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究竟是什么人
大殿会客完毕，暄沪与东谷微扬出来，各自离开。
“站住！”
暄沪正欲回弥阳宫，忽被一人喊住。回头看去，却是他的岳父，摄政王懿金堂。
待懿金堂来至跟前，暄沪施礼问好，又说：“懿潋昨夜回去，可还好？”
懿金堂怒道：“哼，我正有事问你，随我来！”说完朝偏殿而去。
暄沪略一迟疑，跟了过去。
这偏殿里设有座椅茶桌，供来上朝的群臣等候休息。懿金堂等暄沪过去，大咧咧在正中坐下，一脸严肃问那小七是怎么回事。
暄沪一听顿时明白，原来妻子回娘家，仍是为了吃小七的醋。他对懿潋越发反感，恨其为何不能做个贤内助，端庄大方，让他省心。
但，他也只能对懿金堂礼貌回答：“岳丈大人，小七，乃是小婿从外面买来的女奴。那日丞相大人一家下葬，懿潋心善，挂念丞相大人，又苦于自己有孕在身，不便拜祭，加之预感到有危险，便命小七替她前去墓地拜祭，并传信，让父皇有所警惕。之后，秦二公子在路上遇到小七，带她前往。半路，秦二公子让小七先去报信，他留下阻截杀手。小七冒险报信受了伤，父皇感念，封她做了光明恩使，并赐名天香。”
懿金堂耐心地听完，定定地看着他道：“贤婿啊，你认识懿潋也不是一两天了，她是怎样的人，你心里没个数么？”
这句话，倒是让暄沪颇费思量。
这位摄政王也算是本朝元老，曾立下赫赫战功，为大衍的稳定发展，繁荣富强做出过很多贡献，因此常常居功自傲，看不起那些无功之臣。而对于他与熏翎公主的独养女懿潋，更是倍加宠爱，十分娇惯。
想当年，懿金堂与熏翎公主也曾有过儿子，但在三岁时生病夭折了。当时，熏翎公主急得哭晕过去，暄梐还特别为此放了懿金堂一个月假，专门照顾安慰熏翎公主。两年后，熏翎公主再次怀孕，生下懿潋，夫妻俩对其百般照顾宠溺，深恐她再夭折。
此后，懿金堂的侧妃也生过儿子，但都活不过十岁。到如今，除了懿潋，懿金堂膝下还有三个女儿，个个花容月貌，聪慧动人。她们中最小的才九岁，另两个都已婚配。
懿潋有孕，懿金堂和熏翎公主都很高兴，满心期待他们的第一个孙辈。可他们却没想到，暄沪竟然会在懿潋怀孕这么重要的时刻，对一个女奴呵护有加，而冷落了本该倍受关爱的正妃。
懿金堂对懿潋这个女儿的宠爱，远远超过其他女儿，懿潋回娘家去告状，自会添油加醋地描述此事，暄沪早有心理准备。
此刻被岳父叫住，他心知定要挨训，却并不怕。你是摄政王，有权有势，我父亲还是皇上呢，就算有所顾忌，我也不可能俯首帖耳，乖乖什么都听你的。
因而，听到懿金堂这么说，暄沪反倒意外。
他原以为岳父会一心护女，对他不问青红皂白大骂一通，并责令他立即去懿府赔礼道歉，接回懿潋。但，懿金堂这话里似乎还有话，得小心应答才是。
“岳父大人，懿潋姿色人品皆是上等，不知您想说的是？”暄沪小心地回答，悄悄观察懿金堂的神色。
懿金堂沉着脸道：“你是不是说，那小七说了，是懿潋感觉皇上有危险，又心善，挂念丞相大人，故而命小七去替她祭拜并传信？”
暄沪毫不迟疑：“是，小七是这么说的。岳父大人若不信，可去问问秦将军，或七王爷。”
懿金堂摆摆手：“懿潋平日对丞相大人虽有敬意，却未到如此挂念的地步。最多，她能同情相府遭此劫难，感叹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却不可能心心念念，自己不便出行还特地派人去替她祭拜。至于感应危险，让小七去报信，更是不可能！”
暄沪一愣，他当然知道懿潋不可能这样，这全是小七自己痛念父母家人，托词前去送葬拜祭。
而感应危险一事，可能也是小七的异能，只是为了隐瞒自己私自出宫而假称是懿潋所托。但，懿金堂是懿潋的生父，怎么会不替自己女儿说话？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奥秘？
“那，岳父的意思？”暄沪试探着问道。
懿金堂看看他，说：“这个小七，不是个寻常人。忠心可敬，聪颖可嘉。她既是女奴，懿潋平时待她如何，你当心中有数，断不可能派她去代为拜祭传信。而小七这么说，真是大将风度，懿潋，愧不能如！”
暄沪不由一震，岳父怎么还替小七说起话来了？
他点点头道：“这么一想，小七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懿金堂紧盯他的眼睛：“懿潋说，你对小七非常照顾，呵护备至，莫非对她有了情意，这才对懿潋冷淡？”
呵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原来，绕这么大个弯子，夸小七半天，不惜自贬女儿，全都是为了给他扣个移情别恋于女奴的罪名！
