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为Omega
两个小朋友穿着器械鞋, 一人抱着一个英雄超人模型，从工作室跑了出去。
路德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看着两个孩子们的背影, 他微妙地操心，云非若会将两个孩子们养成什么模样？
顿了下, 他打开个人光脑。
发现出门去接尤里西斯的云非若现在已经打开了设计图纸界面, 继续优化儿童机甲。
不，这已经不能用儿童机甲来形容, 这就应该称之为战斗机甲。
路德给云非若发送私信：儿童机甲上携带有大量攻击技能，或许并不适合孩子们。
很快, 路德就收到了云非若的回复。
云非若：孩子们必须有监护人在，才允许使用机甲, 哪怕拥有攻击设置，应该也没问题。
路德：“……”
云非若发出第二条私信：我今日去繁瑟学院，路上空路停滞, 后来才知道, 凯里上将府的小少爷持枪械上幼稚园。
路德觉得, 就是因为有云非若这样的家长, 其他家庭中的家长才会让孩子们携武器上幼稚园。
路德又收到云非若的第三条私信：如果雪依小少爷和浅浅不携带防身器械, 我真的好担心。
路德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接下来，路德眼睁睁地看着设计图纸一直更改。
有那么一瞬间, 他忽然有种麻了的感觉, 与此同时, 他看着一步步优化的儿童战甲, 这绝对是将孩子们培养成战斗机的机甲。
他觉得, 从各方面来说, 云非若是真正的天才。
机甲制造方面是, 培养孩子们凶残本性一方面也是，这真是一个非常别致的人。
这样的天才，就应该被所有人注意到，站在最明亮之处。
他不应被埋没在西里斯家。
-
云非若去繁瑟学院，接尤里西斯回家。
尤里西斯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
云非若本着佣人本分，关心询问：“二少爷，您有什么烦恼吗？”
尤里西斯与云非若双瞳对视，顿了下，说道：“……失恋，算吗？”
云非若精神一震，双瞳一亮。
在来到西里斯家之前，他从来都不是八卦的人，但是来到西里斯家后，每天晚上与西里斯家众仆佣们在一起，耳中听到越来越多的八卦，慢慢就对这些八卦充满了兴趣。
据他所知，这是尤里西斯第一次失恋，他觉得，晚上他和西里斯家的众人提起这件事，大家一定会很高兴。
尤里西斯坐在后车座，云非若坐在驾驶座，他将驾驶模式改为智能模式，回头看向尤里西斯：“是上次那位美丽的alpha小姐？”
尤里西斯与云非若双瞳对视，片刻的停顿后，他问：“……你很开心？”
云非若：“呃……”
与其说是开心，不如说是觉得有些新奇。
一直以来，都是尤里西斯主动和别人分手，被动分手还是第一次。
尤里西斯轻声叹息：“……你要学会将你的心灾乐祸藏起来。”
云非若想，他真的没有心灾乐祸。
尤里西斯看向窗外，询问：“浅浅今天上幼稚园，还好吗？”
说起这个话题，云非若就有很多事情可以说了。
云非若将早上空路发生的事情告知尤里西斯，又说：“明明孩子们还那么小，但是各大家却让孩子们携带器械上幼稚园。”就是因为大家都那么做，他也被迫跟着卷起来。
尤里西斯：“你也不需要太担心，雪依拥有全s+级天赋，哪怕带着浅浅，他也拥有很强的保护能力。”
云非若轻轻点头，心中并不认可。
哪怕全s+级天赋，也不代表不会翻车，作为父母，就要想得长远。
简单的交流后，在云非若的关心之下，两人的话题又转移到了尤里西斯身上。
尤里西斯说道：“……倒也没什么，繁瑟学院每次开学季，都会进行一场舞会。”
云非若记得。
一年一次，每年九月进行，根据情况微调时间，有可能是九月初，也有可能是九月底。
时间点为下午七点到午夜十二点，曾经他就参与过。
一般而言，行艺系与其他系都有高耸的墙壁所阻隔，双方不会越雷池，但是在宴会当天，那一层墙壁会消失。
战斗系所有学生是参与舞会的学生的同时，又是充当保护行艺系学生们的骑士。
那一天，所有系共同进行舞会，学生们会邀请心仪之人共舞。
与此同时，舞会中最受欢迎的是新生。
曾经云非若就参与过那一场舞会，以行艺系一年级的新生身份。
在那之前，他其实在繁瑟学院的名气就挺大，一直被称之为繁瑟学院第一美人，备受瞩目。
不过，那之前，战斗系绝大多数人只听过他的名字，没有见过他本人，当时因为他进入大学部，就有诸多人邀请他参与舞会。
