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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入学


  皇后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云舒本来还想享受几日最后的懒觉,谁知道第二天皇后就让人来通知她,可以入学了。

  云舒心里哇凉哇凉的。

  端嬷嬷很兴奋,忙进忙出地为云舒准备上学的书包、纸墨笔砚,全然不顾云舒拉长的小脸。

  第二天一早,红晴准时将睡得正香的云舒喊醒。云舒迷迷瞪瞪地洗漱完,被红晴推到桌前时,才发现太后也起来陪她用早膳了,她瞬间不好意思继续迷瞪下去了,有些惭愧地低着头坐下。

  太后自己没怎么吃,一直在给云舒夹菜,“云丫头,上书房里午时初才放学,中间隔着好几个时辰呢,你多吃点,别到时候饿了。”

  端嬷嬷在一旁交待红晴,“我已经给公主装了一个食盒,都是些容易克化的点心,要是中途师傅们让休息,你记得拿出来给公主吃,不能让公主饿着了。”

  红晴一一应了。

  吃完了早饭,红晴就陪着云舒上学去了。

  云舒近几年鲜少出万寿宫,她觉得万寿宫已经具备了她生存的一切,吃的喝的玩的学的,而且出了万寿宫,她跟谁都不熟,实在是没必要出来,所以这辈子走得最远的路也不过是到御花园陪太后走一走。

  皇宫里的宫殿太多了,她跟着红晴左转一下、右转一下的,走得腿有些疼了才到了上书房。

  万寿宫离上书房最远,所以她到的时候,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到了。

  大皇子是皇后所出,是嫡长子,帝后对他寄予了厚望,可能是被压力压得过得头,人看上去有些老城,眼睛里没有十来岁孩子的灵气。

  二皇子是林贵妃所出,所以眉眼与大公主十分相似,一看就是个正气的孩子。

  大皇子看见云舒进来,上下打量了一回,没说什么,进了内室去了。二皇子还挺热情,估计是林贵妃特意关照过了,他灿烂地笑着,“欢迎云舒妹妹来上课,若是有不会的,尽管来问哥哥。”

  大公主上前敲打了他的头,“说得好像自己的功课多好似的,还不快去温书,仔细待会又被师傅考问哭鼻子。”

  二皇子被姐姐训斥倒也不恼,偷偷朝云舒吐了吐舌头,就溜进内室去了。

  大公主走过来拉住云舒的手,开始介绍,“瞧,内室是我们年长些的哥哥姐姐的课室,这里就是你和三妹、五妹的课室。教你们的师傅是王翰林,也是我的启蒙师傅,王翰林不像别的师傅,他不打人,也不骂人,你不用害怕。”

  “谢谢大姐姐。”云舒真心感谢道。

  “自家人,谢什么。行了,师傅快来了,你赶紧坐下吧。”大公主牵着她,准备让她坐在三公主身后。

  大公主这么安排,是因为以往都是三公主和五公主并列坐在第一排,这样都能离师傅近一些。云舒来了,总不好让她们俩让座,只得让云舒坐在第二排。

  云舒刚要依言坐过去,三公主却拦住,朝五公主喊道,“五妹妹,坐这边来。”

  五公主闻言立即让宫女收拾好笔墨,坐在了三公主身后。

  大公主本是替她们着想,不麻烦她们让座,谁知她们不领情,还故意杠上来。大公主的脾气上来了。

  云舒赶紧拉住大公主,“大姐姐,我喜欢单独坐。你赶紧去上课了,不然师傅来了。”

  大公主这才作罢。

  云舒刚到座位上坐好,王翰林就进来了,看见云舒也没太惊讶,想是皇后早打过招呼了。

  云舒是尊师重教的好孩子,因此王翰林站在上首后,她立即起身行礼,“见过老师。”

  王翰林吓得一激灵的同时,三公主和五公主都笑起来了。

  王翰林回过神来忙回礼,“公主折煞小臣了。”

  云舒后来才知道,在大夏朝,启蒙老师算不得正经师傅,只是普通臣子,按照尊卑来说,公主是万不能给臣子行礼的。除非皇子大了,拜了大儒为师,行拜师礼后方可行弟子礼。

  为缓解尴尬,也为了测验一下云舒的水平,王翰林挑了几个简单的字写了,让云舒来认,云舒走近一看,内心呵呵,大、小、多、少。这考小孩子的方式倒是与现代一致,都是从这几个字开始的。

  王翰林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云舒一个字一个字的摇头,王翰林显然有些意想不到,太后颇有才名,怎么这位公主跟在太后身边,竟“大”字不识一个?

  好在女孩子家倒也不求学成大学问家,只要他努力些教,公主努力些学,识字还是不难的。

  三公主和五公主见云舒居然一个字都不认识,都露出鄙夷的眼神。

  云舒当做没看见,认真表演完文盲,就坐回了位置。

  开始了第一天的课程。

  王翰林为了权衡不同的进度,先教了三公主、五公主新课,然后让她们自己练习,好空出时间来一对一辅导云舒。

  然而,让王翰林绝望的是,他教她认“大”字,云舒跟着读“大”,接着让她自己读,她就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王翰林头一次感受到了束手无策。

  到放学的时候,王翰林的脸已经胀成了猪肝色,那里面有一部分是忍住脾气忍的,有一部分是怀疑自己教学人生的。

  云舒看着那张脸,腹诽道,我也很累好么,装傻装文盲不累吗?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累,三公主和五公主就很快乐,王翰林跟云舒杠上了,没空管她们俩,她们俩乐得在旁边看戏,并适时的发出嘲笑声。

  课间休息的时候,红晴进来奉上茶和点心,瞧见了自家公主一副快要累垮的样子,颇有些意外,自家公主不是神童吗?为什么上了一会课累成这样。

  再去看师傅王翰林,也已经讲得口干舌燥地一个劲地灌茶水。

  大公主担心云舒不适应,出来看云舒,见她一脸疲累,关切地问到,“云妹妹,怎么样?王翰林讲的课可还听得懂吗?”

  云舒一脸迷茫地摇头,“太难了,大姐姐。”

  大公主以为她第一次来听课,跟不上进度也正常,就对王翰林说到,“云舒公主第一次上课,王翰林要多多关照些,慢一些讲。”

  王翰林心中直呼冤枉,他还不够慢吗?他就是教只鹦鹉也该学会了吧。

  好在在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三公主见来了机会,笑话道,“这怎么能怪王翰林呢?大姐姐不知道,刚刚王翰林可以一个字一个字的单独教云舒,可惜她实在是块朽木,再高明的师傅也教不了。”

  三公主的冷嘲热讽落在大公主耳里实在刺耳,大公主正要回怼,去看见一只小手拉住自己的衣袖,“大姐姐,是云舒太笨了。”

  大公主看她失落的样子,于心不忍,正要安慰,上课铃声响起,她只好轻轻拍了拍云舒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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