暄沪心里鄙夷，面上却依然彬彬有礼地答道：“岳父大人，您错怪小婿了。我对小七的照顾和呵护，并非与她有情。而是，呃，她……”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不说，想看看懿金堂什么反应。
懿金堂似乎有点紧张：“她如何？”
此刻，暄沪反而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小七身份特殊。
他知道懿潋回了娘家，肯定会将他说的话都转给父母听。但懿金堂这个人，他却不是十分信任，即便是编的谎话，也不好什么都与其说明。
再说，小七就是许卿柔这个真相，无论如何现在还不能公开。他熟知许卿柔的脾气，一旦公开，她绝对会将自己怎么进的死牢，他又是怎么救她帮她都说出来。
而那样的话，父皇肯定又会大怒，不但再次认定她是奸细，也会治他个通敌之罪。而他，心中已有完整计划，怎能就此落败。
“她，不是一般女奴这么简单。”想了半天，暄沪才犹豫着说出。
懿金堂等的就是这句：“懿潋告诉我，你说过，小七身份尊贵，不在你和她之下。因此，你才会对她如此照顾。此话，怎么讲？你若不说个明白，我只当你是对这女奴有了情意而找的托词！”
暄沪辩解道：“岳父大人，暄沪身为皇子，且已封王，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就算我喜欢别的女人，懿潋也无权干涉！”
懿金堂无语，气得吹胡子瞪眼。没错，暄沪的资格，再多有几个女人也不为过，他虽是摄政王也不能干涉，何况懿潋。
按照祖制，只要不是立正妃侧妃，其他夫人，姬妾侍姬等，对出身都没有严格要求，只要王爷喜欢就行。而且，正妃侧妃都无权管。所以，即使暄沪真的喜欢小七，并想收她为姬妾，任何人都不能干涉。这样说来，懿潋便没理了。
“那，小七究竟是什么人？”沉默半晌，懿金堂终于再次发问。
暄沪镇定自若：“这个，暂时保密。莫说是你，就连当今皇上，也不能说！岳父大人，小七现在还不能公开身份，否则，会引起大乱。你我，只当她就是宫里的一个女官，天香。”
懿金堂见暄沪的神情不像说谎，将信将疑，还想追问。暄沪却说，他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说完，也不等懿金堂回应就大踏步离去。
呆了许久，懿金堂也想不出有什么样的人能让暄沪如此保护又能为之严守秘密。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到能有谁的身份可以压过女儿，且能震撼天地，为免大乱而必须隐瞒的。
走出偏殿，懿金堂十分苦闷。本想以自己摄政王的身份来压暄沪，迫其说出真相，至少可以给女儿一个交代。然而，他却感觉自己竟然显得那么无力，简直有损他摄政王的名号。
那么，直接去找皇上问么？
不，不必多此一举。暄沪不是说了么，这是秘密，连皇上都不能说。也就是说，皇上也不知道此事。懿金堂感到一丝压抑，仿佛预见到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而风暴到来之时，或可天崩地裂，催毁整个朝廷！
这，是每朝每代君王最担心的事。他身为摄政王，自当为国尽忠，为君分忧，可如今，他不知道那风暴来自哪里，又怎么分？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万一暄沪找到个身份特别，又能震慑天下的人来，拥立其为帝……啊，那可真是震撼天下的大事！
这么一想，懿金堂急忙跑去找暄梐，想要提醒他注意暄沪的动向。可是，才跑出几步，他又改变了主意。
女儿正有孕，暄沪是他的女婿，若去跟皇上说暄沪有可能起反心，岂不是害了自己和女儿？再说，暄沪只是照顾和保护小七而已，也只说了她不是一般女奴，只凭这个，怎么能说他有反心？无凭无据，皇上也不会信，何况那是皇上的亲儿子。
思虑再三，懿金堂决定谨慎从事，先回家去安抚懿潋。至于那个天香，还是劝懿潋宽心些，不要纠结于此。
(https://www.biqukk.cc/55_55433/2148932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kk.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k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