人太多，云非若原本并不想参加，后来是好友白逸然要求他陪伴，他才与他一起参加。
为了这一场舞会，许多人都会提前进行准备。
提前做造型、定制高昂的礼服，之后参与这一场宴会，务必让自己成为宴会中最靓的崽。
云非若没钱。
云家不会给他钱，他没办法，只能穿制服。
白逸然拉住他，让他穿了他的衣服。
其实是很普通的衣服款式，也是omega比较长穿的款式，脖颈带着黑色颈带，白色衬衣，泡沫袖，黑色长裤，裸露白皙的脚踝。
真的就是最寻常打扮，但是当时……
按照白逸然所言，他出现那一刻，他既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那一眼摄魂，成为诸多人心中无法遗忘的最美一幕。
那是被月光所爱的少年。
那天夜晚，许多人邀请云非若共舞。
云非若独独只接受了一人。
很多人都说，繁瑟学院诸多人都被他的美色所迷惑，是人都有自己的审美观，云非若也不例外。
那么多人，他唯独接受了二殿下林恩的邀请，说到底，其实很单纯，第一眼也不过是被林恩的外貌所吸引而已。
一见美色误终生。
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云非若从小的时候就坦然接受了现实，他是omega。
作为omega，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一个好的alpha，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一生。
如果说，在这既定的人生轨迹中还要做什么挣扎，那就是偷偷摸摸去垃圾站刨垃圾。
与林恩共舞时，云非若大脑已经飞快的规定起了未来。
和alpha结婚，从云家脱离出来。
平时发情热靠伴侣解决，如果伴侣无法给他解决，那么已婚omega能够合理购买抑制剂，他就依靠抑制剂解决，之后他找到机会，再继续偷偷摸摸去垃圾站刨垃圾，继续自己的兴趣爱好。
这是云非若的未来规划。
是的，在他的规划中，他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兴趣爱好与伴侣分享。
他没想过寻求伴侣的支持，也没想过让伴侣知道作为omega不应有的兴趣与爱好，进而让伴侣为难。
他的伴侣只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他是一个时下最典型的omega。
不过，让云非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一眼就吸引他的林恩并不是普通人，他是洛斯帝国二殿下。
洛斯帝国共三位殿下。
大殿下自幼体弱多病，平时不问政务，一直养在皇宫，是陛下最为疼宠的殿下。
甚至有传闻，如果不是大殿下母家势微，再加上自小体弱，否则，陛下真的有可能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让大殿下继承储君之位。
二殿下，林恩·尤莱亚。
帝后所出，背景雄厚，不过，很明显，陛下并不爱帝后，连带的陛下也不喜欢林恩。
即便没有陛下的宠溺，这也不妨碍三位殿下中，二殿下是最为尊贵的存在。
除了雄厚的背景外，二殿下拥有属于自己的兵团，以及无与伦比的天赋，如果没什么意外，二殿下必然会成为帝国最尊贵的人。
三殿下与大殿下同胞所出，性格活泼开朗，备受宠爱。
皇宫内尔虞我诈，皇宫外，当时的云非若对此一无所知，直到他与林恩越来越熟悉。
在得知林恩是二殿下后，云非若权衡利弊，他很认真地思考，如果嫁给二殿下，这可能不方便他偷偷去刨垃圾。
云非若非常果断，内心判定，二殿下并不是能够走一生的人。
他们不适合。
然而，当时的二殿下很明显在追求云非若。
因为二殿下的过度关注，体弱多病的大殿下，以及三殿下也对云非若多了一抹关注。
云非若原本就觉得烦，当时觉得更烦。
他十分委婉地拒绝了二殿下。
作为好友，白逸然其实还算了解云非若，很多时候，他就觉得云非若是一个断情绝爱的人，情感薄弱。
嫁鸡嫁狗都是嫁，嫁给二殿下不好吗？
当时的云非若没好意思对白逸然说，他内心还有继续去垃圾站刨垃圾的想法，而林恩就是他追逐梦想的绊脚石，只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像林恩这样的人，以后的伴侣必然是极优omega，不能是他这样的普通人。
