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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驸马的伤


苏逸倒是想得很清楚:“日子很长,你用心去看,用心去体会,你会明了,我这样的女人很称职,不,应该说是很优秀。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贤惠端庄大气。”苏逸理了理衣襟,站成一副婀娜的样子。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梁剑觉得有些跟不上思路。

        “当然,夫君,不过我今天准备得不是很充分,忘了换上女装了。明天一定给你一个惊喜。”苏逸看了看身上的长袍,有些自责。随后他又面带喜色,从怀中取出一本琴谱,说道:“这是我在路上淘来的,曲调很有异域风情,我弹给你听。”

        他环顾四周,惊诧地瞪着眼睛问:“书房里怎么能没有琴?”随后柔声说道:“夫君,尽快送我一张琴吧,就摆在这里。”他指了指眼前的檀木书案。

        苏逸这一声声“夫君”叫得梁剑有些心慌。梁剑结巴地说:“我,我还没准备娶?娶你?”

        “不着急,我有耐心,会等你准备好。”苏逸道。

        正说着,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推门,随后响起敲门声。梁剑示意苏逸躲在层层书架后面,她则去开门。

        是安宁。安宁似笑非笑地盯着梁剑看,问道:“人呢?藏哪了?听说今天府上来了贵客,为什么躲起来不见人?门栓也别上了,你们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梁剑有些脸红。

        安宁笑了笑,道:“把你金屋藏娇的美人唤出来吧,放心好了,我有心上人,不会和你抢。”

        梁剑一脸尴尬,正要解释,就见苏逸从书架后走出来,彬彬有礼地打招呼:“长公主好。我是梁小苏,仰慕梁剑梁元帅,追随至此。”苏逸随口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

        安宁只觉眼前一亮,一个俊朗飘逸,英俊帅气的青年出现在眼前。此人是男是女?安宁心中疑惑,自从嫁给梁剑后,她再也不敢从人的相貌、衣着去分辨了,梁剑完全改写了她对男人和女人的认知。

        安宁问道:“我该称呼你为梁公子还是小苏姑娘?”

        苏逸被问住了,他刚刚才对梁剑说“我就是一个女子”,现在该怎么回答长公主?他看向梁剑,说道:“你来告诉长公主吧。”

        梁剑心中也在问:魏国的三皇子也可以是女人吗?苏逸可是一个皇子啊,皇子,普世公认的男人,也可以自认为是女人吗?是不是自己的标准有问题?为什么判断一个人是男是女会成为一件困难的事?

        苏逸和安宁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剑,梁剑眼神不那么坚定,支支吾吾地说:“小苏是男是女并不重要,我也不太清楚。”

        苏逸忍不住笑出声,连连点头赞同:“对,对,梁元帅都不清楚的事,我就更不清楚。长公主不必再纠结这等小事。重要的是我仰慕梁元帅,爱慕梁元帅。长公主,您作为驸马的正妻,不介意我这样的人存在吧。”

        安宁当然不介意,只是有些为她的哥哥安严可惜,梁剑在安严身边陪了那么久,甚至曾经共处一室,同床共枕,甚至共同经历过生死,却还只是君臣之情,兄弟之情。

        想到哥哥,安宁提醒道:“我当然不介意,但是我哥恐怕很介意。驸马另有新欢,哥哥绝对容忍不了。不过他的眼线都被我赶了出去,府上都是我的亲信,你可以放心,但也要低调一些、机灵一些,我哥经常来府上蹭吃蹭喝,你躲开他,就没问题。”

        “太好了,长公主果然胸怀宽阔,有容人之量,实在让人钦佩。”苏逸恭维道。

        “哪里是胸怀宽阔?我的心上人又不是梁剑。如果敢和我抢江寒,无论是谁,我绝不饶过。”安宁警示道。

        “我永远都不会和您抢江寒,我对天发誓。”苏逸很肯定,表情也严肃,心中却甚是好笑,一个皇子,竟然会在某一天发这样的誓言,实在滑稽。

        安宁对江寒思念已久,相逢之日却遥遥无期。提到江寒的名字,安宁不由脸色黯然,有些失落。

        苏逸看在眼中,问道:“江寒?是此时正驻守枫林渡的主将江寒吗?”

