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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姜小小和姜成到的时候,没想到永安侯也在。

        姜小小平时在府里几乎没什么机会和这位爹爹见面。

        因为永安侯来后宅要么是去尚院请安,但他请安的时间和子女们错开的。要么就是到宁氏的正院。

        姜小小规矩地行礼之后,抬眼好奇地看着永安侯。

        在别人眼中,就是渴望父爱的少女期盼地望着亲爹。

        姜小小则是在发呆。

        她脑海中又出现画面了。

        很短,只有几幅。

        画面中的姜小小穿着不合身的嫁衣。正在拜别父母。

        宁氏不在,椅子上只有永安侯坐着。

        姜小小磕完头后,永安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她,然后问:“你真的愿意嫁给何伟吗?”

        “如果不想了,爹给你做主。”

        盖头下的姜小小是什么想法不知道,只晓得她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接过了红包。

        姜小小的心则狠狠震动了下。

        她一直以为永安侯对于亲女儿,就算没有宁氏那么冷漠,至少也是毫无亲情的。作为侯府的男主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亲女儿受了什么样的磋磨,可他不管不问。

        但这一句话,说明他还是在乎女儿的。

        临时悔婚,画面中的姜小小还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出嫁,永安侯府如果真的这样做,恐怕要成为好长一段时间的笑柄,面子丢个干净。可他还是想以女儿的想法为重。

        所以,永安侯也是一个可刷好感的?

        只想出府搞事业的姜小小立即用看工具人的目光看永安侯。

        她从画面中回过神没用多少时间。

        永安侯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问:“有话和我说?”

        姜小小露出腼腆孺慕的笑:“爹爹。”

        永安侯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个有些僵硬的笑,生疏地抬手想拍姜小小的脑袋,抬到一半想起这是女儿,好像不能这样,又放下,严肃脸点头:“嗯。”

        “你母亲病了好几日,早该来看看。”永安侯说。

        表面听着这像是训斥。实际上他这样说了,宁氏就不好再揪着这点发难。

        姜小小心中对永安侯的好感增加了一丢丢。她顺着永安侯的话朝床上的宁氏看过去,在对上宁氏凶狠的目光后,害怕地瑟缩了下,半垂着头解释:“表姐说母亲想吃春笋,这两日我都在馨院剥笋。”

        永安侯有些不悦。

        边上站着的姜成都忍不住摇头:姐啊,你找的借口也太拙劣了。剥笋而已,能用多少时间?

        姜小小似乎没有察觉自己说的话已经引起屋子里的人的反感,还在继续:“幸亏今晚剥出了表姐要的量,我才能来看望母亲。”

        “母亲,表姐待会儿就会做出一道竹笋菜来,肯定很好吃。”姜小小眼睛亮晶晶看着宁氏,仿佛在为她终于能好好吃顿饭开心。而同时,她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扬起一些。

        永安侯随意一瞥,看见她手指头上绑着纱布。

        “你手怎么了?”永安侯问。

        姜小小露出双手。

        右手和左手分别有三根手指头包着纱布。

        “这个啊,”姜小小语气轻松,“剥的笋太多指头受伤了。”

        “胡说八道!”宁氏尖锐的声音响起,她近乎厌恶地瞪着姜小小。自打这个灾星进来,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还有,侯爷来正院,明显就是要对她低头。结果侯爷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说。难不成会有变故?

        宁氏恨不得马上把姜小小撵出去,这时候自觉捉到姜小小撒谎的证据,立即出击:“碧书那丫头之前和你学做菜,你让她剥了两天笋,她的手也没有受伤。你还是在村里学过农活,怎么这么容易就伤着了?撒谎成精。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少女溢出淡淡欣喜的脸庞变得煞白。

        她似乎被母亲无情的话伤到了。

        “母亲,我……”

        “立刻给我回馨院反思!”宁氏发出指令。

        边上,姜成虽然觉得姐姐受伤是做戏,但这不是想表现孝心嘛,娘不必这么动怒吧。站出几步就想帮姜小小说话。

        结果他不出来还好,一出来让宁氏想起他是和姜小小一同进入正院的。不然姜小小那死丫头根本没有机会进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呵斥姜成:“你也是虚岁十岁的人了,不好好读书上进,到处瞎跑什么?”

        我?瞎跑?

        姜成张大嘴怀疑人生脸。

        而这时,就连永安侯觉得宁氏过分了,说了一句话:“孩子们都是一片孝心。”

        宁氏心头一梗,好想喊出来:姜小小的孝心我承受不起。她孝顺我就是在要我的命!

        好在她还记得关于亲生女儿是个克母灾星的话不能再提起。她当初最歇斯底里的时候对侯爷说过,结果侯爷足足半年没有踏入她的正院。

        宁氏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两分慈母的表情:“我这也是为了给小小纠正坏习惯。”

        宁氏是侯府夫人,子女的教养上她有说话的资格。

        永安侯沉默了。

        宁氏就要叫丫环把姜小小带出去,姜小小说话了。声音不大,但恰好屋子里的人都能听清:“我带着馨院的丫环剥笋,白嬷嬷也看到了,白嬷嬷可以证明我没有撒谎。”

        平平静静许叔。没有委屈。没有愤恨。

        只是在说明一件事实。

        可这衬托得宁氏刚刚的激动十分可笑。

        姜成马上站亲姐了:“娘,你看,姐姐没说谎。”

        永安侯也露出一副到此为止的表情。

        宁氏有种全家人都在这一刻向着灾星,背叛自己的感觉。

        她本来就情绪容易激动,只是在失去亲女儿后,日子过得顺遂,所以看不出疯狂与偏执。可现在姜小小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一种她会重新回到十年前惶恐不安无助悲伤的时刻。她脑海中的弦绷得很紧。

        “够了!仗着老祖宗疼你,你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宁氏突然发火,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姜小小听她强行要往自己头上按撒谎的罪名,她可不是老实等着欺负的。何况,她今晚来,本就是为了给宁氏添堵,让她自己当众拒绝侍疾。

        于是嗓音清脆说:“我剥了一大筐,已经让红果彩玉两个丫环抬起大厨房。母亲可以叫大厨房的人过来询问。母亲总不会连大厨房都觉得是我能收买的吧?”