只是，他没想到，他会一直与林恩牵扯不清，甚至有了云浅离。
云非若从回忆中回过神，心情微妙的有点不太高兴，他默默将头转回去。
尤里西斯明显感觉到云非若的不高兴。
并不是什么秘密，繁瑟学院一年一次开学季的舞会，又被部分人戏称为相亲大会。
云非若说道：“二少爷，如果是您，我认为一定有很多美丽的少爷小姐会接受您的邀请。”
尤里西斯：“……倒是没有。”
云非若愣了下，没忍住，又一次回头看向尤里西斯，与他双瞳对视，心里默念两个字，有瓜。
尤里西斯说道：“我最近的名气不太好。”
云非若想了想，有点理解，“是因为您一直以来的口碑，所以找不到伴侣吗？”
“……”尤里西斯沉默。
云非若想了想，特别好奇。
哪怕尤里西斯是渣男，也无法改变他良好的家世与英俊的外貌，即便他是渣，也有一群人愿意追逐他，所以，他到底为什么找不到伴侣？
云非若特别好奇。
保持着疑问，两人一同回到了西里斯家。
浮空车进入西里斯府的路上，云非若看到了两个小朋友。
两个小朋友在草丛里刨土。
凭借良好的视觉，隔开不算近的距离，他看到两个小朋友身旁有好几条爬来爬去的蚯蚓。
其中有一条蚯蚓想要钻入土里，云浅离小手一抓，将之抓了出来。
云非若：“……”
真的是，刨土专业户。
云非若收回目光，将尤里西斯送到别墅，浮空车转入地下车库停好，去找尤里西斯。
陪伴尤里西斯，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
不过，尤里西斯今天可能不是很想见云非若，让他出去。
云非若更加好奇，尤里西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心情持续低落到现在。
走出尤里西斯的房间，正巧碰到张管家。
距离西里斯家举办的宴会还剩下四天，张管家让云非若去宴会厅帮忙。
云非若刚迈步，张管家又对他说，四少爷找他，让他去路德的工作室。
云非若进入路德的工作室，开始与路德一起制造儿童战斗机甲。
路德说道：“按照你的速度，大概用时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完成。”
云非若想了想，说道：“应该三天就可以？因为不是常规款机甲，体积缩小到了适合雪依小少爷的大小，整体长度不到一米二，三天应该够了。”
确实，与常规款十多米高的机甲对比，只有一米二不到的机甲，确实只能用mini来形容了。
体积缩小，性能最大限度保留，操控难度降低，这也是路德最佩服云非若的地方。
一转眼，到了晚餐时间。
作为主人，即便错过饮食时间，可以让厨房单独为他们准备餐饮，云非若却不行，一旦错过，那么要么借用厨房自己做，要么就饿着。
云非若离开路德的工作室，进入员工餐厅。
他抵达的速度不快不慢，一群人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大家各自在自己的位置坐好，又开始了一边吃饭，一边聊八卦的行列。
最开始的话题是云浅离。
他们非常羡慕，云浅离能够和雪依一同上幼稚园。
紧接着，他们就说到早上两个小朋友一起携带器械武器去上学的事情。
其中一位仆佣看向云非若，说道：“你当时一定吓坏了吧？”
云非若想了想，他当时听说凯里家小霸王带器械枪时，确实吓坏了。
“好在所有器械都已经被没收，你也不用太担心。”
云非若点头，转移话题：“那个，我今天听说，二少爷分手了。”
众人精神一震，齐刷刷将目光转移到云非若身上。
对西里斯家众仆佣而言，比起皇宫里的三位殿下，他们更喜欢听西里斯家四位少爷的八卦，毕竟近在咫尺，这四人他们现在几乎每日都能见得到。
云非若疑惑询问：“你们知道二少爷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了？”一位容貌美丽，身穿女仆装的年轻女子询问。
云非若：“今天二少爷说，繁瑟学院将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舞会，他大概会找不到伴侣。”
果然，随着云非若的话，众人热情地陷入了讨论。
西里斯家仆佣众多，每个人掌握有不同的八卦消息渠道，大家凑在一起拼拼凑凑，很快，云非若就收获到许多意料之外的信息。