        “是。”安宁叹息。

        “两个相爱之人,却相隔千里万里,实在有些残忍。”苏逸同情长公主的境遇。

        “我和梁剑一直在想办法,希望能把江寒调回京城,但在我哥哥眼中,却都是借口,我哥哥人很固执,坚信我和梁剑才是佳偶天成。”提起这个话题,安宁满腹牢骚,满腹委屈,幽怨地看了梁剑一眼。

        梁剑心中愧疚,是她霸占了本属于江寒的驸马之位,是她舍不得禁军元帅这个身份,舍不得军营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原本是她多年的梦想:守护一方百姓,守护天下太平,报效国家。可是如何成全安宁和江寒呢?梁剑眉头紧锁。

        苏逸略一沉思,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安宁赶忙催促:“快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

        苏逸难以启齿,但是心中也只想出这一个办法,不得不厚着脸皮,一本正经地说:“长公主,你告诉皇上,就说驸马在战争中受了伤,伤了根本,算不得一个男人了。皇上自会心疼你,把江寒调回来。”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三个人都满脸通红。

        虽然尴尬,虽然脸红,但安宁却醍醐灌顶般大彻大悟:“我现在就进宫找我的哥哥去。”说完,她转身出了书房,往府门走去。

        梁剑还在脸红,气氛还是尴尬。

        苏逸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说:“夫君,你陪我上街买几身女子衣裙,再挑张好琴,我新谱了曲子,迫不及待想弹给你听。”

        “你能不能别叫我夫君,这个称呼很别扭。”梁剑皱了皱眉。

        “我也觉得别扭,既然如此,唤你娘子如何?”苏逸问。

        “更不行。”梁剑眉头拧得更紧。

        “好吧,别计较了,称呼也是小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是我的谁。我们赶快出门吧。”苏逸带路,往府门走去。

        来到街上,琴、胭脂水粉都很容易买到,只是逛了数个制衣店,都没有大码的女装能把苏逸装进去。苏逸锲而不舍,拉着梁剑逛遍京城,终于有店家答应夜里紧急赶制,明天合适尺码的女子衣裙就能送到府上,苏逸这才罢休,耐心挑选衣服的款式,不时问问梁剑:“这套裙子怎么样?我很喜欢,你要不要也定制一件?”

        店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百年难遇的景象:一个俊朗潇洒、风度翩翩的俏公子,拿着各式女子衣裙比在身上,在镜前扭来扭去,摆出各种婀娜的造型。另一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却躲在墙角,用手挡着脸,生怕被人记住了相貌。

        是的,梁剑正在无地自容,她后悔跟随苏逸逛街,她还从未遇到这么难堪的逛街。两个大男人,逛遍了女装店,苏逸还不厌其烦地试了一套又一套裙子。店主礼貌的微笑下掩盖不住内心的嗤笑。哪里像逛街?梁剑感觉像是被五花大绑游街示众。

        梁剑催促道:“我们快走吧,女子的衣裙你真的敢穿?”

        “为了你,你喜欢,我当然敢穿。”苏逸还在镜前仔细端详着。

        终于定好了衣裙,终于回了府,梁剑浑身疲乏,也没有心情听苏逸的琴声,匆忙回了寝室,一觉睡到天亮。

        苏逸则在书房弹琴到很晚,困了就在书房睡下。

        朝霞满天的时候,衣裙如约送到,苏逸一脸惊喜地抱着衣裙进了书房,关上门,试穿新衣。

        梁剑一边在后花园练习拳脚,一边等候穿上女裙的苏逸给她惊喜或惊吓。

        给她惊吓的不是苏逸,而是安严。安严猛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脸严肃、一脸苦大仇深。让梁剑不由反思:这些日子我没有得罪长公主,皇上应该不是来寻仇的吧。无论是不是来寻仇,她都决定跑掉,去找安宁,有安宁在,她这个驸马就不会挨打。

