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明明”陈颖一脸笑意的进班，神秘兮兮的看着沈明明，沈明明正钻研数学题，抬起头看她。
“我刚刚去给男朋友送牛奶来着”陈颖坐了下来，因为运动陈颖呼吸气息很重，“男朋友烟吸多了，嗓子发炎了。”
沈明明听到嗓子发炎有点紧张，“怎么样？”
“他那样，还能怎么样，多喝点水就好了！”陈颖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牛奶的纸盒子，“刚刚牛奶喝完，我给带回来了。”陈颖看向她，“要不要，暗恋对象的气息。”
沈明明盯着陈颖手里的牛奶盒子良久“要。”
陈颖把牛奶盒子放在她桌子上，“不是白给你的，有个条件。”
沈明明拿着笔的手指一顿，“什么条件？”
“教我数学呗，我数学这次没考好。”陈颖脸上神采奕奕的。
“你还真是用个牛奶盒子就把我收买了？”沈明明自嘲式的笑了笑，陈颖拉住她的胳膊，“就说要不要吧。”
“要”沈明明任她拉着胳膊，另一只手继续写题，“给你补数学。”
陈颖满意的笑了起来。
沈明明写完数学题，才去看那个牛奶盒子，明明就是个牛奶盒子，她伸出手去拿，似乎握在手里就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就能看到他喝牛奶时两颊微陷的样子。
沈明明看着牛奶盒子暗自发笑，最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陈颖给她分享的东西越来越多，沈明明心脏里就跟长了一颗大树，她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根本不对，可是大树扎根扎的太深，以至于没办法连根拔起。
于是就这么拖着，以至于后来，李齐和陈颖闹矛盾时李齐找她时，沈明明还能面不改色帮人家出谋划策。
沈明明不知道陈颖有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李齐。
李齐有时候很没心没肺的，带着她躲避监控去吸烟。
“你个十几岁小姑娘烟瘾这么大合适吗？”李齐有时候不吸，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沈明明也不多解释，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李齐指指自己的鼻子，“我靠，你这瘾比我还大，不他妈有人说你教我就不错了。”
沈明明透过烟雾看李齐鲜活的表情，笑了起来，“确实挺大的。”
就在那个长廊里，李齐在一那一头，沈明明站在另一头，烟雾缭绕相互交杂，这是她与他最近的距离。
沈明明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吸烟，所以她几乎风雨无阻，比李齐还准时，每次都守在那里。
久而久之，到有点不一样的意味。
但沈明明依然知道，李齐不喜欢她。
周三中午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下起了雨，沈明明坐在班里上自习，按照往常，这个时间李齐应该站在那里了，但外面的雨实在是大。
班里都是写字的沙沙声，沈明明看着窗外发呆。
陈颖看她看外边出神用胳膊碰了碰她，“怎么了？”沈明明回过神去看她，摇摇头，陈颖便自顾自的说起来，“今天是不是不用交英语作业？”
沈明明看了眼黑板上写下的英语任务点点头，平常这个时间她会借着交作业为由去老师办公室，最后去找李齐，今天还真是不巧，下雨就算了，作业也不用交。
沈明明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实在待不下去，伸手抄上桌子上的英语试卷，示意班长出去。
走出班门，沈明明才发觉忘拿伞，不能回去了，回去容易生疑。
沈明明看着窗外的雨，咬咬牙盯着大雨往外跑。
最后赶到的时候，衣服湿了大片，头发黏在脸上，烟也浸湿了。
李齐看着她的模样笑的肚子疼，“你还真是风雨无阻。”
沈明明捏着湿透了的烟，弄了一手的烟草，无奈最后丢掉，沈明明抬头去看李齐，她还是真是狼狈啊。
“你不也来了？”沈明明回答。
李齐摇摇头，“我知道打伞。”
沈明明不说话了，李齐从口袋里拿出烟，走过来，少年的手指白皙，拇指和食指捏着烟放进她嘴里，沈明明那一秒僵住了。
身上的湿衣服也不觉得难受了，她看着少年低着头，有些粗狂的眉毛离得很近，她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李齐拿出打火机给她点烟。
雾气升起，乱了心神，她鬼使神差伸出手去触碰，李齐在烟雾中抬起头，“斯，点个烟动手动脚的？”
沈明明触电一样收回手，暧昧的话，又让她心神不宁。
“明明，我来给你送伞。”在沈明明没回过神的时候，陈颖已经举着伞过来了。
陈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两关系这么好啊？”李齐的表情一顿，马上反应过来，“陈颖别闹啊！瞎吃什么醋。”
沈明明回过神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马上去拉陈颖，“没有颖颖，听我解释。”
陈颖把手里的伞扔过去，吧嗒掉在地上，滚到脚尖。
陈颖躲开沈明明的拉扯，摔着头发，扭头走了，李齐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说着淋着雨追了出去。
沈明明剪映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竟然逃了自习课，淋着雨跑来这里和别人男朋友吸烟。
沈明明自己都笑了，她没去剪脚本的伞，丢了魂一样，走出去，往教学楼走。
雨势很大，打下来重重的，不疼带很凉。
沈明明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夹杂着的湿热的东西，分不清是暖热的雨水还是泪水。
她进班的时候，郑远吓了一跳，走过来拉着她往厕所走，因为不能回宿舍，郑远把自己的校服褂子脱下来，帮她换下，郑远就只穿了夏季蓝色的校服短袖。