满脸雀斑的年轻男仆说道：“消息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我朋友在二少爷同学家工作，听他说，昨天二少爷和别的omega勾搭不轻，然后和二少爷交往的alpha小姐很生气，今天直接在繁瑟学院甩了二少爷一巴掌。”
众人齐声发出惊叹：“哇！”
云非若说道：“今天二少爷看起来很烦恼。”
雀斑男仆看向云非若，说道：“比起我们，非若，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你认为二少爷喜欢那位alpha小姐吗？”
云非若：“……”
说到这个，他就感觉有点尴尬。
以他的判断，喜欢是不可能真正喜欢的，渣男没有真爱，而且，他微妙的感觉，当时尤里西斯会与那位alpha小姐交往，其中有很大概率是因为，二少爷误认为他喜欢他，与之交往，单纯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对不应该的人产生感情。
想了想，云非若摇头：“我觉得不喜欢？”他的声音并不是很肯定，做人要留一线。
雀斑青年男仆点头：“所以，这才是最让人生气的，那位alpha小姐不愧是alpha小姐，她公然说谁敢与尤里西斯在一起，她就打谁。”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这么霸道的吗？”一位女仆说。
云非若一本正经的说道：“也不能说霸道，这应该是那位alpha小姐的好心？”
众人愣了下，用“你在说什么”的大为震撼的目光看向云非若。
云非若说道：“那位alpha小姐会这么说，单纯是为了不出现更多的受害者吧？”
整个场地有片刻的安静。
小片刻后，一位男仆说道：“……这么说也有道理。”
“不过，这种话也不应该是非若你应该说出来的吧？”一位女仆说。
云非若想了想，有道理，这确实不应该是作为尤里西斯仆佣的他应该说出来的，他停顿了下，若无其事转移话题。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于尤里西斯身上，不愿意转移话题。
现在的情况是，尤里西斯不一定能够找到伴侣。
“哪怕再喜欢尤里西斯少爷，在不确认能够在那位alpha小姐手中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愿意与二少爷走到一起的。”
“那么，二少爷不去参加舞会？”
众人觉得，不去参加，总比找不到伴侣更加丢人吧？而且还是作为一个人间真渣男。
就在这时，其中一位女仆说道：“虽然但是，哪怕被那位alpha小姐毒打，其实，我，我也很愿意和二少爷交往的。”
“我也是！”
瞬间，有两位男仆，三位女仆表示，他们本着被打死的危险也想和尤里西斯交往。
云非若觉得，这年头不怕死的人可真多。
“不过，二少爷绝对不可能带我去参加。”
雀斑青年看向那位女仆，说道：“带你去参加，二少爷也会丢人，你想想，那些行艺系的omega美人们，你能比得了？”
“也是。”
众人深表认同。
云非若回忆一番。
虽说不是同一届，不过，确实，行艺系的omega们拥有远远高于普通人的颜值。
一位女仆说道：“与其思考或许会被二少爷带去参加宴会的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不如思考几天后能够看到的那些少爷小姐们。”
众人精神一阵，话题再次转移。
其中有人提起“二殿下”，云非若有瞬间的失神，之后继续吃饭。
众人一同吃过饭，绝大多数人去宴会场布置场地。
云非若继续去烦尤里西斯。
尤里西斯心情可能真的不好，说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云非若说道：“好的，二少爷，那么我先离开，明天早上我再来叫您。”
尤里西斯：“明天早上你也不用来了。”
云非若还想说些什么，尤里西斯说道：“出去吧。”
云非若周身冒出愉快的小泡泡，踩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尤里西斯的房间，开开心心去了路德的工作室。
路德见云非若这么高兴，询问：“你似乎很开心？”
对路德，云非若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与性别外，他从来不会隐瞒其他事情，“嗯，二少爷说，我明天不用去送他。”
