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真亲他了
徐妈妈走后，五皇子就装模作样地收了自己粘腻的目光，饶有兴趣地开口：“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青玉皖。”她报上自己名字，希望这位五皇子能认出她的身份。
五皇子低头沉吟：“青玉皖……很动听的名字。”
青玉皖：“……殿下，没听过这个名字吗？”
她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在连明之宴上太低调了，她的身份竟然连皇子都不知。
“本皇子需要听过青姑娘的名字吗？”五皇子弯眸一笑，同他父亲一般是很亲近温和的笑，但青玉皖从他的话中听出几分凉薄、暗嘲之意。
她迅速调整思绪，收起想要通过五皇子出去的心思。
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身份，无法调用灵力，这样皇室出身的人不可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她说出来了反而很被动。
“青姑娘去弹曲吧。”五皇子挥手道。
青玉皖在琴旁坐下，刚要起手弹时，那尚书开口道：“就弹《江月□□花》吧。”
这话把青玉皖的动作给说停住了，观摩了下尚书的脸色，大抵猜到不是什么正经的词。
她面无表情道：“我不会。”
尚书怒道：“这你都不会？这是最基础的曲子，徐妈妈没教过你？”
练过十年琴的青玉皖想说，这才不是基础曲子，而且她从未听过。
“那你会什么？”五皇子隔着珠帘斜坐着，放荡不羁地举着酒杯。
青玉皖想了想，自己记忆中有什么适合在此时弹的曲子，道：“《香满路》。”
“就这首吧。”
五皇子很随意的样子，青玉皖便动手弹了。
屋内熏香袅袅，珠帘闪耀着稀碎的光芒，烛光昏黄。
弹琴过程中，五皇子和尚书谈得也很正经，也就是皇宫被灭，一些事务的处理。
“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听父君说，炸了皇宫的是德妃以前养的那只黑猫，她不是已经控制了皇宫里的傀儡了吗，杀死父君明明轻而易举，为什么又要拿上自己的性命？”
“许是知道被穹极门的仙尊包围逃不掉了想着同归于尽。”
这话一落，青玉皖弹琴的手指一顿，慢了一个音。
五皇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青玉皖，听她后面跟上来了继续说道：“原来如此，不过阴差阳错下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没有让那些怪物跑出皇宫，不然整个月京恐怕都要完了。”
“是啊。”
青玉皖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那黑猫应当不是因为被她和末燃追才聚集傀儡炸皇宫的，当时她不还叫她和末燃赶紧跑吗？
她应当是也不想这些傀儡跑出皇宫。
青玉皖又想起自己的幻术被反弹回来的事情了。
所以，妖也会有自己的感情，也会产生怜悯的对吗？
她垂下眼帘，思绪万千。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这句话猛地回响在青玉皖耳边。
黑猫背后，还有人……或是妖？
那天在御史台所见与黑猫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衣女子，是否是黑猫的伙伴？
榜上的那对采花贼又是谁？
越想越混乱，不知不觉弹错了好几个音。
五皇子微皱眉头，尚书扯着嗓子训道：“你会不会弹啊？”
青玉皖抿唇，正要起手继续，那五皇子摆手：“下去吧。”
这话如获大赦，青玉皖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
人走后，尚书一如往常问道：“殿下，你看她如何？”
五皇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末了舔了舔嘴角，眯眼笑道：“可。”
游廊上挂着制作精细的红灯笼，暧昧的灯光照亮脚下的路，投影出……好多影子。
从房间出来后青玉皖身体就莫名沉重，头也昏昏沉沉，咬了咬舌头，才用疼痛维持了清明，不让自己倒下。
青玉皖面红耳赤，腿逐渐发软，她很清楚自己是被下药了，但是来之前徐妈妈给她喝的那碗汤，还是刚才屋中的香气？
现在已经来不及细细地想这些了，她只想离开这里。原本的房间指定是回不去了，那她现在该去哪里？
她出的去万花楼吗？
第一次，青玉皖如此迷茫无助。
小亍听徐妈妈的吩咐，特意在外院等青玉皖。她一看青玉皖脸色晕红，走路不稳的样子就知道她怎么了。
早已见怪不怪，小亍连忙扶住青玉皖，道：“我扶姐姐回房吧。”
“不…不要……”
她伸手想推开小亍，可现在的她哪里还能推得动人，就这样她被小亍带回房间。
小亍雀斑脸上还隐隐有点羡慕之色，笑着道：“今晚后，姐姐可能就会飞黄腾达了呢，那位可是当今五皇子殿下啊。”
青玉皖躺在床榻上，额头上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微微张开红唇喘着气。
现在酥软痳意已经过去，紧接着一股冲脑的燥意一波接一波涌来，从脚趾一直流窜到头顶，只要她轻轻一动，那战栗到发软的感觉就会袭卷全身。
