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吐槽星人
“贞儿乖，去玩吧。”目送着秦贞蹦蹦跳跳地奔向远处，后面跟着嬷嬷和丫头。
卫贤媛转过头来对秦秩娇媚一笑：“皇上许久不来看贞儿了，贞儿可想着皇上呢。”
“只有贞儿想着朕，没有其他人了么？”秦秩挑起卫贤媛的下颚，嘴边泛笑。
“胤妾对皇上日思夜想，就怕皇上把人家忘了。”说着眼睑低垂，嘤嘤抽泣。
秦秩思量着：“是有个把月了。近来朕为太子册立之事头疼不已，终日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倒是冷落了你。朕怎么会忘了萼儿呢？萼儿为朕生了朕最喜爱的公主。”秦秩的目光柔情似水却没有半点爱意。
卫贤媛机智地抓住了话题：“皇上对于立储应早有人选，可为何迟迟不昭告天下？”
“少主，这是今日收集的情报。”一个打扮书生模样的青年恭敬地将一摞文本递给座上的秦忆。
秦忆的长相非常隽秀，如行楷般顺滑的鹅蛋脸，浓眉如青松，淡雅有雾的星光杏眸，瓷器一样的肌肤，即使凑到眼前看也丝毫不见纹理瑕疵，挺鼻如峰，唇如樱花。
秦忆接过情报，一边大致浏览一边问道：“今日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少主想听我朝的还是他国的呢？”
“我朝的吧。”
“少主想听凤都（隍朝京城名）的还是地方的呢？”
“凤都的吧。”
“少主想听官家的还是百姓的呢？”
“你就直接给我说说几位王爷那边有什么动向吧。”秦忆不耐烦地点着桌面。
他原应不在意的。
尽管秦秩从小精心栽培他，按照帝王的养成模式，而且他也知道那人心中有愧，决意要将江山交托给他，可他不想做这个皇帝，不想成为一个不自由的人，更不想伤害跟他娘亲一样的真心。
然而他还是在意，秦秩在他最终拒绝之后宣布立储之意，各方行动，秦忆有点担心那人置气胡乱选一个储君，或是选出无能之人立为太子，将毁了整个盛世隍朝。
所以他偶尔还是要关注这些个异母兄弟的情况。
这个属下明显是秦秩手下新融合过来，而不是秦忆一手带出来的，才会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青年一丝不苟地回答道：“禀少主，定王最近日日散朝之后宴请文丞属下的四品以上的官员，今日还将府上一名弹琴的艺婢送给了文丞……”
“哈哈！翁婿共享一女，真精彩，就是不知道窦清池当时是什么表情了。”秦忆习惯性每听一条吐槽一句。
“汶王妃这个月第四个新男宠又无故身亡，已经陆陆续续死了二三十人，汶王妃身边的男侍一片恐慌。”
秦忆深沉地喟叹：“这秦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无害，朗朗商行在民间已经开了上百家分行，汶王府大部分花销刨的却还是司南菁的嫁妆。司南菁仗着自己是琉玥国长公主，一切用度极尽挥霍，殊不知被人剥削利用。也不知道这她脑子长哪里了，眼看着自己的男宠一个个被秦琅害死，还不知厉害。”
“少主怎知是汶王干的？”
“呵呵，你要是见过秦琅亲临商行叱咤的场景，再看他在司南菁面前颓废窝囊的样子，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秦琅那边你给盯紧点，蔚妃的儿子，不是省油的灯，就看他准备什么时候兴风作浪！”
“是，少主英明。还有周王妃搬离原来的夲荏园，现在住到了离庚易园最远的地方……”
“这也算新鲜事儿？我关注的是几位王爷做了什么，对他们夫妻感情的破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
下属青年不慌不忙解释说：“少主，周王虽经皇上寿辰那件事后娶了武丞独女，表面对此女娇惯，但他不喜霍氏小姐认识的人皆心知肚明。这事新鲜就新鲜在周王昨个儿同周王妃在书房待到半夜，周王妃直接留宿庚易园，今日早朝后周王回来后直奔周王妃的偏僻住所，直到现在。据线人回报，两人你侬我侬，好似热恋情人。”
“是么，这倒也算是新鲜事。选储在即，秦戮虽然没有其它动作，想来也是要打武丞这张牌的。此举莫过于讨好武丞罢了，有甚稀奇？”秦忆摇晃着脑袋。
“属下不这么认为。”
“你且道来听听。”
“周王府向来口风最紧，戒备最严。据我们所知，霍家小姐已有四个多月不曾与武丞接触，武丞想安插人手进周王府失败了好几回。即便周王待王妃再好，武丞也无从得知，想来不合理。属下以为周王与周王妃应是在密谋，上演恩爱戏码只是障眼法。”
“呵！霍冰嬿只是秦戮的摆设，他怎么可能找一个无才无德的女人合作？兴许就是秦戮突然喜欢上霍冰嬿了吧。这无所谓，我没兴趣。说说别的。”秦忆对秦戮没有任何好感，旁氏之子，即便知道旁氏逝世后秦秩不再疼爱秦戮，但秦忆心中的芥蒂仍无法消除。
他的属下深知此中意思，不再纠结，立刻转到其他人身上：“要说有什么古怪事儿今个儿倒是有那么两件。”