路德顿了下，说道：“以你的机甲制造实力，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掌握自主权。”
云非若明白，路德的意思是让他以机甲制造师的身份生存。
他的脑海中又想到路德说的话，他会帮他。
路德：“今天机甲制造协会联系我，想要见你。”
云非若眨了下眼，看着路德的目光满是忐忑。
“我拒绝了。”
云非若松了一口气。
路德又说：“不过，你应该明白，他们只要查，就能知道，那个制造四款器械的人就在西里斯府。”
云非若眼睫低垂，说道：“不过是带有空间跳跃的小器械而已。”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机甲制造协会会一直试图找他？
路德：“不过是？你必须明白，帝国有数之不尽的空间刻印，但从稳定等性能上没有人能够与你相比，只要拥有你的技术，你知道帝国各大兵团实力能有多大的提升吗？”
云非若从来不在意这些。
帝国给予他什么，他回报帝国什么。
按照帝国规则，omega为稀有品，作为稀有品，他们的职责是嫁人生子，这也是omega的生存守则。
作为被帝国保护的omega，云非若对自己的认知就是，他需要生子。
孩子有了，所以，他的回报就结束了，至于想要他再多做一些什么，这并不在他的义务范围内。
毕竟，他仅仅只是一个omega而已。
云非若并没有自觉，他绝大多数时的态度都是冷漠的，唯二的例外是云浅离，以及一直和云浅离玩在一起，又时不时找他贴贴蹭蹭又亲亲的雪依。
云非若看着这两个小朋友长大。
他微笑对路德说道：“四少爷，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给雪依小少爷制造机甲。”
路德眼皮跳了跳。
这也是他无法理解云非若的地方，他总能用最正经的态度说出最为冷漠的话，以及，在细枝末节中展现出他的莫得感情。
在路德看来，如果没有云浅离，那么，与云非若深交就会发现，他其实……
像是冰冷器械，是真的没有感情。
根据云非若的设计图纸，两人开始处理材料。
一转眼，接近晚上十点。
云非若和路德道了一声晚安，走出工作室，直奔一楼的房间。
推开门，云非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云浅离。
云非若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蹲下，与云浅离双瞳对视，“浅浅，抱歉，一直让你等爸爸。”
云浅离面上一如之前，没有什么表情，也不说话。
云非若说道：“爸爸现在就给你洗洗。”
云浅离摇头。
云非若愣了下，瞳孔剧烈收缩，面上表情有瞬间的茫然。
摇头，拒绝。
这是第一次，从云浅离出生到现在，这个孩子第一次表达出拒绝。
哪怕是早上四款器械被没收，云浅离也仅仅只是跟着雪依一起哭，并没有拒绝将四款器械交出去。
忽地，云浅离握住了云非若的手。
云非若看着云浅离的小手，光影下眼中闪烁荧光，极为好看。
云浅离微微使力，把他拉向门的方向。
云非若有点疑惑，完全不清楚云浅离是想要做什么。
在云浅离的带领下，两人一同走出房间，之后，小朋友一路拉着云非若朝外走。
云非若询问：“浅浅，你在做什么？”
云浅离没有回答。
云非若又问：“浅浅，你想要带爸爸去哪里？”
云浅离看了云非若一眼，继续拉着他朝外走。
路上遇到西里斯府的仆佣，大家互相道晚安，又问云非若，他打算去哪里？
云非若摇头，表示不知。
说话间，云浅离拉着云非若走出西里斯家的大厅。
别墅外，昏黄色夜灯照亮夜路。
云非若眉头微皱，双瞳四处扫了眼，轻声说道：“浅浅，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幼稚园，和爸爸一起回去睡觉好不好？”
云浅离摇头。
又是一次拒绝。
云非若感到担心，但这是小朋友第一次任性，片刻的犹豫后，云非若根据小朋友的想法移动。
小朋友虽然年幼，不过走路速度并不慢，大约步行十分钟不到，他带着云非若停在了……
西里斯家的战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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