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求死第二天
夔国存在的时间没有想象的那么长，算起来二十年都不到，那会儿群雄割据，势力盘根错杂，就算是一亩三分地也有人想要称王。
偏偏夔国地处数国战略要地，是当时各国必争之地，为了保证小国的存活，全民皆兵，所以女子也撑起了一边天，能入朝为官。
绥意扮演的是丞相小姐，自幼聪慧，丞相对她给予厚望，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只能无奈接受自己女儿喜欢女人这件事，如果能够心系天下百姓，这些个人爱好便也上不了台面。
“夔国只有一个君主，”阿阳想起了什么，翻到了书上的某一页，正见一个熟悉的字眼：“且没有后人，只有一位流落在外的公主，被带回去，又因为身份只能养在深宫，不可接触外人。”
“雨？”史书上记载，那位公主并没有封号，甚至连流落在外的名字都不愿意记载史书上，只能取其中一个偏旁记下，就当做她曾到世上来过。
“她的存在，对王室来讲是个耻辱，就算是灭国，就算是有人打着复习夔国的名号，也不愿意把她推出来当做精神领袖。”
耻辱？
绥意将史书看完，记载的并不多，只有何时建国，因为只有一代君主，所以大事也不过是偶尔的水患，外加几场战役，接着便是最后的灭国之战，实际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记载。
“在古代，女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所以如果称之为耻辱，那么这位公主流落在外的时候，身份应该是……”
也不怪她多想，毕竟这个幻境把醉春楼构筑的满满细节，又是一掷千金，又是华丽奢靡，完美复原了其存在之时的场景，显然构筑者的身份便是其中一员。
而秦霄另一个构筑清楚的，就只剩下夔国的历史了，她不会无缘无故构筑和她无关的东西，所以说，秦霄很有可能是那个时候的亡国公主。
绥意望向阿阳，两人相视，都猜出了秦霄的身份，阿阳率先拽了拽头发，无奈道：“这年头，公主还挺多的。”
好嘛，她那个小破地方，不是将军就是公主，这以后不来个太后都镇不住场子。
绥意只觉得好笑，揉了揉阿阳的脑袋：“历史拉的那么长，上下几十辈，谁没发达过？说不定我祖上就是个皇帝，或者是个将军？”
阿阳听了这话，心脏的位置突然热了一下，她没有心脏，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反应，像是因为这句话想到了什么，浑身发热，然而只是一瞬间的异样，之后便恢复正常。
“哼，”阿阳掐着腰，梗着脖子，小大人一般道：“阿阳的祖上才是皇帝，你随身带着这把剑，身手又那么好，肯定是遗传，祖上肯定是个将军，说不定还是我家的将军。”
阿阳说的是玩笑话，奈何绥意还真就想了那个可能性，被自己发散思维给笑到，只能无奈应下。
“是是是，我家是你家的将军。”
阿阳一愣，转而瞬间脸红，她自动忽略了那个“家”字，经过对对话的加工，满脑子都是“我是你的……”
“哼，”阿阳又气又羞，又散做一团烟雾：“我累了，要休息休息，你记得早点想办法离开这个幻境呀。”
“嗯。”
绥意可不懂小女孩的心思，只是捏着那个书本，又坐在一旁仔细翻看起来，若果目前所有的猜测都没有错，那么秦霄是亡国公主，且喜欢丞相小姐。
【如果她想你这般聪明，我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秦霄临走时的话又出现在绥意的脑海。
这位丞相小姐，背叛了秦霄？
横竖都想不明白，床上的白安却是吃痛一声，绥意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只见他紧紧团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血红色，他痛苦，又像被人捂住了口鼻，不能喊出来。
绥意心急，下意识的捏诀，却发现根本没有法力，只能颓废道：“春桃，春桃！快去叫大夫！”
春桃走了进来，机械一般站好，双眼瞪大，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情绪和反应，又低着头，像是没了电。
绥意愣了一下，这是又要走剧情了？
心急如焚的等着，白安扭曲的身子逐渐恢复正常，与此同时，床上沾满了鲜红的雪水，甚至染红了木质的床板，家具内的陈设也渐渐有了些改变，像是时间在流逝，由素雅变得粉嫩。
白安脱力的起身，只感觉自己浑身散架，又被重新组合过一样，没有一处不酸疼难忍。