        最后一句可以说讽刺意味很浓。

        因为大厨房是夫人宁氏的地盘,侯府上下谁不知道。

        宁氏脸色变得比前几天真的生病时候还难看。

        “这样啊。你这丫头,剥那么多笋做什么?你现在在侯府享福,又不是村姑,没必要做那么多事。”

        “是吗?”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表姐身边的碧书给我传话,说的是表姐给母亲做菜,至少需要一大筐剥得光滑无暇的竹笋。为了早点剥出来,我把馨院的丫环都拘着帮忙。原来,是表姐要多了吗?”

        姜成震惊脸。

        什么?

        一向温婉善良的表姐,竟然这么欺负亲姐姐?

        永安侯也皱起眉,确认道:“一筐?”

        “嗯。这么大的筐。”姜小小比划。

        永安侯的脸沉下来。

        宁氏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要发火,而且死丫头说的话真的可能性很大。宛宛听了不少自己抱怨的话,尤其这次生病,自己说了好几次都是死丫头害的。宛宛那么孝顺她,想为她出气折腾死丫头也是正常的。

        宁氏可不愿陈宛宛被责罚,就算只是一句斥责都不行!

        宛宛离开家住在侯府陪伴她,已经很委屈了。

        宁氏于是抢在永安侯之前道:“宛宛对你和成儿一向疼爱,绝对不会提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我看,多半是碧书那丫头因为你上回让她剥笋,害得她手指头受伤,她记恨在心,于是故意了篡改宛宛的话。”

        宁氏真是煞费苦心了。

        撇清陈宛宛之余,还不忘暗示姜小小得罪人在先,才有现在的结果。是咎由自取。

        姜小小偏头问姜成:“碧书手受伤了?”

        姜成脸红了红,不过还是如实道:“我只是听表姐说过,但我没有看见碧书的手上带着伤。”

        “还有,四季春也没有请过医婆。”

        姜成这一句补充,可谓是神助攻。

        姜小小暗中丢给他个“干得漂亮”的眼神。突然被夸的姜成忍不住挺起胸脯,有点小骄傲呢。

        宁氏自然是不肯认这一点的,还要说话。永安侯用眼神逼退了她。

        那警告的,带着不耐的目光,让宁氏激动到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些。

        永安侯说:“既然碧书喜欢挑拨离间,无中生事,那就把她撵出府。让她去外面闹腾。”

        姜成没什么意见。

        而且他还在想,最近表姐有些怪怪的,说不定都是碧书撺掇的。

        等碧书走了,表姐就能变回以前那样。

        他主动提议:“爹,我去处理吧。碧书是表姐是从老家带回来的丫环,我问问表姐,要不要把碧书送回去。”

        永安侯点头。

        不过旋即,他看向一旁静立的女儿。

        姜小小:“?”

        慢了两拍她反应过来,永安侯在用眼神问她要不要跟着去。

        没必要。

        碧书最多只能算小丑。

        不过——

        她对永安侯点点头,鼓起勇气的样子靠近宁氏的床榻:“母亲,你喝药了吗?我服侍你吃药吧?”

        宁氏听在耳朵里,就是小灾星在说:你死了吗?没死我帮你。

        她失态地挥手推向姜小小:“滚开!你给我滚开!”

        姜小小重心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她“哎哟”了声,只见她右手食指缠绕的纱布上氤出一点红色。

        这是,伤上加伤?

        永安侯对宁氏十分失望,看了她一眼,低头问姜小小:“可要紧?”

        姜小小吸了吸气:“有点疼,还有点不好使力,我最近恐怕没法下厨做菜给母亲吃。”

        宁氏:呸!你做的东西我一口都没吃过!

        永安侯看女儿清润的眸子里浮出一层水雾,很着急很慌张。永安侯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十分难受。这傻孩子,还没有看出来她母亲在排斥她呢!

        “你母亲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不用你做菜更不用你来侍疾,你手伤了,就好好休养。实在无聊就去陪祖母说说话。”

        永安侯的声音虽然没有起伏,一点不温情,但是他话是姜小小想听的。于是姜小小不吝啬地对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那表情直白诚挚,很好懂,在说:你真好。

        好吗?永安侯有瞬间的恍惚。

        十年前因为这个女儿的走失,他心爱的女人自责不已,一直躲在后院的小房间里再也不同他说话见面。十年后这个女儿找回来,可是他因为对宁氏的不喜,也没怎么关注这个女儿。后来去尚院请安,偶然的一次听到白嬷嬷和老夫人说话,谈论这个女儿有多可怜,才发现她竟然一直被宁氏苛待。可是,他也什么都没做。

        这样的他,值得一声好?

        不,不值得。

        但以后,他会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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