小亍走之前，不知在房里点了什么熏香，很是香甜浓郁，几乎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内心深处最隐晦的冲动一下子被勾了出来。
她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更加无措害怕。
青玉皖抱住被子，将脸埋在里面，企图能找到一点安全感，可肩膀还是忍不住颤抖，被褥中隐隐发出哭泣声。
太难受了，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殿下安。”
“人在里面吗？”
“是的，殿下快请进。”
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凉风从外吹进来，驱散了一些燥意。
青玉皖仰起头，眯了眯眼睛，看着向她走来的人，努力压下所有的难耐，冷冰冰地开口：“滚。”
“嗯，滚什么？床吗？”五皇子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歪头看了看，越看越喜欢，比他父君的贵妃还要好看，“你真的是太美了，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更美。”
“找……”青玉皖本想说找死，可这一开口，语调突然就变了，变得柔丝百媚，随即唇边泄出一缕痛苦难耐的□□。
她赶紧抿唇，这反倒取悦了五皇子，正当他捏着她的下巴亲下去时，屋外传来不合时宜的扣门声，“殿、殿下，有人闯进万花楼了！”
这种时候被打断，没有人会不恼，五皇子暴躁地回了一句：“你们不知道把人抓住吗？”
门外的人却道：“饶、饶命啊！大侠，别杀……”
热血喷洒在窗纸上，声音戛然而止。
五皇子眉一皱，松开青玉皖的下巴，冲门外喊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话落，木门直接被踹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背着光立于门前。
那人拿着一把紫纹长剑，剑刃滴答着血。
“你谁呀？不知道本皇子的身份吗？”五皇子走了过去，看见低头的少年缓缓地抬起头，在月光下，漂亮的眼尾泛着红，而眸色却是冷到极致的阴鸷。
“小、小仙尊？”
五皇子虽然没见过青玉皖，但这几天他常在御史台见到元玺。
元玺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看见衣衫不整，双眸涣散的青玉皖后，握剑的手一紧，又抬起眸子放在五皇子身上。
“就凭你也敢碰我的师尊？”
那可是连他都不敢触碰，小心翼翼对待的人。
真是放肆！
“谁？”五皇子莫名所以，下一秒，元玺抬手，毫不迟疑地一剑封喉。
随后元玺收了剑，踩过尸体，冲进房间喊道：“师尊！”
他掀开床帘，床上的人儿早已蜷缩成一团，浑身战栗，身上的纱裙半褪，露出大片白里透红的肌肤。
此刻元玺并没有半分的旖旎心思，只觉得心疼，伸手想去碰碰她，而她察觉到有人的靠近，低声哭道：“别…别过来。”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元玺顿了一下，还是一把抱起她，“师尊，我带你走。”
青玉皖能听见每一字每一句，甚至能辨别出对方熟悉的气息，但她却无法将这些字句的意思带进脑子里。
她睁眼一瞧，只能看见一个模糊清俊的轮廓。
好熟悉，是谁是谁是谁？
青玉皖双眼朦胧，伸手摸上少年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她一时不想放下。
“是你吗？”
她喃喃一声，也不知道说的是谁，接着缓缓抬起头，将脸贴在他的额头上。
元玺从未与青玉皖如此近距离过，浓郁的熏香，咫尺的荷香，让他顶着一张大红脸，不知所措道：“师、师尊？”
“嘘——”青玉皖蹭了蹭他的脸，闭上眼睛，“我很热，你好凉快，让我抱抱。”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元玺羞红着闭上了嘴，默默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但慢慢地，这片寸的冰凉已经不能让青玉皖满足了。
不受控制的她将手伸向少年的衣襟，她的唇碰上少年的唇。
少年顿时宛如被惊吓的小鹿，眼睛睁得圆溜，一副不可思议遭雷劈的模样，整个身子都僵直了。
而青玉皖则是彻底失控，已经完全没有意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能遵循本能。
雪纱从肩上话落，软软的手臂环住少年的脖子，将她与他贴得毫无一丝缝隙。
很充实的感觉，想要她紧紧抱住自己。
“抱紧我。”青玉皖引诱着，热息喷洒在他脸上，少年漆黑的眸中倒映出迷人的她，不受控制地慢慢抱紧。
青玉皖满足地勾了勾唇角，又亲上了少年，待她想要索取更多时，少年却猛地别过头，秀气的脸红得滴血，羞耻地咬牙道：“不可以，师尊，我们是师徒。”
这句话微微唤醒了青玉皖一点神智，待她想睁开眼仔细瞧瞧到底是谁时，一道重力打在她颈侧，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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