抻着身子起身，手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水，白安刚清醒就遭遇这种冲击力，人都傻了：“卧槽，这什么东西那么吓人！”
“你还有力气大喊大叫，”绥意松了口气：“那就证明没什么问题，那是你身上流出来的血水，你自己看看鞭伤都好了？”
“我怎么敢看的，”白安欲哭无泪：“我恨不得躲它远远的，别说看了，我现在都不敢上厕所。”
“噗嗤，”绥意无奈的摇头：“你是修道之人，应该存有道心，外表都是皮囊，是迷惑人心的虚幻，只要你端正本心……”
“我修为不高，端不正。”
“……那你去死吧。”
“嘤嘤嘤……”
当然也不是真的让白安去死，毕竟幻境无聊，能说说话打打嘴仗已经很开心了，白安这副样子也是没事了，只是朋友来讲，关心一下也没什么。
随着阿阳醒了，机器人春桃也醒了过来，夏荷兴奋的推门而入：“秦霄小姐，秦霄小姐，大喜事啊，大喜事！”
“什么？”
“我刚刚在前厅，宫里派人来了，说丞相小姐救助公主有功，小姐就是秦霄小姐你啊，小姐总说自己是个孤儿，现在好了，没想到是千金之躯啊！”
白安嘴角抽搐，虽然你很高兴，但是我还是很想告诉你，你家公主已经被掉了包，现在心里是货真价实的男性。
绥意眉头一挑，阿阳也翻身下地，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看来咱猜的没错，现在身份都已经确认了，只挑了几个重要的事情来演绎的话，接下来应该就是亡国的剧情。”
史书记载，公主认回王室之后，两年便是亡国之日，所以公主又被称为灾厄公主，所以她才这般不被待见。
但实际上，这两年间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唯一的变化就是皇帝将其锁在后宫之中，不准旁人接见，同时也渐渐的不理朝政，从全国笼络女子，泡在后宫，沉迷享乐。
“小姐随我过去吧！”
绥意望向白安，点了点头。
白安这才点头道：“那好。”
刚要抬脚，就见画面一转，几人已经身处大殿之上，许是年代久远，能代表着此地是王宫的，只有前方案牍上摆着的一块青铜器。
是个鼎，手掌大小，一侧是团成一圈一圈的竹简，其上坐着一个五官还算端正的男人，天身贵气，看来是王了。
“大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
四周人员身穿官服，看不清容貌，显然秦霄对他们也没什么印象，白安由着身体的本能下意识的想要跪下，却见上头坐着的王呵斥一声。
“爱卿不必多言，霄儿自小长在外面，不比宫里诸多礼数，等入了宫，再好好教她不迟。”
“可陛下，”那人又道：“她的身份还未查明，如此怎可……”
“这是何意？”夔王半笑不笑，带着些许威压：“霄儿是否是孤的孩子，孤还能不清楚吗？莫不是司空大人还有疑虑，想要违抗我的旨意吗？”
“臣弟不敢。”
司空在古代并非一个姓，而是一个官名，主司水利，在长久的演变中才成了复姓，显然这位司空大人，是夔王的弟弟。
“退朝！”
夔王许是被气到了，宣布退朝之后，便先行离开，白安还没有从掌控中被释放，依旧站在原处，众为官员路过她们离开，窃窃私语。
“王为什么还有一个女儿？”
“这人来历不明，许是司空大人最近愈发高调，王看了不舒服，所以让人寻了一个人来气他，她可是青楼出来的人，王不可能认她，给王室丢脸。”
“司空大人也是，王没有孩子，西去之后国必然落在他手中，又何必急于一时，此时有了公主，女子已能入仕，若是……总之，司空大人太急了。”
众朝臣的窃窃私语还未听完，就见夔王身边的阉人过来道：“霄公主，陛下请您过去。”
白安只觉得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人都要傻了，哭丧着脸点头：“那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绥意跟了过去，一路上沉默着，时不时的遇见正在赏花的女人们，女人们大多年轻漂亮，身穿朴素的衣裳，身边只跟着一个小婢女。
白安不解：“怎么连一个孩子都……”
太监抬手做了噤声的手势，威胁道：“霄公主刚来，不懂宫里的规矩，所以还是多看少说，免得惹祸上身。”
白安有苦难言，只能随波逐流。
倒是绥意，知道了这段历史，又听见了朝臣的窃窃私语，只觉得此次回来的原因并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所以秦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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