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蠢蠢欲动
将军府。
厨房内，厨子正在熬粥。戴姨娘过来说饿了，问粥熬好没有。厨子说马上就好，让她稍等。待粥熬好，厨子给戴姨娘盛了一碗，她尝尝味道，说甜味不够，有点淡。趁着厨子去找糖，她迅速将一包药粉撒进锅里。
厨子回来，看到戴姨娘正在用锅铲搅拌锅里的粥，吓得赶紧去接过说：“姨奶奶，快放下，别脏了手！我来，我来。”
戴姨娘笑道：“不碍的，我只是随便搅搅，怕粘锅。”说完退在一边。
厨子拿起一块红糖，边用菜刀往锅里刮糖粉边说：“姨奶奶，熬粥这种事是粗活，该我们下人来干。将军吩咐过，您很快就要生了，不能动了胎气。嘱咐我们什么都不能让您做，得随时伺候好。这每夜的宵夜加餐，也是将军吩咐的，给您熬八宝粥，补充营养。”
“我知道，将军对我一向疼爱。”戴姨娘幸福地笑道，“不过，我也不能侍宠傲娇是不是？一点不动，对胎儿也不好。再说，我也怕自己太胖，胎儿养太大，到时候难产会很受罪。这粥，也不能光我自己一人喝呀。将军那么辛苦，夫人那么操劳，二公子么，一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可他年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得补充营养。还有小公子，那么小，更是不能亏待。所以呀，我才叫你多熬点，一会分给大家吃。我呢，吃这一碗就够了，只熬一碗又太麻烦费事，不如熬一大锅，大家一起吃。”
厨子也笑着说：“姨奶奶真体贴。您那碗要加糖么？”
戴姨娘点点头：“嗯，再来点吧，我喜欢吃甜的。”
厨子乐呵呵地给她刮了些糖粉进碗里道：“听说，怀孕时候喜欢吃甜食，准生儿子！”
戴姨娘一喜：“哦，是么？”
厨子一本正经地说：“当然啊，老辈子的人都这么说的，酸姑娘，甜儿子。意思就是说，怀孕时喜欢吃酸的就会生女儿，喜欢吃甜的就会生儿子。姨奶奶可记得，当年生小姐的时候喜欢吃什么？”
戴姨娘皱眉一想：“唔，好像还真是。那时候我老想吃什么山楂啊，橘子，苹果也喜欢吃不太红的，就喜欢那脆脆酸甜的味儿。”
厨子道：“对咯，您就安心等着生小公子吧。”
戴姨娘满意地说：“谢你吉言，真要生了小公子，我送你个大红包！”
厨子高兴地抱拳道：“多谢姨奶奶！”
戴姨娘喝完粥从厨房出来，正遇彩衣边擦手边过来，便问她去哪了。
彩衣解释说：“姨奶奶，我不过去了趟茅房，您怎么就跑厨房来了？要不是问他们，我还不知道您跑这来了呢。要是您哪磕着碰着，将军知道了，得打我一顿狠的。”
戴姨娘道：“哦，我饿得有些发慌，就来看看粥好了吗。”
彩衣一阵紧张：“啊，那，好了没？”说着朝厨房看了看，见厨子在才放下心来。
戴姨娘说：“好了，我都喝完一碗了。你也去喝一碗吧，味道挺好。”
彩衣说不用，还是陪她回房休息吧。
戴姨娘却说：“你也挺辛苦的，厨子熬了一大锅呢，不缺你那一碗。喝吧，我去坐着等你。”
彩衣见她这样，只好答应一声，谢过她，搀扶她又进了厨房。
厨子见彩衣扶着戴姨娘进来，以为戴姨娘还要喝，就又盛了一碗递过去。戴姨娘说这碗赏给彩衣，厨子便转递给彩衣。彩衣接过，怕戴姨娘等得烦，很快就喝完了，把碗搁在那里，抹抹嘴搀起戴姨娘，跟厨子道别后回房。
后院，嗖地一声，一条黑影跳进院墙，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秦良澍的房间里，顺子正在焦急地等待，见到黑影吓了一跳。他刚要说话，黑影先开口了。
“顺子，是我。”
原来是秦良澍。
顺子舒了口气：“二公子，你总算回了。”
秦良澍问：“有什么事么？”
顺子答道：“刚才，戴姨娘去了一趟厨房，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干坏事。”
自从发现戴姨娘下药之后，秦良澍吩咐小厮们密切注意她的动向，尤其要注意不许她接近食物。此时听顺子这么说，秦良澍不由恼了，质问为何没有去盯着戴姨娘。
顺子无辜地解释：“戴姨娘之前在房里睡觉，我又有点事情走开，叫小李子盯着的。等我回来，小李子说，戴姨娘去了厨房，他看到有厨子在，后来彩衣也去了就没管，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干坏事。不过，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应该没事吧。”
秦良澍问：“她去厨房做什么？”
顺子答道：“说是饿了，厨子在熬粥，她就去喝了一碗。后来彩衣也喝了一碗，然后她们就回房了，没再出来。”