        但是梁剑还没来得急跑,就被安严抓住了手。梁剑大声喊起来:“皇上,皇上,我对长公主忠心耿耿,长公主也没有哭,您不要处罚我。我没做错什么。”她一边喊一边用力挣脱。安严说道:“我不是要处罚你,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说完,他拉着梁剑就往书房走。

        梁剑扯出自己的手,揉着手腕,定住脚,说道:“您就在这里问吧。”

        安严道:“很重要的话,不能被别人听到。”

        说完,他自顾自地往书房走去。

        梁剑担心苏逸,大声喊着,给苏逸报警:“皇上,您慢些走,慢些走。”自己却赶忙追过去,站在书房门口,推开一道缝往里张望,空荡荡的,苏逸果然藏了起来。

        梁剑一气呵成地打开门,坦然地面对安严,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安严踌躇了一阵,很为难地搓了搓手,说道:“昨天安宁来找我哭诉,说你的身体受了伤,已经……”安严又踌躇了一阵,还是说不出口。

        皇上大清早急匆匆赶来,让梁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军国大事。没想到却是这等鸡毛蒜皮,有必要这么苦大仇深吗?有必要这么严肃得吓人吗?梁剑心中埋怨,心中却轻松许多,微微一笑道:“是的,我确实受过伤,已经……”皇上省略了什么,她就省略了什么,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但皇上能懂就行。

        安严拉着梁剑的手,脸上的愁苦更深了:“好兄弟,我该怎么补偿你?我……,你本来是一个大好青年,现在却成了……,你为了国家牺牲太多,无论我怎么弥补,也无法弥补对你的亏欠。”

        安严愁苦的情绪感染了梁剑,梁剑也收了笑容,一脸严肃:“皇上,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您如此器重我,把整个京城的安全都交到我手上,这份信任就足够我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我什么都不需要,对这样的生活我很感恩,很知足。”

        “可是你的身体……”安严还是耿耿于怀。

        梁剑劝道:“这不算什么大事,皇上,我不在意,您也无需多虑。”

        安严疑惑不解:“不算大事吗?”

        “当然,我能在军营效力,为您分忧,为百姓造福,人生就很有意义。”梁剑道。

        安严看到梁剑神采飞扬的脸,没有一丝阴云,不由暗想:莫非伤得不重,还能抢救一番,所以才这么乐观?

        安严说道:“我会寻天下名医给你诊治,一定治好你的病。”

        梁剑赶忙摆摆手,阻拦道:“不必了,不必了,我的病我知道。”

        安严劝:“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梁剑淡然说道:“我有信心,我相信永远都只能这样。”

        安严却无法淡然,语调更是低沉、压抑:“你有安宁这样又贤惠又美貌的娇妻在身边,却受了如此的伤,从此再也……”安严说不下去了,心中很痛。

        梁剑只得继续劝道:“皇上,您放心,我的心胸宽广,意志坚定,没有什么事能压垮我。对于长公主,我希望她幸福,您把江寒调回来吧。”

        安严很为难,不忍心:“你真的不介意安宁和江寒在一起?”

        “不介意,长公主是个好妻子,我配不上她。”梁剑道。

        安严更是心疼梁剑:“你为蜀国立下赫赫战功,所以才重伤至此。我绝不允许安宁抛弃你,驸马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梁剑道:“别,我愿意放弃驸马这个身份。”

        安严劝道:“驸马,别灰心,相信我,会有办法的,未来是美好的。”

        “已经很美好了。“梁剑对生活很知足。

        安严语犹未尽,只是上朝的时间到了,不得不离开。一路上还在感慨:驸马也太淡定了,真是佩服,这么坚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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