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要你死！

看到杜源发跪下求饶，戴姨娘也站起来要跪，却被秦良澍拉住了。

        “戴姨娘，你有身孕，就不必跪了。”秦良澍冷冷地说，“我只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说完看了看杜源发。

        戴姨娘指天发誓：“我发誓，孩子是将军的！”

        秦良澍又问：“既然是我爹的，你又为什么要跟杜源发厮混？”

        “没，没有的事！”杜源发急忙申辩道，“我与姨奶奶虽然相识，比较熟悉，却从未越轨！虽然，虽然有时候，我会说些亲热的话，也不过是口头上占占便宜。她是秦将军的女人，我怎么敢……”

        秦良澍愤愤地说：“还说不敢！刚才我们在门外，叶子在床底下，可都听到了。哼，你是想坐牢啊还是流放，或是让我亲自结果了你的小命啊？”

        杜源发慌忙磕头说：“二公子，求你饶了我吧！我真没动过姨奶奶，只是，只是偶尔拉过手，而，而已。”

        戴姨娘也说：“是啊，我们，充其量是，关系稍微好点。二公子，你也有朋友，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我多认识几个朋友，对将军也没什么坏处。”

        见他们二人到这时候了还如此狡辩，配合默契，秦良澍气得嗓子冒烟。

        “没错，你们今晚是没做什么。”秦良澍严厉地说，“但据我所知，你们已交往了不止一年。这一年多来，敢说也什么都没做么！哼，别以为我疯疯傻傻好欺负，也别仗着我爹宠你就为所欲为，打他的主意。戴姨娘，我今天既然抓到了你，就有我的说法。”

        说完，他眼露杀气盯着戴姨娘，看她怎么说。

        其实他说知道他们交往了不止一年只是猜测，因为一男一女要达到想在一起的程度，不可能三两天。更何况戴姨娘没有机会天天出门，给他和父亲下药也不过是最近才有，倘若他们才刚勾搭上，或是才刚互有好感，还不至于这么做。

        戴姨娘看看杜源发，希望他能保护她，帮她解脱此时的困境。然而，此时的杜源发也是怕得要死，只一个劲地说他没动戴姨娘，今天相见纯粹只是为了衣料的事，刚才他们说的话也不过是玩笑。

        “二公子，我知道错了，不该自己来见杜老板。”戴姨娘怀着一线生机求道，“可是，我真没跟他有什么，也没打算跟他怎样。只要二公子肯放过，我以后定好好服侍将军，一心一意与他过到老。只求二公子，将今日之事瞒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说完低下头，心里对杜源发十分失望。

        然而，她也明白，杜源发在秦良澍和暄安暄辰面前，怎么敢承认他们之间有私情。一旦承认，按照本朝律例，杜源发名下的产业将全部没收充公，他本人则会轻则坐上五年十年牢，重则流放蛮荒之地做苦役，终身不得回中原。若情节严重，甚至会被斩首。

        杜源发是个生意人，自然会算计这些，想方设法保护自己。而戴姨娘，若承认与杜源发有私情，倘若是她自愿，也一样会被判坐牢。一旦坐牢，她这一生就完了。严重者，她还会被判骑木驴游街，想想就觉生不如死。不等游完，人就去见阎王爷了！

        可她还怀着孩子呢，而且是秦敢的孩子。至少，这个孩子是她的赌注，还可以寄予希望。只要保住孩子，让她做什么都好商量。若孩子没了，她的希望也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一心想过好日子，怎么甘心被判那样的刑罚，或去坐牢。为今之计，只有先否认与杜源发的私情，以后再说。若他也做缩头乌龟，他们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如此想来，倒不如真的与他撇干净，好好做她的姨奶奶，把腹中孩子生下来，倒还可以过得舒服些。

        这一刻，戴姨娘竟然真的动摇了。

        可是，杜源发给她的那些温存和陪伴，以及心灵上的相近，秦敢却给不了。加上秦敢年纪可以做她爹，戴姨娘心里也确实有些排斥。当年如果不是秦敢救了她，她也不会答应做他的妾。转而想想，若当年救她的是秦良澍，事情定是另一番模样。

        秦良澍沉默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暄安和暄辰没有得到他的明示，也不好替他做主，只好等着。

        杜源发悄悄观察秦良澍，心里十分忐忑。他不知道这个二公子会怎么处置他们，如果交去官府，那就真的完了。而如果送去给秦将军处置，他们也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能会双双殒命。只能希望二公子可以放过他，其他的，以后再做打算。

        这么一想，杜源发又继续磕头恳求：“二公子，求求你饶了我吧。”

        秦良澍说：“你刚才不是说，我大哥死了，我也是个没用的，将军府迟早都是你们俩的么？这个算盘，打得不错嘛。想要当将军府的主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二公子，二公子！我那只是说着玩的，哪里敢呢。”杜源发急了，“你只当小人放了个屁，一会就被风吹走了。是她，是戴娇容勾引我！她说，秦将军已老，不中用了，要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夫人。所以，她才设计想要陷害秦将军，好独占将军府！小人也是色迷心窍，看她长得漂亮便起了贼心。二公子，我说的全是实话，没有半点掺假。求你饶了我，我以后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说完又磕头。

        秦良澍愤怒地啐道：“呸！你也算是个男人么，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我都替你脸红！戴姨娘，你可听清楚了，你喜欢的是个怎样的人。再想想，我爹是怎么对你的。何去何从，自己决定吧。”

        戴姨娘两眼含泪，呆若木鸡，怔怔地看着杜源发。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杜源发竟然说一切都是她的错，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眼泪落下来，在脸上画出两道痕迹，有些痒。

        “我要你死！”她气急败坏地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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