还有其他的村民，因为看见大褂男子飞升后，不管男女，都生出了万丈雄心，所以，自那时起，大部分人就开始谋划，开始商量离开村子，离开美丽的大兴安岭，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看看世界已经进步到什么地步，看看自己能否在外面的世界，兴风作浪。

        于是，在杜小天刚过六岁不久，村中就送走了第一批冒险家。

        这第一批人，是三个小伙子，都是自小就喜欢满山跑的野孩子，也是最耐不住寂寞的村民，所以，在其他村民还犹豫，还打探着消息的时候，这三个小伙子就各自扛起了一个大布袋，都是抗战时的遗物，然后就站在村口，对着村子大吼了几声，发泄心中的不舍之余，也告知其他村民，他们要启程了。

        对这三人，杜小天知道他们叫程铁，呈山，盛木，都是二十三岁左右的‘野马’，都是桀骜不驯的小伙，大褂男子还在村中时，没少给他们三人拳头，只是他们三人都有打不败的意志，所以，每次挨了大褂男子的拳头后，这三人都会前来逗弄杜小天，然后笑着离开。

        杜小天觉得这三人太过冲动了，一看他们，杜小天就知道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只凭一股锐气，就出发了，所以杜小天感觉，他们就是拿着一块木板，去闯洛古河，肯定会吃到很多苦果。

        接下来，在半年后，又有了第二批躁动的小伙，而这一批，是四个人，两男两女，以私奔的方式，从村中消失，让沉迷于‘戏弄电蛇’的杜小天，在大半个月后，才得知。而杜小天对此，就更不赞同了。

        对此，村中的老人，就集合了村民，开了个会议，主要是提醒所有躁动的村民，让他们知道外面世界，太平盛世之下的波涛汹涌，并且对村民明确，他们这帮老人不会阻挠他们离开，因为当年，他们也是这么‘野’过来的，直到最后，遇到了大褂男子，才放下了桀骜。

        经此会议后，村民的躁动之心，就得到了抚慰，不再学前两批年轻人，冲动出关，都明白了‘谋而后动’。于是，村子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半年后，来了两位自称是旅游体验师的瘦高男子，和深谙化妆技巧的女子，接着，三名须眉，两名巾帼就跟老人们拜别，跟着两位旅游体验师离开了。

        至此，村中就只剩下老人和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而杜小天也迈过了七周岁，迎来了‘开学季’，所以，村中的老人就开始轮流，到杜小天的家，对杜小天进行教育，于是，杜小天的生活，就多了佛学，道学，儒学，法学，纵横学，机关陷阱，隐匿跟踪，武打对练，烧菜煮饭，还有其它林林总总，但凡是在抗战时，学到的一切本能，老人们都不吝啬，全教给杜小天。

        对老人们的热心，杜小天确实感动，但是，这么庞大的教学，就对杜小天练习‘戏弄电蛇’，形成妨碍，所以，杜小天就只好跟老人们理论，让他们给杜小天‘让出’半天时间，好让杜小天有时间，去练习‘戏弄电蛇’。

        可是，因为村中走了太多年轻人，老人们多了太多时间，所以，老人们岂会让杜小天不务正业，将时间浪费在‘表演’上，因此，老人们就没答应杜小天的要求。

        眼见老人们这么‘野蛮’，其中又有七段手给他们撑腰，于是，杜小天就开始闹，撕老和尚的佛经，撕老道士的道经，撕老学究的儒家典籍，撕老军长的纵横手稿，捣毁灶台，设置机关陷阱，给老人‘尝鲜’。

        见此，老人们就拿出了戒尺，不过，杜小天并没因此而屈服，而且，只要老人们拿出戒尺，杜小天还会主动，询问老人们要打哪，然后就给老人们递上手，递上屁股，递上脚板，甚至，到了后来，杜小天在计谋成功后，或者机关陷阱建功后，杜小天还会去给老人们取来戒尺。

        于是，在一年后，老人们的‘野性’，就被杜小天驯服了，因为杜小天的机关陷阱，已经让老人们防不胜防，其中，老和尚丧失了四本佛经，老道士没了七本道经，老学究多了两百多本手抄，老军长的纵横手稿全军覆没，村中的每家灶台，都翻新了两遍，连七段手茂一，都被杜小天五花八门的机关陷阱，烧了手，冰了脚，刺了屁股。而且，杜小天在自己的机关陷阱技术成熟后，还喜欢当着其他村民的面，去表演近景魔术，让老人们丢脸，让村民有了谈资。

        总而言之，由于杜小天出众的临场演技和精深的机关陷阱术，杜小天又有大量时间去练习‘戏弄电蛇’了。

        然后，村中孩童的生活，就少了一种乐趣，老人们也不用被别人问：今天有没有被杜小天设计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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