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折

季悠然带着汤姆打车来到旧城区，路边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显得整条街道格外清幽。

        “这里算是我事业的起点。”季悠然望着眼前的掉色的铁门怀念的说。

        汤姆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略显陈旧的地方——锈色斑斑的铁门，树荫下的传达室和逗弄着小狗的保安大爷，越过铁门里面是一个干净整洁的独栋四层楼，楼前是宽阔的运动场。

        “这是什么地方？”汤姆伸手揽住季悠然的肩膀问道。

        “这里啊是我演绎生涯的起点，类似于剧团的附属学院，每一场演出的孕育之地。”季悠然看着眼前似乎一直没有变化的地方，回想起自己最初踏足于此的样子，嘴角慢慢上扬。

        保安大爷明显还记得季悠然，只是简单的让汤姆登记后便打开了小门让两人进去。

        季悠然熟门熟路的拉着汤姆上了楼，进了二楼被铁栅栏分隔开的楼道，继续向里面走的时候汤姆终于看清楚这里：一间宽阔的舞蹈室，墙上镶嵌着明亮的镜子，墙边安装着热身用的栏杆，现在这件舞蹈室似乎还在排练着什么。

        季悠然悄悄在后门站定，透过窗户看着里面排练的情况。

        “这是我出国前编排的一部大型历史舞蹈，讲述的是种花家11世纪时贵族女孩子从出生，到童年、豆蔻、成年的一生。”季悠然慢慢说道。

        “那个时代女孩子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从降生到15岁成年及笄礼前的时光，一声婴啼，一声礼赞。开启了一个新生命的旅程，在亲朋好友的祝贺声中，父母会庄重地埋下几坛美酒，他们要用这醇美的“女儿红”为女儿酿造一个同样醇美的故事。而成年及笄礼后她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严重的封建礼教严重束缚了女孩子的一生，从成年那一刻起，女孩子被迫背上了家族，婚姻乃至后代。”季悠然看着汤姆那双灰蓝色的眼眸。

        “婚礼作为女孩子最重要的礼仪，她会带上从自己出生时父母为她酿造埋藏的美酒，千雕万琢的拨步床，穿着最华美的嫁衣。连绵十里的红妆为她升起，带着父母的祝福嫁给自己的情郎，这才是最幸福的新娘。”季悠然看着屋内饰演女主角幼年时期的小演员扯着裙摆奔跑做出扑蝴蝶的动作，看着看着就扬起了嘴角。

        汤姆弯腰陪季悠然一起看向里面累的满头大汗的小女孩说道：“那一定是很美妙的场景这部作品的名字是什么？”汤姆看向季悠然笑着问道。

        “我为它取名《十里红妆-女儿梦》”季悠然笑着回望汤姆。

        一段红绸引领她入洞房。一张干工床，新人情谊长。女儿梦，定格在掀开红盖头的一刹那。

        “十里红妆十里长，花轿浪得十里狂，喜糖撒得十里甜，老酒飘出十里香。女儿梦里人双双，爱到地老和天荒，情长意长相思长，才有红妆十里长!”季悠然语气中带了一丝向往。

        汤姆静静的看着季悠然，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银白的素色戒指，郑重的说道：“那么季小姐，请问我是否有荣幸能为您准备独属于你的十里红妆？能否有荣幸让您带上您的窖藏美酒与我共度一生？”

        突如其来的求婚打了季悠然一个措手不及，就在她刚要说什么的时候，舞蹈室前门突然打开，一群女孩子鱼贯而出。

        “季老师，答应他！答应他！”年轻的女孩子们齐声喊道。

        就在季悠然回头望向那些女孩子的时候，汤姆迅速为季悠然带上戒指。

        季悠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道：“你又耍赖皮！”

        汤姆拉住季悠然带着戒指的手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道：“这叫策略。”

        “你已经带上我的戒指了，难道你不愿意吗？”汤姆盯着季悠然的眼睛说道，只是语气里带了委屈。

        季悠然看着汤姆委屈巴巴的狗狗眼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凑到汤姆眼前笑着说道：“我自己同意没用，我师父不同意你一样带不走我和我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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