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人物的反击2
山祁赶紧作揖道：“公子霁恕罪！叛贼玉北娆入宫行凶，臣担忧公子霁的安危这才带兵入宫围剿玉北娆。”头往地上一磕：“臣此举实属迫不得已，待大王回来，臣定亲自请罪，绝不敢隐瞒！”。
这话的意思是，要处罚我也得等景王回来，你没资格，而且今天老子一定要拿下玉北娆，众目睽睽公子霁你也护不了她！
霁苏转过下巴，斜眼看向山祁，大病初愈一张白面如纸，配上一身大红喜服，有种说不出的恐怖诡异，一对漆瞳微凹，目光阴森森的，邪冷至极竟不似人目，被他盯着山祁只觉脚边阴风打转，背上汗毛倒竖。
便是玉北娆，也从未见过霁苏这副样子。她怔了一下，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霁苏冷笑道：“绝不敢隐瞒？山祁大人身上的秘密还少吗？！”
这…….
山祁吃了一瘪，低下头咬牙道：“那臣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景王的事情！”。
“你要是真那么忠心护主，本王就交给你一个差事，让你为父王解忧。”霁苏似笑非笑，出口的话更是让山祁打了个寒战：“本王给九公主的聘礼还没下，不如就由你去燕炽送聘礼，燕炽王一定会很高兴的。”
燕炽……山祁盯着霁苏那一身喜服，这才猛然想起霁苏已是燕炽的驸马爷，若是霁苏将他是当年叛逃的巫族首领一事抖出来，哪怕十年过去了燕炽王也不会放过他，燕炽强大，景王保不了他。
山祁心头直突，压低声音道：“公子霁想怎样？”
大雪越落越密，霁苏伸手将玉北娆揽进怀里，轻轻对她道：“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有些冷？”大手抚上她的后背：“别怕，你是我此生相护之人，这一冬再难熬我也会护着你的。”
玉北娆凄凄一笑：“你都已经成婚了，还如何护着我？”
霁苏骤然僵住，半响：“拿命。”
山祁在一旁看得吹胡子瞪眼，公子霁这架势是要与玉北娆同生共死，他万万不敢对公子霁动手，可又不甘心玉北娆就这么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瓮声道：“公子霁切莫让臣渎职啊！”。
这话更像是威胁，景王要杀玉北娆，我不敢就这么放了她，公子霁你也不敢对吗？
冬至那碗毒汤的苦味似乎在嘴里还未散去，霁苏嘴角扯动了两下：“按律。”
景国律法规定，外臣不得召，禁止带兵器入宫，否则按谋逆罪论处。但宫外可以。
山祁马上就明白了霁苏的意思，这是让他放玉北娆出宫，看着重伤的玉北娆，山祁挑了挑眉毛：“好！那就按公子霁说的办！”。
霁苏附在玉北娆耳边低声道“宫外福叔他们会接应你。”
两方对峙之际，雪鹿院宫女绣桃跑在另一条宫道上，慌慌张张一步三回首，似乎是怕人发现了。行到宫巷拐角处，听到有人说话，便赶紧藏了起来。
紧接着她看见玉北娆骑马飞驰而去，隔着一道墙，那边山祁向霁苏略一拱手：“臣告辞！”说罢带着浩浩荡荡的兵马朝宫门追去。
霁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漫天大雪拍打的让他睁不开眼睛，地上血迹成冰，满目空无一人。恍然间又回到了边城，那日在雨里，他也是这么守望着玉北娆的，一次再一次，可终不能与她并肩同行。
这边山祁领着人马刚出宫巷，天色忽然极速暗沉下去，暴雪袭来大军顶风前行，短短几步已是看不清前路。
这天气也太反常了吧，山祁心中骂娘，抬头看见一颗星星闪着微光，很快变了脸色，天辅星亮，惊门开，暗无日月。景王宫的阵发动了！
咻咻，黑暗中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似毒蛇出洞，顷刻间周围响起一声声惨叫，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众人陷在黑暗里毫无还手之力，四处逃窜撞作一团。山祁跌落下马，躲到墙角处，忽察前侧一处有动静，于是将手中长刀狠狠掷了过去。
随着长刀与地面相撞“铛”的一声，天色渐渐透明了起来，逐渐变成寻常冬日傍晚的样子，周围的一草一木也重新回到了视野之中。
刀落的地方躺着一个吓晕的宫女，正是刚刚藏在此地的绣桃。
经过刚才的一阵混乱，山祁的兵马折了大半，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宫门，玉北娆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时有士兵从绣桃身上翻出了公子府的腰牌交给他。
公子霁，又是他公子霁！山祁暴跳如雷，将手中腰牌捏的粉粹，这个公子霁竟敢催动阵法来对付他，看了看绣桃更觉厌恶至极，大手一挥，将人扔到了井里去。
自从这日起，景王宫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天上的月亮越圆，景王宫就会越暗，每月十五这一天，夜色如浓墨，举着火把依然看不分明。景王宫的法阵似乎失灵了，频频伤人，景王广召名士却无论如何也破解不了这一异象。
景王勃然大怒，狠狠责罚了山祁，更对他无法修复法阵大感失望。玉北娆这么一闯，潞州一战的事情又被重新提了出来，关于山祁暗害玉北娆的传言在朝堂上愈演愈烈，景王害怕真相败露，索性疏远了山祁，将他关在府里自生自灭。巫族正是由于擅长机关术才得景王重用，而无法修复阵法的山祁此时就像一只破履，没用而且危险，景王对他嫌弃至极。
而山祁幽闭府中，绝对不会想到那日是阿杰偷偷催动了阵法帮玉北娆拖延时间逃走。阵法失灵修复的关键却在绣桃身上，公子霁昏迷不醒，绣桃怕为公子霁殉葬，于是那日是要逃出宫去，没成想碰上了山祁，晕死之际被山祁扔进了井里。那口井的位置是景宫阵的一个阵门所在，绣桃身上有面菱花镜，月光盛耀之际，便会反射光线开启阵门催动法阵，这才导致景宫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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