秦良澍想了想问：“还有谁喝了？”
顺子说：“不知道厨子喝了没有，其他人没见有人喝，将军去宫里赴宴还没回。”
秦良澍果断吩咐：“去，把那些粥倒掉，重新熬一锅。”
顺子说：“这，有必要么？”
秦良澍说：“如果你想全家都变傻，任凭她指挥就去喝。”
顺子一激灵，赶紧跑着去了。
去那一看，厨子正舀起一碗粥打算喝，顺子急忙喊道：“等等，先别喝！”
厨子诧异地问怎么了，顺子说：“二公子说，这些粥有问题，让你倒掉。”
“倒掉！”厨子气愤地低吼，“我熬了那么久，放了那么多好食材，就这么倒掉，太浪费了！”
顺子急忙抓住他：“嘘，别嚷嚷！因为，戴姨娘在里面下了药！谁也不能喝，必须倒掉，懂么？”
厨子吓得脸都白了：“下药？天哪，不会吧，她，她想干什么？”
顺子说：“别传出去，自己知道就好。以后啊，只要她来厨房，你都要十分警惕，千万盯住，不能让她在吃食里放任何东西！她下药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了。咱们得多提防着点，不能让她成事啊。”
厨子恨恨地说：“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她想干什么！”
顺子劝道：“别气，别气，先倒了吧。哦，对了，可以倒去喂猪。二公子还说，要你重新熬一锅。喏，这是赏银。”说着给他五两银子。
厨子两个月的月钱都没这么多，顿时乐了：“还是二公子好！得，听他的。”
于是，顺子去将那锅粥倒去喂猪，厨子又重新熬了一锅。
……
京城南角的一座小院子里，后启正与忽伦木商议事情，忽听手下说珊瑚来了。
“唔，叫她进来。”
忽伦木站朝一边，就听门轻轻一响，一个身段窈窕的美貌女子推门进来。
这女子不过二十上下年纪，苗条玲珑，鹅蛋脸，弯弯眉，大眼睛，颇有几分姿色。她穿着件嫩黄上衣，深蓝色裙子，披着黑披风，摘下帽子来，一对朝天髻将她显得更高。
“珊瑚拜见吾王！”
后启点头：“嗯，起来吧。你怎么来了，后面有人跟踪么？”
珊瑚答道：“有事禀告，不得不来。我刚才看了好几次，没人跟踪，吾王放心。”
后启说：“什么事，说吧。”
珊瑚道：“长公主省亲，藩王刘焕进宫，没有跟长公主一起去拜见皇上，而是先去找十一王。选拔本应在体检之后第二天开始第二关，却因天香大人不慎跌伤而推延，要七天之后才进行第二关，等全部选完就是中秋了。三皇子与天香大人走得很近，不知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后启皱眉道：“他们有没有私情我倒是不在乎，也跟我们没关系。奇怪的是，为什么为了一个天香大人，大衍皇上要特地推延选拔呢？”
珊瑚回答：“据说，因为这个天香大人是那次暗杀去报信的女子，皇上认为这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才赐官，对其特别关照，还圣驾亲临去看望。”
“哦，天香？”后启沉思道，“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莫非大衍皇帝对她动了心？哼，要是他们父子都爱上这个女子，争夺起来就有意思了！不过，你还是必须使尽浑身解数，一定要当上皇妃！”
珊瑚低头道：“属下尽力而为！”
后启不满地说：“不是尽力，而是必须！等你做了皇妃，一定要让大衍皇帝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关于我北蛮与大衍的战事，能拖就拖，能和就和，要让他不敢打，不愿打，最好是他主动求和，满足我们的条件。等我们接受之后，再端他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
“是！”珊瑚答道，“但现在还不能让皇上注意我，我还没机会看到他。”
后启道：“耐心点，总有机会。不是放你们几天假么，自己用用脑子，皇上不可能一直躲在深宫卧房，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就是你的事了。”
忽伦木插嘴道：“那个天香，待属下去查查。”
后启点头：“嗯，去吧。哦，明天我们就不能住这了，住久了看到的人多，容易引起怀疑。我们不是假扮商人么，总得出去做点生意什么的。嗯，七日之后回来，换个地方搞个商铺做生意去。忽伦木，找房子的事就交给你了。大衍的江山要夺，钱也要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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