裤子，郑远尽量帮她拧干水分，但依旧湿湿的。
做这些的时候，郑远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帮她整好，最后吐口气。
沈明明抱住她，泣不成声，不知道难过什么，就是很想哭，“远儿，谢谢你。”
郑远顺着她的被，语气轻轻的，“没事。”
沈明明整好这一切，回去的时候，陈颖已经坐在座位上。
因为沈明明坐在里边，陈颖坐在外边。
陈颖冷着脸不动，沈明明就在那里等着。
陈颖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旁边的郑远看着，误以为陈颖因为自己的事情怪罪沈明明，便轻轻的敲敲桌子，“同学能让开，让她进去吗？”
陈颖停下手中的笔，冷眼看了郑远一眼，不动。
“能让开吗？”郑远又敲了敲，陈颖忍不住了，翘起二郎腿，挡在那里，“不让。”
郑远想要解释什么，被沈明明拉住，“对不起，颖颖。”
郑远看这情况，已经深深以为是自己连累了沈明明，她还是晚了一步，有点心疼的看着沈明明，她拍了拍沈明明的手背，示意沈明明让她解释。
“这些都不管明明的事情，是我的问题……”郑远还没有说完，陈颖就不耐烦的打断“你谁啊？”
陈颖斜过脸来打量郑远，少女的样子过于冰冷，陈颖愈发生气，“噢，你就是郑远啊？还真是狗跟狗交朋友啊，一样婊。”
郑远压着火气，尽量不让自己发火，“跟她没关系，有什么冲着我来。”
“戚，你们真是姐妹情深比不上。”陈颖扭过头，不再看她们。
郑远已经忍不了了，说她可以，攻击别人朋友算什么？
沈明明拽着要暴起的郑远往外走，郑远才没有破口大骂。
“明明，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事情影响到你了。”郑远语气诚恳，沈明明突然意识到郑远为什么那么气愤，忽而笑了出来，“没事，远儿，你想什么呢不怪你。”
“那是因为什么？”沈明明喉咙有点梗塞，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她，你的好朋友去撬别人男朋友最后被人女朋友给发现了吧，沈明明叹口气，“我自己的问题，真不怪你，别多心了。”
虽是这么说，但郑远还是很担忧，沈明明伸手捏捏她的脸，“不可爱了都，行了，不生气。”郑远拍开她的手，表情淡淡的，“你就骗我吧，每次你都不跟我说实话。”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
沈明明心虚不敢直视，低着头闻闻身上的衣服，“这衣服真香。”
郑远知道她不会说，也没在说什么，回头进了班里，特地往陈颖位置上看了一眼，小姑娘冷着脸并没有抬头。
郑远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情，就这么慢慢发生了，沈明明后来也受到非议，这大概是她一辈子过不去的坎儿，因为自己事情毁了别人的人生。
郑远趴在桌子上，第一次无措，没地方下手，她怎么保护沈明明，说实话她再回来的时候，就应该仔细捋一捋，就不应该和沈明明交朋友，不该跟她走这么近。
有时候就是转不来弯，当时光想着怎么避免校园暴力了，郑远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烦”沈明明支着脑袋，在纸上乱写乱画。
“你怎么回事？”严子科回过头来，和她小声的攀谈，“有得罪个陈颖？知不知道人家男朋友高中部的啊？”
“噢”郑远抬头看了他一眼，“高中部怎么了。”
严子科一副吓唬人的表情，“柳辰都不去招惹陈颖，你觉得呢？”
郑远无所谓陈颖男朋友是谁，满脑子都是沈明明该怎么办。
最后郑远还是决定，离沈明明远一点，后来的几天沈明明没有来找她，她也没去找沈明明。
这让郑远想到，之前，也是这样，突然之间就有谣言说沈明明勾引别人什么什么的，那会儿，郑远心里贼愧疚，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连累了沈明明。
最后哭的梨花带雨的让沈明明别再和自己玩了，她没关系的。
她只记得沈明明很伤神，也没什么表情，点头同意了，郑远就以为自己应该和她没什么交集，柳辰他们估计就会放过沈明明了。
因为身边再也没有朋友的缘故，她几乎时时刻刻都是一个人，柳辰他们可能觉得，这么欺负她没什么意思。
于是在那个，雨水泥土，试卷分数，都交杂在一起的日子里，把她堵在学校的小杂货室里。
那个场面怎么说呢，看过电影里那种黑黑的环境，各种烟雾缭绕，男男女女，嘴里说着荤话，一群人围着一群人对峙的场面吗？
郑远没有金手指就那么被堵着，她如蝼蚁一般，少女高傲的自尊心在那一刻破碎。
到底是衣服先被拽开，还是先被人拽着头发按着跪下去，郑远不记得了，她全程一滴泪没掉，咬着牙不出声。
最后好像是搞了活动，他们拍了视频，放到校园平台，她得脸打上码，有奖竞猜。
刺激吗？恶心吗？开心吗？
那一刻开始，最骄傲的少女死在那一刻，她趴在深渊里挣扎，没有一处阳光是偏向她的。
沈明明就站在了她跟前，伸出她白嫩的手，“起来，远儿。”
然后，沈明明说，“别猜了，那视频是我。”
所有人都震惊了，柳辰更是笑的不能自己，大声为他们的友谊喝彩，郑远问她在做什么？
沈明明就静静地，淡淡一笑，“有我在你害怕啥，我又不害怕这些东西，你放心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说你。”
那年的青春，带着无数的秘密过去了，沈明明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相信，视里的人是她，在初三分班之后彻底失去联系。
再无踪迹，郑远知道沈明明多优秀，她如果不去承认挡在她面前也没人怀疑她。
那年风光月霁的沈明明救下了，频死挣扎的郑远。
少女那年包里装了一把水果刀，准备在一个午后，用血色祭奠死去的神魂。
噩梦的最后天使来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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