“霍冰嬿——霍冰嬿？你在不在？”下午秦戮有事离开了槐冰苑，孟槐嬿忙不迭地打发了丫头嬷子，只身一人蹑手蹑脚地找到后山的小茅屋，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进去压低声音呼唤。茅屋阴森破旧，像是外国拍惊悚片的取景场地，仿佛只要一回头就会突然闪现一个瘆人的怪物。
她微有一些胆战心惊，幸好在白天，有点光亮，要是夜晚来此，伴着霍冰嬿那张花容失色的脸，准把她的魂儿吓脱体。但想到死去的灵魂苟存于人间，上天不得、入地不能，无处安放，心有戚戚然。不知将身体还给霍冰嬿之后自己会去哪，能去哪。
孟槐嬿叫唤了几声没人应，寻思着霍冰嬿不在，到底是她自己出去了，还是被传送到别的空间了。
她拿出三根檀香棒点燃，插在香炉上，虽然这对死灵没有用，但倘若霍冰嬿还能回来，看见香灰，就会知道她来过。
既然霍冰嬿不在，孟槐嬿也不想多作逗留，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隐秘处发出一个女声：“孟槐嬿，我在这里。”声音喑哑无力，像是饥饿极了的人有气无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霍冰嬿！太好了，你没走！”孟槐嬿激动地跑向声音来源，只看了一眼，不得不别开头，霍冰嬿的脸会引起生理不适，孟槐嬿还无法适应，但她发现霍冰嬿的魂魄比之前浅了。
“我去见了好多生前认识的人，回来觉得特别累，没想到做鬼也会累的。”霍冰嬿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那他们什么反应？”
“他们看不见我，可能这世上只有你能看见我。”
“是了，我同你共用一体，而且我也是一抹幽魂啊。”
“最后见他们一面，我就没有遗憾了，哪怕是流浪时空，或是到地狱去。”
“瞎说什么呢！我要把你的人生还给你。我从秦戮那里听说血族人可以夺舍，说不定他们也懂移魂之法，只要我们交换回来，不就结了！”
“嗯。可是，如果交换不了，你就替我好好生存吧。或许我原本就该死了。”
“没有该不该，只有想不想，你看，你不想死，穿越生门回到人间这么难的事情你都做到了，还有什么你做不成！”
“嗯。”霍冰嬿看着孟槐嬿直视的坚定的眼睛，哽咽。
“你去见了些什么人？”
“我爹爹、佟姨、表姑丈师父、秦琅、乔世濬、君兰与、采珠……我还偷偷去见了一眼黛薇。”
“黛薇？你见到了黛薇！是她害的你吗？”
“不知道。但我想不是，看她的样子，输给她，或许我该服气的。她像是个善良的人，我想我误会她了。”
“霍冰嬿……你变了……”
“是啊，不知怎的，这些天我平静了许多，其实我的人生里还是遇到了不少对我好的人，我该知足。”
“你，怎么没有去见见秦戮呢？”
“我怕他能看见我……”
“你不是说这世上只有我能看见你吗？”
“可是我怕他能啊。”
孟槐嬿才深刻意识到霍冰嬿说的“死也爱他”。她缓缓地坐下来，跟霍冰嬿慢慢地说了近期的事情，包括跟秦戮达成的共识，包括采珠的婚事，包括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包括她对霍冰嬿的担心。
霍冰嬿听到孟槐嬿和秦戮同床共枕第二天还追着来蹭饭很是欢欣：“他待你很温柔吧？这是我从未享受过的。你才带给他他想要的，真好，你比我更适合当他的王妃。”
“这是利用，这不是爱。”
“我知道……我也想被他利用呢……”
“神竞，禁卫军那边你知晓多少？”秦戮不再回味午餐的新奇，也不再想槐冰苑的装修设计对他的冲击，恢复了往常平淡却认真的神色。
那边的人则四仰八叉地躺在吊椅上，疑惑道：“一支小小的禁军能对你的计划起什么作用？禁军听命于禁军统领，而禁军统领直接听命于皇上，除了保障皇宫安全之外，什么职能也没有。就算获得禁军的支持，你父皇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秦戮也不是笨人，他当然知道他父皇耳根子从来不软，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实在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倘若他的王妃不提，他绝对不知道其中的底细，虽不知她是从哪里获得的信息，但他宁可信其有，专程亲自来通天楼调查。
他的计划本来并不包括禁军，如能将禁军收入囊中，也不失为一步妙棋，以后皇宫内发生的事皆在掌控，会有更多的安全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逼宫，但能防止别人利用禁军。如今又知道了禁军统领的身份和“霍冰嬿”的“馆陶之计”，他必定要掌握这一支势力。
“你别卖关子，我要将禁军收归麾下。”
这时神竞坐了起来，呆萌道：“你要这么说的话……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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